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Chapter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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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妮完全搞错了两人为什么要沉默:“冰钻，寓意很浪漫的钻石，最适合做婚戒。光是材料就很难得，我是看你们是老乡才免费帮你敲两块的啊。”
“谢谢……如果有需要我们一定找你。”阿卡迪亚把水晶收回空间。
“这还差不多……哎……这次还真顺利，”姬妮开始收拾成果，“马上我们可以返回了。”
回来的时候天是火红的颜色，太阳正在下山。
在黑暗的洞中时间的流逝很难把握，布德问到:“好像……过了两天？”
“应该是两天半。”阿卡迪亚已经把任务结束了，拿着两袋报酬，一袋给了布德。
“也就是说——过了后天就太子殿下的生日宴会就开始了？”
一提到宴会阿卡迪亚就有些紧张:“嗯。”
在罗汀国王的坚持下，两人都没有单独去旅店，而是在离开富凯尔之前都住在皇城安排的房间。不过这次两人回来时，正好碰到看起来有些焦急的女王殿下。
“阿卡迪亚！”塔莉娅厉声喊到弟弟的名字，阿卡迪亚身体抖了一下，有些心虚:“姐姐？”
“你知不知道，布德现在怀孕了，”塔莉娅皱着眉头，“没有omage会怀孕了还出去参加任务，也没有alpha会允许他的omage在怀孕的时候去参加任务！”
黑狼面具和白兔面具都低下来，像是在认错。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稳重了？要不是这几天在接待福瑞德的使团，肯定有人会发现你们出去了，”塔莉娅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这次是我派的侍从发现你们两天晚上没有回来，下次别的什么人看见了我可不管你的烂摊子！”
阿卡迪亚很诚恳地说:“对不起……”
“是我的错，”布德讪讪地强答到，“是我在房间里待不住才求迪亚带我出去……”
“不，是我没有做好足够的伪装就出门……”
“停！我懒得听你们俩一唱一和，”塔莉娅冷哼了一声，“宴会之前都老实在皇城里待着。要装就装得像一点，别被人抓了把柄还不知道。”
回去时布德耷拉着脑袋扑在大床上，欲哭无泪:“啊！迪亚，三天啊，太子殿下怎么不早两天出生！”
阿卡迪亚想摸他的脑袋安慰一下他，刚伸手又停住了。
“也不是不能出门，我们可以去皇城里逛一逛。”
“戴着面具逛吗？这样太像别国雇来流浪者刺探皇宫内情。”布德翻了个身，把面具摘下来，满脸委屈。
“那……不戴面具？”
“不戴面具……”
布德知道面具对阿卡迪亚的意义，面具下的他才不会被别人议论，追问一些他自己也不知道的事。
“没关系，”阿卡迪亚像是看出他的心思，“反正只有我们两个人。”
“对，只有我们两个人，”布德点头，露出了一个笑容。
阿卡迪亚的意识又回到那个青年身体里。
青年走在悬崖之下，狂风夹着雪花呼啸，这里除了白茫茫的雪什么也没有。
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而他的血是金色的。
他似乎和这具身体的主人共情了。无法控制的悲伤像漩涡一样从身体里窜起来。
阿卡迪亚似乎听到了他的心声。
忘了吧……
忘掉就好了……
“古道离，长阳别，九天乾坤，封尘……”
黑色的法阵将青年罩住。
那股灰色的感情消失了，他也闭上了眼睛。阿卡迪亚的意识跟着变得模糊不清……
第二天两个人去皇城的花园里去了。
布德穿了一件松松垮垮的白色衬衣，最高的纽扣也没扣好，能隐隐约约看见脖子上那片洁白的肌肤。
平日里布德会穿一件高领的黑色紧身衣，那是为了护住后颈。
那里对omage来说太脆弱了，一般会戴颈环保护，但戴上颈环也同时会宣示了omage的身份，所以布德用了另一种不明显的方式。
但今天他的脖子上没有遮拦物，阿卡迪亚低头就能看见几天前他留下的印记。
血痂早就没有了，只有浅粉色的牙印。
恢复的也太快了吧……阿卡迪亚觉得牙有点痒。
布德的鼻子凑在一朵白色的花前，嗅了嗅，露出有点失望的表情又继续往前闻其他花。
阿卡迪亚跟上前:“在找什么花吗？”
“我在想，这里会不会有你的信息素味道，”布德又凑在一株开得明艳的花前面，“复凯尔的皇宫花园好像比福瑞德的大……”
“确实，但我的信息素既然是东方特有的植物，想必是没法在西边的大陆长得好，”阿卡迪亚用指尖触碰了一株兰草，“而且也不一定是花。”
布德露出失望的表情:“哦，植物的话也可能是树，草……这范围也太大了。”
“不过这里可能有你的信息素。”阿卡迪亚到现在还不知道布德的信息素是什么，只能通过味道猜出来是一种花。
在第二性别分化ao的腺体能够开始分泌信息素，几千年的积累下，每个国家都记录了不少信息素。
阿卡迪亚记得福瑞德的第二性别医室里存储了好几面墙的信息素标本，专业的医生能精确的闻出信息素的种类，并且推荐最匹配的另一种信息素。
“嗯。医生说我的信息素是应该一种花，但没有找到具体是哪一种。”
原来布德也不知道自己的信息素是什么……
“不过我想应该不会是东方特有的吧，”布德想摩挲自己的剑柄，发现腰上没有佩戴，就摩挲了一下自己的衣角，“要不我们俩找找？”
秋日上午的阳光很柔和，两个人分头找了半天，在一簇紫罗兰面前再次碰头，两人都找的认真，没注意到对方的位置，差点撞上了。
布德问:“找到没？”
“没有，”阿卡迪亚摇头，“你这里……有东西”
他伸手把布德头发上的两片花瓣和碎叶拍掉。
布德挠了挠脑袋:“还有吗？”
“没了，”阿卡迪亚问，“我头上有吗？”
“你蹲下来点，我看不到。”
阿卡迪亚弯腰，布德垂眸就能看到alpha的锁骨，还有腺体上的那颗小痣。
“咳……”布德踮起脚。
上面没有花瓣，可能是迪亚太高了。
但这还布德第一次有正当的理由摸到他的黑色头发，于是他还是轻轻拍了一下:“好啦。”
“谢谢……看来布德的信息素也很特殊。”
“啊，不知道有生之年能不能知道呢。”布德瞅见阿卡迪亚的肩膀，他今天穿得是深色的衣服，但肩膀和手臂上好像有浅色的粉状物。
“这是花粉？”布德指了指阿卡迪亚的肩膀。
“好像是……”阿卡迪亚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浅色的花粉在空气中胡乱地飞舞。
“啊，啊噗————”
布德的鼻子发痒，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咳咳——”阿卡迪亚咳嗽得厉害，眼角都有点红。
“这什么花粉啊——啊噗——”
最后两人苦笑不得地回到了房间里，一个是眼角咳得发红，一个是鼻子和眼睛都红了。
吃过午饭阿卡迪亚就收到了塔莉娅的留言。
“写的什么？”布德咬着吸管，吸了一口刚送来的果汁。
“宴会的事，到时候舞的环节要跳斜步舞。”
“斜步舞？”
这个编舞是在福瑞德和复凯尔还是一个国家时就存在的，两个国家的重要舞会都会选择跳斜步舞曲。
“你会跳吗？”
“会倒是会，但很久没有跳过了。”布德觉得吸管太不方便，把它扔进了垃圾桶，直接抱着吨吨地就把果汁喝完了。
“你会吗？”他用手帕擦了擦嘴角。
“只是学过，但从来没有正式地跳过。”
布德的心突然跳得猛烈:“那……我们提前练一下？”
虽然迪亚没有说会邀请他跳舞……但应该会邀请他跳舞吧……而且迪亚也没有其他人选……
“好，”阿卡迪亚似乎脸有些红，“我马上向姐姐借一间练习室。”
阿卡迪亚借到的练习室不算大，但有一面镜子。
把灯点亮，布德就能看到自己的耳朵是红的。
很久没有感受过的尴尬感出现了，布德突然觉得自己的嘴巴不利索了，说不出一句话。
在镜子里他才发觉两人的身高差这么明显，他的脸看起来这么显年龄小，站在阿卡迪亚旁边他稚嫩得像一个小孩。
“我们先练几遍再放音乐？”
“好，”布德低头，“我们开始吧。”
他深呼了一口气，看着阿卡迪亚:“谁喊节拍？”
“你来吧，”阿卡迪亚说，“刚开始慢一点。”
“一二三四……一二三四……”
相对的手掌之间只有几厘米。
未婚的ao之间跳舞不会有肌肤之间接触。在正式场合上alpha会戴上白色的手套。
“一二三四……一二三……”
到一个动作时，阿卡迪亚踩错了一个脚步，紧接着布德的手势也做反了，差点打到了阿卡迪亚的脸。
“对不起！”
“没事，我也错了一个动作，”阿卡迪亚反应很快躲过了布德的“攻击”，“还好我们能提前练习。”
“嗯……我们从头开始？”
“好。”
“一二三四……一二三四……”
不算空旷的舞室里只有一点微弱的回声，除此还有靴子踏着木板上清脆的响声。
两个人的视线没有对上，要么低着头，要么看着手势。
“一二三四……一二三四……”
布德背上已经出了一点细汗，他当真觉得跳舞比打架累。不过第二次两人已经没有出过什么大错误，勉勉强强跳完了全部。
布德以前系统地学习过，还参加过很多次舞会，能很快能回忆起动作，但阿卡迪亚没有参加过宴会，也就是没实践过，居然在第二次的时候就能跟上节奏了。
“呼……迪亚，你以前真的没有参加过舞会吗？”
“没有，”阿卡迪亚知道布德在想什么，“但父王有安排老师教我，我也是很认真地学习过。”
这次两个人没有喊拍子，直接开始第三遍复习。
“我一直觉得舞蹈课很无聊，”布德转了一个圈，“动作也学得很慢。”
“学会之后，又在舞会上跳过几次，就发现它其实原来很简单。”
“后来回想起来，那个时候只是不愿意待在舞室里死记动作，想出去玩罢了，所以没什么耐心。”
阿卡迪亚做出编舞中那个亲昵的动作，但臂弯没有贴在布德的腰上。
“我倒是觉得舞蹈课很有趣，”阿卡迪亚说，“私下里还偷偷自己练过很多次。”
阿卡迪亚的语调很平静，布德的脑海里却突然出现暗淡而空旷的舞室，黑色头发的少年独自搂着不存在的舞伴跳舞。
“……雪山拉下了红幕，那是太阳在亲吻湖畔……”
布德轻声哼着歌曲，两个人的步子很准地踩在了点上。
这个世界就像是只剩他们两个人。
“……相遇之前他们形同陌路，梦醒过后才发现彼此相爱……”
他想，黑发少年曾经一定无数次想象过自己在灯光下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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