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犯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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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概是我见过最凌乱的屋子。沙发上放酒杯,餐具,茶几上堆满了衣服,地上鞋子没看到一双完整的。
路过连忙用脚把鞋子拢到一处,尴尬地笑着说:“昨晚回来太晚,来不及收拾,都是干净的。”
我站在玄关处犹豫着,场面太震撼,让我迈不动腿。
之所以答应上来其实还是想来看看,看看曾经的家。
现在路过家里这状况,决定还是回去。
路过见我转身要走连忙拉住我。
“我收拾,马上收拾,你等我一分钟。”
我扫了一眼满屋狼藉,看着路过:“一分钟?”
路过很诚恳地点了下头:“一分钟。”
路过所谓的一分钟就是把东西位置调换了下。
用一分钟确实够了。
我叹了口气,走了进去。既然来了,连坐都不坐显得没礼貌。
路过冲进卧室霹雳啪啦一通乱翻,出来递给我一套衣服。
“新的,你赶紧去换。”
看他凌乱不堪的客厅,我犹豫两秒接过衣服进了洗手间。出乎意料的洗手间到挺干净整洁的。
路过真是个令人非常意外的人,表面看着沉稳内敛,私下生活却如此随意。
不惊掉下巴都感觉有点对不起他。
衣服很合身,按路过的体型,他应该穿不了。
这套衣服应该是路过买来送谁的。
“喝咖啡还是茶?”路过在客厅喊道。
“不说话,就喝茶吧。”路过又说了声。
我洗了把脸出来,路过沏好茶,坐在地上整理散落的剧本和书。
我坐到沙发上,顺手翻了翻身旁的书:“这是那个剧本的原著?”
路过倒了杯茶递给我:“嗯。”
“你看上它哪点?”我接过端在手里,盯着杯子翠绿的叶儿,思绪有点发散。
路过想了想说:“苦与乐吧。”
我挑了下眉,不予置评。
“感觉你并不太喜欢这部剧。”路过看着我。
“是,”我直言不讳,“它太苦情了。”
“那你还出资。”路过说,“说不准血本无归。”
“那你又为何答应我哥,找上我。”
路过捡起剧本翻看两页:“直觉你会喜欢。”
我叹了口气,迟疑两秒:“但愿吧。”
路过起身把整理好的衣服送进房里,我无聊地翻看手机,翻到一则关于云瑭的推文。
心里不由一紧。
云瑭是这部的另一个主角,何况投资恐怕也是因为云瑭。
他是个商人,这种不挣钱说不定还赔钱的文艺片又怎么会出资呢。
斥资只为蓝颜一笑。
何况的浪漫也不过如此。
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看了两眼,退了出来。
“同为制片人以后或多或少要跟何况打照面。”路过从房里出来说,“你可以吗?”
我放下手机,看着他:“我有那么不理智?”
路过忙摆手:“虽然我不知道你俩的曾经,在我们外人看来,你俩的关系有种剑拔弩张的感觉。”
“有那么夸张?”我哑然失笑。
“也不是剑拔弩张,”路过想了想,“算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表达什么,就一种难以启齿的感觉吧。”
“没关系。”我扯了扯嘴角。
“你那么喜欢他,当初为何要跟他离婚?”路过坐到沙发上,看着我。
为什么离婚?因为他不爱我呀。
强行留住一个不爱你的人,只会让自己痛苦倍增。
一厢情愿的爱就算能在尘埃里开出朵花来,那也是随时被践踏的。
“握不住的不如松手。”我叹了口气,失落地笑了笑。
“没事啦,都过去。”路过安慰道。
我点了下头,站起来:“不早了,我回去了。谢谢你的衣服,很合身。”
“啊,回去呀?”路过面露难色道,要不今晚在我这睡吧。”
我看着他,总觉得路过对我过分的热情,而这份热情又不带任何私欲,实在搞不明白他为何这样。
“就是有点晚了。”路过连忙解释道。
“你遇到什么事了?”从酒吧出来路过就一直引导我来他家,这不得不让我多想,他有事需要我帮忙。
路过神色有一瞬间的慌张,又迅速恢复如常:“没没没,就是太晚了,你今晚又喝了不少酒,所以…”
“真没什么事?”我对上他的视线,以此来确定他到底有没有事。
路过移开视线,笑着说:“没事,要不你回去吧,路上慢点。”
前面不让走,现在赶人走,这路过实在让人难以捉摸。
既然他不说我也不强求。
“行吧。”我打开门,“有事打电话。”
“嗯嗯。”
从路过家出来,眼睛不受控制往何况家望去。那家还是以前的模样还是已经重新装修了。
思绪像脱缰之马,往不可抑制的方向奔去。
何况今晚回来了,现在在家做什么?
等下他会不会开门出来?云瑭是不是和他在一起。
何况应该不会带云瑭来这里。
他那么讨厌我,那屋子里处处都是我歇斯底里的影子,难免会影响心情。
无论过多少年也消散不了。
电梯门叮一声拉回我的思绪,才发现自己站在何况家门口。
我逃命似地往电梯里跑去,在门合上那刻,眼睛再次不争气地往何况家的门看了眼。
那边何况刚好也打开门,握着手往电梯这边看过来,还好视线没对上。
我心下一惊,闭上眼暗自祈祷电梯快点下去,别让他进来。
所谓怕什么来什么。
电梯停顿了下,门缓缓打开了。
一股熟悉的气息如鬼魅般像我袭来,我尽量把身子往墙上靠,试图离他远点。
所幸何况进来后没主动说话,我暗自松了口气,缓缓睁开眼。
何况背着手站在轿厢角落里,面无表情地盯着电梯门。
这样很好,省得不必要的寒暄。又不是什么说得上话的朋友,从前在一起时跟他就没有共同语言,现在完全没必要维持表面关系。
我放松身子,微微动了动站姿,这会儿酒劲还没褪去,头有点晕,抵靠着轿厢,盯着面前的楼层数字发愣。
一滴液体从轿厢镜面里滴落下去,我以为眼花,偏头看去,心跟着抽了下。
何况脚底下几滴鲜红的血刺目非常。
“你哪受伤了?”我看着何况问。
何况脸上一副不干你事的表情,紧抿着双唇,没回答。
我冷笑一声,爱死不死。
电梯抵达底下停车场,我瞟了眼何况,当作什么也没看见,迈腿出了门。
走出两步,便走不动了。
靠,不要管他死活行不行,何必去自找没趣。
我转身一把抓住何况都的手臂,用力拉过来。
何况掌心扎进去一块玻璃碎片,伤口正汨汨淌血。
我倒抽一口气,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没事。”何况木着脸,死鸭子嘴硬道。
我冷笑道:“嗯,死不了。”
何况紧抿着唇,没说话,看他神情紧绷,应该很疼。
沉默两秒,我忍住扭头就走的冲动:“上车,送你去医院。”
“不…用了。”何况蹙眉道。
我被他的拒绝弄得有些恼火:“你这样还能开车去医院?就算不想见到我,是不是先分清轻重呀?”我打开车门,泄愤似的推了他一把,“等到了医院我就走。”
何况被我推踉跄两步,站到车门前犹豫两秒,坐了进去。
我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他完全可以让他助理或者其他什么人来接,见他一手血思绪完全乱了。
一路无话油门踩到底,到了最近的医院。
创面有些大,几乎贯穿整个手掌,前面被血渍裹了一层,没看清;现在清理干净,看得我心惊肉跳。
也不知何况在家干什么,怎么弄这么一大口子。
医生帮他处理好伤口,用纱布裹了厚厚一层,交给我几包药,叮嘱道:“按时吃药,忌辛辣刺激食物。每天换一次药,别碰生水。”
我拿着药点点头,余光注视着一旁的何况。
他站在那一只手插在裤兜里,另外一只手包着成粽子一样,都这样了却还不忘耍酷。
我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跟医生问了几句其他的注意事项,和何况前后出了门。
“打电话让你未婚夫来接你吧。”我站在车边,握着门把手,看着晚我几步的何况道。
何况绷着脸走过来拉开车门直接坐到副驾驶。
我:“…!!”
我深吸了口气,坐到驾驶位置,掏出手机:“云瑭电话多少?我帮你打。”
过了十几秒何况纡尊降贵般开了口:“他很忙。”
“哦。”他的意思很明显,不能让云瑭担心。
真贴心哇。我心中失笑。
“那这样吧,我给你叫车。”我看了眼手机时间,凌晨一点,有点晚了。
“你就不能送我回去?”何况拧着眉,口气恶劣。
呵,是谁说不用送他来医院现在又要我送他回去。
让我送还没个好态度?
我是挥之则来呼之则去的吗?
“不好意思,夜深了,我得回去睡觉。”我在点车平台给他叫了车,“你现在也没事,就自己坐车回去。”
“你…”何况表情不悦,却又拿我没办法,只好作罢,“谢谢你送我来医院。”
说实在的,他能说声谢谢我实属意外,毕竟他是那么的厌恶我。
“不用,哪怕是条狗受伤我也会送它去医院的。”我笑着说,“把药拿好,医生说的话你都记得吧。”
何况没说话,拿过药推开门哐的一声用力关上门。
他还有脾气了?握紧方向盘缓了两秒,踩了油门,车子开出几米远。后视镜里何况直直站那,身影一点一点变小。
也不知我怎么想的,突然觉得何况站那特别孤独无助,弱小可怜。
我也得去医院看看脑子了。
打了个急转弯,一边气愤自己为何回头,一边把车缓缓停在了何况身边。
降下车窗玻璃,板着张脸:“送佛送到西,上车吧。”
“你不是回家睡觉吗?”不知是我回头又来接他错了,还是前头让他下车错了,何况摆着张脸,跟我欠他一身冤孽债一样。
我轻啧了声,暗骂自己犯贱,热脸贴冷屁股的滋味没受够吗?
“上不上?”我有点不耐烦。
何况淡淡朝车内扫了眼,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上来。
……
“你能坐后面去吗?”前面紧急,所以没计较,现在他手也包扎好了,就不能不计较。
何况垂眸看着自己缠着一层层纱布的手,口气像我说什么傻话一样:“有区别?”
“当然…”有,你一个有夫之夫坐别的男人的副驾驶说不过去。“避嫌。”
“坐后面显得你像司机。”何况不咸不淡道。
我:“……”
从前我怎么没发现何况冷暴力外,还会说话噎人呀。
果真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带着憋闷我把佛送到了西天。临走前,佛突然说他饿了。
我足足看他近一分钟才缓过来:“哦。”
何况似乎很不满意我的态度,请求里带着不悦:“你能做点吃的吗?”
不能,你从前说过让我别弄这些,我这人别的优点没有,就是异常执着。
答应了的事就必须办到。
亦如我爱你爱了这么多年。
“没吃晚饭?”我下车越过他,直接往电梯走。
何况跟上来,淡淡道:“这个时候也该饿了。”
好吧,行吧,你说的对。
我按下楼层数字,忽然意识到,这是我和何况离婚后第一次心平气和相处。
几个小时前我还在酒吧走廊里对他情绪失控,现在居然能心平气和待这么久。
不能不算一次进步。
上了楼,我敲开路过家的门,路过见我去而复返很是诧异:“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没法跟他说发生什么,只是问他家里有吃的么。
“有泡面。”路过让了让,示意我进来。
我本来想让路过直接拿给我,想着那谁手上有伤,不能沾水,便走了进去。
“谢谢。”我走进厨房,“烧点开水,等下就好,打扰了。”
路过站在厨房门口眨巴着眼,不可思议道:“何制片在外面耶。”
我接好水插上电,低低嗯了声。
“你刚才和他在一起?”路过打了个哈欠,问道。
“嗯。”我盯着烧水壶的指示灯,心里有些烦躁。
何况似乎和从前有点不一样,哪里不一样却又说不上来。
不过没变的是,依旧对我态度恶劣。
大概我跳百来次黄河才能洗清我在他心里不好形象吧。
不过,洗不洗都无所谓了。
从前就破罐罐子破摔了,摔碎的罐子拼起来还是会漏水,不如扫扫倒进垃圾桶里。
路过头抵着门框,困眼迷离,我泡好面拍了下他的肩膀,跟他说:“谢谢,面泡好了。”
路过迷迷糊糊点点头,打着哈欠跟我道晚安。
何况并没有进屋,他沉着脸靠在门框,见我端着泡面,表情立即露出一丝嫌弃。
“吃吧。”我抢先一步开口,把泡面递到他面前。
“不吃泡面。”
呵!他还挑上了。
“不吃没了。”我往他面前送了送,“没放辣椒,吃吧。”
何况嫌弃地往旁边退了一步:“不吃。”
我来脾气了,折腾了大半夜,谁管爱不爱吃。
“饿着吧。”我把泡面放在地上,转身摁下电梯,“很快天亮了。”
电梯门合上那刻,何况依旧站那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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