第38章 续命

“先生，您不开药施针吗？或者留个药方也是行的。”
  “老夫说了，不替京中的人看病开方。”
  刘婆子还是拦在前面不动，她能看得出，这位先生定是医术过人，怕是要比宫中御医的医术都要高超。
  “先生，您若是不帮帮我家小主子，那我真的再找不到其他人为我们家小主子治病了。”
  “老夫是说了不治，但没说不让我小徒弟治，等晚丫头出师了就让她来给那小子治病。”
  庄老先生说完就要领着姜时晚从庄子上离开。
  “先生，我们家小主子怕是等不到那个时候了，晚丫头眼下才几岁，说句不好听的，等出师了我们家小主子在不在都未可知。”
  要是可以刘婆子恨不得给庄先生跪下磕两个头。
  “放心，用不了那么久，你们家小主子肯定能等到，若是等不到老夫就是用药续也能多给他续上几年。”
  扔下这句话后，庄老先生直接带着小姑娘走了，只留下刘婆子一个人站在那。
  这位先生难道是阎王不成？人不行了他还能给续上几年的命。
  不过有了先生的话，刘婆子暂且也放心了，看来小主子身体虽弱，却不至于有性命之忧。
  等出了庄子，只有他们师徒俩的时候，姜时晚才对着师父开口。
  “师父，小哥哥真的没事吗？”
  “病得不轻也很棘手，所以你要好好跟着为师学习医术。”
  小姑娘没吭声，原来师父刚才是没跟人家说实话，亏她还真的以为小哥哥没什么大问题。
  “虽然棘手，但也不是治不好，就是有些麻烦罢了，好了回家去吧。”
  庄老先生看着姜时晚进了姜家的院子才离开。
  卫氏已经把晚饭做好了，就等着闺女回来，瞧见只有小姑娘一人进屋，她还往后面看了看。
  “怎么只有晚晚一个人回来了，庄老先生呢？”
  “师父把我送到家门口就走了，说是要先回去把医书整理出来。”
  卫氏看了眼隔壁院子，将门关上后牵着姜时晚回了屋子。
  “庄老先生可诊治出什么来了？”
  “师父没说小哥哥是什么病，他只说了不替京中人医治。”
  小姑娘将刚才在商南淮寝房发生的事情大致同娘亲说了一遍，虽然年岁不大，可她记性倒是好的很。
  “娘亲？”
  姜时晚叫了卫氏好几声都不见她回应，于是便伸手在娘亲的衣摆处轻轻拽了两下。
  “嗯？”
  卫氏这才反应过来，低头疑惑的瞧着闺女。
  “晚晚明天想吃炖梨了。”
  晚饭还不等吃呢，小姑娘已经开始惦记上明日要吃什么了。
  卫氏将闺女抱起来：“好，晚晚想吃什么娘亲明日便给你做什么。”
  过了几日，庄老先生将家中的医书翻找的差不多了，便全都装进了箱子里送到姜家来。
  这些医书都是刚入门的，总要先把药材给认全了再教别的。
  入门靠勤快和悟性，要是不勤快，别说是医术圣手，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书我便留下了，这段日子我要去趟别处，好好看书识字，等回来我可是要考你的。”
  庄老先生板着脸，懒人习不了医，就算是个奶娃娃也要勤快。
  “好，徒儿记下了。”
  姜时晚应了一声，等庄老先生走了之后，姜父和姜时晏帮着把箱子抬进了屋里。
  姜时初站在一边，脸上的恐惧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这也太残忍了，晚晚还是个孩子，她还是个不点大的孩子，竟然就让她看这么多的书，我这个做哥哥的真是太心疼晚晚了。”
  若别人说心疼，卫氏是肯定不信的，但时初说心疼，那定是真真的疼。
  “你别忙着心疼了，眼下你小妹识的字都快比你多了，这么下去你这个当二哥的在你们兄妹三个里，怕是最没有学问的一个了。”
  “娘，这些日子我悟出来一个道理，人和人的天赋是不同的，所以没必要强求，您就是再让我读十年的书，我也不见得能有大哥一半厉害。”
  卫氏叹了口气，她又何尝不是看开了呢，之前还会拿着戒尺逼着时初学，现在戒尺都已经收起来了，难道还不够明显吗？
  “去院子里把蘑菇晒上吧，省得你瞧见书头疼。”
  姜时初一听不用看书了，跑得比兔子还快。
  现在想要让姜时晚赶紧学习医书出师的不止卫氏和姜父，还多了个刘婆子。
  只要晚丫头学成了，他们家小主子应该便有治了，虽然可能要几年的光景，时间是长了些，但好歹有了盼头不是？
  “娘，我出去玩会儿，我想试试昨日新做的弹弓准不准。”
  姜时初把蘑菇晒上之后，回屋把自己的弹弓拿上，想要去林子那边试试准头。
  “去人少的地方试，看着点人，可别把人给打了。”
  卫氏掀开帘子对着二儿子嘱咐了一句。
  姜时初把弹弓收起来，从布袋里抓了几个蜜饯塞进兜里。
  刚从村口拐出去，他就看见二婶家的石头，原本他是不想搭理的，结果石头瞧见他在吃东西，便主动凑了上来。
  “时初堂哥，你吃什么呢，给我也尝尝？”
  “不给，让你娘买去。”
  姜时初翻了个白眼，他娘是缺他吃还是缺他穿了，看见人家吃什么他都凑上来问问。
  要是哪天看见苍蝇吃屎了，他是不是也要去问问吃的啥，好吃不？
  “别这么小气行不行堂哥，就给我吃一个。”
  姜时初被他说的烦了，随手从衣兜里抓了几个蜜饯给他。
  “就这么些了，别再缠着我了，没了。”
  说完他赶紧就跑，反正石头这小子胖，他要是跑起来的话石头不见得能追上自己。
  石头看着手上的蜜饯觉得眼熟，往嘴里塞了两颗一尝，可不是熟悉吗！这味道和那日大伯母给他的一模一样。
  要是别的东西他不见得能分出来，但吃的，他一放进嘴里就能尝出来。
  石头把剩下的蜜饯握在手里疯了似的往家跑，李氏正在门口晾衣服呢，被石头这么一撞，老腰差点没闪了。
  “娘！你快瞧瞧大伯母给我的蜜饯和时初堂哥给我的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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