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四十八章 辛侧妃的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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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儿注意到,辛侧妃似乎真的不愿意提起刚入府的事情。她以为月儿不知道,当年辛侧妃能够进王府,也是老夫人一手安排的。当时王府的妾室不止是高氏一个人,只是那个时候高氏很受宠爱,所有人都很嫉妒高氏。而王爷原本也并不打算再纳妾,老夫人却将辛侧妃送到了后院。其他妾室见多了一个人跟他们争宠,心里自然不高兴,于是就联合起来欺负她。
当年辛侧妃很狼狈,刚好被高氏看到便替她解了围。其他妾室就算不甘心,但高氏极力维护辛侧妃,其他妾室也只能作罢。
当时辛侧妃已经进了王府三个月,却连王爷的面都没有见过。她自小就倾心于王爷,但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低微,她也没有任何奢求,只希望能够留在王爷身边伺候。老夫人自然知道她的心意,却久久不肯帮她。好在老夫人最后还是答应了她的请求,将她送到了王府。
只可惜,王爷只宠爱王妃和高氏,从来没有踏进过她的院子。倘若不是想要见到王爷,她又怎么会经常出入高氏的院子?
因为王爷总在高氏那里看到辛侧妃,久而久之才去了她的院子。即便如此,王爷也从来没有将她放在心上。倘若王爷心里只有王妃一个人也就算了,可是高氏算得上什么东西,配王爷惦记她吗?辛侧妃妒忌高氏能够得到王爷的疼爱,才会下定决心算计高氏。
就算高氏过世,王爷也从未忘记她,王爷之所以突然疼爱辛侧妃,也是因为高氏的原因。越是如此,辛侧妃越是恨高氏。
月儿见辛侧妃若有所思,便说道:“既然辛侧妃不愿意提起,那我就不问了。”
辛侧妃先是一愣,明明是世子妃先提起要知道当年高氏被害的详情,怎么又突然改变主意不想问了?
“世子妃,你不是很想知道高氏小产那天所发生的事情吗?如今吉祥正好在这,不如趁机好好问问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辛侧妃回过神来小心翼翼地问道。
“侧妃的样子似乎很难过,我怎么能一再地提起呢?不知道为何,一见到侧妃,就十分的健谈。不知道日后,月儿能否经常过来坐坐?”月儿说道。
“世子妃倘若喜欢自然可以经常过来坐坐。”辛侧妃说道。
“我只是担心经常过来会打扰到你。”月儿说道。
“怎么会,妾身高兴还来不及呢?”辛侧妃说道。
“那咱们可就说好了。”月儿说道。
辛侧妃见世子妃迟迟不提那天晚上的事,觉得有些奇怪。世子妃今日过来,是为了见吉祥。如今见了吉祥,却只问了高氏胎儿的事,她怎么会觉得不奇怪?
既然如此,她便主动出击,让吉祥开口,说出当年的事情。
“世子妃,虽然妾身不愿意提起以前的事,但事关重大,如果能够解开王爷和王妃的心结,妾身并无关系。再说关于高氏同我姐妹情深,她的事情妾身也想要多了解一些。”辛侧妃说道。
“既然辛侧妃也想要知道,那我就多问一些高氏的事情吧。听闻父王很宠爱高氏,姑姑不如说说父王和高氏是如何相识的?”月儿说道。
“难道世子妃不想知道高氏那晚小产的真相?”辛侧妃问道。
“她是高氏身边的婢女,自然会替高氏说话,我知道就算对她用刑,她恐怕也未必会说出真相。与其问不出结果,倒不如问问父王当年是如何宠爱高氏的?”月儿说道。
眼前的吉祥根本不是真的吉祥,高氏小产那件事也是阿绿昨夜跟她详细说了即便,还嘱咐她一定要牢牢记住其中细节。当年后院的妾室都知道王爷很宠爱高氏,可是她不是高氏身边的婢女,又如何得知其中细节呢?
何况高氏跟其他妾室不同,她跟王爷在府外相识。王爷觉得高氏跟别的女子不同,也因此很喜欢高氏。
这些都是以前的事情,假吉祥又怎么可能知道呢?原本以为世子妃只对那天的事情感兴趣,所以阿绿也只让她了解了当天的事。以前的事情,她根本毫无所知。
还以为世子妃不会继续询问,却不想还是想要知道各种细节,她已经急得满头大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辛侧妃自然知道眼前的吉祥并不知道当年那些事,于是,便对世子妃说道:“世子妃,荣王府的妾室不少,王爷却只喜欢去高氏的院子。妾身之前也说过,高氏非常随和,又很喜欢帮人,王爷喜欢她也是应该的。”
“可是,母妃也生性善良,处处替他人着想,父王何故只喜欢高氏,却对母妃表现得如此冷淡?”月儿问道。
“王妃自然善良随和,也从来不会以身份压人。王爷之前跟王妃也是恩爱有加,可惜因为误会才会变得疏远。”辛侧妃说道。
辛侧妃说完之后,示意阿绿带着吉祥先下去。阿绿见辛侧妃使眼色,赶忙走过去,带着吉祥离开了外室。
月儿见吉祥离开,赶忙说道:“吉祥还没有说父王和高氏是如何相识的,怎么就走了?”
“吉祥还有差事,如果世子妃想要听故事,妾身说给世子妃便是。”辛侧妃说道。
“今日就算了,时辰已经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月儿说道。
“那好吧,世子妃改日一定要再过来。”辛侧妃说道。
月儿跟辛侧妃道别之后,就离开了梧桐苑。辛侧妃见月儿离开,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阿绿回来之后,赶忙说道:“主子,世子妃主动提出怀疑高氏陷害王妃,如今见到了她的婢女,却一个都没有问出口,只是问了些无关紧要的事。世子妃实在是太难让人琢磨了,吉祥差一点就出错了。”
“说好了要问那天的事情,却突然对王爷如何宠爱高氏感兴趣。按理说好不容易见到吉祥,她应该急着询问才是,世子妃的性子的确难以捉摸。”辛侧妃问道。
“主子,世子妃之前去见过王妃,难道是王妃嘱咐过世子妃?”阿绿说道。
“王妃?她只会吩咐世子妃躲着我,又怎么会答应世子妃跟我见面呢?当年只因为王爷不信任她,她便大受打击。即便王爷误会她,她连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都不找了。如今她只想要帮助世子妃的保住孩子,哪里还能顾得上十几年前的事。世子妃不过是想要博得王妃的好感,才会自以为是。如果这件事被王妃知道,王妃一定会制止她。”辛侧妃说道。
“既然如此何不将此事传到王妃的耳朵里,至少王妃会阻止世子妃打探当年的消息吉祥本来就是假的,奴婢担心迟早会露出马脚。”月儿说道。
“担心露出马脚的话,还不快将以前的事情告诉吉祥。”辛侧妃说道。
“主子,王爷当初跟高氏见面是在府外,奴婢如何知道细节?”阿绿为难的说道。
“当年高氏男扮女装偷偷跑出府闲逛,跟王爷偶遇之后,便产生了情意。王爷这才将高氏接回王府,从此以后相伴在王爷左右。其中的事情,你随便编造几句便是,无需知道得太过详细。现在就算问王爷,王爷恐怕也不记得当年发生的事情了。”辛侧妃说道。
“阿绿明白了,现在就过去。”阿绿说道。
半个时辰之后
“我说的你都记住了吗?”阿绿说道。
“记是记住了,可是,世子妃问的问题太过刁钻,万一下一次问别的问题,奴婢还是一样答不出来。奴婢不是真的吉祥,很多事都不知道。要想瞒过世子妃,实在是不太容易。除非……除非将真的吉祥接出来,只有她才知道高氏的所有事。”吉祥说道。
“如果能让她见到世子妃,又何必如此麻烦让你顶替吉祥?”阿绿说道。
“奴婢知道吉祥疯了,就算她能够回答世子妃,恐怕世子妃也不会相信。可是,奴婢在王府这么多年,知道王妃为人宅心仁厚,奴婢不相信她会害死高氏。”吉祥说道。
“你的意思是主子和高氏一起冤枉王妃了?”阿绿说道。
“不,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只是觉得这里面有什么误会,主子肯定不会冤枉王妃。可是奴婢不相信高氏,高氏可能连主子都骗了。”吉祥说道。
“不管如何,你都要记住刚刚我说过的话,还有,之前说的那些你都记住了吗?”阿绿问道。
“是,姐姐上一次教的话,奴婢不敢忘记。”吉祥说道。
“你要记住,如果世子妃问起这件事,就只要按照我说的来回答便是,千万不要把你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你要记住你是高氏身边的婢女,自然知道高氏的脾性。如果被世子妃知道你对高是心存怀疑,一定会质疑你的。”阿绿说道。
“奴婢明白了,以后不敢乱说什么了。”吉祥说道。
“今天也折腾一天了,你先去休息吧。”阿绿说道。
阿绿打发吉祥离开之后,才松了口气。今日好险,差一点就被揭穿了。侧妃若是怪罪下来,她也没有什么好日子过。幸好刚才吉祥那番话主子没有听到,否则主子必定会大发雷霆。把事情交代给吉祥之后,她担心辛侧妃会着急便赶紧返回了房中。
“主子。”阿绿说道。
“怎么样,你都嘱咐过她了吗?”辛侧妃问道。
“是,这一次奴婢再三嘱咐她,下次一定要随机应变,否则很容易被世子妃发现端倪。”阿绿说道。
“嗯,若不是看她年纪相仿,也不会选她顶替吉祥了。”辛侧妃说道。
“主子,都是她太笨了,不懂得变通。”阿绿说道。
“若是换做别的妾室,随便编几句也就罢了,可是高氏却不同,她跟王爷是在外面认识的。”辛侧妃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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