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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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去拍摄了，她听到楚悟这两个字
就跟她第一次跟我说话一样，她眼底藏着的汹涌重新浮上水面。
她会骗我吗
可是她没有理由骗我啊。
她走远的背影依然围绕着深不可见的雾霭。
我该不该追上她。
算了，她大概也不会知道些什么。
她对楚悟的记忆大概只是某杂志上的人名而已。
白露的拍摄时间一向不长，尤其大冬天在海风中受冻。她总不愿意拍太久，于是早早就把该拍的拍完窝回房车上。
等到外头收拾完，白露已经卸了妆换了常服，趴在房车后头的床上看电视剧。
她团队的人前前后后都在忙，显现了跟她之间的对比。
“看到想吃的火锅”
“该节食了。”
白露随口说了一句，而陈墨连头都没抬就回了她的话。
白露已经很瘦了，我实在看不出为什么要节食。
“就一顿。”
“没得谈。”
“坏心眼。”
“我本来就是。”
我不太懂为什么陈墨会限制她吃火锅，明明她是陈墨手底下最不用担心的模特。
反正被制止吃火锅的白露像个孩子一样的求着陈墨。
“白露，妳自己说说最近多不节制。”
“也没有阿，严格遵守168饮食，只是”
“阿，外卖天天点、奶茶天天叫、妳的168就是大半夜吃消夜白天不吃东西。”
“那也做到了阿。”
“我也有在轻断食”
白露越说越没底气，到底在工作上就算她任性也还是得乖乖听陈墨的话。
我第一次看到这么可爱的白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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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墨竟然不让我吃点好的。
还当着团队的人不给我台阶下。
气死我了。
楚茗还偷偷笑我，好了，又更气了。
“好好好，节食就节食。又不是没保持身材过。”
我说着，又翻身躺下，顺手把平板放在床头。
我瞧着车顶上我刻意订做的星空顶。
回家已经入夜，陈墨先送了楚茗跟其他人回去，最后才把我送到家。
进家前还不忘叮嘱我不许点外卖。
不点就不点吧，饿着就饿着。
一气之下我往床上一躺，反正无论有旁的事也是明天的事。
明天好像是almost新一季代言的公开发表会，反正不关我的事。
躺着躺着又睡不着了。
我只好翻身起来找点酒。
前阵子买的浴袍就在我启红酒的时候让我糟蹋了。
一时间手滑，开瓶器跟瓶口的软木塞滑了一下，酒液溅在浴袍上，留下点点紫红色。
"早知道就连电动开瓶器也买。"
收拾残局的我只这么想。
别庄的夜景跟市中心差远了，市中心能见到的星点亮光在这种庄园是见不到了，我能看见的只是楼下街道的路灯。
并且无人路过。
其实这种夜景也别有风味，寂静、宁静孤寂。
这样的生活氛围也不是不好。
但是适合我。
我靠在窗边，就坐在铺了地毯的角落。
享受着深夜未眠的时光。
忘了关网路的手机不停跳消息。
都是前阵子正片收到的评论跟转发。
阿，就是原本让曲六拍，结果我擅自换了白临来拍的片子。
白临算是顺利摘了助理摄影的助理两字。
她的事业也该迎来上升期。
细看了文案，我只觉得这个文案实在像极了白临的手笔。
"能看见我吗"
就这么五个字。
她总喜欢埋下让人未解的字句。
我仔细看了底下的每一条评论，名为"iz"的评论只有一个字，我下意识的认为也许是她。
她说"能"。
她的评论最终消失在大海中，其余人的各种文案变成所谓的热评。
可他们的一字一句却比不上一个字的回答。
我原想空降评论区，可想一想，又算了。
我确实没有什么理由特地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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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夜的白露居然上线了，她的社交状态显示十分钟前在线。
大概是白临拍的那套图让她上线的。
她没点赞、没评论、没转发，就像她没看见一样。
其实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看到了，纯属猜测。
那套照片中的白露好安静阿。
光影交错散落在她身上，透过后制调整光线，她彷佛站在时间隙缝间。
不枉这套照片叫做"见"。
白临的文艺经常让人摸不着头绪，就五个字的文案代替了别的文字。
她的照片总是热搜的宠儿，不必过多宣传，她那一刻的美丽已然散播于世界的每个角落。
我该为她高兴。
陈墨对我提出了新的契约，我知道她多半是看准了白露在工作时总会多看我一眼这件事才找的我。
我答应了。
原本不愿意答应的。
这样我是不是就能离她近一点
等下个工作日，我就不是在外头任人指使的打杂工。
"阿茗，不是说好不去白露那的"
"说来话长，若茜别问了。"
等到若茜知道这件事已经是年后开工后的几天，我跟陈墨签完契约的隔周。
我跟着白露开始各地的工作，飞北方、飞海外、赶秀场、赶通告，她比上一年忙得多了。
她对陈墨的工作安排完全没有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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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后复工的第一条消息，陈墨把楚茗签到我名下了。
过于擅自的行为，但我只能应下、并且把她也带在身边。
我不排斥楚茗。
只是她跟伊兹太像了，每次看到她心里总会疼一下。
她经常带着素描本出来工作，我在拍摄，她就在场边画我。
这大概就是贴身助理的好处。
我平时带着的助理除了随湘就是她，随湘只要忙着，她就空闲得没事干。
于是就替我画了许多张素描。
每次她画好了就给我看，看完了就送给我。
原本床头已经放了一张画，随着时间久了、她送我的画就多了，这些素描就被我贴在了某间闲置客房的墙上。
白墙配素描，很合适。
后来我在那间房又铺了条短绒地毯，灰色的。
挪走床具，换摆了懒人沙发。
这是我的第二个秘密基地。
终于迎来难得的长假。
楚茗跟我说她没有安排，于是她跟着我去木山小住了。
生长在城市的孩子是不是都是这模样，她对于木山的一切感到好奇。
我带她去见了木山后头的旧车站。
木山如其名，过去曾是砍伐林业的重镇，只是木山最辉煌的那段时间已经过了。留下的只有人类开发过的残骸。
当初买这栋别墅也是因为周围没人。
我能安安静静的生活一段时间。
“楼上还有一间客房，妳看看再决定要住哪间。”
虽然一段时间没过来住，但日常总有请人抽空过来整理，于是屋内家具上并没有落灰。
“嗯我住楼下吧，我喜欢外面院子的景色。”
“行吧。”
我上楼整理行李。
等我收拾整理完，她已经抱着素描本坐在草地上画画。
她画得入迷，我没敢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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