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蝴蝶效应

都说亚马逊热带雨林里的蝴蝶扇动翅膀，也许就会导致地球的气候变化。
  现在，这个现象已经被拿来形容小事件造成大变化。
  高斌觉得自己做的一件小事，恰恰就起到了这种“蝴蝶效应”。
  周五晚上高斌还在问父亲，有没有可能找到发帖子的人。看看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而去网上爆料。
  高爸却告诉他，其实这几天有关部门就是在暗中调查和寻找那个爆料人。市一把手领导似乎觉得这次的事件引爆得有些巧合。据说下个月省组织部门就会对他进行升职前的考察……
  高斌的心里暗暗吃惊。不过，高爸接下来说的话，让他彻底放下心来。
  有关技术部门很快就锁定了发帖人的位置。可是，找到的却是隔壁市的一个“黑网吧”。
  这个网吧平日里主要是供那些逃学的孩子来玩的。非但没有什么内部监控设备，甚至连身份证登记薄都是老板自己胡乱编写的。调查组甚至怀疑是郭四海的死对头安排上做的。
  老板以为是自己被人举报了，连夜就跑路了……
  现在，为了应对上级调查组，市里面也组织了相应的人员进行配合。至于谁是发帖人，反而不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不能“拔出萝卜带出泥”。要尽可能的控制影响范围。
  高斌自然知道，仅凭一个郭四海，怎么可能在“道上”呼风唤雨？
  是因为他够狠？别闹了！
  所以，他的背后肯定有着错综复杂的关系网。而他也不过是放在明面上的一个棋子而已。
  随时可以丢弃那种。
  事后的种种情况，也都证明了高斌的猜测。事实上，郭四海之所以罪行累累却没有判死刑，据说应该也是有些立功表现。甚至，两年后他因为参与斗殴而死，可能也没有那么简单。
  周一上班以后，单位里面就传开了两件事。
  一件事是张家沟矿区有名的“大伟”突然被抓了。而且，听说还是异地出警。抓捕过程极为保密。
  另一件事情就是张家沟镇现任以及前任领导班子成员悉数被带走……
  这个事情倒是高斌没有想到的。
  虽然上一世，张家沟镇的领导班子确实受到了处理。但是，上一任班子成员，包括已经退休的都被带走调查。这是高斌万万没想到的事情。
  看着单位同事绘声绘色地描述着一些细节。仿佛他们当时亲眼目睹一样。高斌不由得觉得很好笑。
  自己作为始作俑者，其实并没有那么开心。说穿了，自己也只是因为郭四海挡住了他的发财之路。没什么悲天悯人的正义之心。
  路不平有人铲，事不平有人管。但是，奶奶活到八十八岁，一直告诫他：要想活得久，少管闲事！
  所以，他没有那么“圣母”，更不会去充当正义使者。
  单位领导随后召开了会议，要求大家安心工作。不信谣更不传谣。特别是不得妄议所谓的“保护伞”，“幕后黑手”之类的话题。
  而且，最近省里面的调查组就在我市开展工作。领导要求所有人坚守岗位，无故不得擅离职守……
  高斌最近基本没在单位。一来是忙自己的事情。二来，也是躲着孙怡。
  自打自己出院以后，每次看见孙怡，她不是一副幽怨的眼神，就是摆出苦闷的神情。
  高斌是因为上一世自己太了解孙怡了。别看她现在楚楚动人的样子，一旦出现利益冲突，必然是以自我为中心。
  虽然高斌也不认为那是多大的错误。因为人性本来就是自私的。所以才会有“人不为己  天诛地灭”的说法。可是，孙怡一方面不断的表白自己不在乎升职，另一方面却背地里递“黑材料”抹黑他。这种两面三刀的人品，无异于“又当又立”。实在是让他很难喜欢这个女人。
  单位里面却偏偏有人喜欢拿他们两个开玩笑。而孙怡每次也都表现出很羞涩的样子。好像真的有什么暧昧似的……
  高斌现在已经是中年人的心态。对于身边人的种种假象也看得清楚，因此表现得非常淡然。反正自己离她远一点就是了。
  这一世，他打定了主意要过和上一世不一样的生活。
  李晶晶发现这两天高斌不怎么过来了。每天也仅仅是偶尔打个电话过来询问一下自己有没有按时吃饭。
  她忽然发现自己好像开始喜欢跟高斌在一起的感觉。哪怕他一边教自己如何品茶，一边笑话自己竟然都不懂绿茶和红茶的区别。
  她也知道高斌是有工作的。而且还是在机关里面做事。这让她很是羡慕。
  或许，这就是她喜欢高斌的理由吧。
  工作清闲，年轻帅气，风趣幽默……关键是还挺有钱！
  张宁一直警告她，让她小心这种男人。说不定哪天被人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她也时不时的提醒自己别乱想。可是，这两天看不到他，自己就是打不起精神来。
  转眼到了周四，市里面居然又爆出一个大事件。
  李姓副领导早上刚到办公室，调查组直接上门对其实行“双规”。并且随即对他的办公室以及住所进行了全面搜查……

  结果触目惊心！
  高斌在办公室里喝着茶看报纸。并不去参与那些议论。
  他的手机忽然响起来。
  他拿出手机一看，不由得嘴角上翘。
  李晶晶现在越来越听话了。虽然工作有些无聊，平日里只能玩电脑游戏。可是，自己每次过去，都能感受到她真的很开心。
  他虽然并没有什么坏心思，但是，谁不喜欢美女呢？
  “啥事？”
  他接通电话，装作很严肃的语气问道。
  “就是……我刚才接到一个电话。他说是张家沟第一选矿厂的。问咱们是不是收购矿砂。”
  李晶晶显然有些紧张，但是，事情还是说得很清楚。
  “我按你说的，告诉他老板出去应酬了。让他等消息。”
  “嗯，做得不错。你中午想吃什么？”
  高斌忽然不想在单位吃食堂了。自己好像好几天没见到李晶晶了。
  “啊？我吗？没想呢。抽屉里还有你买的面包和方便面。不想出去吃就自己对付一顿。”
  李晶晶说到这里，觉得心里甜丝丝的。
  这家伙别看总是对自己吹胡子瞪眼的。但是，怕自己无聊，就弄来电脑，还给自己买了很多零食之类的东西。
  典型的嘴冷心热。不过，这有点像照顾小孩子一样。自己分明是个大美女好吗？
  “我中午过去接你。咱俩出去吃佛跳墙。我发现你上次挺喜欢吃的。”
  “不要，不要。”
  李晶晶吓了一跳。
  “一百多一碗，那不是吃饭，那是吃钱呢！”
  “那我吃，你看着。我给你点一盘土豆丝。”
  “你……你做个人吧！”
  李晶晶听懂了他就是在逗自己，气得在心里吐槽着。
  “对了，我可以给你盛一点汤汁。泡饭吃可香了！”
  “凭啥？小宁说得对，你就是一个坏人。我在家吃方便面好了。不用你操心。”
  李晶晶说完慌慌张张地挂断电话。一颗心都要跳了出来。
  她还是第一次跟高斌说这么多的话。
  “哎呀，我刚才的态度好像不太好……”
  她又开始患得患失地反省自己。
  一抬头看到桌上的小镜子里面漂亮的脸蛋，似乎嘴唇缺少一点颜色。于是，赶紧拿出口红涂抹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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