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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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伴着鸡鸣声。
白知山早早起床，眼睛也渐渐恢复。
今日是随队伍进枫台的日子，不可怠慢。
也距离城门集合不到一个时辰，刚起来脑袋还带有些许疼痛。
依稀只记得，昨日两人在酒馆待了许久，似乎还喝了点酒，酒劲上头还猜拳起来。
白知山脑袋中，迷迷糊糊还记着几个画面。
众人着急拉着他俩，在一个猪圈旁，好多人围着，猪发生了严重的惨叫。
但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天色见亮。
日已东升。
白知山包袱不多，没什么需要拿的。
就一把长剑，眼睛需要用上的药物，还有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正想着还有什么东西没拿。
“哦对，鬼册。”
说完就回到屋内，在枕头底下找到了鬼册。
鬼册万万不可丢，上面有许多对付鬼怪的办法。
比如，遇到长舒云千就夸他平易近人，反正就是往好的夸，他爱听。
要不就是遇到寻鱼目平怜，就昂首挺胸走过去，气势足些，说着好听是煞鬼，说点不好听的那就是怕这怕那，怂，虽说在世也有个百千年了，还一贯如此，怕生。
不过这也方法看着不像话，也真的不像话，可真有人证实过。
千真万确。
白知山来到了城门口。
都来的差不多了，就差了几个，大伙都没耐心的等着。
但……
“还真有带娃的？！”白知山惊呼。
娃小小个，依偎在爹爹的怀中还睡得正香，脸红扑扑的，让人想上手捏捏脸蛋，白知山也想。
白知山慢慢靠近这人，用手轻轻戳了戳这娃的脸蛋，软软的，好喜欢的感觉，之后又觉得不妥，又将手收了回去，问孩子父亲：“您带着娃去，不怕危险么。”
孩子父亲宠溺的看了眼怀中的娃，对白知山道：“不带，他娘在旁边，他就是想凑热闹非要跟着来，没办法就带来了，现在又在睡觉哈哈哈，都不知道他爹要走了。”说完揉了下孩子的头。
随着官兵大喊一声：“集队！”
所有人迅速向这边靠拢，那男人也将手中的孩子接给了夫人，眼里很是不舍。
要不是官兵大喊大叫暴躁的催促，两人都还想聊上几句。
所有人都似乎集结完毕。
人多也说不上多，昨日报名的挺多，兴许某些人怕了，便退了一些。
官兵开始点名。
“李一顺。”
“到！”
“范二三”
“到！”
“……”
白知山在人群中是比较高的，可他并没在这里看见那烦人精，纪川行比他还要高些，会在人群中更加突出。
所以，纪川行根本就没来，难不成他也退出了。
可官兵念了好几声纪川行的名字，都无人应答，烦躁的都想爆粗口，人群中有些人也是急了，就问官兵：“他应该是怕了不来了吧！别念他了，浪费时间。”
官兵点点头，接着往下念。
看来纪川行并没有退出，官兵那张宣纸上还有他的名字，并没有画上红叉叉。
那就估计是睡过头了。
名字念完后，城门缓缓打开。
那座被他们说断首师经常出没的山，在江锦城外不远处，也算是在江锦城名下，归于江锦城。没事一般都不会上山。
不过离得有些远，虽然想想不远，可到地还得有上个一两天。
一行人就这么有说有笑的上路，都丝毫不管之后的路途有多么凶险。
人多力量大。
白知山扫了队伍人一眼，心道：开始城中那四位一百两黄金兄弟没来。
估计是怕了，也估计是家里人不让，毕竟看那几位年纪没多大。
白知山本是在队伍前边的，可因为赏沿途风景就慢慢被随到队后，也没有人管他。
偶尔会有几名结对而来的十六七岁的孩子跟他聊天，可全都被他那副高冷脸劝退。
虽然知白知山性子的并未觉得，但是不知的，便都以为他不近人，就不敢挨近他。
白知山也觉得没什么。
独来独往他早就习惯，被白泉培养出来的。
这时，前面突然传来“咚——”的一声。
不少人被吓了一跳，骂骂咧咧。队伍里有人拿了锣，刚刚手痒敲了敲。
爱凑热闹的白知山也想上去瞧瞧是谁拿了锣来，奈何前面人有些多，都挡着，就没这个想法了。
“拿锣来的，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你娘的！真不怕一敲，那些魑魅魍魉都过来把我们生吞了！”
“脑子用不着就让断首师给你砍了，别放着没用。”
“要敲滚别地去，别在这碍眼。”
“……”
敲锣也似乎没什么，有不少妖魔鬼怪都怕这锣声，甚至敲敲还可以驱散些小邪祟。
带着锣来，也是个不错的想法。
虽然趁着大家不注意敲了，多少会吓着人，可锣还真有用。
大伙都对着那敲锣的张口闭口的粗话，白知山想劝劝也自然抵不过这么多人的声音。
“喂……喂！大伙们听我说！”
的确没人听见，就想作罢，可这时。
“大伙听这位公子说！”
这人声音很洪亮，盖过了前面所有的谩骂声，是个体格健壮的男子。
大家也都停了下来，不光是声音，还有脚步，各各回过头想看看是谁打扰了他们骂人。
那人将白知山推了出去，让他说。
白知山哪见过这种阵仗，脸颊微微偏红，没被梁宇昭惹脸红尴尬，反到在这儿。
于是挠了挠头，低声道：“嚷嚷什么，其实也不用停下……”然后突然提高音量，“敲锣也没错，是可以驱些邪祟。”
大伙面面相觑，还有人不信他的话，反驳道：“我认识捉鬼的，可没听说敲锣可以！你又是谁，凭什么这么说？”
面对这群人不屑的眼神，白知山紧抿嘴唇，手紧紧握着长剑迟迟不开口。
因为他不知道怎么跟大伙说明这件事，再加上自己一个人的威严，也抵不过几十个人的，正要想放弃，却有人从他身后出来，拍拍他的肩，将他推到后面。
黑袍着身。
是纪川行。
随后纪川行走到白知山跟前，挡住他，微侧脸给了他一个眼神，似是在说“放着我来”。
白知山应该也是第一次，觉得烦人精……也没这么烦。
然后老实的在他身后呆着。
纪川行没精打采的打了个哈切，走到人群中，看了他们一圈，随后像是明了事，戳了戳那人的肩，露出礼貌性的微笑，但并不是发自内心的：“是你说的？”
这人气势很足，丝毫不怕，还很嚣张，扬声高呵道：“是我，怎么样，敲锣真能驱散那还要我们抓鬼做什么，”抬起双手，“大伙说是吧！”
大家都应了他，觉得他说的完全有道理。
反倒是纪川行，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还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冷笑一声：“捉鬼人事都知的《散鬼驱本》上明确写了锣声，能驱散些邪祟，他们听了害怕自然会躲得远远的，但并非是消灭，”随后又看向反驳他那人，“你那捉鬼的兄弟，怕不是捉名字叫鬼的王八吧。”
这句话惹得在场人都笑出了声，不管是刚刚对着干的，还是中立人士。
反驳那人脸都绿了，也不知道怎么回怼，只能唬口说了句：“别、别她妈都傻站着，赶路！”
气急败坏，但他没有理。
从这里开始，带着他们来的官兵都灰溜溜走了，还说什么他们只负责带路，其余不管。
说白了他们就是怕死，看他们离开之前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被债主催债了。
一行人抱怨几声，只能又开始老老实实赶路。
纪川行屁颠屁颠跑到白知山身边，用肩轻轻撞了他一下，还怕他不高兴，想着法子逗他。
白知山见他这样，也不好想着刚刚被那人逼着的事，对纪川行说：“我没事，不过你刚刚说的那句真的很好笑，本来我心情挺复杂的都被你逗乐了。”
“是吗，那我再跟你说说，说只给你一个人听的笑话？”纪川行玩笑中带着些许认真。
不过白知山没看出：“行了，抓紧赶路，别多说，会累的。”
“好好好。”纪川行没理由的依着他。
队伍都行了七分之一。
这么晚才到的纪川行也是昨日与白知山喝的酩酊大醉，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睡下去，醒来他也不知道地，只能迷糊的绕了几圈。
绕出来后，问了好多人，才知道他们早就上路，只能抓紧根上了队伍的步伐。
走了几个时辰，天有些蒙蒙黑，他们一路上都没有停，但终是会累的，只能在附近某处村子落落脚。
还有几十里路就到山脚了。
他们找了处没人的院子稍微休息片刻。
大伙属实都累地喘大气，唯有纪川行与白知山二人还感觉精神抖擞，仿佛他们还可以不停歇走个几天。
白知山二人也是闲不住，就到附近走走。
整个村子没有一户是亮着灯的，屋子里都漆黑无比，还有几只老鼠蟑螂在里面钻来钻去，屋边杂草丛生，跟人差不多高，似乎荒废许久了。
应该是地处偏僻，大家都移居别处。
附近有条小溪，水潺潺流动，因为天将要黑的缘故看似清澈无比，可静下心凑近一闻，有点臭味，但又说不上，应该是鱼虾在水里腐烂造成的吧。
有人兴许是口渴了，便俯下身小喝一口。
才喝就喷出来，此人吓得屁股跌坐在地上，连连挪着屁股后退，面露惊恐大叫：“水！这水！不干净！有、有……”话还未说完就晕了过去。
刚好在附近的白知山二人听到大叫就寻声过去查看，这人仰在地上。
白知山用手去探探此人有无鼻息。
幸好，没死，只是惊吓过度晕过去了。
队伍的人都闻声赶来。
“没死吧，这人？”
有人问。
白知山平静回答：“只是晕了过去。”
可这时，眼睛突然久违的刺痛，让他感到不适，瞎得还挺准时。白知山心道：糟了，眼睛！
之后吩咐了其他人几句，就匆匆去到别处。
他可不想让那些人知道自己眼睛的问题，免得觉得拖了后腿，到时候准不了被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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