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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缕黎明


男人表情不变:“不是。”
  “我知道了。”商如言了然,起身拍了拍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谢谢你的答案。”
  男人心中一慌。
  难道他知道什么?
  不,不会的。
  他告诉自己,迅速镇定下来,轻蔑一笑:“不用谢。”
  商如言也笑了,转身用湿巾包裹住一根树枝,去拨弄那个人皮面具了。
  晏归淮打电话回来,看见商如言在摆弄着一堆什么,看都没看那个人一眼,走过去问:“发现什么了?”
  “这个东西,是把人的脸皮割下来做的。”商如言头也不抬地说。
  “真的人皮?”晏归淮起鸡皮疙瘩了,“那这张脸的主人……岂不是凶多吉少了?”
  “嗯。”商如言说,“这纹理是皮肤,上面有一些香味,是用来掩盖血腥味的,这种东西在我们那里叫血皮,也不算太罕见。”
  “这也是你怀疑段尘的原因?”晏归淮思维转的很快,“昨天推测出Bye很早就盯上你们了,所以基本排除了段尘,现在又出了这么一个鬼东西。”
  “很聪明。”商如言赞赏地点点头,丢开那一堆东西,起身拍去衣摆上的灰尘,“刚刚我问过了,我问他Weirdo是不是段尘,他很快回答了不是。”
  他垂眸,轻轻嗤笑一声:“他很镇定,几乎在第一反应就回答不是。”
  晏归淮立刻反应过来:“他是在下意识遮掩。”
  一般来说,这种问题回答过快就是心虚的表现。
  “所以,我猜Weirdo就是段尘。”商如言冷冷地勾唇,没有一丝笑意,“现在就要确认,这个‘段尘’是不是我认识的段尘。如果不是,那最好。”
  如果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其实他心里有了计较,只不过,还是要见上一面才心安。
  “一切有我。”晏归淮看出他心中所想,把他揽在怀里,低声说。
  “……”
  商如言没回答。
  他总是下意识地逃避别人对他的好。
  因为潜意识里,他觉得没有人会对他好,不可能有人对他好。
  “啧啧啧,我不来你俩是不是要发山盟海誓了?”
  商如钰的声音传来,带着些许恼怒。
  晏归淮:“嘶。”
  不妙啊!
  商如言面色不变:“哥。”
  晏归淮跟着:“大舅子。”
  “谁他妈是你大舅子!”商如钰直接给他了一脚,然后转头对跟过来的晏寒大声道,“你还不滚去看看墙角的那个谁!杵在这干什么?啊?”
  晏寒:“………”
  殃及池鱼。
  商如言憋笑。
  商如钰:“笑笑笑笑你个大头鬼啊!怎么不笑死你!”
  商如言:“…………”
  殃及池鱼×2。
  “大舅子,咱有话好好说嘛。”晏归淮看似打圆场,实则火上浇油。
  商如言惊恐脸:“你闭嘴啊!”
  “你他妈!”商如钰气上加气,撸起袖子上来就抡拳头捶他,“来来来打一架!不把你打进ICU我就不姓商!”
  晏归淮没还手,就只是躲着,嘴上还笑嘻嘻地:“大舅子是要跟夫家姓嘛?”
  商如言弱弱地说:“泥门……”
  商如钰怒极反笑:“怎么?你信不信以后你连我们家的门都进不去。”
  “阿言会来见我的。”晏归淮煞有介事地点头。
  商如言:“你们别打啦,这样打是打不死人哒。”
  “我跟你爸妈可是认识的啊。”商如钰下手贼狠,晏归淮不慎被碰到几下,很痛:“你下手这么重?”
  “对象是你,那就轻了。”商如钰轻蔑地说。
  “你——”
  “停!!”
  商如言忍无可忍,站在他们中间:“你们打架能不能分分场合?现在不是打架的时候!”
  晏归淮委屈:“大舅子他打我,好像青了。”
  商如钰更加委屈:“他老是挤兑我。”
  “你们先停一停,听我说。”商如言做了个停的手势,“那个人是Bye的人,那里一团,是血皮,我怀疑那个Weirdo80%是段尘。”
  “血皮?”商如钰也正经了起来,“哪呢?我看看。”
  “那边。”商如言指了指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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