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初次交锋

天空忽然下起雨来，黑压压的乌云遮盖住月亮，电闪雷鸣，狂风呜呜地呼啸，吹动树枝不断摇曳。
  四人跑进来的时候，身上已经淋湿大半。
  他们以为进到安全屋，已经安全通过第一轮比赛，逃出生天。
  然而，当他们看见屋里的情景时，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进入安全屋只是第一步，游戏才刚刚开始。
  安全屋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大概有六个，但却呈现出一种对立的态势。
  准确的说，是五个男人和一个少年的对峙，地上还有一个死人的尸体，一颗子弹打在他的眉心，地上有一滩血水。
  两个人正在举枪对峙。
  少年坐在沙发上，跷着二郎腿，歪着脑袋，手里拿着一柄左轮手枪。
  从所有人严肃凝重的神色看来，打死人的凶手就是眼前这个看似单纯无害的少年。
  其中，两个男人站在少年的身后，分别是19号和37号。
  站在少年前方的一个浓眉高鼻，身材魁梧的男人，衬衫上印着51号，正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少年，他的手中握着一柄沙漠之鹰，枪口对准了少年。
  而少年虽然用枪指着男人，他的目光却注视着另一个方向。
  长桌前，一个男人正玩着一副扑克牌，在他的身后，站着一个斯斯文文，戴着眼镜的青年。
  从所有人的表现来看，玩着扑克牌的男人是这五个人的首领。
  而巧合的是，这里其中的两个，他们都认识。
  玩扑克牌的男人是他们不久前才谈论过的87号赵天诚，少年是顶撞过他的6号关风扬，而戴眼镜的青年则是在开始出声建议分头走的44号。
  想不到兜兜转转，居然又来到了同一个地方。
  屋子里的气氛极其压抑紧绷，弥漫着硝烟味。
  江白四人的到来，打破了僵局。
  “呦，又有人来了，还是四个。”关风扬调笑道，“现在怎么办呢？”
  比赛的规则，当安全屋的人数超过6个人时，安全屋自动失效。
  赵天诚冷冷一笑，“那又如何？来多少我杀多少！”
  话音刚落，“砰——”的一声枪响。
  本来用枪指着少年的51号男人惨叫一声，他握枪的手被一柄刀插中了，枪掉在了地上。
  而江白的脸颊也出现了一道红痕，那是被子弹擦过的痕迹。
  剩下的19号和37号也在同时动手拔枪，但他们的动作却比少年慢了一步，在51号手枪掉落的瞬间，关风扬伸脚一挑，眼疾手快地用左手接了起来，在两人拔枪的时候，左右手同时握着两把枪，已经先一步抵住了两人的脑袋。
  短短一瞬间，形势已经出现了新的变化。
  本来五对一，关风扬处于弱势，但江白四人进来之后，形成了五对五的局面，双方势均力敌。
  眼见着气氛剑拔弩张，这时，站在赵天诚背后的44号眼镜青年开口了。
  “再这样下去，我们只会两败俱伤，换一种玩法吧。”眼镜青年道。
  “什么玩法？”柳楚急忙问，他并不想和赵天诚正面冲突。
  “大家能来到这里，都是凭运气，不妨赌一把，看谁的运气最好，活着留在这里。大家意下如何？”
  柳楚看见桌上的纸牌，眼珠一转，觉得这法子稳妥一些，朝着江白道，“我觉得这办法可以，江大哥，你说呢？”
  江白沉默不语。
  赵天诚勾起唇角，“我没意见。”
  眼镜青年的目光落在了关风扬的身上。
  “我不同意。”关风扬的眼神透着叛逆和桀骜不驯，“我凭什么要听你的？这地方是我先到的，是你们硬要来抢。”
  “可你也杀了我们一个人。”眼镜青年道。
  关风扬先找到安全屋，赵天诚带人后来，关风扬认定了这里是他的，和赵天诚起了冲突，还杀了赵天诚的一个手下小弟。
  “那又如何？”关风扬一点都不觉得他有错。
  “你应该知道，安全屋的规则，要六个人才能成立，就算你杀了所有人留下来，你一样会被淘汰。”眼镜青年有条不紊地说着事实。
  关风扬死死盯着眼镜青年，对方神色平静，一点也没有显露出半点害怕和惊慌。
  “我们来这里都是想赢。”眼镜青年望向他，“除非你怕了，不敢赌。”
  “谁怕了？”关风扬气恼道，“赌就赌，你说怎么赌？”
  眼镜青年微微一笑，目光瞧着他手中的左轮手枪，缓缓开口道：“俄罗斯轮盘。”
  双方暂时达成了协议，停下交火。
  在赌局开始前，屋子里的人都进行了一场自我介绍和交谈。
  莫俊宇也终于知道这个44号眼睛青年的名字，他叫杜子谦，和斯文有礼的外貌很契合。
  看起来，他是选择了追随赵天诚。
  赵天诚走到江白的跟前，笑着道：“看来我们还挺有缘分的。”
  他完全在忘记几分钟前，他还命人开枪差点杀了江白。
  江白的目光冷淡，瞥向一旁受伤的51号。

  赵天诚注意到了他的目光，走到51号跟前，俯下身，还不等51号说话，便直接拔下51号手上插着的刀。
  “啊——”鲜血四溅，51号痛叫出声。
  赵天诚像是毫无所觉，他微笑着走到江白面前，将刀递给他，“还给你。”
  江白没有理会他，目光注视着受伤惨重的51号。
  赵天诚见他无动于衷，玩味挑眉：“不要吗？”
  江白这时才收回目光，伸出手，接过了赵天诚手中的刀。
  正要走时，赵天诚伸手拦住了他的去路，“跟着我，怎么样？”
  江白神色未变，冷冷地吐出两个字，“放手。”
  赵天诚没有放手。
  瞬间，江白动了，他极快的身手令人几乎看不清他的动作，在短短几秒，他手中的刀刃已经抵住了赵天诚的脖子，差一点就割开赵天诚咽喉。
  但赵天诚的反应不慢，他手中的枪也抵着江白的心脏，笑容不减，“要不要试试，是你先割断我的脖子，还是我先射穿你的心脏？”
  江白冷冷地盯着他，一言不发。刀上残留的血迹染红了赵天诚的脖颈。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过了一会儿，赵天诚觉得无趣，放下了枪，“开个玩笑而已，这么认真？”
  江白神色冰冷，收起了刀，“我不喜欢开玩笑。”
  赵天诚用手指擦了擦脖子上的血，语气平淡又充满威胁，“这是你第二次拒绝我，我不会给你第三次机会。”
  江白根本不在意他的威胁，径自迈步离开，走到51号跟前时，停顿了一下。
  “你的枪法不错。”江白从来没有主动夸奖过一个人，这是第一次，“不应该给人当一条狗。”
  51号一点都不领情，他死死盯着江白，眼神凶狠阴翳，充满了仇恨和屈辱，像是要将他碎尸万段。
  江白和他对视了一眼，然后就移开了目光。
  在那轻扫的一瞥下，他看见了51号衣领上的名字——易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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