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在故事最初和完结之人邂逅

“你在装傻？”nightrogue质问她。“你突然出现，潜入浮士德，发现了葛城巧研究的珍贵，然后将其谋杀，这还不够明显吗！”

        伊吕波有些混乱，这么说来，自己的潜入和葛城巧的死确实相隔太近，她被怀疑也有道理。

        “……那新闻上说的万丈龙我呢？”她问。

        nightrogue从地上爬起来，摊了摊手：“当然是为你选择的替死鬼。”

        “替死鬼？”

        “不幸在那天正好进入葛城巧家的万丈龙我，怎么看都非常适合替你顶罪。”

        伊吕波心里记住了“万丈龙我”的名字，她反驳道：“我没有杀葛城巧。”

        “随你怎么说。”nightrogue声音低沉：“葛城巧的死是浮士德的一大损失，要弥补这个损失，最好的补偿就是你。”

        “……我只是拿走了一张过期资料而已，竟然就要肉偿了吗？”伊吕波在无奈和累积的疑惑中语塞。

        “你的力量不应该用在小偷小摸之上，你可以做到更多，阿尔卡纳。”nightrogue邀请她：“加入我，然后让世界看到你的力量。”

        “不必了，你还是趁早发新招聘吧。”阿尔卡纳身后的银翼一展，在重力场的作用下飞离地面：“而且我有点搞不清楚，你和stalk到底谁才是主事人，如果要和那种人共事，我还不如去做假面骑士偶像。”

        还没等nightrogue发脾气，她瞬间消失在了天空的边际线。

        -

        “假面骑士偶像……”解除变身的伊吕波自己先笑了。

        无论如何她都不喜欢浮士德的行事风格，所以加入是不可能的。而且她现在对势力也是一头雾水，浮士德和政府到底有什么关系，三国政府之间的外交局势是怎么划分，这些都不清不楚。

        原本她以为东都是绥靖主义，但浮士德又有东都政府的影子，背地里研究生物兵器怎么看都是准备掌握战争主动权的样子。

        在搞懂立场前决不能趟进浑水，伊吕波下定决心贯彻“别暴露”三个字。不管葛城巧到底是怎么死的，他的叮嘱都有实现的价值。

        回到修车店，她检查了下persona。

        这次战斗因为她几乎没有受击，变身器的损耗可忽略不计，还能再让她胡闹几次，这次闯浮士德多少也有顺手牵羊点材料的意思，不过以后估计也很难说了，他们已经发现了月亮的弱点。

        这种担忧却很快被一通来电打破。

        “做的不错嘛。”是掮客的电话。“而且，动静也不小，据说浮士德的武装力量集体出动了。”

        “没有下次，他们已经警惕我了。”伊吕波说。

        “当然，这个任务也没有继续完成的价值了。”掮客漫不经心道：“哦对了，那次说被垄断的生产线，在难波重工的几处工厂里重新开设了，需要的话可以联系我。”

        这当然是好事，但：“难波重工为什么要开设新材料的生产线？”

        伊吕波对难波重工的了解并不少。她的主业可是修车店老板，平时消耗的大量材料零件都来自于难波重工，甚至难波重工的产品她都修过不少。可无论怎么想，难波重工的产品似乎不包括和那种材料相关的领域啊？

        “谁知道，可能要拓宽业务呢。”掮客语调含糊：“就这样。”

        他挂了电话。

        伊吕波对着手机发呆数秒，叹了口气，虽然有些疑惑，但垄断公司开展新业务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那么就要好好工作了。

        毕竟难波重工不是浮士德那样的非法组织……想弄到他们的材料还是准备好钱吧。

        旷工好几天的修车店老板打起了精神，还没等她钻进工作室，又是一个打电话打了进来，署名是“美空”。

        “美空？”

        “那个……现在，可以过来吗。”美空的声音很小，像是捂着话筒在偷偷发声：“这里有一个不认识的男人……”

        伊吕波：“马上到。”

        她不顾外面下着的暴雨，直接冲进了雨帘。

        -

        海藻般黑发被雨水打湿，和衣服一样牢牢贴在身体上，露出让人不敢直视的身体曲线。而绿色眼睛在灰暗的光晕里，像是被雨洗濯过一样清澈又鲜艳，无论是谁都会忍不住瞩目。

        刚刚获得新名字的失忆人桐生战兔，目光中出现了这样的伊吕波。

        “美空？”她看见桐生战兔，愣了一下：“……你是？”

        “伊吕波亲！”躲在角落的美空满脸焦急地冲了过来，“为什么不打伞啊！都是我的错……我去给你拿毛巾！”

        水在伊吕波的身上蜿蜒滴落，在地上汇聚成一小滩。桐生战兔持续和她对视着，脸上表情迷茫又微妙。

        伊吕波仔细打量着他。

        气质无害到有些天真的男人，外表相当优越，眼神看上去……很虚无。

        “你不是来喝咖啡的吧。”伊吕波试探道。

        “……咖……”桐生战兔好像想起了什么，猛地摇了摇头：“不是。”

        那个表情还挺熟悉的，应该是受过老板独门咖啡的荼毒了。

        美空拿着毛巾跑回来，把伊吕波按在凳子上，高挑的女性挣扎了一下：“我身上湿了——”

        “所以才要赶紧擦！”美空给她擦起了头发。

        “那就是你说的人吗？”伊吕波问她。

        “嗯……”手上动作慢下来，美空说：“那个人，是爸爸捡回来的。”

        “捡回来？”

        “他失忆了，爸爸去给他买日用品，但我一个人和他相处还是有点怕，才问你可不可以过来。对不起，要是感冒了可怎么办……”美空内疚道。

        伊吕波吃了一惊：“失忆？是受伤吗？”

        “不知道，已经在医院做过检查了，不过没办法呢，也没有身份证明……总之现在他得暂住在我们这了。”美空说。

        “不管怎么说也是成年男性，这样可以吗？”

        美空偷偷瞄了一眼战兔：“其实……感觉他有一点迟钝的样子，可能是个笨蛋吧。”

        安静的咖啡厅里只有连绵的雨声和二人的交谈声，呆坐着的战兔听得一清二楚，原本毫无动静的他却在听见“笨蛋”一词时做出了反应。

        “不是笨蛋。”他反驳：“是天才。”

        “笨蛋都会说自己不是笨蛋的。”美空冲他做鬼脸。

        伊吕波笑了一下：“天才也不会说自己是天才。”

        ……虽然她认识的天才都很喜欢这么说。

        店门被推开。

        拎着塑料袋，雨伞还歪在肩头，浑身淋湿了一半的石动惣一回来了。看见伊吕波，他愣了一下，手里的伞“啪”的掉在地上。

        用空出来的手捂住眼睛，他念叨着：“非礼勿视，抱歉抱歉……”，蹭过桌子之间的缝隙，走到了战兔旁边。

        “这是毛巾、牙刷，还有内裤喔。”打开塑料袋，他说。

        “爸爸！？”美空的脸刷得一下红了，她本能地捂住……也许那个力道应该形容成拍住伊吕波的耳朵，大喊道：“干嘛要说那么大声？”

        伊吕波猝不及防地被两面夹击打了一巴掌，晃了晃脑袋：“美空，我好像比你大……”

        “对、对不起！”美空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反应那么大。

        “不，没事。”伊吕波温和地摇摇头。

        而石动惣一则是挠了挠头：“但……人总不能不穿内裤吧？”

        在美空再度爆发前，老板举手投降：“我错了！不如我们先吃点什么东西，外面下这么大的雨，伊酱也不好回去吧？”

        “……我要吃意面。”美空偃旗息鼓，歪头靠在了湿漉漉的伊吕波肩膀上：“你吃什么？”

        “和你一样就行。”这么说着的伊吕波把视线投向战兔，她问：“你叫什么名字，还记得吗？”

        “桐生战兔。”接话的是老板：“是我起的名字喔。”

        战兔缓缓点了点头。

        “桐生，不会是……”

        “就是理发店那个桐生。”老板打了个响指。

        “我是星出伊吕波。”伊吕波说：“在街尾那里经营修车店，如果平时家电坏了也可以找我。”

        “对对！伊吕波亲超——擅长修东西的，这个店里从灯泡到咖啡机，甚至是空调都被她修过哦！”

        “很不错呢。”战兔真情实感地赞叹。

        这倒让伊吕波有点不好意思了，她转过头去若无其事道：“是工作而已。”

        “说起来，战兔君为什么一直盯着伊酱呢？从刚刚开始就是这样了……”石动惣一摸了摸下巴，语气飘忽。

        美空震惊中带着一丝恐慌：“诶——？”

        好像是这样没错。虽然那个眼神不带任何多余的意味，但战兔确实一直在看着伊吕波，连她自己也有所察觉。

        “难不成是……在失忆前见过吗？”从吧台里面转出来，石动惣一压低声音神秘地问。

        桐生战兔沉默，努力的在空无一物的大脑中寻找线索。

        黑发绿眼的女性——不，什么也没有。

        他抓住头发，思考无用功的感觉让他十分难受，在无尽的混乱中，他莫名其妙地吐出几个没有逻辑的字词：“……不该说话的。”

        伊吕波歪了一下头。

        “不该说话的？”石动惣一若有所思。

        但战兔完全没注意到自己说了什么，他迷茫地望向三张不解的脸：“……诶？”

        “你刚刚说‘不该说话的’，是什么意思？”店长追问。

        “我说了什么吗？”战兔又挠了挠头：“好像没有印象。”

        “你真的没有见过战兔君吗？”转过去问伊吕波，石动惣一看上去好像非常想帮战兔找到失忆的线索。

        伊吕波十分肯定地摇头：“没有，从来没见过。”

        “也许是小时候见过呢？搬走的邻居、后排的同学、调皮捣蛋的青春期男生，这些都有可能！”

        可惜，伊吕波是两年前才来到这个世界的，这两年间她能够确定没有见过这张脸。

        被否认的店长失望地拍了拍战兔的肩膀：“没关系，我们会帮你找回记忆的。”

        他露出微笑：“因为，我们可是你现在唯一的家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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