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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9章


秦时雨到底是把槐花的归宿谈妥当了,不过和她预想得有些差距。听到他的要求后,这位先生浑身居然透露出一种诡异的喜悦?并告诉她每日可自行来家中进行采摘。她想谈分成,对方却低了头不发一言,再问一会,他就给秦明睿加作业,整一个非暴力不合作,最后这件事只能不了了之。

        说来也可乐,秦明睿因为要在家中默书,所以每旬都有三四日不用去学习新课业。反倒是她,因为要现摘的新鲜槐花做吃食,跑得比秦明睿还要勤些。

        瞄准开的最好的一片花,秦时雨在下方铺好粗布,拿起竿子毫不怜惜的辣手摧花起来,风中带了丝清新的花香,她忍不住拾起一朵放在鼻端,深深吸了口气。

        放下竿子准备换个位置时,余光看到拿到清瘦颀长的人影。

        “是不是我打扰先生了?”她有些抱歉的笑笑。

        “无妨。”萧景晤摇摇头朝她走了两步,神色难得有些复杂。“秦姑娘,你先不要动。”

        看他伸手,秦时雨后知后觉的想到,来了来了,言情小说中男主从女主发间摘下花瓣的经典场景来了!些许自己步入俗套的尴尬,却又夹杂着些许窃喜,毕竟,眼前这张脸可真好看啊,冰霜作骨,玉雪为容,她有一瞬间的失神。

        反应过来的时候,她也没有往后躲的意思,只是有些疑惑,先生的表情为何不是柔情蜜意,而是献身般的大无畏。

        眼前一个绿色的东西一闪而过,萧景晤后退两步,虚脱般的出了口气。

        “那是什么?”秦时雨咔嚓咔嚓的转动脖子,死死盯着地上兀自挣扎的某种生物。

        “啊!”中气十足的女生因为太过高亢不复以往甜美,她宛如饿虎扑食般搂住萧景晤的脖子,窜上去的动作之干脆流畅,得让刘璇□□之流望其项背。

        萧景晤微微一颤,却出人意料的站的很稳。身体犹如置身火炉,可是却不难受,不是以往出现在人多的地方时想让人逃避的通身彻骨的寒冷,相反,他甚至觉得很舒服,这种陌生的躁动让他连心口都热了起来。

        来不及擦擦额头的汗,他的手试探性的放到眼前少女的背上,“秦姑娘,没事了。”

        “呜呜,你帮我踩死它,快点,踩死它!”

        “好。”安抚的拍拍她的背,就在萧景晤决定带着人形挂件去处理那条倒霉的虫子时,秦时雨脚往下蹬,自己回到了地上,脸上还带着惊魂未定的苍白。

        她不怕老鼠,不怕蜥蜴,更不怕蟑螂,但是对虫子的恐惧,来源于一桩旧时的ptsd。当年在孤儿院,把试图欺负她的坏小子们都打爆之后,这群孩子联合起来定了一场“毒计”——在美味的肉蒸饼子里头给她裹上了菜青虫。天知道当她看到剩下的半个虫子时有多崩溃,当时不但把之前吃的全都吐了,还疯狂的漱了一整天口,一连一个星期都吃不下饭。当然这件事最后以院长妈妈出面调节为结局,这些混小子也给她道歉了,甚至在她报复时也忍下来未告诉大人。但童年的阴影一直留到了现在,只要看到菜青虫她就忍不住

        “呕,呕!——”

        “秦姑娘,”萧景晤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手足无措,他思索一下,从房间端了半碗水出来,主动开口问道:“你可还好?要不要,去看看大夫?可是昨夜没休息好?用过早饭没有?”

        他的一叠声询问,秦时雨没时间惊讶,更没时间回答,只右手摆了摆,左手捂住胸口,努力把这股呕意压下。

        额间出了不少冷汗,风一吹竟有些冷,她正欲抬手擦擦时,已经有人快她一步。

        带着皂荚香气的手帕轻轻覆上她的额头,眼前的人微微弓着身子,神情专注地帮她一点点抹去汗珠。

        注意到她的目光,萧景晤神情一肃,淡定的直起身子。

        “这手帕真好看?是先生的心上人送的吗?”

        萧景晤迷茫的蹙起眉头,然后疑惑的看向手中的松竹图。她在说这个么?明明是宫中织造局大批量制作的呀,他的是松竹,太子五哥的是石兰。

        见他不答,秦时雨不知道为何心里有些不高兴,其实原本,她只是想开个玩笑逗逗对方。

        “不是。”萧景晤将手帕举到她跟前,神情严肃:“不是心上人,是宫,是我家中的仆人统一制作的。”他顿了顿,一丝不苟地像是在讲《礼记》,“没有心上人,家中也未给我定亲。”

        “哦,是,是这样呀。”意识到自己吃起了莫名其妙的飞醋,秦时雨有些尴尬,再次提醒自己:弟弟的先生就是我的先生。

        调整好心态后,她正欲开口,却见萧景晤又朝她伸出了手。

        打咩,打咩哟!许是她的表情太过惊悚,萧景晤的嘴唇微微勾了勾,心中却罕见的起了顽皮之意,并未开口解释什么。

        在她闭上眼睛痛不欲生的表情下,他轻轻拈对方丫鬟旁的槐花:“是花。”

        秦时雨狐疑的睁开眼睛,寒玉雕琢的掌心静静躺着一朵洁白的小花。

        她不由松了口气:“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

        “秦姑娘喜欢花吗?”

        “当然喜欢了。”秦时雨不假思索道:“我们语文,哦,我娘亲曾经说过,喜欢花的人,都是发自内心热爱生活的人。”

        是这样吗?萧景晤一时有些心虚,他悄悄吐了口气,神情端肃道:“令堂说的极是,我素来也是喜爱花的。”

        “先生喜欢什么花?”

        牡丹?芍药?莲花?萧景晤绞尽脑汁,最后肯定道:“槐花。”

        “先生果真品味独特,秦时雨有些纳闷这文人雅士的奇怪爱好:”是因为槐花好吃吗?”

        “嗯。”

        “那我和先生差不多,”秦时雨合掌笑道:“我喜欢桂花。那句诗怎么说来着?‘何须浅碧轻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这是语文阅读题出现过的诗,秦时雨一见倾心,自此以后常用来为自己喜欢桂花拿来背书,来掩盖其实自己是个标准吃货的事实。

        “好诗。”萧景晤轻轻吟道,只觉得齿颊留香:“今日才知道秦姑娘往日的不通文墨都是自谦。”

        别啊哥,我真的是个文盲,秦时雨头顶发麻,忙岔开话题道:“快晌午了,我得回去做饭了。先生,我先走了。”

        离开院子她悄悄回头,似乎还看到那个身影站在槐树下。

        ———

        夏季很快就到来了,不但田里快要有收成,秦时雨的槐花饭生意也做得如火如荼。心中感激萧景晤,束脩方面她更是不肯吝啬,偏偏对方性子也执拗的很,硬是一个铜钱都不肯再收。无奈之下,她只能凡是有空就带着吃食过去找他。手上有余钱,她也不吝啬药材,隔一段时间就会去杏林堂换次药方,一来二去,在她的药补和食补之下,萧景晤的胃疾也没有再发作过。

        忙活着把摊收了之后,她打包了份冷淘决定去杏林堂表示下感激。

        原本不太热闹的门口这次倒是挤满了人,男女老少乌泱泱的一大堆,成群结队正在交头接耳。

        秦时雨脚步一顿,人开始向后缩去。她倒不是有什么社交恐惧症,只是觉得既然人家有事,单纯为个道谢没必要去讨嫌。

        “真是不像话”“女人还想”“等闹出人命肯定”

        看来是店里有麻烦,以她的能力又帮不上忙,那么,起码可以不和这些人一样看热闹吧,她叹了口气,有些悻悻地。

        “看样子得关”“听说这小姐是有医术的”“之前改的方子确实有效”“这孩子还这么年轻,听说也是为了救人才”“连气都没有了,她扎针”“烫手山芋”

        隐约有几句话飘进耳朵,秦时雨咬咬嘴唇,抬脚走得更远了些。刚走出去两步,她狠狠地跺了跺脚,又重新往回走去。罢了罢了,就算帮不上忙,帮店家说几句好话解决解决麻烦还是可以的吧!

        她个子不高,身形又窈窕,灵巧的扒开人群挤进去后,她首先看到的是一个女人。比她大上三四岁的样子,眉目婉转珠圆玉润,一袭天青色襦裙,和眉姐姐的气质十分相似,只是此刻她正毫不顾及形象的趴在地上拈起一根根针朝地上的人扎去。

        地上是个和他家弟弟差不多大的孩子,不但脸色惨白,嘴唇也是白岑岑的,浑身还湿漉漉的,说句不好听的,像个落汤小鸡崽子。别是贪玩掉水里了吧,她有些恼火的想着,到了夏天小孩子就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非得下水找刺激去,自己难受不算,还连累别人。所以他得看好睿儿,让他别作死给人讨嫌才行。

        “大夫,求求您,救救这位少爷,要不是他,我家妞妞就死定了。”秦时雨抬起头,这才发现旁边还有个带着孩子的中年男子。他枯黄干瘦的脸上涕泗横流,抱着他胳膊的小姑娘也哭的直打嗝。

        “就是为了救这个小丫头片子”“何苦呢,看样子是富贵人家呢,好好一条命就要没了”“自己不会游泳还救别人,就是找死呢”“还以为自己是天王老子吧”

        又来了又来了,这种熟悉的论调“为了这种人死好不值得呀,他死就让他去死嘛”“以为自己是王者其实是青铜结果被rua烂了”“这不纯属活该么”,秦时雨吐了口气,狠狠瞪了眼那几个说风凉话的大叔大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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