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个好友

“小高爱心光波好闪耀……”

        晕倒在地的男人嘴里说着胡话，时不时抽搐两下证明他还活着。

        高专众人盯着地上神志不清的东堂葵，窃窃私语。

        “呐，就这样放着不管没关系吗？”

        “没事吧，你看真依都没管。”

        “惠美姐姐说一般半个小时就醒了，体质好的人醒的更快。”

        “对了，惠美姐呢？你们有谁看到她了？”

        野蔷薇伸长脖子环顾四周，没有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此时的惠美在做什么呢？

        对于一不小心把隔壁学校的学生砸晕这件事，她深感愧疚，于是偷偷溜到了家入硝子这位咒术界的医科圣手的诊室，打算进行医疗求助。

        在学校的这段时间，她经常会来硝子这儿蹭冷气，一来二去的两人就逐渐熟络起来。

        “没事，咒术师们可是很抗揍的。”

        硝子指尖夹着一根女士细烟，慵懒的靠着墙壁，丝丝缕缕的雾气从下往上逐渐飘散。

        眼下的浓重的青黑丝毫不损她的美貌，反倒添了种颓然的美感。

        得到了专业医生的回答，惠美放下心来，趴在转椅上瘫成一条咸鱼。

        她的目光无聊的在房间里打转，忽然看见电脑旁边冒着热气的保温杯，眼神发亮。

        “硝子你有在喝我送给你的枸杞茶耶！”

        “嗯。”硝子的表情在缭绕的烟气中衬得格外柔和，她掐掉快要燃尽的烟，丢入烟灰缸里。

        “枸杞对身体很好，最近感觉精神了很多，谢谢惠美。”

        硝子伸手揉了揉惠美耷拉在椅背上的脑袋，又将身上的白大褂脱下披在她的身上，防止着凉。

        医疗室隔壁就是解剖室，这里的冷气一向开得很足。

        “硝子~好温柔”，上杉惠美抱住对方微凉的的手臂，忍不住感叹。

        真的好喜欢这个长得好看能力又强还能怼五条悟的漂亮姐姐，如果家人要求的结婚对象没有性别限制，她一定螺旋跪地追求硝子跟她结婚！

        “可以哦。”硝子笑容灿烂，“你如果向我求婚我肯定会答应你。”

        惠美被这个笑迷得晕头转向，延迟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自己一不注意竟然把心里话说了出来，脸不禁有些发热。

        “我我”

        斯密马赛，她对美人是真的没有抵抗力！

        “不行，我拒绝！”

        医务室的门被用力推开，铁门和墙壁相撞哐哐震天响，“就算是硝子，想要和我抢女友也是不行的！”

        “啊，但是惠美想要和我结婚。”

        硝子完全没有受到某人的威胁，懒洋洋地摆了摆手，又重新燃起了一根烟。“她肯定没有跟你说过吧，羡慕不来的。”

        “哈？这种事情完全用不着羡慕，惠美酱肯定是想嫁给我的，对吧惠美酱？”

        “”

        被两双眼睛盯着，惠美额头上不禁渗出一丝冷汗。

        这个她完全没想过啊！如果要结婚就不会找你假扮男友了好么！

        冷静一点，不要因为小学叽吵架就把自己搭进去啊悟！

        惠美瞬间化身灵活的小马达，身手矫健地捂住了五条悟的嘴，不顾他的挣扎推着他就往外走。

        “硝子打扰了，我们就先走了哈哈哈，下次再见，拜拜~”

        家入硝子颇为善解人意的目送两人离开。

        抽完手上这根烟，她捧起保温杯慢悠悠地啜了一口，又重新投入到工作之中。

        出了医务室老远，惠美才放开闷闷不乐的五条悟。

        刚松开捂住嘴的手，他就大声质问。

        “惠美为什么不说呢？”

        “说什么？”

        “说……”五条悟看着她没有表情的脸，口中的话忽然顿住，莫名的烦躁之意涌上心头。

        “没什么。”

        他粗鲁地拽下眼罩，试图通过减少束缚来缓解那种烦闷，可视线和惠美交汇时，奇怪的感觉又涌了上来。

        那双蓝眸凝视着少女，里面有着她读不懂的情绪，像在挣扎，又像是失落。

        等她想仔细分辨时，他已经掩去了那些复杂的神情，又恢复成嬉笑的模样。

        “惠美酱不是说要回家拿东西吗？走吧，五条特快号出发！”

        他握住惠美的手腕，下一秒，两人出现在公寓楼下。

        “悟？”

        “你先上去吧，我有点事情。”五条悟松开手，独自往一旁走去，背在身后的右手小幅度地挥了挥。

        啊，是了，估摸着又要去周围的店去买喜久福……惠美心中了然。

        “早去早回～”

        直到少女的身影消失在楼道里，五条悟停下脚步，盯着脚边的一株杂草陷入沉思。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可想着硝子的话心里就梗得慌。

        想和她说又拉不下面子，等着惠美来哄他，结果她跟没事人一样，一到家就去收拾东西去了。

        亏他还特意瞬移送她回来。

        五条悟在公寓楼下生闷气，脚边的草都被薅秃了。

        “明明很简单只要说一句话就行了，为什么不愿意说。”

        楼上的惠美完全忘了这一茬，她现在正在接太宰的电话。

        不知道对方在哪里，信号很不好，断断续续的还有各种杂音。难道是入水的时候把手机泡坏了？

        “滋滋……摩西摩西……好久没跟惠美打电话，惠美酱～好想你耶～”

        “……太宰，你吃错药了吗？”

        听着太宰治浮夸的问候，惠美面无表情甚至想向他丢一条青花鱼。

        “这次……电话过来是……事情想要询问你的看法。这段时间接触咒术界，惠美酱对咒灵和人类之间的关系是怎么看待的？”

        “咒灵？”

        虽然不知道太宰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但她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了。

        “我并不太厌恶咒灵这个种族，如果不是因为我身为人类，本身就站在咒灵的对立面，甚至会认可对方也说不定。”

        就像是人类吃鸡、牛、猪吃其他动物，拿兔子和小白鼠做实验，咒灵的食物链是人类和人类的恶意，这是天生本能。

        但她是人类，所以她站在人类的立场，这无关对错，只是希望人类都能在咒灵的手中保护自己。

        “那么，我也……我的观点。”

        太宰的声音有些模糊不清，不知哪来的嗡鸣声、风声不断地钻进听筒中。

        “在我看来，咒力、咒灵、咒物，全都是源于人类自身，从本质上来看，它们是人类自身存在的一种形式。

        咒灵与人类，是人类自我两面的善与恶……

        如何调和人类的理智与负面情绪，达成最终的自我同一，向更高的层次进化，是……重要。”

        他的话说得有些深奥，又有些奇怪。

        “但是，好人和恶人才是人类的冲突对照组，咒灵就是咒灵，它是单独存在的生物。要么消灭，要么共存，难道还能和人类进行合体共同进化吗？”

        惠美忍不住反驳。

        这通电话来的莫名其妙，总觉得他话里有话，像是通过她在确认什么。

        “太宰，你为什么会突然问我这个？”

        太宰治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发出了意味不明的感叹。

        “惠美酱，现在已经完全”

        “惠美酱～你在和谁打电话呢？”

        一个白色的脑袋突然从旁边探出来，好奇地凑近正在通话中的手机，此时电话里只余下信号接触不良的滋滋声。

        “悟？你什么时候……不对，你怎么进来的？”

        讨论咒灵的话题，被身为咒术师的男友听到，让她有些尴尬。

        “你门没关，”五条悟指了指虚掩的大门，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你一直没下去，我上来看看。”

        “抱歉，让你久等了。”

        惠美的视线扫过他空荡荡的双手，迟疑地问到，“悟，你已经买好甜品了吗？”

        “嗯……”他抬了抬手，拎起惠美身边的行李箱。“这些是收拾好的行李吗？”

        “是的”

        “ok，那我们回去吧。”

        说完便伸出手，准备拉住她的手臂。

        “稍等一下！”

        五条悟疑惑地站在原地，看着她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笈着拖鞋嗒嗒嗒跑进厨房翻找了半天，举着一支雪糕跑了出来。

        她拆开那支雪糕递在他的唇边，身体凑得很近，淡淡的薄荷香气和巧克力馥郁的香气扑鼻而来。

        “家里没有甜食了，这个雪糕味道还不错，先补充一下糖分。”

        她抬头望着他，睫毛又长又翘，深蓝色的眼睛总让他想起寂静的星海，神秘而深邃。

        五条悟定了半天，轻轻握住她举着雪糕的手，微微垂下头，张嘴咬了一口雪糕。

        巧克力外壳发出一声脆响，粘稠的奶油冰淇淋从破碎的巧克力壳中溢出，粘染在他的唇角。

        殷红的舌尖舔过湿润的唇，将奶油卷走，喉结上下滚动，用力地吞咽下去，随即又咬了一大口。

        他就这样注视着惠美，一点一点吃完了整根雪糕。

        午后的阳光给屋内增添了几分热意。

        惠美感觉自己有些晕乎乎的，明明只是想让他补充一下糖分，却莫名有点脸红心跳。

        同手同脚地走到垃圾桶旁扔掉了手中的木棍和包装袋，她偷偷揉了揉自己的脸，又把空调的温度调到了18度，想给自己降降温。

        五条悟亦步亦趋地跟在惠美身后，心情显而易见地好了起来，像一只餍足的猫。

        大猫猫甩着尾巴，任性的提出自己的要求。

        “等会再回去。”

        “？”

        “困了，想睡觉。”

        “……”

        好吧，自家的祖宗自己宠。

        但是家里的东西半个月没使用，几乎积了一层薄薄的灰。她想了想，从柜子里抱出自己常用的凉席铺在地上。

        她坐在凉席上，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示意五条悟躺下。

        五条悟的视线缓缓移动，从竹制的凉席，浅青色的裙摆，最后落在惠美腿部白皙的肌肤上。

        “悟”

        听见轻声的呼唤，他抬起眼眸，走过去坐在她的身边，然后闭眼一靠，倒在了她的大腿上。

        “悟……”

        五条悟假装没听见，翻身朝里，顺势搂住了她的腰。

        温热的呼吸透过薄薄的裙子传递过来，让惠美的心漏了一拍。

        她浑身僵硬，维持着这个姿势不敢乱动。

        五条悟本来只是故意使坏逗逗她，就像那试探底线的猫，在踩雷的边缘反复横跳。

        没想到体验意外的好，让他舍不得放开。

        也许是空调的温度过于舒适，也许是空气中淡淡的薄荷香气让人安心，也许是搂着的人是喜欢的人。

        他很快就陷入了黑甜的梦境。

        惠美盯着秒睡的五条悟，无奈的叹了口气。

        自从遇到这个人，她叹气的次数比前20年加起来都要多。

        他应该是累得狠了，毕竟接连半个月几乎没有休息过，就算有反转术式治疗身体和大脑，精神也难免会感到疲惫。

        睡着的五条悟显得非常乖巧，精致的相貌看起来像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就连嘴唇也是泛着水光的粉色。

        惠美看着看着，自己也不知不觉靠着沙发腿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夕阳西下，她半边身体靠在沙发腿上，浑身麻木又酸痛，而且她觉得非常非常热，仿佛有什么重物压得她喘不过气。

        一睁开眼镜，就发现五条悟从正面将她揽在怀里，脑袋还搁在她肩膀上。

        “悟。”

        “嗯？”他发出懒散的鼻音。

        “你再不起来，就要收获一个被压死的女友了。”

        ……

        从那天下午开始，惠美感觉自己从女朋友，彻底沦落成了一个大号抱枕兼任催眠工具人。

        这两天，五条悟给学生们上完课就搂着她睡觉，也不知道他哪来这么多瞌睡。

        时间转瞬即逝，眨眼间就到了8月3号漫展当天。

        这天惠美难得起了个大早，凌晨四点就爬了起来。

        能让懒虫突然变得勤劳的永远只有懒虫自己。

        她从床底下拖出从家里带来的秘密行李箱，黑黢黢的房间内，披头散发的少女嘴角勾起了诡谲的微笑。

        呦西！今天她一定是整个展子最靓的仔，一定要让少女们嗷嗷尖叫着喊她老公！

        勒紧束胸算什么，裹满皮草又算得了什么！395的高温也阻挡不了她出杀生丸的心！

        花了整整三个小时，她终于艰难地独自完成了全妆和服装道具，就连假毛也打理得丝滑光亮，脚底再垫上一层隐形增高鞋垫，完美！

        对镜陶醉了半天，没忍住激动的心拍了一堆照片，又暗搓搓挑出她自认为最帅的一张，把“杀生丸”和自己的日常照亲密地p在一起，晒在了朋友圈。

        配文：介绍一下，这是我新老公——杀生丸sama！

        二年级的训练场地，勤劳早起的狗卷棘正享用着自己运动后的早餐。身旁的熊猫突然发出一声惊天惨叫，吓得他手一抖，饭团啪叽掉在了地上。

        他双眼无神地盯着熊猫，背后的怨念犹如实质。

        “糟糕了糟糕了。”

        熊猫做贼一般探头探脑、左右看了看确保没人后，偷偷把手机举到狗卷棘面前。

        “你看这个！”

        “鲑鱼！”

        “而且看背景是在高专宿舍，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明太子！”

        狗卷棘瞪大眼睛和熊猫圆圆的豆豆眼对视，彼此的脸上都写满了震惊。

        “这个，千万，千万不能让五条老师看到，不然就糟糕了！”

        “什么不能让我看到？”

        神出鬼没的白毛教师踩着轻快的步子凑了过来，瞄了一眼手机上的内容。

        脸上的笑瞬间冻结，嘴角逐渐拉成一条直线。

        “唔……杀生丸”

        短短的几个音节让他念得杀气四溢。

        熊猫和狗卷棘抱成一团瑟瑟发抖。

        怎么会有人想不通和五条老师抢对象啊！这位大兄弟，快跑！！！

        惠美，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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