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对你，我已经分不清真假

“只要你按照之前说的，不将爸爸他……做的事情说出去，你要怎么样，我都听你的。”木清璇咬着下唇，紧张兮兮地承诺着，一副生怕他不遵守之前约定的样子。

        他们分开了几年，她感觉自己现在根本琢磨不透他的心思，但此刻，就算她再笨再不懂，她也看得出他心情差极了，而生气的他会做出什么，她根本无法预料。

        果然，这个女人就吃这一套。

        可她服软的姿态却让莫延鋭更生气，他嘴角紧绷，目光沉郁地出门了，没有给她留下一个确切的回答。

        他的离开，让木清璇整颗心都揪住了。

        就算她什么都答应，什么都听从，还是压抑不了他的怒气吗？

        她的眼睛里流露出浓重的哀伤，无力地坐在了沙发上，静默地久久保持着同一个姿势，直到小辰醒了下来吃早餐，将她拉到了餐桌前。

        这个周末因为有木清璇的陪伴，小辰比之前活跃多了。这让兰嫂和家里其他几个佣人都欣慰不已，对木清璇的态度也有所转变了。

        之前他们听传闻，以为木清璇是个狠毒的女人，可这几天相处下来，他们见到的木清璇分明是温柔有礼、关心孩子的好女人，自然也没办法继续抱有成见了。

        可这整天下来，木清璇再也没见过莫延鋭，小辰也在她跟前找了爸爸好几次，她只能说他在忙工作。可她无法控制自己不将他今天愤怒后的消失跟对付她爸妈联系在一块。

        海边别墅的夜是很美的，木清璇住的虽然只是客房，但窗户朝对的也是一片无尽的海景。不过今天晚上雷雨忽降，平静的海面有了波澜，滴滴答答的声音敲打着窗户。

        她的心，也如这天气一样，毫不平静。她在在窗户前凝望很久。

        终于，雨声慢慢地停了下来，可房门却因被猛然推开，发出了巨大的声响，她吓得立刻转过头，直直地对上推门进来的莫延鋭。

        “你……你回来了？”木清璇极力压下心里的疑问和恐惧，平静地开口。既然他进来了，那她也正好可以跟他好好谈谈她父母的事情，免得心里老是七上八下的。

        “怎么，你在等我？”他步调虚浮地到她跟前，黑眸透着光芒，嘴角噙着抹玩味的笑容。

        因为两人靠得很近，他身上那股酒和香水交杂在一起的气味扑鼻而来，木清璇的心沉了沉。

        他刚刚去哪里了？

        “为什么不说话呢？你说啊！”他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腕，目光锐利了几分地逼问道。

        “我……”木清璇心中涌上一股不明的难受，她隐约知道为什么，只是她现在的身份根本不应该有这样的情绪，所以，她选择掩饰起来。

        “就连说句谎都那么困难吗？”他冷冷地勾起唇角，嘲弄地对着她。

        “我为什么要对你说谎？”木清璇真的搞不清楚他的逻辑。

        他好像听到了笑话那样，嘴角弧度拉得很大，可笑意却不达眼底。

        “为什么？因为如果你说谎骗我说你在等我回来，或者我会对你和你的父母仁慈一点。”

        原来在他心里，她已经需要用撒谎来骗取施舍了。不过只要能解决事情，人在屋檐下的她又还能倔什么呢？

        “是的，我在等你。”她缓缓地回答。这也并不是撒谎，不过是她心底不愿承认的事情罢了。

        “很好，木清璇，你想跟我谈什么呢？谈早上你说的，只要我放过你爸妈，你什么都愿意答应吗？”他突然露出邪笑凑近她几分。

        木清璇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没有做声。

        莫延鋭心中的怒气不断地往上冲，她摆出这么一副静谧美好的样子是想骗他吗？

        “怎么？反悔了？”

        “我没有。”她发现他情绪比之前那几天还要起伏不定，她猜他可能是醉了，她也不想跟醉猫太计较。

        “既然没有，那就来吧，取悦我啊！”说着，他伸手将她拉进了怀里。

        木清璇一阵惊慌，身体扭动挣扎了几下，丝质睡衣的领口往下滑了一些，莫延鋭的目光顺着她的修长细腻的脖子往下，见到了那不小心透露出来的美好风光。他目光混沌了几分，伸手准确地揉捏起来。

        她瞪大眼睛，及时咬住下唇忍着惊呼，小手拼命想要拨开他的手。

        “莫延鋭，你冷静一点，你醉了，不要这样。”

        可她反抗的手被他另一只手按住了，话也对他起不了任何作用，她抬起膝盖想要发起攻击，却被他提早洞察到了，他将她推倒在柔软的床榻上，按住了她的双手，用身子固定住她的双腿。

        “你不是说什么都可以吗？你现在这么反抗，我明天就可以将你爸送进大牢里，你相信吗？”

        木清璇定定地瞪着他。

        她的眼神让莫延鋭很不爽，于是口不择言地继续道：“别装出一副圣女贞德的模样，你忘了小辰是怎么来的了吗？”

        木清璇认命般地闭上了眼睛，脸色平静也不再挣扎，不让他看出一点情绪。

        “或者说，你现在只愿意爬白宇的床了，不过可惜啊，你爬他的床并没什么作用，要保你爸妈，还是得像现在这样大躺在床上，任我为所欲为。”

        他尽力地让她知道她现在的处境有多低贱，木清璇再也忍不住，睁开眼睛，里面噙满了泪水，仅是一眨，那晶莹的泪珠就从眼角滑落。

        莫延鋭的心好像被什么击中了那般，他松开了抓住她的手，侧卧在旁冷笑轻叹：“你竟然哭了，可是，木清璇，我已经分不清你的真假了。”

        明明在心中告诫过自己无数遍，这个女人对他和孩子绝情，可当她眼泪滑落的时候，他却忍不住疼惜她的悲伤，他应该是疯了吧。

        他已经看不清她的真假。她的眼泪到底是真的为难过而流，还是只是糊弄他的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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