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玄光蔚十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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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臣思潮起伏着,华庭遮,可是都梦府祖师“庄周”所执伞器,庄氏子孙代代梦寐以求能所传承而未果,最终却由外人展墨儿幸运得到。
展墨儿默念华庭瞬间,手中的华庭遮忽地蓬然撑开,带着他旋飞到空中。
华庭遮在天空不断东飘西荡,悬翻不断,似乎想摆脱展墨儿的掌握。
庄臣见到此等情况,知道是宝器识主的炼试,正欲提醒他不要松手,而展墨儿已下意识施展他的寐息之术“风荷承露”,身轻如蒲公英般与之飘随,一人一遮就这样在空中折腾开来。
庄臣知道展墨儿的冥息深远,更知御使此华庭遮所必须有的迥天之力,两者相抵几时休,他一时间也无计可施。
“天命主宰?庄臣府兄,是指尔所梦书碑文中的圣人业已出世?”
不知何时何处传来一股分不清男女的磁性玄音。
庄臣反应也快,能听识游仙枕中他的言语之人,只有能与之共鸣的“承仙翰”,而拥属“承仙翰”的只有来自未央国另一仙迹的“镜玄第”。
他抬首望向正卓立在石林高柱上的黑影人,只见此人手执玉策,身着乌衣,分辨不出身份标志,于是他半信半疑的问道:“阁下可是来自镜玄第,如何称呼?”
那神秘人似乎知道庄臣的想法:“庄臣府兄莫怪,当真唐突,凡从我镜玄第出阁的入世者,必身着‘玄光蔚’,京观止失礼,就此开光以示身份。玄光蔚十煇,罡!”
庄臣听着京观止的咒语念出,就见此人的乌衣忽地泛起五光十色的光华,黑暗中映衬出脸上的素白琉璃面谱。
玄光蔚衫,素天镜容,庄臣暗叹,正是镜玄第的独特标识,不容质疑,于是他询问道:“京观止?观自在!那么说,人称‘谕者’观自在,定然是你的传业师傅吧?他老人家可安好?”
“正是,第主向来体庞,慈悲心自在如一,庄臣府兄有心了。”
京观止语中的第主,也就是庄臣话中仙迹“镜玄第”的观自在,更是三十年前被未央帝君所钦典的谕者。
“我都梦府与你镜玄第也算是世交门派,京观止,戈化帛,好名字,你也不必如此客气,称呼我为枕兄就是了。”
庄臣自从展墨儿唤他为枕兄,不知何故也就喜欢上这个名称。
京观止的镜容上莫名闪过一抹流光,依旧传出磁性玄音:“枕兄神通,已道出我此次入世的心鉴,却不知未央国上下又如何演义当代乱世呢?”
“你不单只是来游历你的心鉴得失吧?寻至此处,定是‘朝天笺’又出谕言了。”庄臣倒也没忘记眼前这位仁兄可是一代谕者之徒,其师的宝物“朝天笺”就如同九天玄女的天书,命批神验之极。
“呵呵,我就知道不必向枕兄空摆玄机。不错,在此地出现确实全因第主入关前那道朝天笺。”京观止如是说道。
庄臣带着神乎其神的敬仰语气:“难道又再次谕定了乱世君王?何许人野?”
京观止摇头:“仅八字谕言:未央之南,霸王卸甲。”
“所谓天机难测,你如此道明,定是要我与你一同参悟揣摩了。”庄臣说道。
京观止身上的斑澜光彩终于隐晦,语中略带丧气:“正是,初到诸越国,巧观十煇之外的万字云团,又惊现三更九雷闪,原以为是。。。。。。哪知是枕兄在向游仙枕招唤宝器。这才有了先前的言窘失态。”
两人聊得投入,庄臣也忘却关照被华庭遮折腾得正欢的展墨儿。
那柄华庭遮不知是否在游仙枕里收拘太久,灵性非凡,此时更是猛然一张一合,瞬间从伞骨中吐出一段丝线,丝线流飞又化作三缕,不断的交织缠绕,将展墨儿包裹成了蛹茧。
京观止似乎也看出玄妙,说道:“枕兄,那人是在进行都梦府的梦周祈宝的仪式吧!?”
庄臣没有及时应答,暗念道,醉生飞仙盖罗,梦死春蛹化蝶,看来华庭遮要给展墨儿身体来梦呓筑基了。
梦中授艺一向是都梦府的传统,庄臣观测天色,离天明还有一些时间,他现在最害怕的是会出梦魇离附的情况,所以他拜托道:“正是刚收的传承者,展墨儿。一会儿如是出现突变离奇,就有劳京观兄护当了。”
“正邪一念间,慈悲苍生在,定当效力之。”
京观止怀着圣人出的疑惑,有心一试展墨儿。
展墨儿的神炽如绣花针般不断穿梭引线,思海交汇成画,十洲三岛、玉女宫阙、丹凤景龙,庄严台殿、外边排列有执幡幢、捧欢门、撑宝盖的童子千余。
展墨儿如幻如真的感受着,又见其中五数宝盖童子出列,唱道:“圆!”。
接着五数幡幢童子出列,连唱着:“圆宰有赫!”
再有五数欢门童子出列,再唱道:“欢门步障!”
最后十五童子合唱成咒:“圆宰有赫,欢门步障,金汤锁盏,启!”
展墨儿顿觉心房暗生宝相,宛如灯盏长明,暖暖内含光,温馨着五脏四腑,通透着经脉轮络。
岂知当暖光流趟至掌心脚底的“劳宫”“涌泉”二穴之时,突受莫明异物反噬,沿经脉逆转蚀心,展墨儿的心中宝盏幻灭,身心就此进入无底深渊。
庄臣原先看着巨茧中展墨儿通体暗红,蠢蠢若动般行功正常,很兴幸自已的担忧多余,祖师爷的命定岂是那么儿戏!?
哪知展墨儿包裹的丝织渐渐变黑,随着他身体悸震挣扎,十二伞骨齐齐喷出丝线,此次丝线却坚硬如钢,向方圆三丈开外的石林高柱穿凿而去。
其中一根钢丝击中更是缠住了京观止所在石柱,与其余十一根钢线形成天然伞架。而那根黑色丝线不停在上下飞舞,似乎要将其交织成完整宝盖。
京观止闪过重重钢线,飘然而下,落在庄臣所在玉枕身边。此时周围已开始笼罩一股腥臭瘴气,本以泛蓝朝辉的天空又阴暗起来。
庄臣说道:“京观兄,这是飞仙盖幕天,小心出手吧。”
京观止似乎对都梦府的渊源甚是了解,说道:“好的,定不让华庭遮结成五重幕天。”
说话间,飞仙盖已结成一重黑锦,包裹着的展墨儿急转直下,落地后就像扯线公仔般,手脚活动开来,胸前丝缠错落有致,凹凸阴影成字“更土”,而且居然摆出了一个刑天虚斩的架势。
京观止见之,暗忖,原来是鬼谷子把戏,五锦步障之一,土更衣,随即念咒道:“承仙翰赐玄,风后握奇护,化!”
只见手中的玉策“承仙翰”飞散于空中,以某种排列组合成胄甲的样子,然后分护肩、护胴及护足三部分镶嵌在京观止身上。
庄臣一看京观止胸甲上那余字标志,便暗叹果真是行家出手。
正所谓金汤不换锦更衣,出奇不意握余将。
展墨儿在梦魇离附状态下,施展出了鬼谷子阵法,名叫五锦步障,此阵由金木水火土五行属性的更衣者统领。
而京观止施展的是四正四奇的特殊阵法,由居阵中大将掌握机动的余奇兵策变。两阵皆上古奇阵,攻守兼备不相上下,短兵相交之时,唯将领骁勇者胜。
展墨儿化身的土更衣稍作弯腰跪膝,双掌按于地上,再次直腰挺身之时,左手已多了一件武器,一具二尺来长的石椎,此物仿佛召唤于地底般,极像鬼神土伯手中的那柄“石中圭”。
展墨儿口中嗬嗬,来势汹汹,身呈人马座掷,朝京观止刺去。
京观止宁静看着石椎贴近,伸出拇指按在近乎只尺的椎尖上,咒语咄道:“拇指印堂,光明如镜!”
只见京观止镜容泛起层层涟漪,从拇指中却生出惊涛骇浪的力量,顿时将展墨儿手执的石中圭土崩瓦解,化碎剥落于地。
京观止正暗生奇怪,神传力拔山兮的石中圭竟然如此脆弱不堪,忽地瞧见地下碎石离奇摆成圭字,方觉得不妙。
果然展墨儿桀桀恶作,喃喃起语:“圭卧旁人,化卦成门,土门步障封。”
说完他再次半跪膝,右拳猛然轰击于地表,便见京观止的周围突然如封似闭般竖起了五道土门。
京观止不再藏私,随着符语“食指施主,檀越无畏。”
咒语吟出,手指弹扬起一连串手势,无数手影点指洞金,在五道门上生成了无畏符。只见五道土门纷纷着符缩地,而展墨儿也因此手脚完全石化到肘膝。
此时的展墨儿似乎已到破魔撕神的边缘,凶狠的把头捶于地,轰隆地动,又升起五重石门。而此五重石门重叠步步高,不管京观止目光辗转反侧,还是身形变幻,始终挡在两人照面之间。
“中指铿锵,金石叩开。”
京观止折屈中指成雀喙,闲庭信步走近门边,就像拜访临家亲朋般,轻轻扣了扣兽咬门环。
只听钟磬声幽眇而过,第一重门顿时从上至下正中裂隙,发出磨磨石声向后开启,猎猎阴风从门内吹出。
京观止浑身古井不波的跨过第一重门槛,走到第二重门前。此时京观止的镜容又现出曲波光闪,这次在门环上连扣四下,四重门依次开始无声摇晃,然后从中破裂,最后轰隆尽开。
一个巨大的黑影猛然冲至京观止面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其胸腹就是一拳。
京观止心念“玄光卸甲”,人已滑退到五门之外,身上的风后握奇护如金蝉般应念脱壳,解拼构就,浮空迎前挡住了那足可致命的一击。
拳与甲如同矛盾相交,地动山摇,终于拳坚甲碎,化作玉策片片。虽然玉策满天飞散,但似乎于五门之外的京观止有着玄妙牵引,一片二片三片无数片,重新排列结合还覆于身。
重装的风后握奇护已起变化,护胴部分的烙印符文,迥转如磨,明光成铠,在京观止心声“回光沾衣”咒语之后,再次脱窍飞遁而出,如影着形,撞在黑影身上,一时间澎然大作,尘飞石雨。
黑影似乎受挫得噢噢大叫,捶胸顿足,然后双拳在眉间对击,嘴中唯喏道:“圭握在手,金刚无损。”
咒语刚落,两人之间的五重石门就沉归地底,而在黑影身前升起一具石椎,正是先前那柄石中圭。
黑影双手拄按石中圭瞬间,光泽如皎,映衬出了那黑影的全貌:浑身金刚石晶体,丈二身擎的兽形怪物,正是鬼神土伯形态。
“京观兄,无伤大怠吧?”
庄臣关心道,此时的玉枕早就被京观止执于手中。
“暂且安然,敝府的玄功高深莫测,不过总觉枕兄的传承者所施,有点邪气澶然。不知是何等玄功?”京观止再三回归风后握奇护于身,这才回应。
“我也初而得识,你太客气说了,其实那是邪恶非凡。按先辈所载,飞仙盖幕天的土更衣,如五重无间门开启,应出者当是‘后土君上’才对。为何出来是鬼神土伯,我也摸不着头脑了。”
“无不成是展墨儿根本不净,要么就是心性变故,不然不会我连使净水咒及无畏符都叫之不醒。”
庄臣无从已对,虽京观止之说有辱没都梦府之嫌,可是偏偏展墨儿此时浑身就不着正气。
两人说话间,那展墨儿化作的怪物双手捧圭,脚重如山,咚咚咚走到了与京观止十尺间的攻击距离,挥举巨圭,以泰山压顶之势向京观止的天灵砍来。
“死光褪泽!”风后握奇的第三式光护从京观止口中咒出,其人则化身卦影,踞守在土伯晶怪的八方外围。
它见到土伯晶怪一步三尺跨前,其中三凶方位的卦影便欺身挥掌,掌声雷动印在土伯晶怪的身上。
庄臣看着京观止使出某种八门锁金阵的功法来,不禁轮到他感叹玄镜第的玄功高深莫测。
正在疑虑京观止用虚影变对付实体化之时,竟见土伯晶怪的金刚之躯开始灰化,覆裹的层层金刚质泽似乎不断流失到还掌贴附身的三凶虚影身上。
土伯晶怪二步六尺靠近,浑然未觉到身躯已白垩龟裂,此时京观止的三吉卦影也贴掌印上,一与土伯晶怪接触,顿时全身散发白烟,蒸腾弥漫开来,连同京观止也笼罩其内。
庄臣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白茫茫中闻声辨息,只听咚声顿地,定是土伯晶怪再三步袭而来了,而与此同时,又闻京观止喝道:“杜景中平,泰守零丁。”
庄臣心想,果然还是要八门尽出,如若失守,后果不堪。
还好幽寂难安的片刻等待过后,白茫茫中一阵呼天抢地的狂风大作,待大风散尽白烟后,庄臣就发现那土伯晶怪已无影无踪,估计是被晶衰、石裂、沙散三化之后,已随飞沙龙卷吹得尘土而归。
他原以为展墨儿包裹其中,现在看来应是更衣之术,土变遁形而已。
京观止依旧泰然自若,用手轻抚着镜容上的一道浅薄裂纹,那是土伯晶怪临殒死灰一击,受石中圭的椎芒所致。
京观止看着被华庭遮伞骨钢丝缠绕的三根石柱轰然倒下,心中暗自明白,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原来这就是更衣障法之妙,也就是展墨儿还遁藏在其余九根石柱当中。
这才是第一重幕天的土更衣,如五重幕天完毕,如何是好,京观止正心想着,镜容朝天望向那柄欲盖苍穹的华庭遮。
她忽地感受到所罩的素白琉璃面谱上映起了渐变彩虹,原来晨曦已从少了三根钢丝伞骨的飞仙盖裂缝中穿透而过。
京观止终归心鉴安定,将玉枕放于脚下,然后展臂平张,双手请天,咒语片片:“女神眷佑,镜玄‘朝云’,玄光蔚十煇,罡!”
此咒一出,覆盖在身上的风后握奇护刹那间散归玉策,还于手中。
而京观止身上的玄光蔚泛起斑斓流离光环十丈,然后转而收聚,形成一团丈二光影罩在其全身之上,光影如仙,神如朝云,影像栩生,真如实质。
华庭遮似乎灵觉到危迫将至,从遮柄端又飞出一根银线,与先前那根就黑白相间飞速缠织在骨架之上。
京观止见到此方景,哪能让其结成二重幕天,随即再次吟咒:“承仙翰赐玄,黄绫仙宝卷,化!”
只见手中的承仙翰眨眼间策变成两段黄绫,如凤凰于飞般环绕在京观止那玄女光罡上。
“朝云出岫本无心,卷却天机云锦缎。”
京观止道出如诗招数,朝云玄光罡离体飞天,将黄绫仙宝卷挥霍而出,左雄仙卷如凤归巢,呈螺旋乱坠之势,向两根丝线展开缠斗,而右雌宝卷如凰展翅,作巧然回廊之举,从九根石柱间交错掠过。
九根古柱片刻间从中斜断倾倒下来,华庭遮则疯狂反扑,悬转其身。
钢丝腾腾作响甩动着九段截断的石笋尖,如磨盘如链镭撞向朝云玄光罡。
而黄绫仙宝卷那两道凤凰飞影随即首尾相衔盘旋在前挡住。
两样每每相触,石笋皆碎裂成粉,而凤凰图腾犹如九转磐涅,散聚回合,始终守在之前。
朝云玄光罡在九挡之后,也从飞天状态回降于地,重新悬罩在京观止身上。
京观止的镜容上又暴裂出两组扭曲的纹迹,朝云玄光罡终于在闪闪烁烁之后,光散消失了。
还好华庭遮所暴突而出的钢丝也缩回伞骨中,而扩张成盖的丝线也被圈圈收回,华庭遮正慢慢的变回原本三尺形状,缓缓的降落地下。
庄臣惊喜发现斜撑伞下,展墨儿正曲膝抱卧着,睡态安详,应无大恙。
他正欲说话,可惜没有了华庭遮的铺天盖地,朝霞晨光已沐浴遍地,玉枕瞬间化回竹枕模样了。
京观止的玄功也用得十之八九,就地席坐,打座“观音洗涤”回恢心鉴力,全身玄光蔚也因此发出五光十色的光晕,刹是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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