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藏宝地泄漏

没想到，紫嫣给苏白出的点子居然是请周北望帮忙。
  江神医一定藏在龙兴城内，周北望的警卫营在孔家军中是战斗力最强、人数也最多的一个加强营，有五个连700多人，只要找他帮忙一定能把江神医挖出来。
  就算一时找不到他，十天之约一到，江神医派人来孔府拿第一笔钱时，周北望也能顺藤摸瓜找到他的住处。
  紫嫣对周北望的迷之信任，苏白不敢认同。
  她倒是有个想法，江神医能藏得住，但他的烟鬼儿子藏不住。
  烟瘾发作就会在龙兴城各烟馆出入，让紫嫣的哥哥多留意一下龙兴城的几个烟馆，兴许能有江神医儿子的线索。
  如果这个办法不行，那也只能等过几天江神医差人来取钱时想办法跟踪他了。
  派谁去跟踪到时候再说，但周北望不是苏白的考虑对象。
  那支枪还让紫嫣哥哥拿在身上，毕竟这烟馆不是好人出入的地方，若是遇到什么意外情况，拿出枪来唬唬人，保个安全。
  孔家商行各分号的掌柜们昨天之前就陆续回到了龙兴城，孔岱将他们全部安排在了对面的仙客来客栈。
  掌柜们进到孔府时，孔琛和孔礼两兄弟也回来了。
  苏白主动对二位说上午头七的仪式做完后，她会把各分号的掌柜们召集起来报账汇总，孔家的财务她已经基本接手，就差外面这些分号的账目了。
  待把这些账目全部汇总完后，她想和二位老爷谈谈军费的事情。
  孔家的财务状况并不如想象中的那么好，苏白想起了临化县程子枫县长给自己的建议，宁可吃点亏也要与军队尽早切割。
  她想试探一下孔琛和孔礼的口气。
  头七的祭拜仪式在几位姨太太的哭天嚎地中结束了，苏白立刻将各分号的掌柜召集到前院的堂屋中，与各位认识后，了解了各分号的营业状况。
  这些人在老爷的葬礼上都送过帛金的，但人没回来。
  这是孔岱一手安排的，他考虑得够细致，就是为了苏白将三龙之地范围内的账务理清后再与外地的分号进行交接。
  摸清情况后，苏白立刻进行了汇总，然后马不停蹄地带着紫嫣来到孔琛和孔礼居住的二院。
  二院的布局与后院一样，两套正房共六间，孔琛和孔信各住一套，这也是他们回孔府的一处固定住所，连屋内的部分陈设都是他们的私人物品。
  过去的皇帝在外都有行宫，孔府的二院就像这兄弟俩的行宫一样。
  两兄弟正坐在八仙桌旁喝酒，苏白把一摞账本放在桌子一角上摊开。
  以上个月为例，孔府在三龙之地的几百处房产和十几处地产的租金，加上自家经营生意的利润，以及商行各分号的利润，共收入两万八千多。
  孔家军近2万将士的军饷一个月就要6万多，苏白出三分之一就是2万多。
  军队的日常训练，枪炮的更新报废等这些乱七八糟的费用摊到孔府名下也要几千。
  这样下来所剩无几。
  孔琛似乎对苏白的报账并不感兴趣，但孔礼却听得很认真。
  “侄媳妇，你这是向我哭穷吗？”孔琛将一颗花生米扔进嘴里：“孔府的家不那么好当，不管军费花多少，你都得出三分之一，这是我大哥遗书里定好的事情。”
  “可是……”苏白面露难色：“我听管家说，一旦前线交火，军费就会暴涨……”
  “我不管！”孔琛把酒杯往桌上一磕：“到时候砸锅卖铁也得把军费凑够！”
  说完，他的口气稍稍缓和了一些，军费的另外三分之二主要靠三县的税收和各大户的捐赠，如果真的要开火的话，他们也吃紧，该榨的油水已经榨得差不多了。
  几年前被几路军阀合力围剿时，孔家军连饭都没得吃，孔府上下都要勒紧裤腰带，该挨饿也得挨。
  过些日子，他准备去剿盘龙洞的土匪，那就必定会有伤亡，死了人就得抚恤，虽然只是打个小仗，也得千八百大洋。
  看着孔琛泛着油光的大脑袋，苏白想，这简直就是个喝人血的狼。
  孔礼的态度相比之下有礼得多，他劝苏白不用急，西山的铁矿马上就能出矿石了，如果顺利的话，铁矿和炼铁厂会有一笔不菲的收入，也许比孔家现在所有生意加起来的收入都要多。
  “我想把铁矿和炼铁厂全部交给二老爷和三老爷，我一个女人家实在没有能力经营这么多产业。”
  苏白这句话让兄弟俩没想到，二人对视了一眼。
  “然后呢？”孔琛问。
  苏白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想拿铁矿和铁厂抵这三分之一的军费。”
  兄弟俩又对视了一眼，孔琛又将一颗花生米扔进了嘴中：“然后你就稳拿每月两万八，对吧？”他一拍桌子：“小小年纪，算计到我头上来了？”
  苏白后悔了，和这些不讲道理的军阀怎么能讲得通道理呢？
  就拿铁矿和铁厂来说，程家投了全资，孔老爷什么也没做，却占了一半股份，包括孔家现有的家产，十有八九也都是抢来的。

  苏白解释，自己既然管了孔府这个家，只想给孔府上下几十口子一个相对安稳的生活。
  孔琛又来一句：“没有我们护着，你们能安稳吗？”
  话说到了这个份，苏白只好亮出了自己的底牌：“商行和地产我留下养活这家人，其它几百处房产店铺和三个县的生意全部给你们，行不行？”
  苏白已经算过，孔府在三县范围内生意不少，最挣钱的是烟馆，然后是赌场和妓院，剩下的生意利润极其有限。
  最挣钱的这几种生意挣的都是黑心钱，苏白本来就不想做下去。
  商行的利润可以维持孔府的日常费用，十几处地产良田可保孔家粮食无忧。
  等把这一切安定下来后，制药才是自己最终的生财之道。
  苏白肯放这么大的血，让兄弟俩完全没想到。
  “你想好了？”孔礼问。
  苏白点点头。
  孔礼笑了，苏白想过个安稳日子，他完全理解，就这么定了。
  但是，孔府和第七军还是一家人，回孔府就是兄弟俩回家，孔府的二院永远是他们兄弟俩的。
  孔府的安全仍由孔家军来负责，不管什么事，都有咱自己的军队撑着。
  苏白松了一口气，只要不让自己负责这几无定数的军费就可以。
  “谢谢二老爷和三老爷。”苏白给二人鞠了一躬：“我这就去把字据立好，咱们画个押吧。”
  苏白抱着账本正要离开，孔琛把她喊住了：“等等，我大哥留下的那批金条呢？你不会是在打这个算盘吧？”
  苏白恨不得掐自己一下，居然把这件事忘了。
  “二老爷所说的金条，老爷临终时确实没有交侍过。”
  孔琛突然发了威，使劲拍了一下桌子，将筷子都震落到了地上：“别以为我不知道，金条就藏在东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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