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天梯石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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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水师姐，不要生气嘛！”柏晴空把视线转向山间，不理会绿水的愤怒。
柏晴空不是个敏锐的人，一直都没有留意到大荒山的风景。
这处平常的山峰也只有脚下的石阶有点特殊。
笔直而漫长。规整又突兀。
“别乱攀关系，我可当不起你的师姐，你为什么去而复返？”绿水一脸警惕。双手微张，挡住了柏晴空的去路。
“虽说有青山师兄解惑，我心中迷惑更深。不问个清楚我心难安。”柏晴空半真半假地说着。
“青山是我师兄，不是你师兄，我们没有义务解答你的疑问！”绿水根本就不愿意与柏晴空深谈。
“那你让开，好狗不挡道，我去问玲珑子！”柏晴空知道绿水对自己反感的很，言语之间并没有一丝敬畏。
“小贼，你敢骂我！哼，我不去找你麻烦你反倒蹬鼻子上脸了。那就旧账新账一起算吧！”绿水脸上怒色渐浓，把手上的小刷子丢了过来，拳脚同时招呼在柏晴空身上。
没有想象之中的冲击感，柏晴空只感觉是被一个疯婆子挠了几下，虽然搞不明白绿水的力气为何变小了，他也不甘示弱地招架起来。
各种街头招式施展了出来。
揪头发，仙人指路，猴子偷桃，懒驴打滚······
一时之间，狭窄的石阶上，两道身影战成一团。绿水的咒骂声不绝于耳，柏晴空的吃痛之声断断续续。
自始至终，绿水都没有施展出仙家手段。确切地说，身处于这道石阶之上，她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凡人。
柏晴空自然察觉到了这一点。他奋力一推，往下滑行了一段距离。气喘吁吁地盯着绿水。
绿水早已打出了怒火，此时衣衫不整，头发凌乱。满头满脸都沾着口水与苔藓，好不狼狈。
柏晴空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毕竟没有什么打斗经验，浑身上下一片青紫。
“慢，你再不让开，我可就脱了啊！“柏晴空喝止了再次扑上来的绿水，一手搭在了身上的棉布边缘。
“无耻之尤！”绿水自小就生活在大荒山大荒宗，平日里接触到了只有呆木头青山师兄与大冰块玲珑子师傅，何曾见过柏晴空这样的家伙。已然吃了不少亏，肺都要气炸了。她干脆直接坐在了石阶之上。彻底挡住了上山的道路。
“要不是有天梯石阶的压制，我一定把你挫骨扬灰！”此时此刻，绿水也只能用嘴炮攻击柏晴空。
“这样啊，那我就呆在这个石阶上不走了。哼，我还治不了你！那就耗着吧。”安全有了保证，柏晴空更加的猖狂。
柏晴空恬不知耻地掀开了裹身的棉布，一往无前。临近山顶，气温不高，凉意迫得他浑身直打哆嗦，但他还是硬着头皮耍赖。
“你真是脸都不要了！”绿水还是低估了柏晴空的无耻，脸刷地一下就红透了，慌乱的躲闪开，转身朝山顶奔去，泪珠子啪嗒啪嗒地往地上滴。
她在心底暗暗发誓，要在踏出天梯的第一时间，彻底击杀柏晴空。根本不再顾及什么仙凡之别，因果纠缠。她这辈子就没有受过这样的奇耻大辱。
“你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从我斩妖的时候就开始捣乱，吞了我的造化丹，抢我法宝，还纠缠到宗门。我忍不了。定要将你挫骨扬灰，才能消解我的心头之恨。”
绿水边走边骂，在她看来柏晴空做了很多全部恶事。自己之所以倒霉全是拜这这个无耻的凡人所赐。
“造化丹，吞了造化丹为何他还生龙活虎呢？师傅竟然没有吸收他体内的药力！”被玲珑子呵斥一番后，她根本就不知道柏晴空与师傅之间达成了什么交易。也不知道柏晴空是如何出现在山脚的。
这完全违背了常识。
大荒山上下只有一条天梯石阶可以上下通行。哪怕是仙主帝尊来了也得老老实实的沿着石阶行走。
此石阶在九天十地里是出了名的奇异。
是玄黄天第一古怪之地。也是大荒山大荒宗的底蕴所在。
一旦踏入它的范围，无论道法多么精妙，亦或者是手段多么高明，都会被诡异而独特规则压制成平凡之人。
所以整个修行界广为流传着一句话。
龙盘虎卧仙亦凡，天梯石阶千万重，众生平等皆从容。
恍惚间，绿水对仙凡之别又有了更深刻的认知。但却讳莫如深。根本无暇思考那么多，单一个造化丹就够她头疼的。
“按理说，你应该就是一个死人了！你区区血肉之躯，根本就无法承受无上仙丹妙药。更何况，我与青山师兄都清清楚楚地看到你已经天人五衰，行将就木了。”绿水一边头也不回地往山顶奔跑。一边不由自主地把心底的疑惑吐露了出来。
柏晴空仔细嗅了嗅，棉布敞开后，他身上的香味更加浓郁，修行者都搞不懂的状况他又如何弄得清楚。
他吞食丹药只不过是在走投无路间放手一搏罢了。纯粹是为了出一口恶气，根本就没有考虑过后果。此时，除了淡香沁人，柏晴空没有感觉到一丝不适。
“原来我吃的造化丹时候太快了，没尝出咸淡来，听你这么一说。这丹药还挺厉害的。我也不是人，所以我还活蹦乱跳着。”柏晴空说得轻描淡写，听在绿水耳朵里可就是讽刺意味浓重。
“厉害？这个词汇是对造化丹的侮辱。九天十地根本就没有人能炼制得出来。它是天生地养出来的。”绿水试图纠正柏晴空的观念。
“说得比唱的还好听，真有你说得那么玄那么夸张，它怎么就能落在这么个鸟不拉屎的荒山。还被你这个小修士偷走？”柏晴空一是不知者无畏，一是前世听惯了各种广告。他根本就不相信绿水的说辞。
“哼，休要亵渎！天地之间自有大气运者，宝物自然会被吸引！我师傅的强大你根本就想象不到！”绿水愤愤不平。
“继续吹啊，照你这么说，我就是大气运者。这个鸟丹药追随于我，进了我的肚子。再说了，你师傅玲珑子真要手眼通天，根本就不会被大锁链锁住。”
“在我们家乡，锁链是栓狗的……”柏晴空又开始大放厥词。
“放肆，你找死！你说什么？你见到束缚八荒封灵锁了！”绿水猛然停住了脚步，突兀地转过了身子。
柏晴空被绿水吓了一大跳，飞快地扎紧了棉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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