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打架

“你们有了孩子，过的很好，娘不再插手了。”顾氏眼中滚下两行泪，“娘这些天，总是觉得身上乏力，兴许、兴许是你爹想我，要来接我了。”

        “老夫人！您说什么呢！”婆子痛惜不已。

        顾氏这么一大把年纪，泪眼婆娑的，就是再铁心肠的人也狠不下心了。

        江斐终于松了口，叫了一声“娘”。

        “您身子骨还硬朗着呢，往后还有几十年的福气要享，不要再说这样的丧气话了。”江斐给顾氏诊脉，发现她寒湿之气入体，才导致缠绵病榻。

        “这屋子的门窗都闭着做什么？”江斐让人开窗通风。

        “小姐您不知道，老夫人总是说身上冷，我们才把窗户都闭紧的。”婆子边开窗边解释。

        江斐一摸顾氏的被褥，果然冷得很，“以后不要天天闭着门窗了，不通风更容易生病，你们多灌几个汤婆子，塞在老夫人的被褥里。”

        下头人领命而去。

        许是江斐态度软化的缘故，顾氏的心情好了不少，也精神了，让江斐把她扶着坐起来。

        “我看这几天天气不错，人老是躺着也没精神，就打算着办一场蹴鞠会，也跟着热闹热闹。”

        顾氏看着江斐满眼喜爱，“恒儿和慎儿总在家里闷着也不快活，达州和他们同领的孩子也不少，刚好可以一起玩。”

        江斐有些犹豫，这种人多眼杂的场合萧封都要少出席，可又怕顾氏不高兴。

        顾氏主动道：“我知道萧封平日忙，到时候有空就来，没空便算了，把孩子们带来给我看看就好，成吗？”

        顾氏是长辈，都已经有些低声下气地问了，江斐自然不好再拒绝了，就答应了。

        晚上回来的时候，和萧封提起这件事，江斐的心情有些复杂，“她生病了，我实在不好总是拒绝她。”

        萧封根本没在意这个，反而揉了揉她的脸，“傻阿斐，你是有孝心的，不用非得顾及我，而且你放心吧，达州就算有人认出了我，也不要紧。”

        江斐听出弦外之音，“难道你的事又成了一步？”

        “是，我和游鹤达成合作之后，有他帮我盯着京城的消息，我在达州可以不用那么遮遮掩掩了。”

        萧封难得笑了笑，“总算不用带着你们出门还要东躲西藏的了。”

        江斐比他自己还高兴，笑道：“太好了，等你慢慢经营，以后……”

        以后后面的话，江斐不敢大声说了，可他和萧封都心知肚明。

        “不过秦书这个人真的能好好教恒儿和慎儿吗？”江斐知道秦书竟然骗自己之后，对秦书这个人很是不信任。

        “教好慎儿多半是难。”萧封扶额，“不过恒儿你放心，你别看秦书现在吊儿郎当的样子，从前他是出了名的神童，三岁开蒙，十岁上就可以与人对论策了，如果不是后面出了变故，他多半就是承国最年轻的宰辅了。”

        萧封眼神一黯，从前发生过的事，是他们这些隐姓埋名，躲藏度日的人，心中永远的痛。

        如果项家不曾灭门，萧封或许已经驰骋沙场，和温丛均一样是个少年英雄，而他手底下的那些人也不用整天黑衣，连面都不能让人看到。

        “以后会好的。”江斐拍拍他的背。

        “阿斐，年后，我得离开达州一段时间，恒儿也得随我一起离开。”

        萧封沉声道：“当年项家的旧部这些年已经零零散散地联系上了，我要去统领大局。”

        江斐的手顿了顿，被萧封按在自己背上，他伸手抱住江斐，坚定道：“北方这些年灾害不断，民心早已不稳，待我稳定了旧部，就回达州来接你们。”

        江斐心中是极其不舍的，除了不舍，更多的是担忧，可是她不敢说出来。

        一个人心中牵挂越多，行动时不稳定的因素就更多，萧封要心无旁骛地完成他的大事业，江斐就得做他最坚毅的后盾。

        “你放心去吧，我会带好慎儿，在达州等你。”江斐把头埋在萧封肩上，两个人无言拥抱，却一切尽在不言中。

        江斐告诉萧恒和萧慎下个月白府要在城郊办一场蹴鞠比赛，两个孩子兴奋异常。

        萧慎从小爱玩，蹴鞠这些东西也不在话下，倒是萧恒天天读书，不太擅长运动。

        不过他俩有一个好师傅，秦书文武双全，教得了四书五经，也教得了马球蹴鞠，二话没说就把俩孩子拎出去踢蹴鞠了。

        达州城内有蹴鞠的场馆，城外更有个极大的球场，秦书带着俩孩子去了城内的场馆，结果回来就说和人打了一架。

        萧慎衣服脏了一大块，但是神情亢奋，“那个人不讲理！明明是故意踢哥哥的，却不承认，被先生骂了一顿。”

        “然后呢？”

        江斐给他换下脏衣服，他还在喋喋不休，“然后那家的母亲就来了，可凶了，吵着说我们欺负小孩子，可是哥哥也是小孩子啊！”

        江斐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多半是某富户的小孩，一贯欺凌弱小，萧恒他们穿的不显山不显水的，就被他们很自然地欺负了。

        “那你们怎么回来的？”江斐给他擦擦脸，带着他出去了。

        萧恒早已经换好了衣服，在外面低头站着，萧慎大声道：“先生可厉害了，他们十个人都打不过先生，我们就这样回来了！”

        而萧慎的衣服脏，完全是因为他自己想补一脚，结果却摔倒了，自己把自己弄的脏兮兮。

        “娘，我们不该惹事的。”萧恒知道萧封素来低调，所以自觉请罪，不过他也不是任人欺负的，“不过是他们有错在先，爹爹说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人若犯我，那我们就打的他不敢再犯。这是萧封的后半句话。

        “你们两个傻小子，就这种狗眼看人低的货色，揍他们一顿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秦书无所谓地抱着手，“何况你们的娘，是这达州首富家的女儿，你们得把姿态放高点！”

        江斐一顿无语，秦书正了神色，“不过，我已经问清楚了，他们也和白家交好，下个月的蹴鞠会他们也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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