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一网打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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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历的七月初七,虽然已经到了秋天季节,但余热未尽,天气还有点闷热,刚刚下过雨,太阳从云层里出来,显得格外的火辣辣的,俗话说:雨打秋头,晒焦鳝头。
农历的七月初七,是中国的传统佳节七夕,传说这一天,牛郎织女相会,而滨海一带人们还习惯看社戏,这一天,广场上搭了一个戏台,演出甬剧:鹊桥相会,因此,街上的人特别多,各种小贩为了赶场子,有挑担的、有背着箩筐的;姑娘们今天三五成群,也打扮得特别漂亮,她们都在向织女星默默乞求自己的未来,一切显得安详如意。
......
在滨海火力发电厂不远处的山坡上,这里杂草丛生,灌木密布,附近有一个水塘,在岸边,有一个垂钓者,正在下勾,只见他,一身破旧的衣衫,头戴着一顶旧草帽,嘴上叼着烟,旁边放了一只竹篓子,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看上去他在聚精会神地在注意湖面,而两只眼睛却不停地观看四周,同时,他在思考着,从西北角进入确实比较容易,但现在他们所在位置,处于东北角,距离西北角比较远,电厂的大体布局他基本了解,关键是不是一个陷阱?万一中计怎么办?因此,他要来一个声东击西,出其不备,万一有什么不测,也可以有个退路。他看了一下身旁的竹篓子,暗暗自喜,脸上露出了一阵狞笑......
......
在西山海边,有一片丘陵地带,各种建筑在绿荫丛中时隐时现,周边,布满了铁丝网,几个岗亭都有士兵在放哨,旁边山坡上,“军事要地,闲人莫近”几个大字,特别醒目。这里,仅有一条通往基地石子路,其他基本上无路可走,除了树木杂草,就是大小不一的石头。在山背后的草丛中,隐蔽着几个影子,这里,距基地的警戒线不到100米,完全在最佳射程范围内,加上回击是居高临下,又在包围圈之内,这里无疑就是敌人的坟墓。
在一棵大树遮盖的大石头旁,幸子有一点激动,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中国的海军基地,迫不及待地拿出微型相机就要拍照,被她身旁的王进一下挡住,王进轻声地说:“这种仅仅是外围的铁丝网,毫无用处。”幸子无奈的把手收了回来。
......
在市政府大楼门口不远处的弄堂口,停了一辆黄包车,车夫坐在车上打瞌睡,这时,过来一位年轻女子,说:“师傅,到海边沙滩。”
那车夫还闭着眼睛:“不去不去。”
那女子气乎乎地说:“不去?那你停这里干吗?神经病。”
那车夫感到有人骂他,睁大了眼睛,气势汹汹地说:“这你管的着吗?你奶奶的。”
一直在巡逻的两名便衣特警,也对这里停了许久的黄包车感了兴趣,于是,来到他跟前,“师傅,我们去看社戏。”
车夫眯着眼睛说:“不去不去。”
其中一名特警说:“我们是公安局的特警,请你出示证件。”
一听是市公安局的特警,车夫拔腿就跑。这时,其中的一名特警,说时迟,那时快,来一个扫荡腿,车夫被绊倒在地,挨了一个狗啃屎,被牢牢擒住,嘴里还在叫喊:“你们凭什么抓我,你们凭什么抓我?”
......
市政府大楼的传达室门口,刘德富一副干部模样,传达室门卫推开小窗,很有礼貌的问:“同志,您要找谁?”
刘德富把早就拿在手里的瓶子,朝门卫脸上喷洒了一下,门卫当场晕倒在地,于是,他急匆匆地进入大楼......
一直在马路上晃悠的蒋二毛,他看到了宋伯雄一直停在那里的黄包车,可是,人不在了;他又不见刘德富的踪影,感觉大事不妙,于是,匆匆来到市政府大楼。到门口,他伸头往里面一看,见门卫晕倒在地,拼命奔进大楼,一边跑,一边喊:“快!快!坏人已经进入大楼!”他的叫喊声,引来了,周边的特警......
......
太阳渐渐下山了,街上的路灯也慢慢亮了起来,眉毛型的月亮,在云层里发出黯淡的亮光。
一直躲在草丛里的宋健,焦急的等待着,身上,已经被蚊虫咬得体无完肤,加上天气闷热,身上发出一股难闻的酸臭味,他借着黯淡的月光,不时的看看手表,一看时钟指着七点半,他一挥手,几个蒙面黑影开始向电厂的东北角,高一脚低一脚的移动,他们拨开不知名的杂草,鬼鬼祟祟地来到墙角边,一看,围墙有二米多高,人根本够不着,上面还有铁丝网,其中一个蒙面人示意用人梯上去,先剪断铁丝网,再进去。
谁知,在黑衣蒙面人渐渐向围墙靠拢的同时,一张网也在慢慢收拢,李明学了一声鸟叫,战士们一个个拔出手枪,“咔嚓咔嚓”地子弹上了膛,慢慢缩小包围圈。
一个黑衣人踩在另一个黑衣人的肩膀上,慢慢升高,当上面一个黑衣手刚要抓住围墙顶部时,“砰”的一声,顿时,枪声四起,原先在上面的黑衣人也中弹滚了下来,黑衣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枪声,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吓得惊慌失措,有的已经莫名其妙地倒在那里,宋健这才感到,是中了埋伏,一不做二不休,随手把带的手雷拉开,无目标的一扔,“轰”的一声巨响,自己打了一个滚,消失在夜幕之中。
爆炸声过后,李明他们打着手电过来,清点了一下现场,发现了四俱尸体,可是,却不见了宋健的踪影,也没有发现女尸体,但地上有一摊明显的血迹。李明和战士们马上放开了警犬,警犬闻了一闻地上的血迹,沿着被压倒的杂草和高低不平的山坡冲出去,李明感到奇怪,每到一处拐弯处,树上,或者杂草处总是留下一些血迹,有的是明显涂上去,是否有意在告诉人们,他们逃窜的方向。在一块大石头旁,警犬,停止了奔跑,站在那里,气喘吁吁地东闻闻,西嗅嗅;这时,李明和战友们也已经感到,他们在石头旁发现了奄奄一息的宋平,李明一看,只见他腰部中了枪,而且,身上明显有往树上、草上擦过的痕迹,李明一把抱住他,只听得他吃力地说:“快,快,快去水库抓宋健,别,别管我......”李明大喊一声:“快送医院,其他人跟我来!”
......
海军基地的背山后,时钟刚刚八点,突然,到处都是手电光,基地的探照灯也同时射向这里,把半个山腰照得如同白昼,同时,缴枪不杀的呼喊声,此起彼伏,从三个方向同时围拢来。
没有经历过战斗场面的几个小喽啰,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早已吓得尿屁直流,抱着头到处乱窜,有点举着双手,口里喊:“我投降我投降。”
草丛中,王进举起双手慢慢露出身体。离开王进几步之遥的幸子,见状,躲开光线,一滑落打了个滚,钻进草丛中。
埋伏在不远处的刘芳见草丛中有动静,奋不顾身追赶过去,这时,幸子见有人追赶,举枪射击,刘芳依仗一棵大树的遮挡进行还击;幸子一边跑,一边向后射击,刘芳不顾一切,穷追不放,不料,一颗子弹飞来,打中她的右胳膊,手中的枪随即落地,人也晃了一下,倒在地上;而在幸子的几侧,子弹同时飞来,她晃了几下倒在地上,当场毙命。
原来,幸子就在王进不远处,突然,不见她的身影,于是,转身追过来。肖勇见刘芳去追赶一个黑影,于是,也追赶到处,因此,他们同时向幸子射击。
王进奔到这里,看到草丛里,倒下一个人,左手护着右手的伤口,王进说:“是谁?出来!”
刘芳屁股向后移动了两步,威胁地说:“你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要开枪了。”其实,她的枪已经掉了,但,他又感到这声音,如此的熟悉。这时,肖勇也赶到,一道强烈的手电光一照,肖勇看到刘芳一副痛苦的样子,大叫一声:“刘芳!”
一听叫刘芳,王进直奔过去,一把拉着她,说:“我是王进呀。”
刘芳两眼直瞪着王进,屁股又向后移动了两步,这时,肖勇已经到了他们面前,肖勇说:“刘芳同志,他是王进同志。”这时,刘芳才醒悟过来,倒在王进身上,大哭起来。
......
市政府大楼里,一个干部模样的人,提着一个包,从一楼到三楼,又从三楼到一楼,最后进了一楼拐角处的一间配电间,他拿出一包东西,接上一只小闹钟,他听到走道上有人奔跑声,迅速出来,又翻出窗台,躲到一片灌木中......
蒋二毛和几位特警,在走道上奔跑,只听得他在喊:“快!快!配电间在哪里,到那里去看看。”
他和几位特警冲到配电间门口,飞起一脚,里面空无一人,只见,配电箱上一只小闹钟“嚓嚓,嚓嚓”地响着,长针离八点还有五分钟。蒋二毛大声说:“你们赶快散开,我是新四军排雷班长。”于是,从钥匙扣上解下一把小剪刀,不慌不忙地理出一根红线,然后,把一根黄线,也剪断,小闹钟停止了走动,他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说:“快去追人!”
躲在灌木中的刘德富,见院子四周都是手电光,知道已经插翅难飞,于是,狠下一条心,朝亮光处拼命射击,四周也猛力朝该地射击,他又躲在一块石头后面,子弹打在石头上,发出“啪啪”的声响,毛伟带人包抄到后面,拿起枪,往这里横扫,刘德富顿时被打的千疮百孔......
宋词周边一片漆黑,风吹树梢,发出“莎莎”的声响,一切显得平安无事。一个黑影贼头贼脑的来到墙角边,他贼溜溜地看了一下四周,然后,从身一跃,翻进围墙,又猫着腰,紧贴着墙根,蹑手蹑脚地又转过柱子,一样东西从他脚下穿过,把他吓了一大跳,还好,原来是一只黄鼠狼。他又穿过长廊,进入一扇边门,来到圣堂,又摸着来到供台前,试着移动供台上的盖板,盖板却怎么都移不开,他感到有点纳闷,突然,四周强烈的的手电光亮起,刺得他睁不开眼睛,他来了一个前滚翻,掏出手枪,躲在一张桌子后面负偶顽抗,一位特警蹲着,用枪往桌子底下射击,宋健打了一滚,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往地上一滚,冒出一股青烟,特警们迅速低头卧倒,顿时“轰”的一声巨响,屋子里的东西被炸得乱七八糟,屋顶也“啪啦啦”地洒落下来。
宋健又打了一个滚,翻出门槛,这是一个院子,四周是高高的马头墙,几道强烈的手电光射过来,外面已经围得水泄不通,他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走,于是,枪口对准自己的太阳穴,叩响了扳机......
清晨的滨海,一轮红日跳出海面,风平浪静的海面上波光粼粼,几只海鸥在自由翱翔;远处的发电厂高耸的烟囱,冒着白烟;海军基地瞭望塔上的哨兵,紧握着钢枪,目视着四周;街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这里,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市第一人民医院的一间病房里,刘芳躺在病床上微闭着眼睛,床头柜上放着一束鲜花,输液管中的液体,有节奏的输向她的体内,蒋云坐在床边,轻轻给她拉了一下被角,刘侃夫人正坐在那里钳削着苹果。这时,病房门被推开,两位夫人同时起身迎接,“你是?”
来人笑嘻嘻地回答:“我是王进。”
两位夫人同时“噢!”
听到有人进来,刘芳也慢慢睁开眼睛,王进已经来到她的床前,拉着她的手,关心地问:“怎样,还痛吗?”刘芳说不清楚是激动还是委屈,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一下子下来......
在市第一人民医院另外一间病房里,林曦坐在病床旁边,她望着脸色苍白的宋平,低头轻声轻气说:“你的表现我都听说了,你的伤势很重,流了许多血,需要好好休息,好在没有伤到要害。”
宋平微微睁开眼睛,吃力地断断续续说:“宋,宋伯雄,宋健,都,都抓到了吗?”
林曦点点头说:“宋伯雄抓到了,宋健饮弹自尽。”
宋平微微点点头,接着说:“麻烦你,给,给我找,找一把剪子来,把我这长头发给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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