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拜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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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五人就在寺庙门口集合了。
“我去，怎么大年初一人也这么多啊！”王耀看着庙里的攒动的人流感慨道。
“看来这庙的香火不错啊。”江铭川推了下眼镜说道。
听到这话，王耀咧嘴笑着，勾上江铭川的脖子，得意道：“嘿嘿，所以说这座庙肯定灵！”
陈思楠也“嘿嘿”笑两声，右手握成拳举到王耀的面前：“要是不灵我就取你狗头！”
王耀脸上挂着笑，按下陈思楠的拳头：“心诚则灵，心诚则灵。”
“进去吧。”陆宸安双手塞在外套口袋里，抬脚跨过了庙门。
陆宸安今天穿了一件黑色中长款羽绒服，里面搭着一件黑色高领毛衣，下身是修身的黑色牛仔裤搭上一双短款马丁靴，这身打扮衬得他整个人身形高挑，两腿修长，站在人群中也格外出挑。
林之遥迈着步子跟在他身后，一进庙里就开始东张西望，她很少去到寺庙，毕竟家里也没这个习惯，所以她对这里面的东西还挺好奇的。
林之遥就这么歪着头边走边看了好一会儿，前面的人什么时候停下的都不知道，一个没留神就撞上去了。
“诶？”林之遥这才回过神抬头看去。
前面的人转过身，伸出一只手扶住她：“看路。”
陆宸安身上有一股特别好闻的气味，不是什么香水味，倒像是一种很普通的洗衣液，应该是一种花香，很淡，很清新。
“在那儿呢！”王耀在后面手指着一个方向，其他人也跟着看过去。
“那儿就是我们要去拜的神仙。”王耀一脸兴奋的说着。
几人一起走过去，好嘛，这里面人也太多了！大多数都是由家长带过来的同龄人。
“我就说吧，这庙很灵的，看见没，这么多人呢。”王耀双手抱胸地看着里面。
“这得排队进去吧？”江铭川微蹙着眉说。
王耀点点头：“是得等一会儿了。”
佛像前只有两个蒲垫，得两个两个来。
五人等了好一会儿，才终于轮到他们。
“你们先进去，小爷殿后。”王耀抬着下巴，一脸大方地说。
陈思楠：“呵呵。”嘲讽完王耀，她福至心灵，眼珠一转，拉着江铭川便说：“川川，我们先进去吧。”
江铭川愣了一下“哦”了一声便和她进去了。
站在一旁的林之遥心脏却不由得开始狂跳起来，她一下明白过来陈思楠的意思，王耀最后一个进的话，那下一个就是……
“走吧。”陆宸安看了她一眼。
陈思楠和江铭川已经出来了。
“嗯。”
两人一起跪在蒲垫上，双手合十，闭着眼虔诚地拜着。
在林之遥闭眼许愿的时候，身旁的人已经悄悄睁开一只眼，往她那边瞥着，嘴角轻轻勾起一抹浅笑。
林之遥睁眼后，那人又马上闭了眼，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五人拜完佛还在寺院内逛着。
这家寺庙的香火确实是旺，他们都来了好一会儿，这会儿还是这么多人。
“林之遥？”突然从身后传来一声似是不确定的询问。
林之遥转过身看到喊她的人不由得愣了愣，随后便惊喜道：“景阔？！”
“还真是你啊，我还以为看错了，但又觉得实在像就过来看看。”那个叫景阔的男生笑着说。
其他几人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陆宸安本来站着没动，还是王耀拉了他两下才回过神一起往后走。
“那人谁啊？遥妹朋友？”王耀看着不远处的两人疑惑道。
陈思楠摇摇头：“不知道。”
“不过这哥们儿长的还挺帅的，也就比我稍微逊色了点儿吧。”王耀摸着下巴点点头道。
陈思楠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你能不能心里有点ac？”
突然听得一声轻微的冷哼。
陈思楠不由得转头看向身后，那人的瞳色本就不深，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气温底下的原因，这双眼睛似乎是蒙上了一层沁凉的光，使得眼珠更是像玻璃珠一样透着一股冷淡的意味。
确实，陆宸安脸上没表情的时候，很容易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
“有多帅？”那人开口了，神情依旧看不出阴晴。
王耀没注意到身后人的语气和表情，继续看着前面交谈甚欢的两人分析道：“唔，怎么说呢，就是那种很干净很舒服的长相，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细看又有点儿谦谦君子的感觉。啧啧，这不知道又是多少女孩的青春啊……”王耀砸吧着嘴摇摇头。
陆宸安：“……”
陈思楠扶额心说：你可闭嘴吧。
江铭川平时心就细，此刻也看出点什么了，但他很识时务地没开口说什么。
只有王耀那个心大的二百五还浑然不知暴风雨已经悄然降临到他身后。
陆宸安没什么表情：“嗯。”
什么鬼？林之遥在他面前怎么就没这么笑过？那人谁啊？！
王狗耀还在不惜命地叭叭着：“你们还别说，这俩还挺般配的，郎才女貌啊！”
王狗耀边说点点头，越看越觉得自己说的对极了。
陈思楠赶紧识相的跑到江铭川身边站着，生怕一会儿血溅到自己身上。
两人大概聊了快十分钟才分开。
林之遥走过来的时候，上扬的嘴角还没下来。
王耀一脸贱兮兮地笑着：“遥妹，那哥们儿谁啊？”
陆宸安从林之遥过来站到这就一直盯着她，没说一句话。
但她本人却浑然不觉，仍旧笑着说：“他是我高中同学，也是我玩的特别好的朋友。”
“高中同学？”陈思楠探出头问。
林之遥：“唔……是我转学之前的同学，其实也不只是高中同学，我和他小学就认识了，我们住一个小区的。”
好，很好，还是青梅竹马。
“青梅竹马啊？！”王狗耀直接把某人心里想的直接说了出来。
陆宸安：“……”
听到青梅竹马四个字林之遥还有些不好意思：“嗯……算是吧。”
陆宸安：“？”
这一脸娇羞是什么鬼啊！靠！！！！！！
哪来的男狐狸精三两句话就把一个纯情小女孩给勾过去了？？？
哦，是从小住同一个小区的青梅竹马。
某人依旧是一句话都不想说，心里酸的要命。
陈思楠看着情形不对，赶紧问了一句：“那他这么老远跑北京来干啥？难道也是因为听说这座庙很灵？”
林之遥仍是脸上带着笑说：“不是，他外婆住在北京，他们一家过来陪外婆过年的，然后又听外婆说这座庙很厉害，就被拉来看看了。”
王狗耀继续拱着某人的心火：“现在都是自己人，遥妹你老实说，你和那个什么阔的认识这么多年……就没点儿什么……嗯？”
林之遥有些不明所以：“嗯？”
一旁紧张吃瓜的陈思楠&江铭川：“……”
陆宸安挑了一下眉看着林之遥等她的下文。
看着王耀那一脸八卦的表情，林之遥反应过来了，没有惊讶，只是哈哈地笑着说：“你说我和景阔？不可能的啦哈哈哈哈哈哈哈……”
众人：“？”
王耀：“为啥不可能？他有女朋友了？”
陆宸安依旧不动声色，有些紧张的盯着林之遥。
说实话，刚才林之遥说“不可能”的时候他说有松一口气的。
林之遥：“嗯……这个我不太方便说，不过他确实也没有女朋友。”
她这么一说其他人就更好奇了，但这可能涉及到人家都隐私，就也没人再问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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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寒假确实过得快，没多久就开学了。
站在讲台上的是肉眼可见的又大了一圈的老胡。
老胡一脸福气，腆着肚子站在讲台上开始了新一年的第一轮演讲。
“那个，首先，祝同学们新年快乐，学习进步啊。”
底下一片嘈杂：“老胡新年快乐！”
“老胡恭喜发财啊！”
“……”
老胡哈哈地笑着，眼睛都快笑没了：“好好好，谢谢大家。”说完又顿了顿，接着说：“关于上学期的期末成绩……”
一听到期末成绩，底下就嘘声一片。
“我知道你们不乐意提这个，但是该说的还是要说，马上各科老师也要开始讲评试卷了。咱们班这次第一，还是陆宸安同学，第二是林之遥同学，第三名是张文涛……”
陈思楠小声笑道：“看来咱班万年老二真要退位让贤了啊哈哈哈哈哈……”
张文涛依旧是那张棺材脸，只是有些不屑地抽了抽嘴角。
“这次有位同学玩要格外提出表扬，这次考试进步非常之大！”
底下私语纷纷，都在猜测是谁。
“王耀，这次年段进步了四十八名！”
王耀本人都惊了：“卧槽！真的假的！老胡你没蒙我吧？！”
老胡心情极好，自动忽视了他那句国粹：“真的啊，你自己没看排名吗？”
王耀讪讪道：“我就光顾着害怕了，后来看到好像还成，悬着的心就放下了，也就没注意排名啥的。”
老胡笑着指了指他：“你啊，这次考的不错，下次再接再厉啊！”
王耀：“收到！”憋了两秒自己也没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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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去食堂的时候看到了一排拿着书低头看的人。
“嗬！现在都这么卷了吗！小爷的学业才刚有点儿起色就要被挤下去了？！”王耀乍舌道。
“那是高三的吧，今年要高考了。”江铭川看着那一溜高三生说。
提到高考，几人都没再说什么，连王耀也没贫嘴，可能是都各自想到了什么吧。
静默了几秒，王耀挥挥手：“吃饭去吃饭去！”
每次一到高考季，学校的氛围就格外有些紧张，高一倒还没什么感觉，感觉高考还是个遥不可及的词，但高二就不一样了，毕竟下一个就轮到自己了，想不有些紧张都不行。
老话说，高考就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多一分少一分就可以击垮无数人。临近高考，每个高三学子的脑子里都紧紧绷着一根弦，不到高考那天绝不能轻易松下，一松，弦就断了。
“卧槽！什么情况！”
“不会吧……”
“我靠！怎么会这样……”
“这不才开学第一天吗……”
食堂传来阵阵嘈杂的讨论声，一声又一声的惊呼，更有甚者直接就吐了。
正在埋头吃饭的五人不明所以。
“出什么事儿了？”王耀东瞧西望着。
只见好多人都围着一扇窗户探头望着。
王耀一把放下筷子：“我去看看。”
过了一会儿，王耀带着满脸惊恐跑回来了。
王耀还有些没缓过神来：“我去……”
“怎么了？”陈思楠皱着眉问。
王耀抬头看着他们，眼神有些空洞：“那什么……好，好像是……有人……跳，跳楼了……”
此话一出，所有人脑子都“嗡”的一下，有些难以相信。
陈思楠：“你确定？”
王耀咽了口口水：“我拼命挤到窗边看到了……一个人浑身是血……就搁地上躺着呢……”
几人都沉默了，莫名有股恐慌涌上心头，这样在新闻电影里才会出现的事，居然切切实实地发生在自己身边了。
陈思楠还是有些难以相信：“可是这不是才开学第一天吗？为什么……”
林之遥沉默几秒：“可能还是压力太大了吧……”
陆宸安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不一会儿，这件事就传遍了全校。
傍晚临近放学的时候，老胡宣布要紧急开个班会。
老胡站在讲台上，此刻的神情与早上刚见面的时候大相径庭。
老胡清了清嗓子，艰难地开口道：“中午那个事，大家应该都知道了……”老胡顿了顿，还是决定说的直接些，毕竟具体是个什么事，现在没有人会不明白，此刻最重要的就是把事情都来龙去脉和同学们说清楚，再适当开导两句，安抚人心。
“中午有一名高三学生从教学楼二楼一跃而下，具体原因经校方了解后得知，这名学生本来家里管的就严，对其要求极其严格，以至于从升上高三后更是神经紧绷，患有严重的焦虑症并有中度抑郁的倾向……事后学校也通知了家长，并和家长取得沟通……那名跳楼的学生因及时送往医院抢救，再加上二楼还不算太高，所以性命是抢救过来了……”
听到“保住了性命”底下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但是……”老胡又开口。
这句但是又把所有人刚放下去的心瞬间又提了上来。
“但是……虽然命是保住了，可是什么时候会醒……就不得而知了……”
此话一出，底下又是一片死寂。
每个人都心中多少都有些惶恐不安，这些人都是从小到大被家长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再加上现在学习压力确实也大，四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今年的高考一过，他们就成了新一届的高三生。
“而且就算醒过来了，高考也……参加不了了。”老胡沉重的语气，使得班里的氛围更加凝重。
平时活蹦乱跳的王耀同学此刻也安安静静地坐在讲台旁的位置，双眼无神地盯着前面的黑板，不知在想什么。
“之后我也会开一个小型的家长会和你们打父母谈谈，你们也不要受太大的影响，有太大的压力。虽然我平时老让你们努力学习别太放松，但也不会让你们一味地死读书，读死书，我一直秉承的就是学的时候努力学，玩的时候好好玩，适当放松，别太看重最后的结果，只要自己真的努力了，不论最后是一个什么结果，你们都可以问心无愧地面对，我也会以你们为骄傲，成绩好与不好你们都是我的学生，我都会一视同仁。成绩并不能决定你们以后的人生，它只是让你多了一个选择而已，条条大路通罗马，不论你最后做出了一个什么样的决定，只要你能对它对自己负责，那这于你而言就是最好的人生抉择。”
虽然老胡平时也爱演讲，同学们也都蛮听蛮去，不太放在心上。但这次发自肺腑的演讲，确实真真切切地说到大家都心里去了，甚至有些人已经偷偷抹起了眼泪。
是啊，很多人读了这么多年书就想着在最后一次大考中考出一个最好的成绩，认为这样以后的人生就会一帆风顺一样。但其实不是的，高考，只是你往后人生中众多选择中的一个，很多大学生毕业后出来做的工作并不是她大学四年所学的专业，更有甚者甚至工作与专业完全不挂钩，也有学一半中途转专业的，也有最后选择考研换专业的，也有没考上本科选择专升本最后考入一所非常厉害的本科，也有些人高中都没读，半路出家工作，最后也能事业有成。
人生的选择有很多，实在不该执着的拘泥于其中一个选择当中，只有自己真正热爱的，才是最正确最无误的选择。
心之所向者，便无愧于心。
若你决定灿烂，山无遮，海无拦。【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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