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敢对我女儿说三道四，我撕烂你的嘴

卫氏将闺女养在院里的那两只兔子喂过之后，便回屋子给一家人做秋冬的衣裳去了。
  虽然如今才刚刚入秋，中午太阳照的人浑身是汗，但秋冬的衣裳还是要提前备上。
  家里一共五口人，每人不用多做，就多添一身秋衣一身冬衣，那也要做上整整十套衣裳。
  再加上前些日子姜父还从集市上给她带了好几匹布回来做帕子。
  卫氏手巧，尤其是擅长针线活儿，之前小女儿还没出生之前，家里的银子有一半是卫氏做女工赚来的。
  当初分家的时候，姜家的那些水田旱田他们一块都没要，只分了到了这处比较偏的院子。
  后来家里的一切都是姜父和卫氏一点一点赚来的。
  姜父有学问，在村里开私塾教课总要比种地要轻松些。
  卫氏也不用像村里其他妇人那般，春种秋收风吹日晒的，也不用日日都去地里查看麦子长得怎么样。
  不过虽然在家里但也闲不着，可比起村里绝大部分的妇人还是强上许多的，得相公敬重，两个儿子教的也是极孝顺的，还有个那么漂亮懂事的闺女，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小姑娘见娘亲正在榻边做着针线活，从盘子里拿了块点心就跑到卫氏跟前去了。
  “娘亲吃点心。”
  “晚晚吃吧，娘亲不饿。”
  别看姜时晚年纪小，性子倒是倔，见卫氏不肯吃，直接踮起脚尖把点心送到卫氏的嘴边去。
  “娘亲先吃。”
  卫氏把手里的针线往旁边拿了拿，怕不小心把闺女划到，随即俯身笑着将点心吃进嘴里。
  “娘亲吃完了，你快去吃吧。”
  卫氏将小姑娘手心沾着的点心屑拍干净，打算继续做针线活儿。
  结果还不等将针线筐里的布料拿到手里，就听见院子里传来一阵踢踏的脚步声。
  这个时辰，他们父子三人都还在学堂，再加上他们的院子僻静，平日里很少有人过来串门。
  “呦，老三家的在做针线活儿呢？还真是清闲，不像我在地里割麦子，镰刀都快抡冒烟了，在地里干完回家还得给家里的老的小的做饭。”
  二嫂李氏也不客气，进来一屁股就坐在了椅子上，把小姑娘吓得赶紧跑到娘亲身边，连点心都不吃了。
  看见桌上摆着点心，李氏直接把盘子端着，一块一块的往嘴里塞，这模样把卫氏看得眉头紧皱，脸上的表情足以说明一切。
  李氏自然是看出来自己的兄弟媳妇脸色不好看了，但她是个没脸没皮的，惯不会在意别人的脸色，就算是挨了骂，依旧能我行我素。
  “二嫂这是说的哪里话，个人家有个人家的事，谁又能整日清闲呢？”
  姜时晚趴在卫氏的腿上，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瞧着李氏将点心塞得满嘴，吓得小姑娘紧紧拽着娘亲的襦裙。
  二伯母太可怕了，嘴大的好像要吃人，一口竟然能塞进两三块点心去......
  李氏嘴里塞的满都是东西，自然是没办法开口，看见桌上有茶壶直接起身给自己倒了杯茶，咕咚咕咚两口就灌了下去，喝完还拍拍胸脯打了个嗝儿。
  卫氏将视线从李氏身上移开，脸上的嫌弃之意已经掩盖不住了。
  “我看着别人家的媳妇婆娘都在地里忙呢，就你最清闲了。”
  李氏哼了一声，看盘子里还剩几块点心，直接拿了自己的布巾一裹，打算带回家给家里的儿子尝尝。
  这下卫氏是彻底忍不住了，这可是她相公上次去镇上特意买回来给晚晚吃的，她闺女还没吃两块呢，都被她这个当伯母的吃了，关键是吃饱了还要拿走些，这是哪儿来的道理？
  就是泼皮无赖也做不出这种丢人现眼的事情，这李氏倒是做的得心应手。
  “二嫂还有别的事吗？要是没有别的事就回吧，等会儿我还要哄晚晚睡觉呢。”
  卫氏这是忍到极限了，直接对着李氏下了逐客令，但这李氏就像听不懂一样，屁股坐在椅子上，像黏在一起了似的就是不动地方。
  “你们娘俩这也忒懒了些，当娘的地里什么活儿也不干，就在家里一待，闺女成日就知道睡了吃吃了睡，好像我娘家刚下的那窝猪羔子似的......”
  李氏说完笑的直拍大腿，丝毫没注意到卫氏已经从榻上起身朝她走过来了。
  “好闺女，你就站在这别动。”
  卫氏给自己女儿找了个角落站着，紧接着便把袖子挽起来走到李氏跟前一脚踹了上去。
  李氏还在那笑得前仰后合的，卫清雅这一脚连人带凳子全都踢翻了。
  “大人之间的事情，你扯着孩子做什么？我闺女才刚三岁，不吃不睡难不成还要进京科考去吗？还说我闺女是......是猪羔子，那你家的石头是什么，难道是蠢猪？石头比我家时初还大上些呢，还在家里吃奶，也不嫌丢人！更何况当初分家的时候，我们家可一亩地都没要，我也觉得自己清闲，那不如二嫂把地还给我家一半，我去种地就是了。”

  李氏摔蒙了，手里用布巾裹着的点心被她的屁股坐得稀碎，听见自己的宝贝儿子被骂了，李氏顾不得别的，起身就要同卫氏厮打在一块。
  卫氏眼疾手快，见她要起身，赶紧把桌上的盘子茶杯什么的都拿起来，朝李氏扔过去。
  她扔的很有准头，全都往李氏的脚后跟上砸，伤不了人但能把人给吓唬住。
  而且被李氏用过的这些盘子茶杯，卫氏原本也没想留，打算等人走了就扔出去，眼下用来砸人，倒也算是利用上了。
  “你个下贱的娼妇，你还敢用东西砸我？你等着的，看我不找机会收拾你！你给我等着！”
  李氏捂着头，往院子外面跑的时候还绊倒了，不过看着卫氏已经拿着棒子追出来，她连滚带爬的紧着往家跑。
  “你快积点口德吧，嘴那么毒也不怕烂嘴烂舌头，我等着你，等你下次来我定打得更狠，再让我听见你编排我家晚儿，老娘嘴给你撕开！”
  卫氏站在院门口，等李氏跑远了这才回了院子。
  小姑娘站在门板后面，探出一个小脑袋，等娘亲回了院子后她才从门口跑出来，对着娘亲夸赞道：“娘亲真厉害，晚晚的娘亲最厉害了！”
  卫氏把手里的棒子扔在地上，伸手抱起自家闺女。
  “厉害吧？晚晚也得学着些，以后才能不受别人欺负。”
  姜家的动静这么大，自然是已经传到隔壁去了。
  刘婆子正坐在那剥菱角，没了动静后才开口。
  “竟没看出来，姜先生的娘子性子如此凌厉。”
  “母亲之前同我说，若是家中亲戚不善，那性子便要凌厉些。”
  坐在红木椅上的男孩面色苍白，说完这句话便开始咳嗽。
  “小，小主子您听着就是了，少说话用气力，若是不然一咳嗽就停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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