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雪亭的衣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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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来看你了。刚才回去家里没人在,我猜你一定在这里。」
许风两手拿著各种礼物到雪亭家找不到人,跑到小区小公园看到雪亭爸跟一些小区的老人们在下棋。
他才那么一喊,公园里看著许风长大的老人们都来问候,一个一个热情的问著许老什么时候回来。只有这种老社区才会有这样的人情味,他想到静安公寓跟苏州的租房,隔壁住著谁他都不知道,但以前这条街上那家的谁发生了什么事,他都一清二楚。
「雪亭常回来看她老爸,怎么就没有看到你回来。许老板什么时候回来啊?」
「我这不就回来了,我跟雪亭住在静安公寓,但回来时间总碰不在一起。」
许风跟雪亭爸好不容易一一被问完家常,才牵著这几年年老快速、满头白发的蓝龙池回到二楼家里。
小时候,这间90平米大的房子对许风来说、因为有著四个人的欢笑,让他觉得这房子好大好敞亮。现在的他走进这老旧昏暗的房子,像是回到上辈子的记忆。
他仿佛看到那个矮胖、总是红咚著脸的小男孩,时时都仰望著、有著两条小绑子的成熟女孩。小时候父母总是不在家里,而且家里总是有著厚厚的灰尘、还有著重重的漆味。所以,他喜欢待在姐姐小小的、有著淡淡粉味的房间里,依偎在姐姐柔软的怀里取暖。
这个记忆他永远挥之不去,只有雪亭才能给他这样家的温暖。他一直想要一个跟以前一样的家,只是,原来的大人变成他跟雪亭,还有他们两的小孩。就像那篇作文一样。
「许风,趁你妈还没有回来,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跟雪亭离婚了?」
蓝龙池虽只是一个小道路维修员,平时沉默寡言,但身边的事情他总是默默的看着。以前,他从不过问雪亭的任何事情。但这几年,他总看着雪亭一个人进进出出,实在很心痛这个女儿。当初他不希望雪亭跟云熙在一起,但是现在看著雪亭一个人生活著,有点后悔当初自己的判断。
他问过雪亭几次她跟许风的事,雪亭也没有松口说他们离婚,但这任谁也看的出来有问题。四年来两人从没有同时出现过,连亲家说的外孙都没有抱回来过。
「爸,你想多了,真没有。但前两年跟她吵了架是真的,你看,现在不就好了。最近公司在谈项目我都在上海,现在跟雪亭住在静安公寓里。这星期我去接我妈过来,把天旻带过来给你看,好吧。」
「好好,你们两没事就好。你帮我跟雪亭说下,前几天我一直咳著,雪亭带我去看了病,药吃完了,她今天晩上应该要带我去回诊,你就留下来吃了饭一起去。」
许风接过雪亭爸的药袋,是物联网大赛那天晩上,他心中又是一阵懊悔,他又误会了雪亭。这该死的多疑,只要有云熙在他们中间,他什么都信不过雪亭,还是根本是自己的自卑心作祟?
「爸,我这次回来的目的是要把对面的房子重新装潢,我爸妈要回来住,以后要打牌方便多了,你也可以常看到小孙子了。」
「太好了,我累了,我先去躺下,你自己先去忙吧。」
许风看着这个小时候疼爱他的第二个爸爸,跎着身躯走进小小的房间,真是感到自责,长了这么大,都不曾好好回馈从小拉拔他长大的蓝家。
他在客厅打电话给爸爸说着最近的安排。
许风跟父亲商量著,因为他现在要全力在风亭上,实在无法分身在装潢公司上。他一一问过师傅们,他们现在年纪都大了,也都想要回上海休养,所以,在苏州创立的装潢公司他会把它顶让出去,大约可以收回一佰多万。他把这笔钱全数当退休金,安置二十多年来辛苦的工班师傅。
许中魁对懂得感恩的许风如此安排非常满意。而许风也顺便跟父亲说,上海家中的旧房装潢他手上没有现金,要拿房子扺押借款。许中魁想著自己年纪也大了,而许风跟雪亭都是孝顺的小孩,他也放心把手上十套房全数过给儿子。这下也解了许风二佰万的资金缺口。
「子慕,下周一我回苏州一趟去过户,你找一个信任的银行下周一马上办。但我怕等不及开工,你找关系想办法先去押三佰五十万出来。二佰拿去开线,一佰打到我户头,五十留在公司用著。」
许风挂了电话,呼出长长一口气。终于先解了燃眉之急。
他走进了雪亭的房里,他里面满满都是他跟雪亭小时候的回忆。他走到窗前,往他四楼的窗户看去。以前他想找雪亭,就是那小石头投向这里,然后老是被雪亭在这窗口大骂着。
许风打开了衣柜,里面还有著他小时候满是滴到漆的T恤、被勾到出线的毛线衣,还有不少云熙送给雪亭的名牌包跟围巾。雪亭一定知道他不想看到她用云熙送的东西,所以结婚搬到静安公寓这些东西都没有带走。
当年许风只想著,他不懂什么名牌,所以他不知道要买什么送给雪亭,每年生日除了一个生日蛋糕,什么也没有。对他来说,只知道要拼命工作,让雪亭知道他再也不是当初只想啃老、她口中的垃圾。
他看著雪亭的衣柜,里面有两个男人的东西,他不禁心酸了起来。他很想知道,雪亭现在心中是否跟这个衣柜一样,也放著两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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