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小军师今年三岁半(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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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清清跟着引导的侍女走到自己的位置落了座,借着喝茶的功夫,她飞快地环视了周遭一圈。
参加这次宴会的人很多,朝中但凡叫得上名号的大臣几乎都来了,虽然她看不清他们的样子,但那些人官服上的鹤纹她总还是认得的。
因是女眷,池清清被安排在了相对靠后、不太起眼的地方,跟着她的严磐见了,步子立即一顿:“小姐,你……”
他半截话还卡在喉咙里,引路的侍女回头催促:“这位大人,请随我来。”
“别磨磨唧唧的了,”严文义走过来在旁边拍了一下严磐的肩头,挥手示意侍女退开些,接着压低声音说:“今天这场的宴会的主角儿不是我妹妹,而是你我…别叫人看出自己的软肋。”
“反正我也已经是哥你的软肋了,左右是躲不过的……严磐,去吧,”池清清也回头说:“就这一会儿,我能照顾好自己。”
“好。”严磐点点头,跟着严文义去到自己自己的座位。
待他们二人走远了,池清清才将注意力重新放在这场宴会上。
温荀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捉弄她,那么陛下在这场宴会上试探、针对严磐一事便是真的。
只是,会如何试探?
·
“皇上驾到——”
随着门外传来的通报,温斐在侍从的簇拥下走了进来,他环顾四周,阔步走到了位于最上层的位置坐下,看上去很是春风得意。
他也确实是春风得意。
扳倒了吕相一党,从之前的傀儡皇帝成为了真正握有实权的皇帝……更何况,还意外挖掘到了一个奇才!
温斐转头,跟坐在一旁的奇才对上了视线,旋即温和一笑。
他想,谁能想到符家那位病秧子少爷竟有这般能耐呢?
也幸亏对方出生在商贾之家,若是生在书香门第,早让老驴子给挖走了,不然就没他温斐什么事儿了。
不过说到底…还是他慧眼识珠!
“诸位,”收回思绪,温斐清了清嗓子,举杯道:“正所谓虎父无犬子,严小将军领兵收复我大晋过去失守的三座城池,实乃一大幸事!”
“朕近日肃清朝政,铲除了一批乱党贼子,此乃幸事之二……朕借着此次宴会良各位召集在此,一是为了给我们的严将军严文义接风……”
温荀转头看了严文义一眼,接着又道:“二呢则是希望诸位放宽心,肃清已结束了,过往的事朕一概不追究,但往后希望诸位不要有二心,一心只为大庆即可。”
“陛下英明!”温荀率先开口,很是懂看温斐的脸色。
一时间,场下诸位大臣神色各异,但都很快调整了情绪,端着一副或真或假的笑容,口中盛赞着“陛下英明”一类的词汇,夸的温斐有些飘飘然了。
高兴之余,温斐忽然瞥到了面无表情的严磐,整个人如同被浇了一盆凉水,冷静了不少。
他轻咳两声说:“朕听说,这次能收复这么多失地,有一个少年郎直取敌方将领首级,功不可没……严卿,你们严家军多了这等青年才俊,怎么能藏着掖着……朕听说他也来了,他在哪?”
来了。
听到这话,池清清眼皮子一抬,心中有些许紧张。
陛下搁这同我们演戏呢,都将人安排在前面坐着,怎么还装不认识……
严文义心中叹了口气,对着严磐打了个眼色,两人一同站了起来。
“陛下,”严文义行李说:“我身旁这位便是那位立下了大功的少年,他原名觉文寻,但后来同我结拜为兄弟,入了严府,便改了姓名。”
“严磐见过陛下。”严磐也跟着行礼说。
“文寻,文寻……”温斐眼中猜忌更甚:“你先前是做甚的?”
“读过一些书,认得一些字,故而在乡野当个教书先生,勉强混口饭吃……后来学生少了,便上都城投奔在严府做事的舅舅,再后来,跟着少爷去了边疆。”
温斐点头“嗯”了一声,眼睛死死盯着严磐,好要将他与自己那消失不见的哥哥联系在一起,无果,只能拍了拍手问道:“你一介书生,不想着考取功名,怎么去战场了呢?”
“因为……”严磐停顿了一下,继续说:“学文救不了大晋人。”
池清清埋头,肩膀抖了抖——憋笑憋的。
她怎么也没想到会从严磐嘴里听到这么一番颇有些熟悉的话来,若不是跟严磐相处了这么些年,知道他是个地道的“本地人”,她几乎以为有人从未来穿进了严磐的壳子。
“学文救不了大晋人?”温斐重复道,脸上的表情冷了下去,他自小跟着名师学文,自是有些不悦,底下一些文臣们也跟着冷冷地哼唧了几声。
严磐却丝毫不惧,接着说:“先前,朝中被权臣把持,结党营私者众多…即使考取了功名又如何?对大晋、对大晋百姓…毫无用处!”
“好,这话说到朕心坎上去了,”温斐点了点头,笑容重新出现在了他的脸上:“来人,赏!”
他这话音刚落,便从殿外走进来一队侍女,她们个个端着盘子,最后一个的手里还提着一筐外壳绯红的荔枝。
“这盘中是最近御厨新琢磨出的,用荔枝干做出来的点心,另外这篮鲜荔枝你且拿着。”说着,温斐竟走到提着鲜荔枝的侍女旁,从中取了一颗出来亲手剥好,递给严磐:“尝尝。”
“谢陛下。”严磐接过,直接将那荔枝送进嘴里,恰到好处的甜味取悦了他的味蕾……他从未吃过这般好吃的水果。
这果子不错,剩下的给小姐留着吧,还得去问问大厨鲜荔枝还能如何吃。严磐想着,也没落下温斐怀疑的眼神。
“味道如何?”温斐等了一会儿问。
“挺甜的。”严磐如实回答。
听严磐这么说,温斐整个人放松了下去,他转身回了座位,一直笼罩在他头顶上的阴影终于散去了。
看来,温荀确实已经死了。
“哦对了,我还有一个问题。”隔了一会儿,温斐又审视起严磐来:“你是如何能潜入敌军取敌人首级的?”
严磐垂眸,说出温荀让自己说的话:“我儿时曾救下一位六指老翁,他别的未给我,倒是送了我一本讲易容的册子,我琢磨了几年终于学会了些皮毛……”
六指老翁,难道说是毒圣。温斐借着喝酒掩去眼中内心的讶异,传言毒圣有千面,真身莫辨,竟然是真的……那么,现在我身边的人里会不会……
“那么说,你的脸……”
“这脸是假的,”严磐大大方方地将□□扯下来,忽视掉群臣的惊呼声,露出自己未能愈合的疤痕:“我这副样子太显眼也太骇人,时间太紧没来得及卸去,不是有意欺君……还请陛下责罚。”
“无事。”温斐见严磐本身的脸也跟温荀沾不上关系,倒也不在意其他的了:“这种该如何区分?”
“不知道,那册子中说最好的□□能以假乱真,跟人脸无异,砍上一刀甚至能流血……”
温斐神情严肃。
“臣斗胆,”这时,得了温斐的允许,温荀顶着符桥的脸道:“臣养病时最喜欢看些奇人异书打发时间,看到这人面我倒想起来了,臣曾在一本书上见过,说是这种面具遇盐水会化……可以一试。”
闻言,温斐大喜:“快让人拿盐水上来。”
等见到严磐的人/皮面具在盐水中化作了一滩黄泥后,他更是喜上眉梢。
“不如,让大家抹点盐水在脸上,看看还有没有用这等法子欺君的。”温荀继续说。
“好!就这么办!”
于是一盆盆盐水被端了上来,从严磐到温荀,宴会上的每个人都用盐水抹了一把脸。见无第二人用假面,温斐悬起的心终于落了回去。
又热闹了一阵,见实在是有些晚了,池清清借口身体不适先离开,实则是在殿外的一处后花园里看月亮。
“可是严家小姐?我家公子有请。”有宫中侍女走过来,提着一盏明灯,笑盈盈地说。
“带路吧。”
池清清也不惊讶,更不紧张,跟着她就往偏殿走。
“也不怕被人陷害了去。”不同于宴会上的音色,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池清清转身,借着月光看见了符桥——或者说是温荀,再回头,先前引路的侍女不知何时消失了。”
“小师父要想害我我是防不住的,或许早已经成了白骨,哪还能站在这儿,”池清清笑了笑说:“虽然你信中说,你取得了温斐的信任,但没想到你已经在宫中能遮天蔽日了。”
“哪有这么夸张,”温荀失笑:“不过是灯下黑罢了,就算被发现了,我正好求陛下赐婚……说对你这位严家小姐一见钟情。”
“是是是,哪家姑娘能比我‘听话’呢,娶回家还能给你打掩护不是,”池清清翻了个白眼子:“以后后宫三千等着你呢,小师父,别想着老牛吃嫩草了。”
见池清清没当真,温荀索性以开玩笑的口吻继续问:“什么老牛不老牛的,我现在可是都城里的金馍馍,提亲的人已经踩坏了符家的门槛了。”
“恭喜恭喜,”池清清敷衍地道贺,接着又问:“你叫我来,总不是为了开几个玩笑。今日这出戏排的好,如此一来,陛下有一段时间都不会再怀疑你,严磐那面具可是顾大夫动了手脚?”
温荀点点头。
“那荔枝怎么回事?总不可能真是赏严磐的,听着不像。”
“我沾了荔枝后会呼吸不畅,身上还会起红色的点子,”温荀冷笑道:“这件事儿没什么人知道,我也就小时候在他面前犯过一次,没想到他还记得。”
过敏?池清清看温荀一眼道:“只能说,你弟还真是个扭曲的哥哥厨。”
温荀没听明白,但也习惯了偶尔会从池清清嘴里蹦出一些奇怪的词来。
“小师父,你不赶紧回宴会上,万一温斐起疑了怎么办?”
“我本来就没参会,里面的是真正的符桥。”
池清清怔了一下,随后悟了过来:“原来如此,小师父你这是做好了两手准备啊,要是温斐不信盐水能化开易容用的人面让人上手检查也不会出事儿。”
“也别光说我,你们严家的夫人没一个安分的,”温荀提醒说:“回去了也小心些,宅院跟战场也是不同的。”
池清清叹了口气说:“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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