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

祁昊岷在暂停的那十分钟里，眼神就没有从余欣身上离开过。祁昊岷忍着想问余欣喜不喜欢吃饭团的问题，一直等到重新开始录制。

        重新开始，余欣把那束导演组要求必须出境的花束放在旁边的座椅上。林编辑把那杯辣椒水重新放到桌子上，宣导演跟祁昊岷解释这杯辣椒水的寓意。

        “辣椒水的寓意就是希望你继续红红火火，继续努力，明年争取拿最佳男演员。”

        “谢谢你，今年你综艺拿奖，我也给你准备，”祁昊岷把杯子举起来冲宣导敬了下，一口未动的放在了桌子上。

        林编辑把菜单递给余欣，余欣把菜单又递给了祁昊岷，让他来点。

        祁昊岷没有跟余欣推拉，接过菜单看到上面各种各样的饭团，终于问了余欣那个忍了很久的问题。

        “你喜欢吃饭团吗？”

        “饭团？小龙虾的和金枪鱼的最好吃，三文鱼和蟹肉的也不错。”

        祁昊岷手指着菜单上饭团的位置问余欣：“炸鸡、咖喱、奥尔良这些你喜欢吗？”

        余欣凑到菜单前看着祁昊岷手指的区域，“你喜欢吗？我一般吃着几个味道少，我觉得这几个味道盖饭好吃。”

        祁昊岷满意地点了点头，点了余欣说的那四种饭团外又点了些其他小吃。

        祁昊岷问余欣经常吃饭团吗，余欣说饭团省时间。

        小时候余欣一边上课一边练球，为了不耽误时间，她经常吃饭团。她知道每家便利店的饭团什么味道最好吃，甚至知道哪些便利店的供货商是一家。

        余欣吃过所有便利店的饭团，但是她最喜欢的是小时候妈妈做的饭团。妈妈做的，不管什么味道，她都喜欢。

        等餐的过程中，祁昊岷和余欣开始了面试式的约会聊天。

        “你喜欢冰球是因为自己喜爱还是父母的送你去的？”

        “自己喜欢。”

        “那你是从小打球吗？”

        “小学五六年级开始练的。”

        “训练很辛苦吧？”

        “还好，喜欢就不会觉得累。”

        “除了冰球，你还有什么喜欢的运动？”

        “只有冰球。”

        “那你平常都有什么比赛？有机会我可以去看。”

        “我们女子联赛今年取消了，只有年前的大学生冬季运动会有机会比赛。”

        余欣说这话的时候心中很不是滋味，如果联赛没停，她应该也不用坐在这里录节目了。

        “那你不比赛，一般干什么呢？”

        “训练，学习，背单词。”

        “你们现在还要过了四六级，才能毕业吗？”

        “不用了。”

        余欣的回答都很简单，简单到祁昊岷一时想不起该问什么好，余欣就坐在祁昊岷对面一直喝水。

        余欣杯子里的水眼看见底，余欣刚放下手里的空水杯，祁昊岷抢先一步拿起水壶帮她添上水。

        “谢谢。”

        余欣被照顾的有些不适应，她时不时不自觉地看眼旁边的导演组，时不时转动面前的水杯。

        祁昊岷和她相反，作为一个综艺常驻人员，他早就习惯了在相机和一群工作人员包围下约会。

        祁昊岷想到自己也曾练过冰球，便主动找和余欣的共同话题聊。

        “小学我爸让我学速滑，初中的时候被教练撵去练冰球，训练的时候下巴磕冰面上了，就学了两年就没再上冰。后来学表演当练习生就一直没机会去冰场，有机会可以一起去滑冰。”

        余欣停下了手里转动的水杯，像个面试官一样，认真打量起祁昊岷的身形。

        祁昊岷的身材管理在男演员中算得上用心，他精心定制西装袖子被肌肉绷得很紧实，不难看出他袖子下漂亮的肌肉线条。

        “你还蛮适合练冰球的，如果接受下正规训练，你的肌肉会更结实。”

        祁昊岷这样的身材在余欣眼里竟然是还可以更结实，祁昊岷听了忍不住绷紧了手臂肌肉，自己摸了下自己的肱二头肌。

        祁昊岷没觉得余欣话让自己没有面子，而是顺着她的话，冲着相机傻乐道。

        “我就偷了两天懒，以为你们看不出来，结果今天碰上专业的了，看来我以后不能偷懒了。”

        “你应该不是偷懒的问题，你的肌肉观赏性应该不错，是实用性差了点，你不要把碳水控的太低，健身是可以吃主食的。”

        余欣没有get到祁昊岷刚刚在帮他找借口解释，反而是盯着祁昊岷的手臂，相当专业的给祁昊岷意见。

        宣导演感觉节目的画风有些不对，赶紧提醒他们。

        “你们是要约会，不是面试，也不是健身交流大会。”

        “不好意思啊，我第一次相亲，我是不是应该问点什么？”

        余欣的时间都用在了冰球上，唯一跟男生一起吃饭的机会就是球队聚餐，但那也是一堆本来就有共同话题的熟人。像这样被位围观的跟一个刚认识的男生约会，以前从未有过。

        余欣有次出去比赛，在休息时间在一家咖啡店碰巧遇见过一对相亲的男女，于是便套用那次的听到的话问祁昊岷。

        “你是哪一年的？”

        “我93的，刚好比你大四岁。我爸就比我妈大四岁，我爸天天夸他老婆好。”

        祁昊岷提前留意过余欣的个人资料，记住了她的出生日期。祁昊岷本以为自己的话会引起余欣的注意，没想到余欣脸色并没有喜悦，反而是有些失落。

        “你妈妈挺幸运的，遇到了好老公，还生了你这么帅的儿子。”

        祁昊岷见年纪并没有引起余欣的注意，便从星座下手。

        “你生日是7月21，所以你是巨蟹座？”

        余欣喝了满满一口水，鼓着腮帮子，想了一下说道：“对。”

        祁昊岷暗自窃喜，有些臭不要脸地说道：“我3月5号双鱼座，星座书上说了，巨蟹女和双鱼男很配的。”

        余欣被刚喝进嘴里的水呛了一下，背对着相机方向捂着嘴咳嗽了两声，祁昊岷赶紧抽了两张纸递给她，问她有没有事。

        “我没事，就是很少有男生相信星座。”

        “星座很准的，我今天来的路上看了今天的星座运势，博主说今天双鱼的桃花很好，会遇到一位非常漂亮的女神，这不就遇到了。”

        祁昊岷说完看余欣不信，专门拿出手机给她看。余欣并不在意祁昊岷说的和博主发的是不是一样，所以她只大概扫了一眼就把手机还了回去。

        祁昊岷又看了巨蟹的运势说给余欣听，“巨蟹今天的桃花也不错，会遇到非常合适的另一半。”

        余欣听着祁昊岷的话只是礼貌性的笑了笑。

        祁昊岷念完就把手机收了起来，这次没有拿给余欣看，因为他刚说的巨蟹座运势是他自己编的。

        巨蟹座的真实运势是：善良的巨蟹会最近更适合学习和工作，单身的巨蟹尽量不要开始一段新的恋情。

        就连祁昊岷大方展示的双鱼座下一页也还有一句：浪漫的鱼鱼可能会遇到情感路上的大boss，要坚持，不要放弃。要用自己的真心打动大boss。

        问完星座，工作人员就把他们点的餐端了上来，祁昊岷把饭团放在余欣面前，指了指卖相还不错的饭团，问余欣要不要拍照。

        “你要拍照吗？我可以帮你拍，我拍照技术还不错。”

        祁昊岷知道女生吃饭前都有一个拍照的仪式，但余欣不知道，她也向来没有这个时间搞花里胡哨的这些。

        “我平常不怎么拍照，你要拍吗？”

        祁昊岷本想通过帮余欣拍照顺便跟他合张影，他都已经做好了帮余欣拍照的打算，手伸到一半被余欣的一句话整得不知所措。他把抬起的手收了回去，顺势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宣导演看到祁昊岷失算，十分幸灾乐祸地帮他道：“我们来拍张这期节目的宣传封面吧。”

        宣导演亲自拿了台相机，帮他们俩拍了张合影。祁昊岷单手支着桌子深情款款地看着余欣，余欣则乖巧地冲着相机露出标志性的微笑。

        合完照后终于可以动筷子了，余欣看着面前的饭团，先问祁昊岷喜欢什么味道。

        祁昊岷记住了余欣先前点餐时说的话，把她最喜欢吃的小龙虾和金枪鱼的饭团连盘子带饭团放到余欣面前。

        “小龙虾和金枪鱼归你，我吃剩下的。”

        早就过了饭点，余欣早就饿了，也就没和祁昊岷客气，咬了一大口饭团，惬意地吃了起来。

        余欣饿的一句话也不说，专心投入在吃饭上。要是这样下去，好好的恋综就成了吃播了，宣导演赶紧冲祁昊岷使了个眼色。

        祁昊岷也get到宣导演的意思，看了眼余欣手上带着的一个莫比乌斯的戒指问她。

        “你知道莫比乌斯的爱情含义是什么吗？”

        余欣下意识看了眼自己手上的戒指，“永恒？无限？”

        “还有一个意思是，沿着莫比乌斯一直走下去，你会发现那个等你的人还在那里等你。”

        祁昊岷的土味情话让节目组都有些猝不及防，但是余欣却无动于衷，照常吃着手上的小龙虾饭团。

        余欣反应了一下，对祁昊岷说：“倒不用非得莫比乌斯才行，只要是个地方，你站那不动，转一圈都能回来。”

        祁昊岷发现余欣就是个大直女，但不服输地试图继续用土味情话引起余欣的注意。

        “你知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吗？”

        “知道。”

        “那你知道，接近你会怎么样嘛？”

        “我？”

        余欣一脸懵的不知道怎么回答，平常队里的队员除了江可也没人跟她讲土味。余欣以为祁昊岷要对自己给什么评价，于是她默默放下了手中的饭团，期待着祁昊岷的评价。

        “近朱者赤，近你者甜。”

        祁昊岷说完你自己先乐了，余欣配合着礼貌性的微笑了下，问他为什么？

        如果有人对你说了这段土味情话，你会问他为什么吗？很显然你不会，但余欣不是常人，祁昊岷也被他问的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翻译了一遍这这句话的意思。

        “就是你很甜，跟你在一起空气都是甜的。”

        其实余欣根本没懂，但还是配合性的说了个“哦”，然后趁机宣传了下冰球。

        “可能是因为我天天待在冰场打球的原因，其实你也可以很甜，没事多去去冰场就好了。”

        “好啊，有机会去冰场，你教我打球。”祁昊岷说完看了看旁边的宣导演。

        宣导演趁机插播约会的规则，“我们的节目在ll视频周五晚六点准时上映，观众会在观看结束后进行投票。周天晚八点投票结束，观众支持率高于50，你们两个就可以继续约会，约会时间还是两个小时。”

        “每高于60一次，我们就会给你们加一个小时的约会时间，这个时间是可以累计的。当高于70会在加一个小时约会时间的基础上，解锁新的约会场地。当高于80了，我们节目组出钱，你们可以去随便什么地方旅游一天。”

        祁昊岷听到随便就动了掏空节目组钱包的小心思，“随便什么地方吗？出国也可以吗？”

        “不可以，仅限高铁两小时可以到达的地方。”

        宣导演赶紧补充要求，生怕祁昊岷像上个节目一样在录制刚开始就掏空了节目组的所有经费。

        “行吧，你继续说。”祁昊岷虽然嘴上答应了，但心里还是在盘算着怎么坑节目组。

        宣导演看着祁昊岷没安好心的眼神，没继续说规则，反而是先提醒他不要那么乐观。

        “80很难的，我们在网上做调查的时候，最近最火的cp支持率也只有86。我们90的策划都没做，因为我们就没指望你们能过90。”

        “那我给你出个主意吧，高于90直接见家长吧，你觉得怎么样。”

        祁昊岷的话一出余欣就呆滞到了原地，她听到见家长三个字的时候整个人像是灵魂出窍了一样，根本没留意祁昊岷在征求自己的意见。

        林编辑看出余欣出身，小声的在旁边叫了两声余欣。

        “啊？不好意思啊，我跑神了。”余欣带着标志性微笑跟大家道歉。

        祁昊岷看出余欣刚刚跑神的原因是自己提到了家人，因为在他在提到自己父母恩爱的时候，余欣是在夸自己母亲幸福。如果同样拥有一个幸福家庭的人，不会羡慕被人的母亲幸福，也不会提到见家长就跑神。

        祁昊岷想到这里，赶紧抢先节目组开口：“刚我跟节目组开玩笑，你不用在意。”

        节目组也没再理祁昊岷刚说的见家长的事情，宣导演底气十足地跟祁昊岷和余欣打赌。

        “如果观众的支持率可以达到90以上，一个月，你们去哪旅游我们节目组都报销。”

        “随便挑？”

        “随便挑。”

        宣导演就是不长记性，还没等林编辑拦他，他就答应了祁昊岷随便挑的条件。

        祁昊岷一脸坏笑，正了正西装袖子，眼神里都充满了对节目组的算计。

        “我觉得你们需要向公司申请更多经费了，不然你的工资可能不够我花。”

        祁昊岷的话就是为了节目效果，上个节目里宣导演跟他打赌输了，他也没真的一次项用完节目组所有经费，还剩了些继续做节目。

        当时节目组后期没了经费，祁昊岷吃了很多苦，比如早上只能吃馒头，晚上最惨的时候睡马路，他都没有抱怨。

        ‘真实’、‘用心’、‘敢’这三点是宣导演做节目受大家喜欢最重要的点，也是宣导演找嘉宾的基本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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