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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整形医闹


孙书源站在电梯门口,看见了我。

        “你刚回来?”他满脸诧异。

        我虚弱地笑了笑,微微测过身抹了抹眼睛,“刚刚去外面吃了饭。”

        孙书源的目光落到我手上,我手里除了工作背的小皮包,没有别的袋子。

        “噢……看来今天我没有晚饭吃。”他点点头,笑着说,“没关系,点外卖吧。”

        随后他开门,进屋。

        我站在门口,忍不住最后看了一眼对面的2702。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有再和殷维偶遇。

        事实证明,之前的相遇不算偶遇,大概是他有意要和我碰面。

        我在这段时间里,没有被他隔三岔五地打搅,但日子也并不安宁。

        那天他告诉我的事情像是一把刀,划破了我心里执着认为的生活的这幅画。我开始一天天反思他那天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每一个举止,开始环顾我所处的这个生活的真实性。

        是否真如他所说,我所处的这一切,都是……虚无的。

        我不是万琳……我为何不是。

        那我究竟是谁?

        这段时间,我对孙书源的态度发生极大变化,不过掩饰得很好,他大概察觉不到。

        我减少和他睡觉的频率,只是说,工作很累。

        “做前台也累吗?烧水倒茶而已。”他感到好奇。

        我随意搪塞他:“也不好一直这样闲,经理让我学习,跟在其他同事旁边接待顾客。”

        “噢。”他点点头。

        孙书源大概是真听进去了,第二天我去工作的时候,经理看我的眼神很奇怪,没叫我今天跟着其他同事学推销的话术。

        我尝试主动去做点什么,看见顾客进来热情招待,被一旁的经理支开去倒水,然后把顾客分给另一个同事。

        工资还是不少。

        我不太喜欢这种感觉,我恨不得现在就拿到身份证赶紧换工作。

        同事陈兰接待完下午两点来的一个年轻女孩,已经是五点了。

        “累死了。”她从楼上走回大厅,“诶,”她看见我,“琳琳,你还没下班啊?”

        “嗯。我想多干活。”我拖着地,来来回回把大厅拖了几遍。

        她用一种看傻子的眼光看我,“有老公罩着还不好,非得没事找事做。”

        “我老公也是这么骂我的。”

        “该骂。”她瞪我一眼,“活三十多从没见过你这样主动加班的人,又不加工资。”

        “骂吧。谁叫我蠢死了。”

        我自暴自弃,脑子里回忆起殷维之前对我说的话。

        “你怎么了?”

        陈兰关切地问,“你和你老公闹矛盾了?不会吧,因为这个事?”

        我摇了摇头,感到一阵心力交瘁。

        “晚上没什么客人了,你还是先回家吧。”陈兰连连摇头,望着锃亮的瓷砖地板,“你好勤奋。”

        我叹了口气,我其实很不想下班。

        不愿意看见孙书源。

        虽然和他之前没什么不同。

        “陈兰。”我郁郁寡欢,“问你个事。”

        “快问,我要下班了。”

        “我真的整过容?”

        她的表情十分不想搭理我,“我之前问了你很多次是哪家医院,你非不说。”

        不是不说,是我压根不知道。

        “我不觉得我脸……做得很好。”我尝试问出一点什么有用的信息,“你都一口笃定我整了容,那就说明我五官有破绽。你不妨告诉我。”

        她盯着我的鼻子,“有点太高了。”

        “鼻梁?”我忍不住摸摸。

        “哪根肋骨啊?”她眼巴巴地盯着我的腰。

        我按了按肋骨,也没觉得哪里缺了一块。

        “我摸不到,你摸摸看。”

        陈兰伸手过来摸我腰上的肉,我和她开始分析自己这个肋骨鼻的取材处,讨论得不亦乐乎,忽然门口来了几个人。

        “他妈的把你们老板给我叫出来!”

        我和陈兰被吓一跳,彼此面面相觑,随后看着前方这几个不善的来者。

        为首的女人看不出年纪,戴着口罩,左右两侧各站一个男人,大约四十上下,一身腱子肉。

        “我要见你们老板!快点!”

        陈兰好像不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情了,相当淡定地对我做口型:倒水。然后往里面办公室里找经理。

        黄经理满脸堆笑地走出来,“您好几位,请问……”

        “我要找的不是你!”

        为首的女人好像精神不太正常,我看不到她咆哮的嘴,只能看见她凶狠眼神以及上方拧来拧去的眉毛:

        “你们的老板娘呢!卢丽珍!让她滚出来!”

        我默默地走到一旁倒水,然后默默放在他们旁边的茶几上。

        “我们老板娘在办公室,稍等我去喊她哈。”

        黄经理呵呵陪笑,连连鞠躬几下,往楼上找老板娘。

        说实话,我到现在都没见过臻丽整形的老板娘,原本店里的廊道墙面上,挂了所有主刀医师以及我们老板娘的彩绘广告,不过上个月换新,暂时被撤掉了,因此我没能目睹老板娘的真容。

        陈兰总和我吐槽她们老板娘卢丽珍,好看,但抠门,能不发的奖金绝不发……她的脸是去国外做的,才不是店里那些下三滥买学历的医生开的刀。

        黄经理去了大概五分钟,外面这三位等得不耐烦,陈兰和他们周旋,我在茶几旁屏息凝神地偷听:

        “我这个嘴巴,上个月做的。”那个女的和陈兰说话,眼睛全是眼泪,哭哭啼啼。

        陈兰轻轻摘下口罩,察看状况,我在旁边什么也看不到。

        旁边那两个男人不知道是她的老公还是兄弟,和打手一样。

        陈兰温言劝慰,安抚她别哭,

        “……你放心,每个人体质不一样恢复期有长有短,你这个不算手术失败,是很正常的现象,你别担心哈,大概过个两周就差不多能够……”

        “两周?”

        女人好不容易收住的哭声又响起来,一双眼睛瞪圆了,盯着陈兰:

        “我连我小孩都不敢见面,怕吓到他!你懂么!”

        “对不起对不起……”

        “把你们老板娘叫出来!我要你们赔!”

        “女士你冷静一下哈我这就……”

        女人癫狂地痛哭起来,想要往楼上冲,陈兰拦都拦不住,此刻黄经理刚好从楼上跑下来,不过身后没看见老板娘。

        “她呢?”陈兰压低声音和黄经理使眼色。

        黄经理满脸不知所措,微微眯眼,摇了摇头。

        “你们老板娘呢?”

        女人声音发颤,指着黄经理,“她人呢?”

        “对不起哈女士,我们老板娘有事……出去了,我、我可以帮你打电话联系,请你……”

        “她是不是带着钱跑了?啊?你们明天就关门是不是?是不是?”

        “当然不是女士,我们老板娘真的……”

        “你们就是想逃跑!”

        女人和黄经理在楼梯上拉拉扯扯起来,陈兰在旁边努力劝架,而旁边一直沉着脸的两个男人终于有所动作。

        “我和你们没完!”

        女人叫嚣不停,引来店里所有员工甚至是还没离院的顾客家属都跑来凑热闹。

        纠缠过程中,她脸上的口罩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蹭掉了,那一瞬间所有人都纷纷倒吸凉气:

        女人的嘴唇已经溃烂得面目全非,红色、紫色、黑色……别说她儿子了,就连成年人也不敢多看两眼。

        周围似乎已经传来小声议论,女人愣了足足三秒才后知后觉地嚎啕起来,她突然反手抓住黄经理的头发,

        “我要杀了你们!”

        陈兰被她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吓蒙,站在一旁哆哆嗦嗦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帮,黄经理本人也不是吃素的,哪怕是被对方抓了一把头发,也能伸长胳膊掐那个女人的肉,然而她忘记对方今天有备而来:

        那两个彪炳大汉终于有机会动手,加入她们的纠缠,我站在楼梯下看不清细节,只看见其中一个男人扇了陈兰一巴掌……

        那一瞬间,我浑身从头到尾泛了一遍鸡皮疙瘩,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抄起刚刚倒好水的茶杯往那个男人头上砸过去。

        ……

        这是我两个多月以来,第三次去公安局。

        再一次看见陈队长的时候,他脸色复杂地看了我很久。

        “刑释人员再社会化的时候都没你来这里频率高。”

        “前两次我没犯事。”我闷闷不乐地解释。

        那个男人被茶杯砸破了后脑勺,伤口不深,修养几天就能好,没脑震荡也没后遗症。但凡他出点儿什么事我恐怕都没那么快出来。

        审讯调解的过程很快,我这边算是民事,她们那边就不知道了。

        最近一段时间臻丽整形医院都会收到严格审查。

        我大概率是没工作了。

        下午五点发生的闹剧,六点去公安局,晚上十点才到家。

        孙书源把我从公安局接出来的时候,脸色煞白,快要昏过去一样。

        我刚出门口,他冲过去一把抱住我。

        “你还好吗?”

        “没事,”我虚弱地回答,“赔钱而已,不用进去。”

        在了解事情经过后,他拧着眉头:

        “单单因为你同事被那个顾客打?”

        “不是顾客,是顾客家属。”

        “然后你用茶杯砸他后脑勺?”

        “天知道他们俩会不会继续打人。”

        “可你们整形医院出了医疗事故,有家属来闹不是很正常么。”

        “那也、那也不能随便打人啊。”

        “没打着你吧。”

        “没有,打了我同事。”我咬了咬牙,

        “陈兰只是个前台接待,手术也不是她做的,把气撒到她身上有什么用。”

        “所以,”孙书源轻声说,“你替你同事出气了。”

        “嗯。”

        他迟疑了十几秒,没有说话。

        我怎么感觉他好像不是很支持我这种行为,我很想多和他辩解几句,但满心疲惫,想到之前殷维说的那些话,我对孙书源的信任壁垒渐渐构筑起来。

        很多时候,我没必要把所有想法告诉他。省得费口舌。

        “以后,”他犹豫了一下,“少干这种事情。”

        “好,”我爽快地答应了,“不给你添麻烦。”

        “乖。”他忽然笑了笑,转头看向我,“这就对了。”

        公安局离市区新家有一段距离,途径一段荒芜的城区高速。

        我忽然意识到,这里我以前来过。

        只不过今天没有瓢泼大雨,也不是后半夜,加上之前的施工地差不多快封顶,我几乎没有认出来。

        “怎么了老婆。”

        孙书源看我一直盯着窗外。

        我不想和他掰扯之前自己从土里爬出来的细节,大晚上讲这些我自己都怕。

        “没什么。”

        “可是,你最近好像不爱说话了。”

        “我以前爱么。”

        “嗯,”他点点头,“算是吧。”

        “可能工作累吧。”

        “早叫你辞职当家庭主妇了,非得……”

        我忽然想起那个卢丽珍,这个神神秘秘我一直没有见过的老板娘,每个月给我发满工资还允许我划水的女人。

        既然我这个工作,是孙书源托关系找的,无论辗转多少层关系,卢丽珍这个人他总归是认识吧。

        “我们老板娘你认识?”

        他愣了愣,“嗯啊。”

        “卢丽珍,”我说,“警察同志说今天一晚上都没联系上,她不会真的要跑路吧。”

        孙书源笑了笑:“这是你老板娘,你工作上的事情,你都不知道我还能知道?”

        “你和她什么关系?”

        “我朋友的朋友,”他补充道,“的老婆。”

        “看来你人脉很广。”我无意识随口夸了一句。

        不对劲。

        两个月前孙书源只是一个民工,为了晚上加夜班还要回工地宿舍住。

        而现在,回到原来工作,升了职,买了房,前几天还买了车。

        我耳边忽然想起之前殷维说的那句话:

        孙书源,你老公,不是很有钱的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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