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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十二道菜


许唐棠自己送完回来,避着山琛和阿淘说话:“你能能说说,你为啥怕他吗?”

        阿淘结结巴巴说不出缘由。

        许唐棠苦口婆心开导:“你看,他和我们一样,也是一个头两个眼睛一张嘴,又不是妖怪,长得也好看,你怕人家干啥?他又不会吃了你。”

        阿淘小声嘀咕:“他不是妖怪,却能吓到妖怪……”

        许唐棠皱眉:“你说什么?”

        阿淘慌忙摇头,许唐棠又说:“我们开店做生意,得对客人一视同仁,不能带个人情绪来工作。当然,如果你们之间有不可调和的矛盾,我不会勉强你。现在,你说不出一二三来,就不太合适啊。当然,你是志愿者,想做就做,我也不能勉强你不是。”

        “我知道的,老板。我错了。”阿淘小声说。

        “哎,别天天错了错了,弄得我好像周扒皮一样。反正你记着就行,刚才你招呼的客人,对咱们店意义不一般。他是开业以来咱们店第一个忠实回头客,说实在的,要是没有他经常来,我可能撑不到你们节目过来。但你如果真的没法克服面对他的压力,也没关系。”

        阿淘没想到还有这种背后的意义,忙摇头:“我能克服!”

        许唐棠拍拍他的肩,“能克服最好。刚才你想吃花生米,给你在厨房留了一碟。去吃吧。”

        “好耶,老板真好!”

        -

        “听说就是这里了,真的好偏僻啊!”

        “你说我们能看见阿淘吗?”

        “应该能吧……如果不能就当来旅游了?”

        “……”

        “这儿荒凉的,谁旅游来这儿啊?”

        “欸进吧进吧,看他一眼,以后就再也不追星了。”

        一群小姑娘进来,许唐棠招呼她们坐大桌。她们一进来就左顾右盼,叽叽喳喳问:“请问你是老板吗?好漂亮呀!”

        许唐棠脸上带笑:“谢谢。”

        小姑娘捧着脸:“哇,声音也好好听!”要不是边上的姑娘拉了她一把,她估计还得继续。她四处瞅了一眼,“老板,请问阿淘真的在你这里打工吗?我怎么没看见他啊。”

        “请问你们是?”

        “我们是他的粉丝!”小姑娘们兴奋了,一看许唐棠表情似有不对,连忙澄清,“我们不是黑粉,也不是私生。我们是阿淘出道以来一直喜欢他的几个人,他的超话、粉丝群都是我们在管,不信你看!我是群主,她们几个是管理。”

        另一个姑娘接,“他突然宣布退圈,我们好奇就想来看看。老板,请问可以让我们看看阿淘吗?”

        “我问问他。”

        许唐棠喊了声阿淘,阿淘嘴里嚼着花生米,嘴角没注意沾着花生片和碎屑出来,“老板怎么了?”

        “你的粉丝想和你说说话,你愿意吗?”

        “啊,好啊。”

        “喏,阿淘在,你们和他说吧。”

        许唐棠把场地让给阿淘几人,小姑娘们兴奋又开心的谈话声,心情也不由自主变雀跃。

        她回厨房给几个小姑娘一人倒杯温凉的柠檬青瓜水送过去,几个小姑娘受宠若惊,连连感谢。她笑着摆手,又去做了点腌萝卜、腌黄瓜条,萝卜得放在密封罐里在冰箱镇十个小时,黄瓜腌好可以随时吃。

        刚好她没吃午饭,自下碗槐叶冷淘,用简单的酱油、陈醋、辣油调味,配着新腌好的黄瓜条一起吃,咬得嘎嘣脆,光听声音就诱人。

        山琛在她隔了几张桌对面,似乎频频抬眸看过来。

        在他下一次看过来时,许唐棠一指腌黄瓜:“要一碟?”

        山琛:“好。”

        去之前,她问:“可以吃辣?”

        山琛点头。

        再回来,她手上便多了一碟碧绿腌黄瓜,均匀有致的黄瓜条码在小碟中,从上而下淋过褐色酱汁,使黄瓜条染上些许鲜艳的斑驳,很是好看。

        山琛夹了一条入口,黄瓜清脆多汁,嘎嘣鲜脆,清爽的滋味仿佛站在旭阳初升的草地,迎面而来的微风轻柔和煦。

        彼时,由远而近的浓烈刺激像纷至的马队,打破了这份平静,但浓郁的醇香混着点热烈的辣爽,提升了口感层次,留下隽永的回味。

        还真是赏心悦目。

        许唐棠低头扒完饭,阿淘兴冲冲道:“老板,来大单了!我的粉丝们要点餐!”

        许唐棠瞥一眼:“你偶像割粉丝韭菜,不心虚吗?”

        阿淘:“……”

        一个小姑娘弱弱举起手:“老……老板,不怨阿淘,是我们自愿的。”

        许唐棠怒其不争地看着她们。

        小姑娘们脸皮薄,被看得红了眼,小声解释:“不是阿淘的原因,是……咕嘟!”

        她被口水呛到,脸上瞬间浮上一层红云,尴尬无比,“是太香了……那个花生米,还有那个绿油油的面,都好诱人。”

        阿淘委屈着脸控诉:“对,老板。他们说来看我,却偷偷瞧面……”

        小姑娘们:“……”

        许唐棠:“……”

        小姑娘们又接一句,给阿淘心口再插一刀:“那个吃面的小哥哥,也好漂亮啊,好像古装剧里走出的贵公子。”

        她旁边的一个小姑娘拍了她一下:“错了错了,古装剧丑男不配碰瓷小哥哥。小哥哥就是人间的神仙!”

        “对对对!”

        其他人猛点头附和。

        许唐棠同情地看了眼阿淘,又问小姑娘们想吃什么。

        “老板,我们要吃小哥哥同款!”她们兴冲冲说,“还有什么特色的甜点之类的,我们也想吃。”

        她想到后院有一筐陈白送来的樱桃,说:“蜜煎樱桃怎么样?”

        她们看上去有点茫然,许唐棠便解释道:“口感有点像蜜饯,吃起来酸甜味儿。当然,如果你们想吃咸酸口感的,也不是不可以。”

        小姑娘们惊呆了:“还有咸酸的?”

        许唐棠点头。

        “那我们都要。”

        许唐棠回去先备槐叶冷淘、油炸花生,这些做好之后由阿淘送上桌。她在厨房处理樱桃。

        个头圆亮鲜红的樱桃,晶莹剔透,皮好像一碰即破似的。她麻利地去核洗净,分两锅做:一锅是砂糖、蜂蜜煎樱桃;一锅用香叶、橘皮等香料来熬煎,出锅时再加点盐。

        樱桃特有的果香、酸甜味道在被糖蜜或香料烹制的过程中不断弥漫开来,坐在饭馆中的人不觉为之一震,下意识去捕捉这股挠人又细腻的味道。

        -

        “这个冷面看起来好好吃,颜色又翠又亮,一看就好新鲜!”

        小红感慨完,吸溜了一口。

        “哇!”

        她一手捂侧脸,眼底不可置信:“好好吃!真的好好吃!你们快吃!”

        小紫不太爱吃冷面,刚才一冲动点了餐之后现在就很后悔,闻言问:“真的好吃吗?我一般不太爱吃冷面,现在有点后悔。要不你把我这份吃了?”

        “你确定?你可别后悔,要不你尝一口再说吧?”

        小紫纠结了一下,把面拌了拌后只夹了一小根来吃。她先是皱眉,随即眉头松开,仔然后眼睛豁然一亮。她毫不犹豫把面往自己面前一拉,“我反悔了,这个好吃啊!”

        他们埋首吃完面,才有功夫好好审视眼前这盘花生米。刚才只看到小哥哥吃得香,此刻花生米近在眼前方发现,一粒粒花生饱满有力,紫红的外衣被炸得焦红透黄,上面覆上一层晶莹剔透的、如霜雪般的糖粒。

        有了吃面的经验,小红率先夹花生。

        谁知道,滚圆的花生竟有些灵巧,一用力就从她筷子下溜走滑落到桌面,小紫小蓝眯眼笑她,小紫反应快,拿小勺“哗啦”挖了一勺,一仰头全放进嘴里。

        花生粒上的砂糖簌簌而落,口中瞬时充盈了满口甜滋滋的味道。牙齿轻碰,花生酥脆,“嘎嘣嘎嘣”应声而裂,花生的焦香混着砂糖的甜仿佛一曲无声胜有声的乐章,甜香、醇香与焦香在口中欢快雀跃。

        她吃完一口,没作声又挖了一大勺。

        小红小蓝小粉小绿立马反应过来,也跟着抢用勺子挖着吃。

        “哇!甜花生米是这样的!好好吃!”

        “除了好吃,我也说不出别的了。”

        “说实话,我其实不爱吃花生米……”小紫说。

        “一点没看出来,数你吃得最多。”小红充满怨念。

        “咦,你们闻到了吗?这是什么味儿?”

        小紫疑惑地循味而忘。

        小红适时提醒:“可能是我们的煎樱桃?”

        -

        戏拍得有点闷,苏斌斌趁着今天收工早,甩开经纪人出来溜达。

        正漫无目的地走着,突然一股诱人到不行的甜香飘过来,让他打了个激灵。

        这种甜香不是用了添加剂的那种,而是那种纯粹的灵果香气,天然的、不带任何杂质。

        果子中的果酸被激发,酸酸甜甜的滋味在空气中缠绕、荡漾,而他已经太久没有吃过这种天然果子了。

        咕咚、咕咚。

        他没忍住吞了两下口水,咂巴下小嘴,看向那家飘着果香的小馆子。

        咦,三界小饭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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