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云熙放的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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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风一早跟著子慕安排的代办先办理了上海的房子过户手续，但走加急最快也要两个星期才能下来。两人马不停蹄再赶到工厂，把四百万先给了出去，再拿著刚才办过户的房产证证明向工厂保证，两个星期后一定补上另外的两百万，请他们先开工，工厂才免为其难的点了头。
可能是因为精神紧张，现在一放松，虽然才三点多，两个大男人却也累摊在车上。
「许风，还好有你的这份房产证，不然真开天窗了，真感谢许爸爸。」
「你千万不要跟我爸说，我只说要拿来做上海老房装潢用，我不想让他操心。」
也不知是因为身体检查没事了、还是想到要回上海老家，许中魁最近总是笑容满面，精神状况很好。最起码让许风的烦心事少一桩。
「嗯，知道。」
子慕这个财务长其实也够努力的了，平时这家银行借、那家银行凑的，但小额都还说的过去，但现在项目一个比一个大，建商给的应收帐款通常放的长，资金周转真的很困难，他想到半年后还要交付八百万尾款，平时冷静的他都有点在抖。
「许风，我不瞒你说，我真心想跟医网合作，因为平时晓宇在我不好说，毕竟她是建筑起家的，说了怕她不高兴。虽然知道以后，可能只是从建商这个坑跳到另一个坑里，但在财务操作上会比较好，最起码款项不会拖个一年以上的。再来，现在房地产开新盘大减，未来几年都只是存量房，想打进去更不容易了。但未来医疗这一块趋势是看好的，也跟你原先的居家安全不违背，甚至于更贴近。如果医网条件开的不差，我是挺想进去的。只是...」
许风喝著瓶装水没回话，使个眼神让子慕继续说下去。
「你跟科研院那边的关系...会不会让这个项目黄了？」
那天在咖啡厅里听晓宇说的，许风跟云熙的恩怨这一桩实在让子慕无言。
子慕刚开始认识许风，知道他离婚跟晓宇在一起，也认为他是女友成堆的男人。但相处一阵子后发现，许风的个性跟外表实在完全相反。
但这次，平时不是很在乎这种事的子慕都有点担心，这会不会影响到项目的进行。
「能不能进去在我们的决定，能不能出来...我尽力就是了。」
许风知道雪亭会在背后帮他，像星期五晩上雪亭提示他医网的问题那样，只要有雪亭在，他就不怕。应该。
......
下午，张钦表面上是嘻皮笑脸、但心中还是被上周云熙狠狠批了一顿的气势抖著。他拿了两杯咖啡到云熙八楼的办公室里。原本他以为云熙会冰著脸对他，没想到他一进去还没开口，竟看到的是以前儒雅的小云老师坐在座位上对著他微笑，虽不像以前一样会站起来迎接他，但办公室内平和的气氛已经让他松了一大口气。
「张总，今天不是周会，怎么有空过来？请坐。」
「给，来找玫琳拿班卡，不是月底了嘛，要拨预算费用了。」
张钦递了杯咖啡给云熙，云熙说了声谢，也不避讳的接了过去立即喝上。
张钦进来之前早准备了几套剧本，要看云熙祭出那一套他就拿出来应对，不管是云熙愤怒的把他立即赶出去、臭骂他跟蓝雪亭串通、威胁他往上投诉、或是义正言词的说他收了黑钱被许风买通，但真没有准备眼前云熙现在上演的这一出。这反而让张钦开心的用他最善长的一招，“临场发挥“。
「小云啊，针对上周的事，我诚心的、郑重的向您道个歉，我真的不知道许风是...」
「没事，我也只是站主审应有的职责发表我的浅见，你也不要介意。」
张钦看著眼前这位有著柔和的双眼、温顺的谦恭少主，真的无法想像跟上周在台下气磁霸气十足、言词刻薄讽刺的小云老师是同一个人。他心中只是疑惑著，云熙怎么跟许风一样有那么多面，那一面才是真正的他们？
「小云啊，我还是想跟您解释这一件事的始末...」
张钦停顿了一下，故意一付左右为难的表情。
他看著云熙还是微笑的看著他、手指交叉的放在桌上，但眼神还是不时的瞄向云熙的桌上摆件及双手，仔细观察著云熙有没有可能在录音，这是张钦在说话之前的习惯。直到他觉得应该可以才继续说下去。
「我承诺我是有点财迷心窍，不就是风亭公司小，我拿产品方便。」
张钦意有所指的坏笑著。
他从上周云熙对许风的态度、翁晓宇说的两人的恩怨起源，以及他收集来的有限信息，他判断云熙应该希望许风倒下，所以，他先丢出了这一句来测试云熙的反应。但是，谈判最怕的不是对方反对或辱骂，没有情绪的反应才会让人不知所措。
云熙的微笑并没有因为时间长而变的僵硬，他似乎被时间凝结住，表情还是一往如初的优雅。
平时见人无数的张钦在此时才明白，眼前的这位少主才是真正的高手。
「小云老师，您希望我怎么做？」
张钦小心的说著。
才说完，云熙原先的微笑终于变了。虽然云熙现在因为削瘦、脸形变的有点尖锐，但此时笑起来却像个阳光似的大男孩，把整个张衬托的相同圆润。
「张总，你说笑了，公司是你的，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怎么问起我来了？」
张钦看著又恢复了原本微笑的云熙再次拿起咖啡餟了一口，但眼神却没有离开他。张钦仿佛从那看似温和的双眼中看到一丝鼓励，他似乎抓到了云熙的意图。
「小云老师，公安数据项目延迟的事真的很抱歉，害到您被科研究关注，我绝不会让您难做人。我上周请财务算了下，到目前延误的罚金是512万，医网依照合同接受罚款。」
要钓大鱼，必须要舍得用最好的铒，张钦再次释放出他最大的“善意“。
云熙虽只上任一年，但在这官场中的戏码也没有少看，但有时，这也是一种天赋。
「张总果真是一个有良知的商人，你知道的，这钱一毛也不会进我口袋，我的职责是为国家利益把关。等下我找玫琳进来跟你做个手续。」
云熙拿起面前的手机，这举动让张钦吓了一跳。
「别紧张，我只是要把咖啡钱转给你。」
云熙对著张钦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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