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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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雨生,32岁,皮肤黝黑,一身正装,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杂草似的头帘压着眉毛,背着鼓囊囊的电脑包,驼背脖子向前倾,脚下那双皮鞋让他穿成了运动鞋,满是灰尘和折痕。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哪个公司的程序员。
看来“解散”大会已经开完了。
一个身材高挑,衣着朴素的人拦在任雨生面前,两人相互拉扯,互不相让。
blues四人等待着电梯,花野和张柠站在前面,高柏和胡烨一前一后跟在后面。
不知道遵循何种科学依据,高柏总是比其他人反应迅速,可以观察到旁人注意不到,或者根本不会去注意的事情,花野归纳为他神奇的第六感。
因为这哥的话少,所以说出来的一定有寓意,抱着这种逻辑,花野每当人生迷惑时,就会把他当成大仙,算一算该做哪种选择。
那个陌生的人显然引起高柏的注意,他侧过头,看向那人,获得一种新奇的感觉。
老旧的衬衫,牛仔裤,跟任雨生不遑多让的破鞋,一头凌乱的深棕色头发,很高,从露出的小臂,还有绷直的背脊,可以看出虚弱又有运动的痕迹。他的诸多动作,直接又诚恳,神情却偶尔会局促,闪躲。
像个讨工资的农民工,不,更像从某个孤岛突然坠落地球的猿人。
高柏集中精力,将眼神聚焦到那人脸上,大有透过皮,看破血肉,骨头,甚至灵魂的架势。
他的肤色呈不健康的苍白,骨相极好,眼睛深邃,鼻梁高挺,有混血的感觉,加上两个重重的黑眼圈,嘴唇冷白,唇缝又血红,活像个昼伏夜出的吸血鬼,高贵又魅惑,但家族落魄。
脖颈白皙纤长,未系的衬衫第一颗纽扣,有限的空间足够展露出粗野又性感的喉结,和两个凸凸圆圆的锁骨,可以想象衬衫下盖着的广阔又完美的弧线。
犹如漫画里的王子一样的唇线,什么角度都很上镜,这张嘴,就算张柠化三个小时的妆,也比不过它带给少女们的幻想多。
他是谁?
让高柏更加好奇的是,为什么自己对他这般好奇。
从他的体型,样貌,还有年龄看,这都应该是一个不说混的很好,至少也一定在他的圈子里十分受欢迎的角色。为何他会惶恐不安,着急又慌张呢。
这巨大的反差感,形成独特又另类的风格,因为稀有又不设戒备,变得触手可及又脆弱不堪,使之产生自然野生般浓郁又清新的魅力。让人惊讶,感叹,想要去伤害,践踏,或者单纯占据。
男人的嘴巴张张合合,高柏不会读唇语,但隐隐觉得他们争吵的事情,和blues有关。
叮
电梯门向两侧展开,里面没有人,三人朝里走,本来高柏也会迈出脚步,跟随大家,但是他没有移动,甚至连眼睛也顾不上眨。
胡烨抬手搭在高柏肩上,借势带他走,发现一向敏锐的高柏好像完全没有意识到他的动作,仍看着门口处,一动不动。
“怎么了?”
高柏像是走神被打断“啊?”,回想胡烨刚问的话,冷冷得说:“脏。”
“什么呀?”前面两人意识到状况,纷纷退回来,随着胡烨的目光,看向那边。
那人穿的破破烂烂,邋里邋遢像个瘾君子,怪不得高柏说脏呢。胡烨一手拍拍高柏,一手招呼前面两个看热闹的“唉呀,没啥好看的,快上去吧。”
花野脑袋带着身子后仰,快到胡烨的肩上,噘着嘴:“唉,看老任那样,就想打他,真够埋汰的。”
张柠扶着花野,也探着身子,脱口出:“咦-他怎么又来了?”
高柏下意识地看向张柠,那意思是:怎么,你认识他?
张柠站好,也把花野拽回来,指着那人解释道:“害,他这些天老是-”
还没说完,就被一阵呼喊声打断。
门外的粉丝,眼尖的碰巧嗓门还大,一看见四个人整整齐齐地等电梯,身子还都冲向这边,恨不得长出八只手,扒拉着身边人大喊:“啊!!!柠柠,柠柠,看看看,他们在那呢。”
这一嗓子,仿佛触碰了某个不得了的开关。原本已经接近尾声的围堵,立马又沸腾起来。每个人都竭尽全力地喊着,声音一个顶十个,愣是喊出了演唱会的感觉。
拦在前面的保安,虽然见多识广,能力强悍,可还是受了不小的惊吓。赶紧拿出对讲机,呼叫援军。
站在门口争论正激烈的两人被这一哄,竟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先是看了看犹如丧尸奔肉般激动的粉丝,后又看了看电梯前头发半湿,身上汗淋淋,不修边幅的偶像们。
“哦,这就是blues啊。”严清把任雨生拽到一边,少息立正般站直身子,严肃又认真地冲四人微笑点头,是人都能看出,这是很正式的打招呼。随后他打量四人,但更像是探究。
四人好像受到了无法拒绝又无法无视的尊重,不由自主地站直,双手落在两边,与表演完谢幕时的正经就差排成一排。僵硬地微笑,像是面对即将对杀的敌人一样的,回以同样的重视和分析。
一时间,空气静止,来往的人们都变成虚影,哄闹的声音仿佛按下了off键,只有贯彻大厅两侧的严清还有blues,直视对方,相互对峙。
金色阳光犹如海水漫上沙滩,缓缓铺在乳白色大理石上面,朝着四人流淌。四人站在金色边界,光滑平整的大理石像是月下波光粼粼的湖面,反射出犹如柳叶般一片片璀璨的光,点缀在他们身上,也为他们的眼瞳镀上金色。
几天前,严清迫不得已走出狗窝的那天。
接完电话,从便利店出来。他本来想着把包扔了,然后回家,反正房子要到月底才退租,大不了捱到月底,再想后面的事。
但关茜那副恨铁不成钢的委屈表情,总是及时的出现在严清的脑海,让他挥之不去,无法释怀。
他烦躁地挠头,恨不得把自己拽成秃子,双脚却迈向关茜家。
关茜虽然租房住在燕郊,但也是个中高档的小区,换言之,严清根本进不了小区的大门。
刚开始还生怕把包脏了得抱着,后来干脆往地上一摔,侧枕着包,躺在马路牙子上。
几辆不怀好意的小车,故意从严清旁边疾驰而过,碾起一层又一层厚重的尘土,呛的严清直打喷嚏,嘴里也牙碜,再看身上,浑身上下都是灰,那样子,就像从撒哈拉沙漠逛了一圈似的。
等到华灯初上,霓虹缤纷,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关茜还没有回来。气温降低了些,也许是正经吃过一顿饭后,激活了他的肠胃功能,严清又开始饿。他锤着肚子,继续等着,空中飘来烧烤摊的孜然羊肉的香气,他扭过身子,恶狠狠地盯着保安室。
等到马路安静,月亮高悬,粉蝶开始扑向路灯,路灯给柏油马路染上一片片圆圆的橙黄,严清杵着下巴,在不知道是什么虫子的吱吱叫声中,快要睡着了。
视线模糊,嗒嗒嗒,那个女人又踏着金灿灿的光朝他走来。
映入眼帘的是一只细嫩的手,握着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上下晃了晃:“等了多久?”
严清晕嘟嘟地接过水,抬头,看见化着精致妆容的关茜,一身白色像是西服质感的连体裤,一根琥珀色的长簪将栗色的秀发盘起,几缕碎发慵懒地滑落耳侧,整个人利落又妖娆,在寂静夜色中,美艳动人。
他的担心是多余的,想看关茜出丑的心更是多余,关茜才不会像李飞一样。
不过,这女人倒真是,越来越美了。
严清拧开水,侧头灌了几口。细细的塑料瓶上,似乎还沾着某种香甜的香水,让人越喝越渴。严清呛了水,咳了两声,摆手掩饰尴尬回:“没多久,刚到。”
他拎起包,跟在关茜身后,看着她有些摇晃的身影,知道又是从哪个无法推拒的应酬上回来。
默默叹了口气,陪着她回到家里。
说来也好笑,关茜的家并不比严清的狗窝大多少。李飞问过她,明明挣下的钱都能在小地方买房子了,为什么还租这么小的屋子,关茜笑笑没有回答。
严清却知道其中缘由,那是为激励自己。
屋中一尘不染,物品摆放的非常整齐,很有生活气息。单从屋子判断,这家主人就像一个邻家女孩,普通、可爱,热爱生活。
虽然早有准备,但在看到关茜整洁的屋内时,严清还是很愧疚,让这样干净的关茜,踏进那么肮脏的狗窝。
关茜给严清拿男士拖鞋,还是之前他穿的那双,然后换下自己的高跟鞋,用软布轻轻擦过一遍后,放入旁边的玻璃柜。
之后自顾自的去厨房,从橱柜拿出一个黑白的马克杯,又从旁边的兜子里拿出几片柠檬干,来到饮水机前,按下热水键,热水带着热气噗地一下浇灌下来。
这一套动作非常自然,却弄得严清浑身不自在。他本想着见到关茜就说剧本的事,但关茜完全不给他空隙。
她那样子,就好像严清天天来她家一样。就好像老母亲刚接回被学校三令五申,最后还是勒令开除的儿子。
关茜双手捧着马克杯,马克杯冒着热气,吹了几下后,才托起小心地抿了一口,带着柠檬香气的热水,人一下就温暖过来了。
严清被晾的感觉说什么都是错,不敢出声。
关茜喝了好一会,然后看看表,拿出手机,打了语音通话。
严清终于忍不下去了:“不是,你这么晚给谁打啊?能不能先听我说-”
铃声停止,电话通了,关茜开了免提,从电话那边传来一道严清再熟悉不过的女声。
紧接着就听到关茜,热切地打招呼:“阿姨啊。”
?!!!
严清震惊,一下从沙发跳下来,眼睛瞪得像铜铃,心喊:“你给我妈打电话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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