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并肩作战的第二种方式

arcana正在跟踪泷川纱羽。

        在美空发现基地里的窃听器后，伊吕波怀疑上了她，整个基地也就只有她最有嫌疑。

        果不其然，在跟踪她来到隐蔽的日式大宅后，她看见了一张陌生又熟悉的脸。

        “会长。”纱羽这么称呼他。

        是难波重工的会长。伊吕波想起了这个人，因为难波重工所属的工厂基本都挂着这个老人的照片。

        听了一会儿他们的对话，难波会长突然提到了潘多拉魔盒：“说起来，他们也应该得手了吧，如果潘多拉魔盒失窃，那么其他两国也不会无动于衷，假面骑士武器化也会加快议程。”

        “您的构想十分全面。”纱羽恭维道。

        剩下的对话伊吕波已经没有在听了，她意识到一场针对潘多拉盒子的争夺正在别处发生，无论如何也不该袖手旁观。

        变作命运之轮朝东都先端物质研究所飞去，刚抵达，伊吕波一眼就看见天台上躺着的龙我，她降落在平台上，带起一阵风压。

        龙我用手挡住尘土，以为是战兔：“干嘛回来，不是去追盒子了吗？”

        arcana走到他旁边，遮住了他的光。

        “……唔！”龙我吃了一惊，不顾身上伤口的疼痛翻滚起身，摇晃手中的瓶子冲了上来。

        此时的他已经有30的危险等级，但伊吕波也不是之前的纸壳了，在浮士德零元购以后新作的persona能使用a+的装甲，近身战斗力不容小觑。

        轻松接住龙我的拳头，arcana没有回击，被动闪过他的攻击然后向他摆了摆手。

        哪怕是龙我也意识到她没有敌意了：“你不是来打架的？”

        点头。

        “……nightrogue抢走了build的瓶子，血潜拿走了潘多拉魔盒，build正在追他。”龙我说。

        如果不是之前葛城京香的事情，他绝对不会信任arcana，但此时此刻他也没有别的办法了，build失去了大部分的瓶子，和血潜单打独斗说不定会吃大亏。

        “他们朝着北边去了，你会去帮build的，对吧。”龙我悄悄握紧拳头，问道。

        点头。

        松了口气，龙我笑了一下：“没想到你还挺好说话的。”

        腰间的钢翼光华流转，命运之轮冲天而起，朝北方飞去。

        “而且，好像还欠你一声谢谢。”留下的龙我注视着它的背影，自言自语道：“救了香澄的人，就是你吧。”

        龇牙咧嘴地躺回地上，他握住满装瓶：“什么时候能变身呢？这种无能为力的日子，我受够了……”

        -

        “……你想拿着潘多拉盒子去哪里？”nightrogue打晕了战兔，放任他摔倒在地，视线却定在血潜的身上。

        血潜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腿：“还用说吗，我们只有那一个地方可以去了。”

        猛地抓住血潜的装甲缝隙，将他拉近自己，nightrogue沉声警告道：“那就最好不过。”

        他拎起了盒子，然而下个瞬间，他和血潜，还有周围的机械警卫全部凝固在了当场。

        “你们……！”

        银色飞鸟从天而降，肉眼不可见，却能被身体明确感知到的强大重力场当场展开，将领域内的所有行动停滞。

        在天空捕捉到战兔倒下的样子，伊吕波心里的恼怒体现在了比以往更强的重力压制上，她腰后的羽翼发出“咔哒”的轻微响声，nightrogue手里的潘多拉魔盒自动飞进了arcana的手中。

        “——这样做会挑起战争，你难道不明白吗？！”她质问nightrogue。

        “那……不是，更好……吗？”在重力下艰难地将话说出口的只有血潜。而nightrogue没有像血潜那样强大的适应力，他只能拼尽全力地舒展手指，试图夺回盒子。

        重力场到达了极限，钢翼一展，所有的机械守卫都倒飞了出去，砸在四周建筑上四分五裂。

        而血潜和nightrogue则是即刻间冲向了伊吕波，二人的拳头没有任何怜悯，一只向她的头盔、一只向她的腰腹间袭来。

        命运之轮发动重力浮空躲过，一只腿如同鞭子一样在空中回旋，结结实实地踹在了nightrogue的头盔上，随着金属相触的声音，黑色人形被踢出数米远。

        然而血潜发现了机会，毫不留情地抓住她的另一条腿向下甩去，arcana被砸到水泥地上，装甲与地面碰撞发出一声巨响。

        “……！”

        冲击力让伊吕波眩晕了一瞬，趁此机会，血潜伸手重重摁住了arcana的脖颈。

        哪怕是隔着装甲，喉间的压迫感也传递出了足够的杀意。

        “很生气吗？”他笑着分开两腿跪在arcana的身侧，低头询问。

        空气凝滞、压力增大，重力场被压缩在了二人周身，弹开了冲上来的nightrogue。然而血潜一动不动，只是凑近了她：“重力只会让我们靠的更近。”

        “你以为重力的方向只有一个吗？”伊吕波冷静地说。

        天地颠倒也只在这一瞬间，无重力环境带来的失重感席卷全身，不管是人、装甲还是机械守卫的残骸，甚至落叶都一同漂浮了起来。

        按照伊吕波的设想，突如其来的无重力应该一视同仁的让所有人进入短暂的空白期。nightrogue就很不习惯，在空中狼狈地翻滚，他试图接近arcana却越飘越远。但血潜竟然在进入无重力的瞬间仍然持有战斗的余裕，像是对这种环境极度适应，简直熟练的如同出生于此一样。他轻轻一动，飘到试图摆脱他的arcana身边，像蛇一样禁锢住了她的四肢。

        “不管是哪个方向的重力，都会把我拉向你。”血潜的声音如同挑衅，“乖一点的话，你就能带着build安全走掉，怎么样？”

        战术上的失策把她置入极度不利的境地。

        伊吕波看了眼潘多拉盒子，又看了眼昏迷不醒的战兔。

        比起盒子，还是他的安危更重要。

        她沉默着解除了重力场干涉。

        “真是个好孩子。”血潜笑了起来，用指尖刮了下arcana的下巴。

        这个动作让她猛地抬起头，而血潜拎起了地上的潘多拉魔盒，冲她挥挥手：“ciao~bella。”然后带着盒子和划水一整场的nightrogue消失不见。

        ……果然那天还是在他面前暴露了。

        伊吕波解除arcana，擦了擦额头流下来的血，避免其流入眼中。

        当时虽然一共只说了两句话，但还是没有逃过血潜的耳朵。今天的战斗也显露了他完全不同的一面，这家伙的极限到底在哪里？他又是为了什么在战斗？比起看不清动机的他，nightrogue简直称得上透明。

        她摇摇头，身份已经暴露给了敌方，那接下来就该和友方坦白了。

        伊吕波走到战兔身边，粗略地检查了他的身体，基本都是皮外伤。放在往日，用星星一下子就能解决，只是现在那张卡没办法使用，只能靠战兔自己养好了。

        -

        桐生战兔从无尽的噩梦里惊醒。

        他又梦见了那些琐碎的记忆，人体实验、nightrogue、挣扎和窒息。

        然后他在梦里重现了倒下前的场景，死去的研究员冲着血潜大喊：“我知道您就是城先生！像您这样的天才，怎么会在那种事件里死去？”

        古怪的违和感涌上心头，也让战兔徒增了许多愤怒：“stalk！如果你就是葛城巧，为什么要做出这些事情，ridersystem不是自卫的武器吗？不是为了人类的未来而创造的吗！？”

        后来就是血潜的嘲讽和nightrogue的袭击，再后来——

        一个熟悉的声音和风一起降临了：“——这样做会挑起战争，你难道不明白吗？！”

        他猛地张开眼睛。

        “醒了吗？伤还痛不痛？”伊吕波注意到动静，端起水递过来：“喝点水吧。”

        战兔茫然地看着她，直到她把水杯递到了嘴边，他才被动地啜了一口。

        “你总算醒了，盒子也没抢回来，话说瓶子到底丢了多少个？”龙我在地上做俯卧撑，一边做一边问。

        “对了，满装瓶……”战兔清醒了过来，他摸遍全身只掏出一个瓶子：“只剩下这个和你的龙瓶了，也就是说丢了16个。”

        “那么多！？你带那么多出门干嘛！”龙我手一滑趴倒在地。“而且我还给arcana指路去帮你了！还是说，被抢瓶子也有它的一份功劳？”

        “……那件事，我……”伊吕波刚想开口说出自己的身份，突然被战兔手上的水杯堵了回去：“我可没见到什么arcana，是你指错路了吧，笨蛋！”

        “说谁是笨蛋呢？是你败的太快导致敌人全跑了吧！”龙我憋气。

        伊吕波紧张地喝了口水，待到小学生吵架终于结束，她又试图开口：“arcana的话……”

        “啊对了对了！当时我听见有人说，血潜就是葛城巧。”战兔按住了她的肩膀。

        龙我的注意力立刻从arcana转移到了这个惊天秘闻上，连伊吕波都陷入了短暂的震惊。

        这明明不可能，她可是见过血潜和葛城巧共处一室的，而且葛城巧比那个愉悦犯正常多了。正想透露出这个情报，吃完饭的美空和纱羽一起走进了基地。

        看见纱羽的脸，伊吕波沉默了下去。

        还没来得及告诉大家纱羽是间谍这件事。

        现在囤积在她这里的情报已经有了三件：自己是arcana，纱羽是间谍，还有血潜不可能是葛城巧。

        瞻前顾后不是她的风格，但战兔屡次打断她的坦白一定也有他的原因。

        找了个借口把战兔约到修车店，伊吕波把persona拍在桌子上，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战兔：“…………”

        伊吕波：“你已经知道了吧？”

        战兔脸上的表情立刻变得十分复杂，她从没见过以自我为中心的天才不知道如何开口的样子。

        数秒后，他脸上的微妙一扫而空，露出平日熟悉的自信表情：“嗯，线索已经足够明显了。”

        “隐瞒了你这么重要的事情，我很抱歉。”

        战兔正拿起persona仔细端详，听见这话，他放下变身器：“不要误会了，我不会因为这件事对你生气。”

        “诶？”

        “正相反，我觉得你的选择是正确的、天才般的、值得赞美的。”他甚至鼓了两下掌，绕过桌子走到她的身边：“正是这样，我们才有了更多的主动权！”

        “……啊？”

        战兔看见她空白的表情，笑得十分开心：“你一定很好奇我为什么这么说——build和浮士德已经是旗帜鲜明的两个阵营，arcana却不属于任何一边。潘多拉盒子被抢走的现在，政府也很快会参与进两边的争斗中，针对build的事件会越来越多，但arcana不会被算进build的阵营，这代表我们有了一个隐藏王牌。”

        确实如此，血潜和nightrogue早就知道了她是谁，但他们也没有把arcana和build划分成同一个阵营的意思。

        “如果可以的话，你应该继续隐藏下去，我也会装作不知道。”他说。

        “就这样瞒着大家……真的好吗？”

        “美空就算了，龙我那个笨蛋根本装不来，干脆不让他知道好了。而纱羽小姐……”战兔顿了顿，说：“你是不是在怀疑她？”

        伊吕波：“为什么你知道——”

        “因为我是天才嘛！”战兔这么说着，从背后把她揽在怀里：“话是这么说，但是先猜到你就是arcana，而不是等到你足够信任我而告诉我，还是……让我有一点伤心。”

        伊吕波连忙辩解：“并不是不信任你！”

        “是吗？那也不重要了。”他把头埋在她的肩上，炙热的呼吸随着话语喷吐在皮肤：“至少现在这是只有我们两人分享的秘密……没错吧？”

        “其实血潜和nightrogue也知道arcana是我了。”伊吕波很不忍心告诉他真相。

        “哈——？”战兔抬起头，在修车店里走来走去：“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被那两个家伙先知道？那不就显得我很笨吗？！”

        “因为nightrogue是首相辅佐官冰室幻德，他利用职权查到了我给小仓香澄垫付医药费的记录，而血潜……应该是认出了我的声音？但我可以确定的是，他绝对不是葛城巧。”伊吕波说。

        “冰室幻德？”战兔吃惊：“那不就是所长？”

        冰室幻德正是他工作的地方，东都先端物质研究所的所长。

        他若有所思：“其实我也不觉得stalk就是葛城巧，从葛城巧留下来的数据里，我能感觉到他对科学的热情和真诚，虽然似乎把科学用错了地方，但他绝不会是像stalk那样把玩弄别人当成乐趣的混蛋。”

        “嘛，总之——”战兔眼睛又亮了起来：“这些情报真是太及时了！”

        “能帮到你就好。”伊吕波垂下眼睛，“一直以来没有和你并肩战斗，我……”

        “才不是那样的。”战兔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和她极近的对视：“战斗的时候、胜利的时候、倒下的时候……无时不刻，你都会在我心里，作为我的动力、我一定要保护的人存在。”

        “如果这也不算并肩战斗的话，我就没有继续战斗的理由了。”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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