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要个身份（3）

03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这次林雨眠的奔赴不仅让他们之间变得有些微妙，也因为乔辰一个朋友圈，让林禹舟也开始不安……

        只是一个蓝色沙漏和“生日快乐”的配文，但是从乔辰这样的人朋友圈发出来，林禹舟就觉得是林雨眠，他虽然没再见过他们之间的相处，但是他心里总是升腾起一种不安，他可能永远地出局了……

        那是林雨眠的生日，不等乔辰邀请，是林禹舟早早地定下了这一天。

        12月5日，美得是这天竟然飘起了雪……

        林禹舟从来没有一天比今天更紧张了，站在门口的他穿着一身驼色大衣，头发清爽整洁，长身玉立，路过的男生女生都不免多看他一眼。

        “哥。”是林雨眠的声音，她总是这样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他还邀请了她们同寝室的四个姑娘，因为这次地点就是定在雨眠的学校附近，他需要个见证。

        看着女孩挥着手朝他跑过来，林禹舟的思绪跟高中重叠了，那个时候，他们多好……

        “今天怎么这么人模狗样的呀。”

        “今天很特殊呀。”嗯？林雨眠还以为他会说些屁话，比如，林雨眠不会说人话的话就不要汪汪叫了。

        但看他这么正经，倒让林雨眠慌起来了。

        “你怎么在这？”林禹舟刚刚只顾着看林雨眠蹦蹦跶跶地朝他跑过来了，等一行其它三个女孩子都过来的时候，他才看到人群后面走得不疾不徐的乔辰。

        “庆生”乔辰对别人的说话语气一贯这样。

        林禹舟也是敢怒不敢言，毕竟大家都没有什么身份去做任何阻挡的事情，而大家都是体面的人。

        “给你的花。”刚坐上车，林雨眠的面前就递来了一大束的花，以白色和黄色为主，倒是漂亮，但是林雨眠却觉得这花有点烫手啊。

        以前又不是没跟林禹舟过过生日，也没见这么郑重过呀。

        “谢，谢谢”林雨眠尴尬地笑了笑。

        “出发了。”车上坐了林雨眠及王薇，因为一辆车坐不下，所以方沛涵和余曼去做乔辰的车了。

        到的地方是个独幢的轰趴馆，离很远都能看到整幢房子上盘的彩灯，在雪景中整座房子跟周围的建筑格格不入，仿若梦境。

        “是那吗？”林雨眠忍不住伸出手指了一下那幢房子，脸上写满了”没有见识”的欣喜。

        “是……”林禹舟刚准备嘚瑟一下，就被身后的汽笛声打断了。

        林雨眠赶紧把自己伸出去了一些的手缩回来，她知道，这肯定是乔辰在提醒她了。

        林禹舟在方向盘上的手不由紧了紧，看着他们之间的小默契，他真的能感受到什么叫，心里好像被剜了一下。

        他越来越知道结果了，但是他好像就是为了那个结果去的一般，心里越是执意地想要继续下去。

        “哇”谁看了这个轰趴馆都得道声绝，植物多得美得好像在爱丽丝梦境里一般，而这样的灯光和配色也让人想到迪士尼，这是什么神仙梦境的结合。

        “请进。”林禹舟很满意大家的反应，不由又挺直了身板。

        打开门，里面的灯光很暖，对面的墙上写着的是“林雨眠，生日快乐。”还有气球丝线，还有一个用气球编制成的旋转木马……

        所有的墙上都有一些照片，那些照片都是林雨眠，都是她高中或者大一暑假的图片，连林雨眠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拍了这么多自己的照片……

        最开始的林雨眠当然是沉浸在震惊中了，但是等缓过来之后，她的眼里不由多了一份迷茫，这是要？

        她就算再怎么迟钝，也会觉得今天的场合多少有点不对了。

        她下意识地想找乔辰的目光，但是被站在乔辰身前的王薇她们挡住了。

        “要不？先吃饭？”林雨眠心虚地笑了笑，不喜欢尴尬的她，还是找了比较体面的理由想要逃离这样的氛围。

        “啊……楼上有火锅。”林禹舟的剧本显然不是这么写的，但还是顺着先去安排大家吃饭了。

        烟火气，真的能让人放松下来，忘记掉很多的东西，一行几人，在有阳台的玻璃门里吃着火锅看着雪，好像，氛围很不错。

        但其实，有四个人就好像在等待着什么的审判一样……大家，都比较擅长去藏着些什么了。

        “雨眠，……”是时候了，林禹舟应该邀请她去看他为她做的蛋糕，是她在孔子像前比100的样子，然后拿出自己准备的相册，表白……

        对，这就是他想做的，他们会在在一起之后，一起看这个屋子中所有照片后面，他写得话，细细地把所有照片收起来，去看雪，今天看到下雪的时候，他还很惊喜，他在雪上写出了“林雨眠，我喜欢你”的字样，是他临时起意，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紧张，这里检查几遍，那里检查几遍，这里能添什么，那里能加什么……

        “林雨眠”乔辰的话打断了他接下去要说的话。

        “啪”王薇也喝多了，失手打掉了一个杯子，“不好意思，卫生间在哪里？我有点不舒服。”她就坐在林禹舟的身边。

        “在一楼。”林禹舟眼睛看着林雨眠为王薇指着路。

        “林雨眠，你跟我来。”在林禹舟还没有摆脱王薇的请求时，林雨眠已经被乔辰拉走，去了外面阳台，与此同时，林禹舟也发挥了自己的绅士和主人翁意识，带着王薇去洗手间。

        “辰哥，怎么了？”外面的雪还在飘，落在他们黑色的发上……

        乔辰一直没有转过身，他的身体站的笔直，要体面的是他林禹舟跟林雨眠，体面的也是他们，哪怕是借着别人布置的景，他也要说一句

        乔辰转过身，看着林雨眠的眼睛，暗暗缓了一口气。

        “林雨眠，我想要个身份了。”

        ……

        要个身份，要个身份，林雨眠脑子轰了一下，但是她也知道现在她不想装傻，也不能装傻说什么身份，乔辰对她的感情，爱意昭昭，堪比日月，坦荡直率，她没有理由装傻，而且她也不想装傻

        怎么能说她没在等着这个时刻呢？

        “当然可以，它本就是你的。”林雨眠抬起头坚定地看着乔辰的眼睛，缓缓地张开了双臂，乔辰往前一步将她紧紧地拥在怀里，往上抱了一下，他没法否定，这是他这么久以来觉得人生最快乐最幸福的时刻。

        “那我呢？”两人沉浸在这种喜悦中，直到，林禹舟出现在门口，打断了他们。

        “哥？”她只是表示惊讶，但也表明了她的态度，是年少挚友，是旧时相识，但不是他们说的那个身份，林禹舟看着雪地上被掩埋的没有一丝痕迹地，他写得喜欢，他怎么会蠢到忘了有新雪会覆盖呢？

        “我明白了，生日快乐。”他撂下了一句话便转身走了，林雨眠看着他的背影落寞，很想去安慰，但是她知道这个时候无论如何，不能抛下乔辰呀。

        爱情终究是自私的，她无法在知道林禹舟有另一层意思的情况下，去顾着什么友谊、什么善意去做些无谓的安慰……

        林禹舟走了出去，离开了他精心布置的告白，他竟然觉得在浓烈的伤心背后还有一种轻松，他为着这个答案一会觉得有希望，一会觉得没有希望，这下这颗上上下下的心才有了着落。

        “林禹舟。”王薇在他身后追着他。

        “你说，如果先表白的是我，结果会有什么变化吗？”

        “不会。”

        林禹舟笑了，笑得让人很伤心，“去他的吧，女朋友什么的，又不会长久，我就做她的哥哥，绝对比他乔辰留在她身边长。”

        说出这句话之后，林禹舟又笑了，那三年他不就一直都是这个想法嘛，也就是这个想法才把自己的爱意对自己对林雨眠都藏得那么深，真是可笑。

        “林禹舟，林雨眠跟乔辰是彼此喜欢的，你不要骗自己了。”

        “彼此喜欢又怎样？那个时候江韶泽跟林雨眠也是互相喜欢的，不也没有用，雨眠肯定也有一段时间是把我放在心上的，又有什么用。”算是疯话醉话，却也不算。

        “是我，总在犹豫，总在害怕。”林禹舟的人生就像受了诅咒，他的每个女朋友都没有超过1个月的，他之前总是害怕林雨眠成为其中的每一个月，所以他才会给自己给雨眠这种蠢理由。

        他不是不珍惜，只是害怕，可是太珍惜也让他错过了呀……

        “林禹舟”，我喜欢你，你看，我也没说出来，我也会害怕，也会犹豫，所以你不用自责，“爱里没有输赢，没有后悔，所有的时间，所有的事件让林雨眠向乔辰走近，这就是爱，你没办法的。”

        他没办法能怎么办，怪林雨眠怪不着，也不舍得，怪乔辰，没有立场，除了怪自己，他该怎么从这段感情中解脱出来？他怎么给自己一个解释呢。

        他往前走着，没有目的地，也没了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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