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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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鲁卡来到大课室，看着一屋子的一年级学生，又想着在那边侯着的那位，不自觉用手理了理自己的护额。
他忍住了想要脱口而出的“祝孩子们好运”，只是鼓励和肯定了大家第一次巡逻的结果。
“今天有一位特殊的授课老师，木叶的老前辈…”他话还没有说完，银发高马尾的和蔼老人已经走上了讲台，抬手示意伊鲁卡靠边。
伊鲁卡在心中默念求初代大人保佑，微笑脸退到了一边。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与他挂着微笑的脸不同，说出来的话令人猝不及防。
学生们：？？？
老师们：…
“表现不错？全级只有5人长了眼，其他的人眼珠子都是可以抠出来打的弹珠吗？这么明显的异常都发现不了？脑子呢？是离家出走了吗？还是根本在出生时就留在了妈妈的肚子里给她当作纪念了？就你们这样还当忍者，吊儿郎当的样子还是趁早死了这份心吧。”
他语速缓慢，面带微笑的讲完这并不友好的话。
全场安静了一会，下面似乎已经有小声的啜泣声。
“进来。”随着老人的一声令下，好几名普通村民打扮的人突然出现在了课室内。
鸣实一眼就看到了早上他们巡逻时见到的“农民”大叔。
“欸！”鸣人也认了出来，“这不是我之前见过的大叔嘛。”
鸣人会记得也不奇怪，毕竟拉扯人家好长一段时间。但看这样子，巡逻中的可疑人员，应该就是学校特意安排的了，鸣实想。
“他们每个人都可以留出了10点以上的破绽等你们去发掘，可是很遗憾，在做的许多同学，并没有这个能力。”
“梨树奈奈。”老人突然大声喊道。
“是！”鸣实第一次看到奈奈回答的如此响亮，站得这样笔直。
“你在报告中写道，‘此人并不是店铺的老板娘’，你的依据是什么？”
面对老人灼灼的目光，一直都那么开朗大胆的奈奈似乎也有一点紧张，“就是，我记忆中的老板娘，和前面这个巡逻时见到的阿姨，不太一样。”
“哦？你觉得哪里不一样？”老人似乎来了兴趣。
“老板娘因为脸比较方，平时在妆容上非常注意，但是这个人虽然和她有着一样的脸，化的却是粗平眉。而且她穿的衣服也不太一样，我就想着是不是有什么疑点…”
奈奈鼓起勇气说完，望向老人。
老人还挂着那副笑脸，但让人无法判断他是满意，还是下一秒又会口吐芬芳。但他只是挥手让奈奈坐下，然后喊出下一个名字。
“宇智波佐助。”
佐助站起身，与提问的银发老人对视。
老人手指向那一行村民中的第二个男人，“你为何觉得此人有异。”
佐助目光落在男人身上，“皮肤太白了，不像是渔民该有的肤色。”
随着他的话，众人也看向那位渔民打扮的人，虽然穿着像一般的渔民，但是胸膛和双手露出的皮肤白皙，根本不像一个渔民。
“还有呢？”老者追问，“神赐的瞳力能帮你看到更多的证据吗？”
佐助皱眉，“巡逻时就这样而已，汇报后会根据指示决定下一步行动，是跟踪还是接触等。”
半晌，老人才继续说道，“好，你坐下。中岛一男，请问下面哪一个人是你在巡逻中见过的呢？”
这名叫做中岛一男的男生站了起来，但是他的表情似乎很不服气。
“这么刁钻的问题我们哪里能注意得到啊，要不是女生爱化妆，宇智波有瞳力相助，对于我们来说，村子里这么多人，还不是一晃就过？”
老人缓慢踱步来到了他面前，弯了弯眉，一抹讽刺的玩味染上了额间，“果然，每一年都有这样无脑的人用各种借口掩盖自己的无知和失职。”
“这次巡逻时间是多久？”他继续发问。
“2小时。”有人回答道。
“2小时的任务时间，结合你们任务的区域，够你们用散步的速度走5个来回了，那到底为什么，这么小的区域要用这么长的时间来巡逻，你们动过一丝脑子想过背后的原因吗？”
众人沉默。
确实，有很多学生快速走完一遍就在阴凉处躲着，或者提前回到集合处报道。
鸣实也漏掉了对时间的考量，因为第一遍时她和鹿丸就已经发现了不对头，但是如果考虑下任务给出的时间，应该就能够发现直接到不能再直接的暗示：任务有异。
“漩涡鸣实和奈良鹿丸。”老人再次开口道。
“在。”鸣实沉声回答，站了起来，鹿丸在站在了她的旁边。
“在所有报告中，你们组是唯一一组主动与怀疑对象进行了接触的组，这个处置是由谁主导的行为？”老人望向两人。
鹿丸歪头，看了看鸣实，鸣实正色回答，“是我。”
“你认为自己在任务中‘与怀疑对象进行主动接触的行为’妥善吗？”老人望向她，眼里皆是考究。
鸣实沉凝片刻，“以未来忍者身份进行的巡逻任务，个人认为是必要行为。”
“你限定了你的回答，也就是说你觉得以学生的模拟见习来说，并不妥善。”老人揪住她的话头。
鸣实探了口气，“确实，以目前我们的身份，其实我只要把怀疑发现写上即可，但也正是我们目前的身份，是会让人降低警戒心的孩子，我觉得进一步的接触能帮我们确定猜测。”
“那你呢，你当时同意她的做法吗鹿丸。”
鹿丸叹气，随后答道，“同意吧，当时如果不是她与怀疑对象交谈，我也没有发现对方的不妥之处，就结果而言，是正确行为。”
“确实，从结果上来说，是因为你的主动接触，所以让他暴露了更多。不过这一步伴随着高风险，因为一旦对方怀疑你的意图，他会反过来试探你的反应。这次巡逻中我们没有设置这一步，但是在真实情况中，要更加保持警惕。同时，希望你们也思考一个问题，如果在一个团队中，你与队友对事件处理有分歧，你们会采取何种行为？”老人发问，然后略微点头，示意两人坐下。
随后他又点了其他学生讲述对课堂内人物的观察，更加详细的教给学生们判断的技巧。而这些技巧不止能帮助他们识别敌人，也是未来大家做潜伏任务时的关键点。他在一些点上肯定了学生们靠谱的推测，但是对于无效的回答，不留余力的进行批评。
“那些抱有侥幸心理的人，还是早退出的好，因为你根本不适合做忍者。没有半分作为忍者的敏感，上了战场也是一个死字。现在是和平年代，学校的老师还愿意陪着你们玩忍者过家家游戏，五大国表面祥和，一旦权力制衡被打破，新的乱世就会到来，而你们这些半吊子，回家找妈哭一下就算了吧。包括你，你，你…”他一边点着人，手指一边落到几个学生的身上。
被点到的学生面上一片潮红，羞愧和愤懑的情绪交织，但又无力辩驳。
然后，他的手，点在了鸣人身上，“还有你。”
然后他背过身摇摇头，“今天就到这里。”
“啊？你这个老爷爷好奇怪啊，唧唧歪歪讲了这么一大通，到底想怎么样啊？”
鸣人站了起来，对着他的后背吼道。
“鸣人，不可以这样子对前辈无理。”伊鲁卡站前，想要阻止鸣人。
“可是伊鲁卡老师，他就真的很奇怪啊，只凭一次的巡逻就说人不合适什么的，要决定做不做忍者的是我们自己吧，要不要放弃也只能由自己决定，反正我是绝不会放弃的，也没有妈妈能让我回去哭。你等着吧，忍者我一定做给你看，火影也做给你看！”鸣人握着拳头，然后冲老人的背影做了个鬼脸。
“是嘛，那我拭目以待。”老人听闻，却并未转过身，昂首直接走出了教室。
也许是因为吊车尾鸣人的话，其他几个被点过名的学生，也从之前的窘迫中恢复了一下。
伊鲁卡老师走过来，狠狠敲了一下鸣人的头，“虽然听起来很励志，即便放弃是由自己决定的，但是你及不及格是由我决定的。”
“啊！又是这个，最讨厌的就是学校的考试啊！！！”鸣人抱头仰天抱怨。
但是伊鲁卡看着课室内其他恢复精神的学生，欣慰地笑笑。
千才人前辈，二代火影的义子，本来众人都认为他会是二代内定的接班人，然而这位义子似乎天天和养父对着干，总能含着笑把二代气个半死。
后来不知他与二代达成了何种共识，二代也就不再管他，既没有让他加入自己的精锐护卫队，也没有对他有更多其他安排，他反而在乱世时在各国游荡。
二代故去，三代继位后，他也没有像水户门炎、转寝小春那样成为木叶的高层顾问，而是在忍者学校培训起了老师和学生，而当一切稳步前进时，又再次离开了村子。
虽然他与三代的关系一直不错，但是与内外兼修的三代不同，这位面上虽挂着温和的笑容，但是嘴上总是用最严厉毒辣的话打击学生。这几年他偶尔回村，参与到一些课堂教学中来，得到他点化的学生会有醍醐的觉醒，但是因为他打击而退学的学生也不在少数。
虽说人不会因旁人几句话就放弃自己的梦想，但是这个年纪的孩子心智未稳，伊鲁卡只想叹气。
“啊，吓死我了，刚才他点我起来的时候我心都停跳了。”奈奈下课后坐到了鸣实桌子上，拍着自己的胸口，“你说说脸上挂着这么温和的笑容，怎么能一开头就不停放大招呢？听说这位前辈是继承了二代大人所有忍术的男人，也算是忍界少有的强者了，可怕啊可怕。”她一边说着，一遍摇着头。
“就洞察力和记忆力来说，确实不可小觑啊。”鸣实揉了揉眉心，“他记住了所有人名字和报告上的内容，针对不同组的情况都进行了点评，这细致程度真是可畏啊。”
这位可怕的二代义子，正坐在火影家中，挂着笑，吹着滚烫的茶水。
升起的水汽氤氲了他的眉眼，三代吸了一口烟，“看样子今天收获还可以？”
“还真是垃圾堆里找到宝了。”千才人吞下一口茶。
三代挑眉。
“再看看吧，这次我会待久一点。”他的目光透过火影家中的窗户落在远处的火影岩上，四位故去的前人脸上满是月亮的清辉，静静守护着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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