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色胆包天啃他肩

“不行，”她拒绝得相当果断，“我还…没能将阿音救出来。”

        “自己的小命都快不保了，还想着别人？”

        “那不是别人。”

        季演稍微动了动身子，吓得她赶紧缩回脑袋。

        “她已是奉门中人，”

        “但阿音是因为救我，才——”

        “承认了？”季演打断她，眉目间多了几分凌厉，“你与他们暗通款曲，就是为了回到仙门。”

        季小晴很想反驳，后又觉得没有必要解释。

        她从未想过回到什么仙门，而且哪怕是季长老本人，也定不愿放下身段投靠奉家的。

        那些咬着牙在玄阁里深居简出的每一个日夜，那些说什么也不愿再涉世的每一次回绝，季演身在玄阁常年为伴，他怎会不懂，怎能不懂。

        压根就不可能回到仙门。

        季小晴也盯着他的眼睛，以清澈还予深邃。

        “季演，不要再对我说这些话了。”

        在他面前，自己可以没有长者姿态，也可以短暂恢复本性，但唯独欲加之罪的委屈，断不能一受再受。

        “倘若不是，你又准备去往何处？”季演没有松口，问得更加强硬了些。

        “都能狠下心让我服毒，何必还问这么多。”

        “好啊……”季演细细点头，无奈放出笑来，他一把夺回自己的衣服，顷刻间，笑容便也消失，“既不愿回，那便死在这里吧。”

        季小晴愣在原地，还没反应过来，就感应到他毅然决然地走了。看来这人不仅没大没小，就连离开，都要妄图在她心里挖走一些什么，季小晴很不甘心，对自己来说，这是一次亏本的见面。

        她咬紧牙关，追随着季演的背影，突然脚底一滑，不偏不倚，正好绊倒在旁边的小石头上。

        “啊！！！”

        季演如被当头一棒，停住脚步往回望去。

        “阿演……”磕破旧伤的感觉是真的很疼，季小晴忍不住哭出声来，“你不要……”

        来不及听剩下的话，季演立马飞奔回去，慌里慌张将她扶起。

        他托着季小晴的身子，顿时话也不会讲了，只忙着为她拍打灰尘，顺势扫到了右边那只鞋子。

        她脚上是一双绣着白色花纹的布鞋，小指脚尖处能看到有血水渗出，颜色不深，却灼了某人的眼。

        季演将外衣垫在地上，又扶她坐了回去，旁边立着半截成年树桩，她的后背勉强能靠在上面。

        月黑风高，季小晴应景地咳嗽了两声。

        很紧张，很羞耻，竟然已经落魄到要用这种方法来忽悠龟孙。

        转眼间，季演已经将她的布鞋布袜褪了个干净。

        “你没上药？”他皱着眉问。

        “涂过一次。”她揪着心答。

        “药呢？”他又问。

        实在不是什么要紧的伤口，季演上回在破庙外丢的那些瓶瓶罐罐，早就被她大公无私地赏给小辈们了。

        药？哪还有什么药。

        “没…没带出来。”

        好巧不巧，季演的伤药早就丢给她了，其余的都还留在支离宫。这次出门没有准备，在身上摸半天也摸不出个好东西来，眼见着她脚上的血越流越多，季演便撕自己下一块衣布，埋着头给她擦拭伤口。

        季小晴看着这番行云流水的动作，倒是看出了灵感。

        她双眼入神，紧盯着季演的肩膀。由于这人脱了外袍，身上衣服略微宽松，又是低头又是忙活，能清晰看到他肩脖处白皙的皮肤。

        脑海已经在自主创造画面了，舌尖来回蹭着小虎牙，季小晴咽了咽口水，一不做二不休，张口就朝他肩上咬去。

        “！”

        季演吓一大跳，伸手就要推开她，不料却遭对方缠住了脖子，肩头被两只臂弯紧紧锁着。

        他顿时失了力气。

        直到皮肉被这人生生咬破，更深一层的痛感令他回过神来，季演反抓她的手，主动退开身子，“季小晴！你是狗吗！”

        季小晴觉得自己真的很狗。她忍不住去舔嘴角处沾染的血，嘴里却还说着对不起。

        “呀对不起对不起！疼不疼啊？我、我太饿了…一时没忍住…对不起对不起！”

        说罢，她也撕下了自己的裙角，身子再次贴住对方，一边缓缓吹着伤口，一边擦拭，“疼坏了吧？我给你吹吹。”

        季演没有动弹，他还有些发烫。

        清凉的气息在肩上一阵一阵吹着，如深秋的清晨携来微风，温柔又细腻。

        身侧那人只需再往前一点点，便能令自己完全吸附。

        季小晴单腿弯曲跪在他面前，用布条擦拭得差不多了，直到听到脑子里系统的声音：

        【恭喜宿主成功拾取了[支线任务]，是否需要查看？】

        她这才舒缓了一口气，手里捏紧沾着血的裙角，准备松开季演的脖子。

        季演又将她重新摁了回去。

        他紧紧抱着季小晴的身子。

        他整只脖子通红滚烫，手心正贴着季小晴的后脑勺，很温柔，但又容不得丝毫分离，再次一把摁下，她的唇正好触到了肩上的伤口。

        季小晴憋了好长好长的气息，眼睛睁得极大盯着那块牙印，心口处如被浇了盆烫水，尖叫个不停，晃荡个不停。

        两颗心脏都躁动得相当厉害，一时分不清究竟是对方的，还是自己的。

        季演应该也是憋了很久，这才松下气息来，对身上那人说道：“你若是饿了，就多吃一些吧。”

        那块牙印其实很深，季小晴知道。

        她原是本着“绝不吃亏”的道理，带着救人的目的，一口咬下季演肩膀。

        纵然计划得粗糙，但好歹看起来合理，怎么就……感觉有哪里不对？

        思想不对，心境不对，哪哪都不对……

        “阿演？”

        季小晴尝试叫唤他，想听听他会不会疼。

        对方没有回答，恍惚间，季小晴好像听到他吸了下鼻子。

        这时她才知道，阿演真的很疼。

        “阿演……”她看着那道红得发紫的伤口，上面还溢着血水，忽然觉得自己真是混蛋。

        “……对不起……对不起……我是不是咬疼你了。”

        她偏着头，耳朵朝着季演的方向，害怕错过他传递过来的任何一丝信息。

        “知道我疼，就跟我回家。”

        季演蛮不讲理，身上总有一股不到黄河心不死的韧劲，这不应该会是个好东西，然而此时此刻从他嘴里说出来，偏偏就能蛊惑人不得不答应。

        “我……”

        季小晴觉得自己着了魔，心底那只怪东西，正一字不漏地诵读她的秘密：你想，你特别想，你想当个傻子抛弃所有，你想不顾一切随他回家。

        可是阿演，你应当知道，我虽舍不下你，我也放不下那个被关在洞内的孩子。

        她靠在季演肩上，呆呆望着不远处的“文姑洞”三个字，一滴眼泪划过脸颊，滴到了那道伤口上。

        季演微微一震，便知道这人，自己无论如何都带不走了。

        “你想留在这里？”

        季演问她，感应到她微微摇头。

        “你想救阿音出来。”

        季演退回身子，二人缓缓相离。他发现季小晴不愿抬头，只好伸出手捧着她的下巴傻笑，发现她满眼通红。

        “是不是只要阿音安全了，你就可以跟我回家？”

        他温柔问着，生怕自己语气稍一用力，便会吓得这人的眼泪掉出眶来。

        即便脸被托着，季小晴也没敢对上他的目光。那道眼神像山涧中的溪流，明明清澈柔软，望起人来却尽是渴望，深不见底。

        季小晴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

        见季演起身，还以为他准备要走，季小晴也跟着站了起来，眼神控制不住要追随他的动作。

        这人一离开，天气好像就凉了许多。

        季演缓缓往一处走着，抬眼深望“文姑洞”三字。

        忽然想起她右脚上还有伤口，马上又退了回去，将她稳稳当当扶好。

        “那我们趁早，进去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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