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斧头凶手（六）凶手

第九章

        做了笔录，陈连星三人就被警察叔叔开车给送了回来，害怕他们有阴影，顺道给做了一路的心理疏导。

        陈连星和程知墨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他们现在是在疑惑壮汉为什么会平白无故的死掉。那些消失的无影无踪的猫群该不该说出来？

        那么可是李翔宇就不一样了。他像是一只焉了气的公鸡，脸上是苍白一片，毫无血色。

        毕竟是命案，要是还让三个小孩子住在那边多少有些不安全。但是给他们的家长打电话，要不是就是不在人世，要不是就是离得太远。中折后，警察决定把这三个孩子给送到李翔宇租的房子里边。

        “好了，就送你们到这了。这件事我们一定会查的水落石出的，你们也要相信我们。放宽心，有什么事情就打电话给我。”一个年轻的警察把他们三个送到了李翔宇家。

        伴随着大门“砰”的一声的巨响，整个房子陷入了沉默。三人站在客厅，怎么也不说话。

        “你还好吧？”程知墨见李翔宇还是神情恍惚，这是被吓得不轻，还没有缓过神。

        “我没事。”李翔宇蜷缩在沙发最边上。过了一会，他恹恹道：“你们两个老实告诉我，你们在巷子里边说的，程知墨会被人杀死，是什么意思？警察就在面前，你们为什么没有告诉他们？”

        “没有什么，你只不过是被吓到了。”程知墨忙上前安抚。这些事情他还没有搞清楚，又该怎么给李翔宇讲？

        陈连星靠在柜子边上，双手抱胸，面色冷淡：“你说的没错，的确有人要杀程知墨，而且现在我们都可能有危险。”

        两人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在空荡荡的房间重叠交织，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相信谁。

        程知墨抬头看向面前陌生而熟悉的陈连星。他也想知道自己周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陈连星又为什么知道的这么清楚，说的这样信誓旦旦。而陈连星又是站在一个怎样的位置来看这件事？

        “你们什么意思？合着一块欺骗我？”

        程知墨怕李翔宇多想，慌忙解释道：“不，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你不用再瞒着他了，他现在的境地看起来也不怎么好。我怀疑现在他也很可能会受到攻击。”陈连星半倚在柜子上，神情慵懒，但是冷漠的像是一块冰冷的石像。

        “李翔宇，你相信有人能够预测死亡吗？仅仅是一张速写，就可以显示出你的命运，你相信吗？”陈连星的声音幽幽的响起，话语像是粘稠的沥青一滴滴重重落下，砸在程知墨和李翔宇的背上，再也甩不掉。

        “我和程知墨就见到过一张，上边预测出程知墨会被人用斧头杀害，就在刚才的案发地点。

        程知墨，你难道就不觉得今天出现的这个尸体，他死亡的样子特别像是最初的那张速写图。一样的地点，一样的姿势，不对吗？或许，今天死亡的本身就是你才对！”

        陈连星的话叫程知墨和李翔宇一下子就愣了。

        陈连星顿了顿，又接着说起来：“我不知道是不是速写上边的事情一定就会发生？就算是程知墨不死侥幸逃脱，也会有别的人来填补空隙？

        而且，程知墨我知道，你可能以为不给李翔宇说，这件事就会远离李翔宇了。可是李翔宇也见过那张速写，甚至还上用笔改了里边的东西。你难道就不担心李翔宇也陷了进去？要是现在他也陷入了危险，你们又该怎么办？”

        李翔宇疑惑的看着陈连星，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

        程知墨却忽然呵呵的笑了起来：“陈连星，你又为什么能确定速写上的事情一定会发生？你从那次来我家就和原来不一样，而且对一切事情都是这么清楚，我又怎么能断定你不是凶手？”

        程知墨略带灰色的眸子里边像是一滩冰冷的水。面前的陈连星凭什么这么说，她明明知道事情的发展，为什么不清清楚楚的讲出来。

        陈连星张了张嘴，刚想解释，却说不出半句话。

        脑中518蹦跶了出来道：“系统规定，不能透露关于系统的一切事情。”

        “你们系统倒是好笑，不是要我保护程知墨，现在老巢都被人给端了，还死守着什么规矩。”陈连星暴躁的起身往前走了两步。

        三人之间的氛围愈发僵硬，程知墨甚至觉得自己已经喘不过来气了。事情怎么会变得完全脱离正常发展的轨道，自己所期待的另一个世界，也在见到死人的一霎那消失的无隐无踪。原来妄想的闯荡世界，竟然要夭折在起点。

        见陈连星时间没有说话，程知墨拉了拉还处于懵逼状态的李翔宇：“睡吧，明天还要上学呢。”

        确实，程知墨说的没有什么问题，假如是自己也会怀疑一个什么都知道的人。现在事情愈发诡异，518和主系统失去了联系，现实世界中凶手在暗处，而且不能确定他有什么能力。但是凶手一定出现过！一定是自己忽视了什么地方。

        陈连星抬起头，目光灼灼：“影子，是影子！”

        市三中平常是晚上十点才下晚自习，今天晚上因为有班会，学生们大都九点左右就离开了。而李翔宇则陪着陈连星和程知墨呆到了晚上九点五十多才离开。

        “你不觉得咱们早走这一会儿也没什么用处？”李翔宇抱怨道。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太刺激了，今个一天李翔宇都病恹恹的，趴在桌子上一整天，打不起精神。本以为今天晚上可以早些回家，又希望陈连星和程知墨今天晚上去自己家住，硬生生陪着他们熬到了快十点。

        “你不能这样算呀！咱们这也算早走了。”程知墨嘴上安抚着李翔宇，眼睛却忍不住的向陈连星的方向乱瞟。陈连星没在意这边，只是观望四周，像是希望找到什么。

        三人的脚步清晰的落在楼梯上，因为此时学校的人并不多，甚至隐隐约约还有回音。楼梯间里指示牌闪着幽深的绿光，如同鬼火冥冥，指引着亡魂归去。

        她在干什么？

        程知墨心中浮现一种难以掩盖的兴奋，他攥紧脖子上的吊坠，眼中血色更加明显。想着自己无意间窥探过的另一个世界可能马上就在眼前了，程知墨加快了脚步。他忽然想到，晚上十点，第二次速写上边的时间。

        难不成陈连星在诱蛇出洞，故意拖到晚上快十点的时候走？

        三中也许是为了方便高三学生吃饭，高三在底楼，把高二学生安排在上边。高二四班在五楼，也就是整个教学楼的顶楼。

        “程知墨，你说我们下了几个楼层了？”楼道内，陈连星的声音幽幽的响起，程知墨听此胸口的心快要蹦出来了。

        走了几楼？他现在也不知道。

        “我算算，我们要下四层楼，有八小段。现在”程知墨愣了愣，不对！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这是第十小段，底下一层！”

        “你们说什么？我们这个教学楼没有地下室！”李翔宇声音有些颤抖，接连着他的牙齿也有些发颤。“陈连星，你数错了吧！你们别吓我！”

        三人正到拐角处，眼看着前边又延伸出来一段楼梯。楼梯一阶阶往下延伸，一眼往前看去黑漆漆的，没有尽头。

        第六层楼！

        “我们肯定走了有四层了。原本一楼右手边有一个大垃圾桶，但是现在没有了。”程知墨指了指墙边的一个角落，看着陈连星。

        “我们再下一层试试，行不行？万一你们数错了？”李翔宇已经带着哭腔了，他晃着陈连星的肩膀，颤巍巍的说着。

        “好，我们就再下一层吧，万一就能出去了？如果是鬼打墙，那么再下一层也没有什么问题。”程知墨回道，他清楚的知道按照陈连星的性子，恐怕不会答应李翔宇的这个要求。可是李翔宇现在明显已经被吓得不轻，如果不让他认清现实，恐怕会出什么乱子。

        陈连星“嗯”的一声表示同意。三人踮着脚一虚一实小心翼翼的向楼梯下探，生怕一步走错就落入万丈不复的深渊。

        前方是望不见的漆黑一片，脚下的路像是海绵，不知何时就陷了下去。刚拐了一个弯，李翔宇就蹲了下来，脚下像是定着一样，一动不动。他不敢再往下走，再走下去就真的不能回头了。

        程知墨定定的看着他：“李翔宇，不管你承不承认，我们好像是碰见鬼打墙了，现在是我们被困在这里了。”

        “不可能的事情！我不相信！”李翔宇一把推开程知墨和陈连星，发疯的一般往下边的楼梯跑。

        “李翔宇！”程知墨赶紧追了过去，不料还未跑几步，就被陈连星一把给拉了过来。

        “你干什么？”

        “嘘。”陈连星捂住了他的嘴，给他拉到楼梯门的后边。

        他们蜷缩在门的的背面，透过门缝，程知墨清楚的看到一个赤裸着上半身的彪形大汉从走廊和楼梯的交界处经过。从程知墨的角度只能看见壮汉宽厚如熊的腰部，再看他的身后还拖着一个巨大的斧头。

        程知墨一脸惊恐的望着陈连星，学校里怎么会出现这么一号人？

        “你在这里呆好。”陈连星说着就从门后一个箭步攀上壮汉的脖子，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摸出一把小刀直接刺入壮汉的脖子侧边的动脉。动作干脆利索，壮汉还没反应过来，瞬间鲜血如注，飞溅几尺。紧接着轰然倒地，程知墨感觉整个教学楼都在摇晃。

        “出来吧！”陈连星灵活的跳了下来，随手一摸脸上溅的鲜血。

        “他不是已经死了吗？”程知墨看向尸体，大吃一惊。面前的壮汉和昨天他们发现的尸体长的是一模一样，但是现在地上的这个少说要有两米多了，刚才陈连星攀上他肩膀的时候头差点就撞上屋顶了。程知墨明明记得死去的壮汉，自己已经可以撞到他的胸口上。自己有一米八多，壮汉也应该快两米，可是却没有现在这么高。现在体型几乎是放大了半倍。

        无边无际的恐惧如同蛛丝蔓延在他的心头，前路未知，怎敢向前半步！

        陈连星摇了摇头：“不知道。”

        说吧，她突然看见地上躺着的一把斧头。月光直射在斧头上，清冷而锋利，慢慢和陈连星脑中的第一幅速写重合。这个斧头和最初的速写上边的斧头一模一样，本应该摆在程知墨尸体旁边，现在却出现在这里。

        “518，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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