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他们的初次相见

风流溪走到了一个草绿花红，阳光明媚的世界里。

        “你是我唯一的渴望，也是我的求之不得。”

        他闻声回头，却什么都没看见。他心中疑惑：沈沉沙的幻境是这样的吗？

        他走在一座桥上，桥下流水潺潺，他不自觉地伸出手，触摸柔软的柳丝。他的眼中出现了一个仙人的身影。

        仙人笑着说：“流溪，我们走。”

        沈沉沙？他应下她的话，欲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沈沉沙拉着他往前走，犹如前世。走到一处，沈沉沙忽地停下脚步。她甩开他的手。扬起的柳絮化作泡沫，潺潺的流水变得鲜红，万千的柔情转为恨意。

        她还是带着淡漠的笑，这笑里，他看出了几分不屑，“流溪啊，魔界之人，骨子里流的血都是脏的。”

        风流溪震惊地睁大眼眸。也对，他来到净寒峰的目的也就是替魔界开路，他也不该盼望别人怎么善待魔界之人。水境外的沈沉沙将这些话一字不落地收进耳中。她的幻境不可能是这样的，她捏了咒决，幻作无形之水，悄无声息地穿进了水境中。

        “风流溪，摇铃！”

        他摇了摇头，略微清醒了一下，这是他自我保护的本能给自己下的命令吗？但拜师到沈沉沙座下，是他为了魔族唯一的机会。

        一团黑烟缓缓飘来，随即化成人形。

        浑身缭绕魔气的人飘到流溪身前，他扼住他的下巴，“这里的你，还没走错路。”

        流溪被眼前外貌和自己几乎完全一样的男子再次震惊，比起他，眼前的男子五官凌厉，多了些岁月沧桑之感，只是那双眼睛，还是和他一样明亮。他一时说不出话来。虚影状态的沈沉沙也被突然出现的那个风流溪吓到。前世的风流溪，怎么可能来到这里？还是说，她的幻境已经脱离了她的控制？而且，风流溪入魔了？她似乎在安慰自己，不断给自己灌输一个想法：这只是幻境。

        “你成为沈沉沙的徒弟了？”’

        流溪皱着眉头，明显不愿理他，他一遍遍地在心里告诉自己：幻境罢了。

        风流溪没得到回应，看起来有些恼怒，用一团黑烟圈住他的脖颈，然后慢慢收紧，流溪的脸色也肉眼可见地慢慢变红。这该当如何沈沉沙摇了摇头，这一世的变动都是因她而起，她还是决定亲手处理。她变成了实体，右手一挥，血腥的场面变回原先的清新美丽。

        白衣飘飘的仙人踏着轻盈步伐走来，这一幕同风流溪梦里的场景毫无出入。流溪自觉地退到一旁，就看看幻境里的两人要做什么，他便可以毫不费力地脱离幻境，真是坐收渔翁之利。

        “阿溪，中秋到了，平安喜乐。”沈沉沙的声音是流溪从没听过的温润。风流溪一听到沈沉沙的话，瞬间敛去周身魔气。“师尊，中秋快乐。”他也笑了，那样纯真，那样纯净。

        是她多虑了，幻境里的他，一样敬重她，没有意外。那这样也就够了，随着水流的加速，整个世界快速崩塌，流溪也离开了这个幻境。

        沈沉沙刚想回归本体，继续在外面等待比试结果，就被风流溪拽住。她轻轻叹气，再次开口：“阿溪，你在这里乖乖等我，师尊有事要忙。”他听话中带着点不舍，放开了她的手，“那师尊，记得回来多陪陪我。”

        她轻笑了一声，“真是长不大。”随即退出了水境。

        她也不是再不能陪他一会,水境一个时辰，现实一炷香而已。但她不知为何，有些抗拒与他单独相处。有些人和事，就像碎掉的镜子一样，即使后来可以复原，也不似从前那般。

        风流溪在一处断崖边找到了还没从幻境中脱身的林卿和陆梧，他还在想接下来的试练该怎么顺利通过，天空就传来两声铃音。

        “林卿，陆梧，迷失幻境，失去比赛资格，优胜者，风流溪。”

        三人回到了桃林。林卿和陆梧出来的时候仍是昏迷状态，风流溪也只是堪堪站的住脚。沈沉沙放下手中古籍，走到风流溪跟前，略微低头表示礼貌，随后递给他雾汾洲的通行玉牌。“雾汾洲的弟子服明日会送到你房中，”她唤来叶吟，“得空带你师弟去雾汾洲内的卧房，今日之内把事情办好。”

        她说话做事是那样雷厉风行，语气是那样不近人情，性格是那样冷漠。原本他还想过，幻境里的沈沉沙是不是本人，现在，他彻底不相信了，明明就是两个人嘛。他向沈沉沙行礼：“弟子风流溪拜见师尊。”

        沈沉沙点点头，转身离开。叶吟一把搂住风流溪的肩。

        “小师弟，我叫叶吟，字怀蹊，我和你说，我们雾汾洲风景很不错，师尊座下还有你一个师姐，叫顾二妞。她这个人啊，性子直接，挺调皮的，是孤风长老和凌月长老的掌上明珠，但她心不坏，经常带着我逃脱枯燥无味的训练。”

        风流溪爽朗地笑了，“有时间我定要好好认识顾师姐，想来是个很有趣的人呢。”

        叶吟滔滔不绝：“还有，你别看师尊冷漠，其实她人特别好，逢年过节会给我们做好吃的，她的实力可真是逆天，明明比我们大不了几岁，年纪轻轻就做了长老，还是现世唯一的仙师啊。你可千万别犯戒，不然我也救不了你。”

        “多谢师尊提醒。”在叶吟的话里，他捕捉到一点信息：沈沉沙实力逆天，年纪轻轻当了长老。那这样看来，她的存在就是对魔界最大的威胁，必须得趁早解决了她，但这难如登天。

        叶吟讲了一路，二人终于到了雾汾洲，分别拿出了自己的玉牌，顺利进入。方进入雾汾洲，雾气很浓，让风流溪有些难受。

        “师弟别担心，这雾不伤我们，只伤魔族之人。”

        正中下怀！

        他风流溪，可不正是魔族之人吗？身体开始有些异样，腿越来越软，就要倒地。

        【作者题外话】：x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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