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收服皮猴子

　　怎么帮儿子的老子帮忙躲过灾难呢？
　　首先得知道他在哪里，然后怎么告诉他？人家不相信呢？甚至是说她图谋不轨，是他的仇家派来的卧底呢？
　　总之，秦之榆想得挺多的，越想越怂。
　　就怕自己好心没好报，被老反派给咔嚓地解决了，然后小团子的爹没着落，还把小团子的“亲娘”弄得早死了好几年，那她的罪过就大了。
　　而且，她现在才发现，儿子是黑户。
　　黑户的话，那以后上学就上不了！
　　所以，帮助那个席长青可是迫在眉睫的事。只有他好了，就能叫他给他儿子上户口，弄学位，还得预留家财给小团子。
　　没错，曾经握着画笔的秦小画家是如此俗不可耐的人。浑身由里到外散发着一种对金钱的爱与渴望。
　　换她一句话，金钱不臭，人心发黑。没有钱，寸步难行。人心黑，贻害万年。
　　人心黑了，才会腐蚀了金钱，而不是金钱腐蚀人心。
　　她的该给小团子不能少，席长青作为小团子的亲爹，可不得尽了做爹的应尽的义务吗？
　　这个城市的某个别墅里，还在处理公务的席长青无端打了个喷嚏。一向都康健如牛的他，忽然打了个喷嚏，也叫他的家庭总管担心。
　　“没事。估计是谁念叨我呢。”席长青挥手，将老总管给赶走。
　　他哪里知道，这是被某个女人给盯上了呢。
　　“岸岸，过来，明天我带你去找你爹地，好不好？”若是她没记错，原书里是说过席长青公司的总部就在她今日面试的商场大楼旁边的写字楼里！
　　难道这就是缘分？
　　冥冥中，让她靠近了他这么多，他以后也能就近看顾小团子了啊！
　　小团子很开心，哒哒地跑到她身边，仰着小脑袋，双眼里装满了小星星，“麻麻，爸爸在哪里？我们去哪里找他？”
　　“还记得麻麻去找工作的地方？”秦之榆见他可爱，不由得起了逗他的心思。
　　小团子重重地点头，“记得！爸爸在那里吗？”小团子惊喜说完，又接着揭秦之榆的老底：“在那里，麻麻还想乱花钱，出来的时候，麻麻还带着岸岸跟人撞，撞上了。”想到撞到的人，小团子皱起了那小眉头，满是疑惑地问：“可是，麻麻，为什么有人像岸岸呢？”
　　“什么？”秦之榆无端被惊了一下，“岸岸为什么这样问麻麻？”
　　小团子还没松开那眉宇间的小疙瘩，只是撅着嘴说：“那天麻麻在大门口撞着的叔叔，是，是另一个大岸岸!”一边说，小团子还用手比划着“大岸岸”的大。
　　蹲着的秦之榆噗通一声坐在地上，脸上尽是不可思议，“那就是你爸爸啊！”
　　“真的吗？”
　　秦之榆狠狠地点头。
　　小说世界里，只有父子才会长大那么像。而且让三岁小团子都觉得像，那就是模子一样印出来的吧？只是那个是放大版，眼前这个是缩小版的。
　　秦之榆想通了，只觉得浑身舒坦，上天果然还是照顾她的。
　　她还在愁着该怎么把小团子的身份捅到他面前，又怎样的帮他躲过劫难。现在好了，小团子就是那关键之处啊！
　　她不是担心席长青多疑，怀疑她居心不良地靠近他么？那她就装着不知情，每天中午上班前，带着小孩儿去写字楼大门附近的商店晃悠，总有“碰面（瓷）”的机会，让他自己发现小团子，然后自己去探索真相。那样的话，他就会少怀疑自己了。
　　这简直就是教科书式的近水楼台先得月啊。
　　秦之榆自己都被自己的想法给乐得笑眯了眼。
　　小团子也被感染了，咧着小嘴笑呵呵。
　　“岸岸，不过呢，妈妈是做错事的。所以，不能就这么上前去跟你爸爸说你的事。那样他会怀疑妈妈是坏人，岸岸是小坏人了。”
　　“那怎么办？”小团子被忽悠住了，很焦急地问。
　　秦之榆咳了一声，正经地说道：“所以，以后你要睁大眼睛找爸爸。找到了，你就跑过去抱着他大腿，问他是不是爸爸？”
　　“可是，可是，他就是爸爸啊。”小团子很疑惑。既然都知道他是爸爸了，为什么还要问爸爸？不是说爸爸也不知道有他岸岸小宝贝吗？问来有用吗？
　　小团子的小脑瓜子转不动了。然后看着秦之榆睁大大大的眼睛，他仿佛明白了什么。
　　很快到了周三。秦之榆怕迟到，提前两个小时就带着小团子出门。
　　到公司附近吃了东西，时间也剩下不多，只能带着没见着席长青的遗憾心情，抱着小团子去公司报道。
　　殊不知她们母子俩已经被刚好站在窗户边上放风的席长青看见了。
　　因为距离有点远，起先席长青还不确定，等他拿了望远镜看，才知道没看错。那个小孩儿就是与自己长得十分像。
　　想了想，席长青就想叫林特助进来，可旋即又想，那对母子的名字与住址，他一点都不清楚，叫林特助去查，难不成说查一个长得很像他的小孩儿？
　　想想就不怎么靠谱。
　　最近公司又没什么事，席长青干脆自己下了楼，直奔秦之榆母子逗留过的地方。
　　只是等他下去之后，那母子俩已经消失不见。
　　席长青眯着眼沉思了一会，就去找了商场的经理，或者他能让商场经理帮忙寻找小男孩。只要找到小男孩，一切事情都能迎刃而解。
　　秦之榆还不知道，她想的那个姜太公钓鱼的计划，还真的成果了。还把她最想钓的大鱼给钓来了！
　　此时此刻，她只是拿着公司的规章制度，还有其中的教学书籍看得一脸头大。
　　很多时候，她都想直接放弃了，只是乖乖坐在一边的小团子，她就愧疚地再次奋斗起来。
　　这工作可来之不易。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有资本任性胡为的小画家，而是一个落魄的单亲母亲。
　　这样的日子过了三天，期间秦之榆还去观摩、学习了其他老师的教学方式，又被负责人李老师临时培训了两天，到了周末，李老师直接让她负责一个五人的小班学习。
　　“这些都是7岁到8岁的孩子。你得有耐心，还得有幽默，然后引导着他们心甘情愿地学习。”李老师操心极了，就怕秦之榆出个纰漏，“不过这门课都是小孩子自己选的，不是他们家长逼来的，所以你也不用担心他们为难你。除非你懂的比他们还少。”小孩子就不会喜欢她了。毕竟小孩儿都是慕强的，老师比自己还差劲，就提不起什么尊敬老师的想法。
　　秦之榆脸色肃穆地点头，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上前线了呢。就连小团子也是一脸认真地跟着点头，也不知道他到底懂什么了。
　　“我也懂，我也懂画画，跟着老师，就要乖乖！”李老师说小团子不懂，他就不乐意了，瞪大了眼珠子就大声说了一句。
　　秦之榆不好意思地摇头，“这是麻麻第一次给哥哥姐姐上课，岸岸就在门口帮麻麻看着，以后再看要不要进教室好不？”
　　岸岸点头。
　　只要麻麻不离开他的视线就好了嘛。
　　第一节课，五个小孩儿见到是陌生的老师，都纷纷问秦之榆，之前的老师怎么不来上课。
　　这个问题是李老师倏忽了的，她忘记跟秦之榆通气了。
　　这不，可把新手老师秦之榆给问倒了么？
　　可她也知道，不好说老师辞职了，只是微微一笑，道：“你们以前的那个老师去学习了，从现在开始，就由我秦之榆来教你们这个国画课。”
　　小孩儿都很聪明，问秦之榆画画多好？
　　说的永远比不上做的有说服力，于是，秦之榆就再次当场作画。
　　按照她的自我评价，给她一支毛笔，一个砚台与一条墨条，她就能画出万水千山。
　　她想了想，心里有了打算，就开始作画。
　　对于这些小皮猴子，需要一招震慑，否则的话，他们就以为她没本事，以后管教就难了。
　　于是，小孩儿就看到秦之榆几笔下来，一个山的轮廓就出来了。正当他们震惊之下，那小小的笔尖在山上游走一会子，山石、草木便已有了原形。
　　画布干净，物件繁多，可一点不见凌乱。那上面的留白，没一会就成了行云、烟雾，飘逸轻盈。
　　“哇哇，老师好厉害！瀑布怎么忽然出现了？”
　　“这里有几只飞着的鸟儿！”
　　“老师，这里是不是河谷，好像有一只小船？”
　　小孩儿们吱吱喳喳地问着，秦之榆一律只是笑着，专心余手上的画笔。
　　等她搁笔时，一堂课还没结束，而那画布上已然是一个山谷行舟图，大概就是“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的场景吧。
　　山石忽来，若隐若现，那是因为水从山上来，忽而盖石面。只要山石草木排列好，留白其中，水不就呈现出来了么？
　　“麻麻的画最好了，麻麻还给岸岸画了岸岸！”
　　小奶音突兀地在五个小孩儿身后传来，大家扭头一看，却见小团子抱着一个小玩偶，撅着嘴，满脸不高兴地看着他们。
　　原来是小团子看见他们惊喜地围着秦之榆画画，心里吃醋了，看见外面的家长与老师不注意，就自己开门进来了。
　　秦之榆真是感到又好笑又感动，她走了过去，蹲下来抱着委屈巴巴的小团子对着那五个孩子说：“这是老师的儿子，叫秦岸，秦始皇的秦，岸边的岸，大家可以叫他岸岸哦！”
　　说完，又扭头教小团子叫人，“叫哥哥姐姐好！”
　　小团子的勇气已经用完，此时已经开始害羞，快速地叫了一声哥哥姐姐，就扭头扑在秦之榆怀里，屁股对着五个小孩儿，不肯见人了。
　　五个小孩儿见到这么乖巧可爱的小团子，当哥哥姐姐的豪情瞬间爆发，豪气地摆手，“弟弟好！哥哥（姐姐）以后罩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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