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青衣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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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沉沉的乌云遮住了晴空的骄阳,就像整个天要塌下来似的,原本明亮的四周瞬时变得伸手不见五指,渐进而来的雷声愈响愈频,震耳欲聋的声音任谁都能知晓,不久这山里必将迎来一场大暴雨。
雷越来越响,风在树林中呼啸,山里的猎人和药农们都早早就赶下山去避雨了,但在这样恶劣的天气下,却有一个单薄的白影仍然孤零零的逗留在狂风之中,他的眼神写满了哀思。
桃花林里,已盛开的桃花被风刮落在地,形成一片花海,美如幻境。
但男子对这样的景致却丝毫不关心,他的双眼只注视着前方的墓碑,难过的愁容浮在眉头,倒下一杯酒,低哑的声音终于从他紧闭的唇中发出,“亦哥哥,对不起,好久没来看你了,你不会生我的气吧?”
一只白玉的手在石碑上轻轻抚摸着刻在上头的碑名,顺着纹理笔画描绘,就好像在习字一样。
过了一阵,他与墓前的酒杯轻轻相碰,小口饮下手里的酒幽幽一叹,继而道:“五年了……碑上刻的不是你的名字,你会难过吗……爹爹这么做也是万般无奈,他也很痛苦,但你也知道咱家就只有你一个单传男子,如果知道你已去世,祖父怕是会承受不住打击,所以爹和我就先替你瞒下了,我想亦哥哥应该不会怪我们吧。”
他将墓碑前白瓷杯里的酒倒入黄土,即使过了这么多年,他每每祭拜仍然会心痛难忍,握杯的手都有些颤抖。
回想起亦哥哥去世的那天,时间并没有让他忘却,那场血光淋漓的雨夜让他历历在目,回忆的痛苦让白衣少年眉宇间染上挥散不去的愁绪,明亮的眼眸中泛起盈盈水花,只不过他强忍着不让它落下。
自从抛弃了自己的名以后,这样的情绪化已经不再属于自己了,他必须要像亦哥哥那般沉稳担当,绝不让眼泪轻弹。
“亦哥哥,相信我,今后我一定让山庄和你的名字,名扬天下,我一定会找出凶手为你报仇,只是就暂时委屈亦哥哥用这个名字在这与你永眠,待祖父他……”
“是哪个呱噪的家伙,有完没完?不知道老子在这里睡得正好?”忽然响起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语,白衣少年四下观望,四周只有自己并未发觉其他人。
他眉头微皱,想是自己心愁过甚才出了幻听。
然而,瞬息之间,伴随着扬起的桃花花瓣,一抹青蓝人影就来到了他的身后,还在他耳边放肆的吹下一口气。
“啊?!你是谁?”面对倏然出现在自己身后的人,白衣少年大惊失色,迅速转身怒瞪这个无礼之徒。
四目相对之后,他这才发现自己足足矮了对方一个头,根据面容判断,对方的年纪许也是长了自己些数岁,但是对方那张狂不羁、亦正亦邪的面相,令他一瞬怀疑是否因为气候无常遇见了传说中鬼魅精怪。
他不自觉的警惕后退一步,将之间的距离拉大。
青蓝衣装的少年见他这样防备自己,一双透着邪魅的眼,因为被吵醒而微眯着,开口的语气也不悦起来:“是不是你在这里絮絮叨叨半天,吵得我睡不安稳?”
被那双邪魅一般的黑眸注视,他心头咯噔一跳,但并未将自己波动的情绪在清雅温和的脸上显露出来,只是稍做轻咳一声后,便淡淡开口,“抱歉,在下不知兄台在我家桃林墓园中借地小憩,祭拜故人叨扰了你,小弟在此向兄台道歉。”
话语不卑不吭,也没有藐视对方的态度,但也宣告自己是这块地的主人,请对方莫要再挑事。
青蓝衣装的少年了然,颇有兴趣的开始对他上下打量,目光没有半点回避。
他盯着瞧许久,越过他瞥了一眼身后的墓碑,状作不在意开口问:“你叫什么名字?”
“嗯?”白衣少年疑问。
“如何称呼。”
“在下沈君欣。”他没细想直接就脱口说出那应该封尘禁忌的名字,然而话到嘴边,脸上随即闪过一丝懊悔,暗骂自己怎如此愚钝大意,竟然将已死的人名说出。
“沈君欣?”青蓝衣装的少年闷声一笑,继而来到墓碑前蹲下指了指上头的名字,仿佛嘲笑他连谎都不会撒,直接拿死人的名字来忽悠他,邪肆的眼神扫在他身上,“竟然连谎都懒得编造,别告诉我,你就是这墓里的人,老子大白天睡墓地撞鬼了?”
他知道眼前这个白衣少年是人,绝不是传说的鬼怪。
沈君欣沉默暗骂自己的失误,白了一眼正放肆盯看自己的少年,搵怒说,“这关你何事!没人说活人不可以与死人同名吧。”
“嗯,说的有理,如果告诉我,你和山下村里的那只叫阿黄的狗同名也不奇怪。”他的脸上闪过一丝顽劣的笑。
忍住!他要忍住,要像亦哥哥那样沉稳从容。
沈君欣深吸一口气,想着要尽快甩开这人,只能忍下要爆发的情绪,淡定答:“沈君亦,我的名字。”
忍着心口的刺痛,他艰难的说出了这个借用了五年的名字。
“沈君亦?”少年口中不断反复低吟他的名字,随后他扬起不羁的笑容,自我介绍:“我叫黎慕年,你知道吗,你长得真……”
一道惊雷闪电劈天而来,雷电声将少年后半段的话掩盖其中,让人听不得真切,才不到片刻,平息的狂风再次刮起,倾盆大雨毫无预警的就从天而落,让人无法反应。
急促的暴雨如银针刺在身上,打得人生疼,沈君欣思虑了下,“你不建议的话就跟我来,我在附近有一间竹屋可以避雨。”
说完,他便飞身一跃,施展轻功离开。
黎慕年也不落后,不急不慢的在他身后跟着,很快他们就来到一间小竹屋。
沈君欣正准备拾柴生火,就被迎面而来的水珠将半干的外衣再次滴湿,慌忙低叫:“你在做什么啊?!”
只见黎慕年将外衣脱下,将衣服像大风车一样在手里打转,滴落的水珠飞溅而出,溅到了屋子的每个角落和他的身上。
看他脸上出现了少见的恼怒之色,黎慕年越发的玩性大起,原本还是小动作甩干,蓦然变得越发用力,一颗颗的水珠就这样大面积的朝沈君欣身上飞来。
他越是嫌恶的往后退,黎慕年就越是大步的向他逼近,像个顽劣的孩童一般,非要他和自己一样全身湿透才罢手。
“你、你放肆!快住手。”快被逼退到角落,沈君欣手里抱着一捆柴狼狈遮掩胸前,愤怒斥责,“请你住手!这么做有趣吗?”
但是他的怒气并没吓住黎慕年,反而惹得他哈哈大笑起来,“呵呵,就是喜欢看你这幅狼狈的模样,比端着架子有趣。”
“你。”沈君欣眉头微拧,本还想斥责他没有礼数,这为莽夫行为,但看他因为手里打转而出的水珠哈哈大笑开朗的样子,顿时觉得他如孩童淘气那般可爱,胸中的那点不悦也就不欢而散了。
也许是羡慕黎慕年这样洒脱的个性吧,随性又不拘小节,如果他斤斤计较反而是小气了。
反倒是黎慕年,瞧见他不再生气斥责他了,倒觉得无趣的停下手中动作,回头看向身后生火的沈君欣,这才发现他正用惊讶的表情瞪着自己。
察觉他目光中的惊奇讶异,黎慕年不解问:“怎么了,你做什么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哇,你怎么如此神奇,身上、手里的衣服、还有头发,都干了!”沈君欣第一次见到有人能这样烘干自己,一时忘记遮掩本性,惊讶上前去确认。
“这很奇怪吗?”他的目光落向他湿透的衣裳、滴水的发丝,黎慕年随即领悟为什么这个白衣少年对自己会吃惊,随即唇角邪肆一笑,于是“纯真”建议,“要不你也把衣服全脱了,我帮你弄干?”
尽管知道眼前这个神秘少年的内力十分雄厚,但是他并没有忽略他眼底透露出,那一闪而过的不怀好意,在他踱步靠近前,急忙摆手拒绝。
“呵呵,这点小事我自己来就可以,不用劳烦黎兄,我烤火烘干就可以的。”因为每年他都会上山祭拜,山里阴晴不定,所以竹屋必会备着许多干柴和衣物,以备不时之需,本也可以换下湿衣,但是这次外人在,他便打消了。
“你看这有干衣服。”黎慕年翻出他的行囊。
“嗯,但是这些都是已经穿了许久的了。”他扯谎解释,免得他逼着自己来个当场换衣。
“哦。”
见他没有为难自己,沈君欣急忙在火盆里利落地生起火,并在火盆边随意搭起支架准备烘烤外衣,正待他准备脱下外衣时,蓦然才想起身后还有人,余光瞥向黎慕年一眼,手上的动作略有迟疑,见他并未关注,便迅速将外衣脱去,快速挂到支架上。
黎慕年见他落座在火盆旁不语,也跟着席地对坐下来,“你时常到这?”
“嗯。”他心不在焉应了一声,胞兄去世的五年里,他除了清明大祭与家里一起同行外,每隔三个月也都会只身前来。
“里头埋着的那个人是谁?”
“……”
黎慕年的疑问,换来的是沈君欣的静默,他抿唇不语,目光只看火盆中燃烧的干柴,不过一个萍水相逢的路人,他没必要把秘密透露太多。
自己的问题换来无声的沉静,黎慕年不介意的耸耸肩不再逼问,只是自然的就伸出手帮他撩起落在额前的一缕黑发,丝滑略过他的指尖,不由得注视对方侧颜的眼神,由光亮变得黯然下来。
他的喉结感觉有些干涩,连发出声音都嘶哑了些,“你这般烤火的扭捏模样有点……”
见他眼神炽热,眼神目不转睛的停留在自己身上,沈君欣心中猛然警惕,难不成他……瞧出了他身上的秘密?“有、有点什么?!”
他的手悄悄放到腰间暗藏短剑的地方,准备伺机而动,一旦黎慕年说出什么,下一刻必取他性命。
“有点……像个女儿家。”
黎慕年猛然伸出双手握住他的双臂,倾长的身体就这么靠向他,目光在他脸上直勾勾的放肆端详。
不知道为何,这张正气清雅的面容,在火光的映照下让黎慕年在他身上感觉到有些不一样的娇媚阴柔,虽然此时对方是一脸严肃沉静,眉宇正气禀然,但是那秋水一般的目光,就是让他看着心里发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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