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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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上果然开了窗, 厉倾羽随即挥出法术,不一会儿便传回烛鹊的声音,着急的问道:“倾羽, 你和医君在塔里吗!?”
声后伴随奚云紧张的呼喊, 和奚雨大骂这是什么破地方的声音。
方才塔底轰轰作响, 果然是他们尝试破塔而入。
雪闲急忙对着厉倾羽手中的传声术光点说道:“你们别紧张,待我俩事情办完便会出去。别再攻击兽妖塔, 万一惹怒五灵毒就不好了!”
厉倾羽等他语毕便随手一挥,将传声术往外传去。
半晌后,塔底的轰隆声也终于停了下来。
雪闲往阁楼其他面墙望去, 发觉数百只毒蟾缩在角落,原本肥大的身体已消瘦一半, 发胀的下巴仍是一鼓一鼓,却是呈黑青色, 明显中了剧毒。
雪闲蹙眉道:“这些蟾蜍拖不过十天的性命,可金蟾子与老鬼蝎竟放心让我们先做出纵情丹,再来救治蟾蜍。”
虽他也不喜这些东西,可金蟾子喊他们为自己孩儿,总不可能放着近百只的蟾蜍在这等死, 自己在塔底享乐。
“除非…除非他俩并不知道这些蟾蜍死期将至?”雪闲恍然大悟。
厉倾羽盯着其中几只,抬指让某只身驱明显消瘦的毒蟾悬浮而起。
雪闲站在他身边, 低头凑近一看,发现毒蟾背后其中的每块突起,上头趴了数只小小的红色细蛛,八只细脚深深崁入肿包中, 紧抓不放。
这纠缠的一幕, 让他看得浑身鸡皮疙瘩。
“这是烈火蛛!万蛛老人培养的其中一样产物!”
雪闲曾在书籍上见过一二, 其蛛身躯火红,且极为细小,不易使人发觉,可藉由八脚传递毒性,直至其附身的躯体深受毒性身亡。
厉倾羽又凭空抓起一只毒蟾观看,发觉上头果然也有无数的烈火蛛。
“这些蟾蜍确实身中老鬼蝎当初下的蝎毒,可却是无关痛痒,故老鬼蝎与金蟾子才如此放心。要你来兽妖塔真正用意,约莫是想做出纵情丹。”
雪闲也悟通道:“可他们皆未想到,万蛛老人黄雀在后!烈火蛛之事,另外两前辈根本不知。”他蹙眉道:“可这万蛛老人与老鬼蝎他们不是为好友?下这毒手用意为何?”
厉倾羽:“这几年兽妖塔为金蟾子驻地,塔内藏有千只蟾蜍,若中了烈火蛛毒性的不只阁楼这些,而是整座塔的蟾蜍,那不出一个月,塔内蟾蜍便会消亡的一干二净。”
“所以到时万蛛老人便能接收兽妖塔!”雪闲瞬间了悟,难怪当时三名老妖在塔内与他俩对话,万蛛老人是最少开口的那个,原是心中有鬼!话少一点才不会露马脚。
雪闲不懂的是:“万蛛老人接收这座阴森森高塔,用意为何?”
厉倾羽无所谓的说:“本尊猜不用多久,他便会自暴其意。”
雪闲觉得这番话即有道理,一般反派都会在事成之后,仰天大笑道“我终于得到这举世无双的xxx,他将助我xxxxx。”
总之前因后果都会自己一并抖出,还讲得巨细靡遗。
随着两人往阁楼小梯往下走回,烈火蛛见了厉倾羽,全是惊慌失措的往墙缝逃去,那九阶修为的气息,压的他们八只脚都快爬不动。勾长的眼眸并未停驻,一串淡蓝光芒从袖摆中传出,在雪闲未发现时,往阁楼上窜去。
待雪闲回至金色小药炉旁,立即席地而坐,小小的打了个呵欠,往后轻靠塔墙。眼下外头天色仍黑,他看着厉倾羽状似懒闲的以掌对准灵火,那金色烈焰随即被控制在刚好的火侯。
从幻境惊险逃脱后,又随即撞见烈火蛛一事,雪闲累的是筋疲力尽,双眼半阖,办眯眼谋间,忽见三四只毒蟾往药炉方向靠近,似乎被金焰吸引,想过来取暖。而厉倾羽眼角甚至未瞄去,深臂一挥,几只蟾蜍瞬间腾空化为粉末,往墙角处飞散。
雪闲也放心将眼眸垂下。
只是阖眼刹那,正好闪过对方那冷厉阴鸷的模样。
又是这种眼神。
而他腰间流苏也相对应的飘舞了下,接着便又静止。雪闲也撑不住眼皮子,头轻轻一歪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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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的曦光透进,阴暗的塔内再度被照的光亮。
雪闲睁眼时,便发觉药炉中的丹药已初步成形。他赶紧伸了个懒腰,仔细观察炉内,片刻后,才慎重地朝朝厉倾羽道:“现在可加入你的血了。”
对方点头,接着伸手一划,指上立即出现一道血痕,往药炉中撒入几滴。
雪闲双手控制着灵火不断,一面观察药炉中的丹药。
丹药先是一滴滴的吸收厉倾羽的血,呈现深红色,在灵火烧灼下,却慢慢发出一鼓类似烧炭的气味,雪闲顿时一惊。
不该如此啊!
厉倾羽血中带蛇毒,这纵情丹便是以蛇毒危基底,怎么反倒出了反效果!
雪闲轻蹙眉心,“丹药腐了两成,得快点想法子。”
于是他想也没想,便直接拉过厉倾羽的手。
对方鲜血中确实带了蛇毒,且因当年的毒性未解,厉倾羽便进入闭关奇。
雪闲脑袋不断快速运转,在药炉发出的焦炭味愈发浓重时,雪闲突地想通了什么,说道:“你突破九阶时,是带着蛇毒入关的,故体内蛇毒跟着你修为提升,毒性也加强了不少!这是千蛇鬼母始料未及的,也是老鬼蝎没想到的。”
厉倾羽低眼看向小药炉:“故本尊滴了那两滴血,对此丹来说过毒?”
雪闲眼眸转了几圈,似在思考。蓦地用力咬破自己手指,往药炉内挤了好几滴。
“我并未中过蛇毒,以我的血中和,也许有救。”
眼下只有这办法。
雪闲看着炉底的药丸吸收自己的血,片刻后,丹药从极深的血红色,逐渐的转回正常偏红的模样。
他抹了把额际薄汗,呼口气道:“成功了!今日是第三日,丹药就快炼成,便能和老鬼蝎交换蛇毒解药。”
厉倾羽随即伸手,在掌上凝聚一道浅色光球,往阶梯下方扔去。
不过一炷香时间,金蟾子便带头冲了上来。
大喊道:“纵情丹炼成了!?”
雪闲颔首,转头看向老鬼蝎:“还劳烦老鬼蝎前辈将蛇毒解药赠与我们。”
老鬼蝎正撸着长须,打算仔细打量那丹药,却被金蟾子大声插话道:“你们别忘了!还有我那群待在阁楼的孩儿,全中了蝎毒,还未救治。”
雪闲脸色镇定,先是朝厉倾羽看了眼,接着道:“那便请前辈带路阁楼吧。”
老鬼蝎站于最前,将结界解除后首先踏上,金蟾子与万蛛老人走于身后。
不意外地,雪闲才刚踩上一梯,便听见金蟾子瞠目,尖声哀号。
“我家孩儿!我家孩儿怎么了!”
全部的蟾蜍都奄奄一息的趴在地面,不止肥硕的体积削瘦大半,还全数一副命不久已的状态。
老鬼蝎也大惊:“我下的蝎毒剂量分明是闹着玩的,怎么这会儿蟾蜍死了一半?”
万蛛老人也发出状似叹息的声音:“各物接有他的命数阿,金蟾子你也别太悲伤了!”
金蟾子捧着几只毒蟾,瘫坐于地,不顾外人在场,尖喊道:“我的孩儿啊,陪伴了百年的孩儿就这般升天了!”
雪闲弄不明白这情况,分明昨晚厉倾羽与他上来时,这些蟾蜍只是身体孱弱,并无失去生命迹象!
厉倾羽这时悄悄的伸手,轻轻挥过墙边一排看似死亡的蟾蜍。
身体一翻,发觉每只蟾蜍底下都附着一只小蝎,蝎嘴正不断动着,似乎在咀嚼什么。
金蟾子立即大喊着扑过去:“老鬼蝎!你看看你家蝎子对我孩儿都做了什么!”
老鬼蝎也气极怒吼:“我家毒蝎向来不吃□□肉,只吃细小虫类,你这蟾蜍肉又硬又难嚼,脓包还有恶臭,他们何必自讨苦吃!趴在上头只是闹着玩罢了!”
雪闲心觉有异,见厉倾羽神情泰若自然,仿佛早已知晓在心,便凑近一看。
发觉趴在蟾蜍肚面的蝎子,咀嚼的并非蟾蜍皮肉,而是附于蜍身上的许多火红细蛛!
烈火蛛毒性虽强,可一旦见了毒蝎,也只能沦为蝎毒的手下败降,成为口中猎物。
金蟾子自然也看见了,不可置信地又抓了几只毒蟾来看,发觉蜍肚面贴的毒蝎,全是在帮忙吃净烈火蛛,可仍是有几十只蟾蜍被烈火蛛的毒性伸入,已是无法救治。
老鬼蝎也蹲下检查这些交缠在一起的五灵毒,此刻每只蟾蜍身上,都附有一只毒蝎和数只烈火蛛,三种灵毒缠在一起,画面奇观又诡异!
雪闲只觉得奚雨若是在此,肯定会对这恶心的场面破口大骂。
他悄声朝伸旁人问道:“是你让蝎子去馋食烈火蛛的?”
“嗯。”低沉的声线道。
“可你怎么能办到?”
“用你那些未炼成丹药的药丸。”
雪闲立即唤出储物袋,往里头翻找,果真装着近百粒小药丸的瓷瓶已不翼而飞。还来不及问厉倾羽怎么使用这药丸,便惊讶道:“你什么时候取走的?”
他一点头绪都无。
厉倾羽低眼望他:“趁有人熟睡说梦话时。”
雪闲瞬间面颊一红:“我…我一向不说梦话! ”
厉倾羽盯着他绯红面颊,低而稳的语调忽地道,“你说‘别胡闹了,我这回衣袍有穿好’。”
雪闲先是一愣,接着面色浮出些微羞躁。
这句话…确实是过去几年来,他在床榻上与流苏闹腾时,最常说的话之一。
每回流苏将床封上结界不让他下榻,他便会无奈地将外袍系好,到脖颈下方一点肌肤都都看不见的程度,然后对着流苏说出。
厉倾羽似笑非笑道:“还要本尊再多说一些吗?关于你的梦话。”
雪闲眼眸睁圆,立即狂乱摇头:“不用了不用了!”
可恶可恶,他以前怎就没发现这人……居然有这么点抓弄人的坏心眼呢!
厉倾羽:“本尊当时欲压碎未炼化的药丸,他爬过来阻止,并夹了一颗过去,冲上阁楼小梯,本尊便跟着上去查看。”
那只白花花的蝎子就这样把雪闲的药丸扔在一群蟾蜍中间,自己一只蝎子就待在旁边,接着便有数十只黑漆漆的毒蝎从壁缝中冲了出来,参杂在毒蟾中,开始寻找蟾蜍背上的烈火蛛吸食。
雪闲离奇道:“我以为毒蝎子也怕这些药,怎会受到吸引?”
老鬼蝎若有所思道:“你那药丸退的是中阶以下的妖兽吧,我家毒蝎已属高阶,对这些小东西多的是好奇,只想抢着食进。”
厉倾羽:“嗯。在第一只蟾蜍将药丸给吞进之后,便有几只毒蝎往他背上贴,因吃不到药丸,反倒开始隔着蟾蜍硬皮,开始食用蟾蜍背上的红蛛。”
厉倾羽便干脆地将药瓶中所有药丸全撒出去,毒蟾争抢吃下,几乎每只都吃进一些,故蝎子也一只只的贴上他们的长满脓包的背,开始抓烈火蛛吃。
雪闲这才恍然:“想来金蟾子的毒蟾和老鬼蝎的毒蝎皆属高阶,难怪吃了未死,还互相争夺。”
一旁,另外两名灵毒老妖吵成一团,互相抓扯,一点儿也没五灵毒叱咤道上的感觉,倒像两个抢着盘中最后一粒米的乞丐糟老头。。
金蟾子简直气得半死,痀偻的背部不断晃动,手指颤抖地指着万蛛老人:“你害死我家蜍孩儿的用意为何!”
老鬼蝎这边问完事后,也不忘加入战局,不嫌事大的说:“这些年来金蟾子本就坐镇兽妖塔,难道你还妄想取其地位,接收这塔?”
金蟾子一听更是怒气冲天!
他原本坐拥万蟾,称霸兽妖塔,结果现在蟾蜍死了一半,还得跟交情多年的好友翻脸。
万蛛老人顾不得金蟾子的情绪,既然事迹败露,他也豁出去般,猛地闪过雪闲身侧,往地上小药炉一捞,将纵情丹夺于手中!
接着哈哈大笑:“如今丹药在我手上,毒蟾也即将因烈火蛛之毒而消亡,这兽妖塔很快便会夷为平地!”
雪闲一诧:“为何前辈要将兽妖塔夷平?”
万蛛老人神情怀有怨恨,道:“当年千蛇鬼母将毒蜈蚣杀死之后,将其尸身埋于妖塔之下,以塔坐镇,让她永世无法轮回,如今我便要将这塔给夷平,挖出毒蜈蚣尸骨,让她安息。”
雪闲听到这,不禁心道,没想到妖类也算长情。
老鬼蝎则是气愤的直接垂掌:“你挖尸骨便挖尸骨,夺我纵情丹又是为何?那是医君和我约定好的,做完便归我!”
万蛛老人:“毒蜈蚣生前一直想见见这名闻妖界的纵情丹,可千蛇却到死都执意不给她看,我此次挖出她尸身后,便要将纵情丹埋在她身侧,让她能永生永世能够观赏。”
金蟾子:“你有病!死人还赏什么赏!这丹药就是要给活着的人使用。”
语毕他便火上交加地往万蛛老人扑身而去,夺过丹药,对着手中浅黄色的丹药,眼露精光,“原来这便是名闻遐迩的纵情丹!”
接着语出惊人道:“只要有了此颗丹药,我便能实现我长久以来的心愿!”
在场的人全是一脸震撼,包括愤怒中的万蛛老人。
他们从不知晓,金蟾子有心仪之人!
难道是某个不知名的驭蛙仙子?
一片混沌中,一只白色蝎子慢悠悠的爬到雪闲身边,顺着浅蓝衣摆,艰难的往上攀爬。
老鬼蝎见状,便暂时脱离这话题走偏的吵架,道:“此白蝎极富灵性,身上毒性早被我全数取出,故蝎身无毒。我平时都用灵果饲养着他,瞧瞧,他看着是不是挺有灵性?”
这话说得愈发骄傲。
然而另一边金蟾子和万蛛老人正在疯狂争吵,雪闲看着这混乱局面,只能先伸手,将白蝎捧起端详。
他从未在书上见过白蝎子的纪载,只觉得这只蝎子看上去特别漂亮,豆子般的眼睛也十分可爱。
雪闲知晓有些稀有的药兽,身上毒性与自身相克,这类的毒虫最后不是被外力弄死,就是被自身毒性给毒死,故须将体内毒性移除。
故他不禁问道:“前辈将他的毒性取出,是为保住他性命?”
老鬼蝎摇头:“并非如此,只是他的毒性实为特别,许多年前我为炼至某种东西,便将其全取出。”
白蝎子轻轻伏在雪闲手中,用大螯轻夹了下雪闲手指,并未用力,也未留下痕迹。
身旁厉倾羽却轻轻蹙了下眉,指尖一挥,白蝎立即在雪闲掌上翻滚了两圈。雪闲不懂厉倾羽用意为何,但看见这滑稽的画面,还是忍不住轻笑出声。
另一边,两名老妖的争执已经来到白热化阶段,打算动用更多武力了!
金蟾子做了个吹口哨的手势,长长的哔声一出,声音尖细,所有剩余的毒蟾立即上窜下跳起来,那肥厚的身躯晃起来,差点压死晃死贴在背后帮忙吃烈火蛛的毒蝎!
老鬼蝎看到此景急的大吼,要他们停下,情急之下,用力一扯万蛛老人的衣袍,数百只烈火蛛从衣内掉了下来,不过一会儿便被跳来跳去的毒蟾压死一半!
万蛛老人气急败坏道:“赶紧让你家蟾蜍停下!”
老鬼蝎也道:“我的蝎子们快被晃死了!”
金蟾子回吼:“谁让万蛛派烈火蛛侵蚀我家蟾儿!”
万蛛老人嗤笑道:“说的对,这毒蟾跳上跳下也无用处,烈火蛛毒性早已深入他们脓包之中,不出半个月便会全数死亡!”
于是金蟾子愤恨地朝他扑去,按在地上殴打。
老鬼蝎竟还在旁拍掌,喊着“打呀!打他!”
场面堪称群魔乱舞。
一出闹剧越演越烈,雪闲不禁朝身边人问道:“蟾蜍受了烈火蛛侵蚀影响,真的会死亡吗?”
厉倾羽摇头:“你制作的药丸,虽对中阶以下妖兽为毒药,可这里的毒蟾经过金蟾子炼化,已为高阶兽妖,药丸反而能化解一些烈火蛛的毒性。”
老鬼蝎突地喊道:“我记得烈火蛛不喜阳光,也许让你家蟾蜍晒晒阳光,便能驱散他们。”
金蟾子别无他法,顿时伸手挥出法术!
四周原是厚墙的高塔,刹那间开了个大洞,塔砖乱飞,四处扬起粉尘,其中一面的塔墙已成断崖残壁,整座塔摇摇欲坠。
三名老妖各自将自家灵毒护住,装不进储物袋的,就捧于手中,能护几只是几只,赶紧跟着墙洞一同跃出。
雪闲则在轰隆巨响发出时,便感觉自己被揽进一个结实有力的怀抱中,朝着通往高空的墙洞中跃出。
在他俩后头,是数百蟾蜍跟个跳出的画面,一只只砸在草泥地上,画面壮观,烈火蛛一见道外头炽热的阳光,立即往地面潮湿的泥土钻进,不过一会儿,毒蟾身上的细蛛便逐渐驱散。
厉倾羽抱着人,降落在较高的一棵茂密大树上,低头问道:“还好吗,有吸入粉尘?”
雪闲的头轻靠对方肩上,轻拽着厉倾羽肩袖,摇摇头说道:“我没事,可最后还是没拿到蛇毒解药,你体内蛇毒如果又发作了该怎么办?”
“不是有你吗?”厉倾羽望着他,语调仍是低而稳。
雪闲一怔,耳尖微微红起,没有开口。
近处动乱一片,五灵毒中的三毒正搅和成一团,乱糟糟的一团。
雪闲还能看见金蟾子气呼呼的大骂,万蛛老人则瘫坐在地上,悲伤地看着自己被阳光晒死的百只小蛛。
老鬼蝎趁着金蟾子不注意时,捡起掉落在地面的纵情丹,道:“现在兽妖塔毁了,万蛛老人不是要挖毒蜈蚣尸身,赶紧挖吧。”
雪闲朝着树底的金蟾子喊道:“前辈,当初您让我们的弟子携着蟾蜍回浸雾峰,蟾蜍嘴里含着一丝绿草,不知那草生在何处?”
雪闲第一次和厉倾羽上阁楼时,便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可却什么也没找到。
金蟾子耸耸肩,“我也不知,我家蟾儿都是放养的,塔上塔底随便跑,他们要去哪、或吃什么,我从未一个个检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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