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二章藏书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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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到了次日,逍遥馆里午课结束后,三年甲所的门外不止有葛喓喓候着,聂英子也找了过来。
葛喓喓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眼,一天过去,这人已经跟没事人一样,真是不同寻常。只问:“……你又到这儿来干什么?”
聂英子:“和你一样啊。”
“什么和我一样?”
“你不是玉错的小妹吗?我也要做她的小妹。”
“……”葛喓喓无奈,“你不是已经有那么多小妹了吗?”
聂英子叹了一口气。“她们整天只会说好听的奉承话,一点主意都没有,一句真话都听不到。而且她们只是看有好处才跟着我,又不是真心服我。我都想明白了,我以后不要她们了,我就跟着玉错好好学习,这样我早晚也会变得像她这么厉害。”
说话教室里玉错和苏白二人都走了出来。玉错奇怪地看着聂英子:“你是来找我的?又有什么事?”
葛喓喓眼皮一翻,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她要做你的小妹,做你的跟班。”
听了这话,苏白二人相视一笑,也不敢搭嘴,只看玉错怎么回答。玉错也笑了,一面往厨院走,一面解释道:“我不收小妹,也不要什么跟班。聂小姐或许误会了。”
聂英子不服:“那葛喓喓呢?你都收她了!”
“我们是朋友,从小就认识了。”
“真的?”
苏玧:“这个我知道,她们俩小时候就在一起玩。后来因为喓喓带着小玉爬树,害得小玉差点挂在树上下不来,之后喓喓的母亲就不敢让她再和小玉来往了。哦,还有还有,葛喓喓这个名字还是小玉的舅舅给起的呢。”
聂英子想了想:“那正好呀,我们也可以做朋友嘛。”
玉错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看着聂英子:“你知道朋友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我们会一起吃一起玩,遇到了事情也要相互帮助,两肋插刀,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玉错微笑着等她说完,才道:“做朋友就意味着我们之间是平等的,没有高下之分,贵贱之别,我们必须相互理解,相互尊重,相互包容,只有这样才能够维持友谊——就像苏玧和白慕凡那样。你能做到吗?”
聂英子轻飘飘瞥了苏白两人一眼:“我能啊,这有什么难的?”
“而且以后我们不管你的父亲是谁,你的爷爷是谁,你的哥哥是谁,只知道你是你,你是聂英子。你看待我们也是一样。——这也能做到吗?”
“我能。”聂英子的神色越显坚定。
玉错不再说什么了。聂英子长呼了一口气,一转头,其余几人都无声地笑了起来。
一行来到厨院,各自端着食案坐下了,聂英子才随口提了句:“你们知道吗?林秀已经被开除了,今天上午都没现身。”
葛玉二人相视无言,看神情,似乎已经料定了这样的结局。
白慕凡奇怪地看了苏玧一眼:“这是怎么回事?”
聂英子撇了撇嘴:“哦,她在东苑偷窃东西,做贼,被抓住了。”
“林秀她……她做贼?”白慕凡有些难以置信。
聂英子:“是啊,人赃并获,她自己也承认了。”再看葛玉二人神情,似乎这已经无可争议了。
苏玧:“她做贼都偷什么了?”
玉错神色变得有些微妙。“都是些不要紧的东西,不值一提。”聂英子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撇了撇嘴,而苏白两人听玉错这么说,也不好再多问了。
吃过午饭,白玉二人照旧来到了藏书楼修《乌涧书》。这万卷楼共三楼一阁,底下三层都是藏书楼,最顶上的通风阁,便是书院的钟楼。逍遥馆里规定作息的钟声正是来自于此。为了方便孩子们修书,学正大人特意将三楼腾了出来,前几日,经过了几个少年的辛苦清扫和整理,原来这杂物堆积、无处落脚,灰扑扑、暗沉沉的地方,终于发生了天翻地覆地变化——虫蛀朽烂的古籍,无用的杂物被清理了出来,再经过反复打扫和擦拭清灰,修好了难以灵活开合、导致透不进来天光的窗户,赶跑了栖身于阴暗封闭之处的老鼠和壁虎,蜈蚣和鼠妇——变得干净整洁,宽敞明亮。
白慕凡将两盆刚从花市上买来的绿植放在了窗下,声称这样能为这里带来一些生机。其实这屋子并不缺生机,只要朝南的窗户一开,外头就是银杏树随风招手的绿叶满枝。
……白玉二人面对面坐下,中间隔着两条相并的长案,上头各自摆放着文稿和纸笔等物。旁边的方头矮案上,才是悄然一缕青烟的香炉和茶壶茶具等物。两人各自分了稿子拿在手里对照校正,便轻车熟路地,有条不紊地忙碌起来。两人身后,葛喓喓拿了早准备好的话本在手里看,因本人靠着墙,聂英子看她坐得舒服便也寻了本书靠到了葛喓喓身上。——葛喓喓皱了皱眉,先抬了一下肩膀以示抗拒,可聂英子却毫无察觉,只等葛喓喓安分了,便又将头凑了过去。后来葛喓喓才知道,原来这丫头天生就喜欢与人亲近,好在到那时,她也已经适应过来了。至于苏玧,一开始也一本正经地校稿子,过了一会儿看不下去了,便瞄上了那一架子古书,愿从中寻几本有意思的书出来,便也是自己的贡献了。谁知随手翻了翻,从第一页看也不是,从最后一页看也不是,从中间看就更摸不着头脑了,因此翻过了一本又一本,却一本胜似一本地艰涩难懂,再加上古书的味道实在不好闻,才过了一会儿就干脆地放弃了。又凑到白玉二人身边,检查了香炉,给每个人倒了茶;提醒二人喝了茶,又帮二人磨墨。直到这时,看赢骆来了,才如释重负地起身迎了过去。
苏玧直迎到了门口,正要开口,又噤声回头看了两眼,而后拉着赢骆来到了楼梯上:“带棋了吗?”
赢骆:“没有。”又抬了抬手:“不过带果子和点心了,都是翠娘准备的。”
苏玧打开食盒的盖子,先拈了一块糕点放进嘴里:“你先上去吧,我去找学正大人借一副棋来。”
赢骆:“借棋干什么?”
“下啊!”
……两人也确实帮不上什么忙,又没什么定性,便索性下起棋来。——再到了后来,这楼上不止藏了这副棋,还多了不少玩具,投壶的箭和壶,投掷用的藤球,甚至还有描刻板画的画具;当然了,聂英子和葛喓喓,有时候还有翠娘,她们也对这些玩具也颇有兴趣。
……忙到脖子有些发酸,玉错方才抬起头来,揉着后颈伸了个懒腰。这会儿聂英子已经睡着了,手里的书被撒手放在了一边,葛喓喓则屈着一只腿,似乎在闭目养神。又听见外头有弟子往来——正午的藏书楼总是人最多的时候,便来到了窗口吹风醒神。窗外藏书楼附近的小路上人来人往,皆是身着校服的男弟子。玉错看了一会儿,回过神来,便坐回到位子上,只研墨铺纸,便揽袖悬腕,奋笔疾书起来。
这举动惊动了对面的白慕凡,也惊动了一旁正打棋子玩的苏玧和赢骆,于是三人一面看玉错写字,一面替她研墨撤纸。
似乎只一会儿功夫,好几页墨迹满满的文章便写成了。苏玧和赢骆将文章晾在旁边空下来的书案上,一面嘴里念念有词,低声诵读。苏玧又问:“小玉,这叫什么?”玉错想了想:“《劝衣》吧。”说罢,也实在倦了,喝了口茶,又接连打了几个呵欠,方倚着头浅浅睡去了。
白慕凡捻灭了香炉里的烟,也放下了纸笔,悄无声走开了。
几人午睡醒来,案头的茶都已经凉了。藏书楼的小书童一面收拾茶具,一面道:“……再有一刻钟就敲钟了,我家先生怕你们耽误了一会儿着急,所以让我提前上来叫你们一声。”
聂英子揉了揉眼,站起来,脸色睡得又白又亮:“天呐!这一个中午我就睡过去了吗?!这下完了,一会儿上课要睡不着了?”
苏玧理不出这话里的头绪,一面捡棋子,一面笑,一面摇头:“聂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聂英子来到苏玧身边蹲下,看他忙活:“哎呀,都是因为林秀,她一个犯错,我们都被连坐了。——之前的操行课是一个月一次,还是我们一起上,可现在我们的舞乐课都变成操行课了,还是在舞乐所里上,不知道要一连上多久。”说着又站起身来,走到了窗边往外看。葛喓喓也叹了口气:“唉,听穆先生讲课我还不如去练会儿功呢!”玉错闻言也反应过来:“是了,下午是操行课。”又道:“那我还是继续待在这儿修书吧!这个课上着实在没意思。”
三个男孩子大惊。赢骆:“不是吧小玉,还有你觉得没意思的课呢?”
玉错还没来得及回答,聂英子就道:“确实是没意思,上课的内容也没意思,讲课的人也没意思,等你们亲眼看到穆先生穿着一身丑不拉几的皂衣,顶着那个光秃秃的发髻,再在你们眼前絮絮叨叨,絮絮叨叨,絮絮叨叨个没完你们就知道了。”
三人笑道,苏玧:“你忘了,我们也要上穆先生的课,怎么能不知道呢?”
白慕凡这时停下了整理草稿的动作,道:“不过你们也别误会穆先生,这背后其实都是有缘故的。”
“什么缘故?”玉错道。
“诶诶——”苏玧制止了白慕凡的回答,只道,“这样吧,你们今天就别去舞乐所了,我们下午的体育课要打马球,你们来看我们比赛吧!”赢骆眼睛一亮,忙道:“是啊是啊,你们把翠娘也偷偷叫上,看我们打球可比上课有意思多了。反正少几个人穆先生也不会发现的。”
玉错还在犹豫,葛喓喓却已经心动了,聂英子也欢呼起来:“好诶,我好久都没骑过马了,正好去骑射场活动活动!”葛喓喓也道:“那我能和你们一起打球吗?我早就想试试了。”苏玧:“好啊,一会儿先带你练练手,你打得好就上场!顶替我的位子都可以!”说着又转头催促玉错。玉错想了想,看苏玧把手伸出来,神情殷切,便抓住他的手任他将自己一把拉了起来:“好吧。困在这屋子里一上午了,去骑射场走走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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