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二十二章 挑拨离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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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姨娘听到了柳姨娘的声音,先是眉头一蹙,心中疑惑不已。
这个女人很少到她这边坐坐,今日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
云姨娘心中虽然有些疑惑,却没有耽搁,起身出来亲自迎上前去说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柳妹妹,快进来坐吧。”
“姐姐近来可好?”柳姨娘进去坐下后说道。
云姨娘叹了一口气,开口说道:“想来这几日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看来已经是八九不离十了。可那又怎么样,夫人不是还没有派人来通知我们吗?”
柳姨娘叹了口气,愣是挤出了几滴眼泪。用帕子擦了擦眼角,开口说道:“姐姐说的没错,只怕是夫人有意瞒着我们呢。”
“怎么会?你知道夫人对我们一向宽厚,老爷倘若真的出事了,夫人怎么会继续隐瞒?”云姨娘不可思议的问道。
“云姐姐怕是不知道大少爷回来了吧?”柳姨娘故作神秘的说道。
“大少爷回来的事情,全府的人都知道,我怎么会不知道?大少爷回来不就是为了侍疾吗?”云姨娘疑惑的问道。
“云姐姐,你还真是天真。大少爷这个时候带着孩子回来,岂止是侍疾这么简单?这么多年了,他从不回府。怎么老爷前脚出事,他后脚就回来了?他是如何得到消息的?这只能说明了尚书府有人偷偷给他送信。”柳姨娘神神秘秘的说道。
“柳妹妹的意思是?”云姨娘问道。
“姐姐,都说的这么明白了,你怎么还没听懂?大少爷当年之所以能够从密室逃出来,还不都是夫人动了手脚?所以,大少爷能够回来的这么及时,不用说一定是夫人送去的消息。”柳姨娘低声的说道。
云姨娘听了柳姨娘的话显得有些惊讶,一时之间还没有缓过神来。按理说老爷病危,就算不通知她们,也该让老爷的这些子女尽孝才对。可现在除了大少爷伺候在老爷身旁之外,也就只有嫡出的二少爷和大小姐靠近过主院。柳姨娘说的这些她不是完全不知情,只是开始不愿意费神而已。可依照柳姨娘的意思,难道夫人想要独吞家产?柳姨娘见云姨娘不知道想什么想的如此出神,便轻轻的喊了一声:“云姐姐,您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我是被柳妹妹的话惊到了,按照你说的意思,夫人岂不是现在就开始计划了?可是,真的会这么做吗?”云姨娘说道。
她并没有把话挑明,现在她跟柳姨娘算是心照不宣,有些话相信不必说的太明白。
“人心隔肚皮,平日里她不屑对付我们,好像显得她多么的高贵大方。姐姐你仔细想想,后院的女人多的数不过来,就算她不对付我们,总有一些不安分的。就像你好不容易怀上一个男胎,还不是被文姨娘给算计了?夫人根本不用脏了自己的手,待在她的院子里坐收渔翁之利。云姐姐,你说我说的对不对?”柳姨娘又下了一剂猛药。
云姨娘生下许灵儿之后,很快有了身孕,大夫看过了之后都说是男胎,她当时还有些羡慕。可马上就要生了的时候,云姨娘开始有小产的迹象。等孩子生下来之后,脸色青紫不到一刻钟就断了气。
大夫到府中看到孩子的样子之后,才发现云姨娘服用了虎狼之药,孩子在娘胎里中毒已深。也就是说早在云姨娘怀孕三个月的时候,就已经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服用那些药物了。
老爷听了大夫的话之后大发雷霆,下了命令必须揪出害死孩子的那个人。
最后,云姨娘回想起来每日都会喝文姨娘给她熬的补品。当年她跟文姨娘的关系最好,根本就没有防备,不然也不会让她的孩子刚出生就断了气。
云姨娘每每想到那个失去的孩子,就忍不住痛哭一场。多年过去了,虽然泪水已经流不下来了,但心里依旧是痛苦万分。因为从此以后,她再也不能怀孕了。
柳姨娘见火候到了,便试探着说道:“云姐姐,现在可不是伤心的时候。我看我们不去去试探一下夫人,如果她确实有事瞒着我们,我们不如先一步行动。如果晚了,我们可能什么也得不到了。”
“柳妹妹,你有什么打算?”云姨娘一时间也没有什么好主意。
这么多年来后院发生了不少事,不是这个姨娘小产,就是哪个姨娘屋子里发现麝香。而夫人虽然不曾为难过她们,却也没有帮过她们。如果再不为自己打算,恐怕灵儿的将来都是一个难题。
“姐姐,你说夫人若是不在了……”柳姨娘的话没有说下去。
“妹妹这话说的,夫人好端端的怎么会不在了?况且,就算夫人真的不在了,不是还有大少爷吗?”云姨娘说道。
“老爷如果真的出了事,夫人也有可能伤心过度跟着老爷去了,这大少爷嘛,如果许家长孙出了事,大少爷还有心思管尚书府的事情吗?”柳姨娘眸光一闪笑着说道。
“你的意思是……可是,你也知道夫人从来不到这边来,而且我们很难接近她。如果我们太过主动去找她,岂不是很唐突?再就是大少爷的孩子,我们更加不可能碰到。柳妹妹,这个计划实在是太危险了,我看还是算了吧。”云姨娘说道。
她的确很不甘心,可是让她为了钱而害人,她根本做不到。
“云姐姐,将来我们若是被赶出去,你甘心吗?”柳姨娘说道。
“夫人不会这么做吧?她一向对老爷的子嗣还算仁慈,应该不会这么做才对。”云姨娘说道。
“云姐姐,我看这尚书府之中,也就只有你还这么单纯。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灵儿着想才是。灵儿去年已经及笄,夫人什么时候为她的事情上过心?玉儿的年纪虽然比灵儿大两岁,可好歹玉儿是嫡女。只怕到时候老爷不在了,我们女儿的将来都是由夫人做主。夫人会为她们找什么样的人家,你想过吗?”柳姨娘激动的说道。
云姨娘的确没有想过这些,毕竟也是柳姨娘才提出的这些事情。只是,夫人会在老爷不在了之后,随便给她们找户人家嫁了吗?
可无论怎么样,她都不该害人。夫人一向是非分明,根本不像是那样的人。况且,今日柳姨娘来的也很奇怪。
于是,她无奈的开口说道:“柳妹妹,这件事我看就算了吧。如果夫人真的不近人情,我也只好人命了。”
柳姨娘还想说些什么,但看的出来云姨娘似乎什么话都听不进去,只好失望的离开了。
“姨娘,这柳姨娘今日来的目的,怎么看都不怀好意。”伺候云姨娘身边的杏儿说道。
云姨娘笑了笑,喝了口茶说道:“她有什么目的我会不知道?不过是想要拉一个人来做她的替死鬼罢了。她想找机会对夫人和小孩子下手,到时候会将所有的事情推到我的身上。我那刚出世的孩子死的冤枉,我的确很不甘心。老爷若是真的不在了,自然也担心夫人会为难我们娘俩。可总不能因为这个担心而害人性命吧?再说老爷若是真的出了事,这么大的事情无论如何也是瞒不住的。就算夫人通知大少爷回来,也是理所应当。原本老爷中意的人选也是大少爷,夫人并没有做错什么。说句公道话,其实老爷对待自己的子女从来没有什么嫡庶之分,可惜,柳姨娘的儿子太不争气了。要怪就只能怪她太溺爱三少爷了,怎么能怪别人呢?”
“姨娘,您看的通透,心地善良。想来将来真的出了事,因为您这份善良,将来也会结善果的。”杏儿喃喃的说道。
“杏儿,我不知道今日的决定还不是对的,但我总是认为这么做至少能够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以后柳姨娘若是再过来,就说我病了不能见客。”云姨娘说道。
“是。”杏儿应声道。
“灵儿在做什么?”云姨娘问道。
“二小姐这个时辰应该是刚刚练完琴,现在正在屋子里休息。”杏儿回答道。
“告诉她不必太辛苦,没有必要跟她们攀比。”云姨娘说道。
许灵儿的母亲性格十分的温婉,平日里也不跟那些女人一样争宠。可是这个女儿也不知道是像了谁,什么不好学,整日跟许莺儿一样想着嫁到王府里去。
“姨娘,二小姐有上进心这是好事。奴婢倒是觉得,二小姐是一时想不通罢了,倘若有人指点她一番,相信以二小姐的聪慧,肯定会脱胎换骨的。”杏儿说道。
“你惯会说话。”云姨娘笑着说道。
“奴婢说的是真的。”杏儿说道。
云姨娘跟杏儿说完了话之后,就在软塌上小憩了起来。
而回到自己院子的柳姨娘,进了屋子后,就破口大骂:“云湘琴这个女人,简直就是愚蠢至极。跟她说了这么多,居然一点都不动容。”
跟在柳姨娘身边的婢女说道:“夫人,云姨娘的儿子死了之后,她就死了心。她跟您可不同,您还有三少爷在身边。所以,您想的自然比她要多一些。奴婢看的出来,她不是没有动容,而是狠不下来心。”
“看来,要对她下狠手才行。”柳姨娘喃喃的说道。
“夫人,我看还是小心一点。现在若是对她动手,她一定认为是您做的。奴婢倒是觉得,先不要理会她,您该按照您的计划行事就好。”婢女低声的说道。
“嗯,我心中有数。对了,听说那个叫锦儿的小娃娃每日都喜欢在花园里的水池旁玩耍?”柳姨娘突然问起了锦儿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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