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地下擂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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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天蒙蒙亮，慕然坐在自己的房间里面，盘坐着，薄如毯子的被子被他随意卷在一边。
双手双脚撑在床板上，身体前倾，努力地做匍匐状，像一只野兽。
“吼！”
他的喉咙里刻意挤出莫名其妙的声音，呼吸的时候，吸气多，呼气少。
某一刻，他感觉自己肚子里已经积满了气体，再不吐出来，肚子就要破了。
“出来吧，熔浆吐息！”
慕然在心中怒喊，然而，张口只吐出一大口空气。
吐出气之后，他再也忍不住了，大口大口呼吸起来。
过了半分钟后，身体对氧气的渴望稍微降下去一些。
慕然颓废地坐在床上。
果然还是不行。
按照系统的说法，他应该已经得到荒妖的能力了，可以张嘴吐出高温火炎。实际上在棺材中，他也的确是吐出来过，如果不是这个能力，他现在应该还在棺材里。
昨天晚上，慕然突发奇想，想要尝试一下这个能力，然而不论他用什么样的方式，这种能力就是不出来。
他也尝试过在血罡状态下使用能力，然而熔浆吐息似乎和血罡没有半毛钱关系，是不是用血罡，他都没发吐出火炎。
“咚咚咚！”门外传来敲门声。
“哥哥，起床了，你昨天让我早点叫你起床，你起来了没？”
是慕翎的声音。
慕然翻身下床，一边穿好衣服裤子，一边回应：“哦哦，好的，我已经起来了。”
他决定找过时间再试一下。
他曾听私塾的先生讲过，拥有血罡的人，血罡只能给身体带来力量，要完全将这种力量作用出来，还需要配合一种叫罡技的东西。而罡技，大多是罡师前辈们总结出来的招式，拳、脚、刀剑之类的，能够像荒妖一样，张嘴吐出东西来，当真闻所未闻。
而且熔浆吐息的能力，非常恐怖，张嘴吐出来的液态火炎，温度极高，恐怕没有人可以正面硬接下。
这是一个大杀招，如果运用妥当，很可能在作战中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慕然揉了揉有些黑眼圈的眼眶，拿着毛巾出去了。
慕翎正在院子里洗菜。
他走到水井旁边，打上来一桶水，开始洗漱。
在废土之中，很多地方都受过污染，包括地下水，这水喝了，对身体健康有害，但是住在圈外的贫民可管不了这些。
“我今天得去酒馆一趟。”慕然说。
慕翎扭头看了他一眼，点点头。
“也是，旷工好几天了，得赶紧去给人家老板陪个不是，哥哥你可得好好跟人家老板解释解释，你的葬礼很多人可以作证，他应该可以理解的。”
慕然摇摇头：“不是，我是去辞职的，不是去上班。”
“啊？哥哥你说什么？”慕翎停止了择菜，站了起来，表情错愕。
镇上的酒馆，就是地下擂台的所在，慕然在那里打杂。这份工作是当初慕然找了很久才找到的，工作不算特别累，给的报酬也很可观，老板对下面的人非常友善，也没有克扣未成年的情况。
正是因为有了这份工作，慕然才摆脱了同时打几份工，依然不能保证不饿肚子的状态。
在平安镇，不知道有多少人眼红着这份打杂的工作。
可是现在，慕然说要把它辞了。
“打杂的工作可以暂时让我们吃饱饭，但是不能让我成为一名罡师。”慕然淡定地回答道：“对于我们这样的草根来说，如果要成为一名罡师，拥有血罡是不够的，还必须要取得合适的罡技才行。”
“罡技？”慕翎没有听说过这个词。
“是的。”慕然把毛巾拧半干，敷在自己脸上，只留下一张嘴：“一名强大的罡师，血罡、罡技缺一不可。我必须要取得罡技，为了实现这个目标，我得到墙里面去，中心城有一个龙岩学院，那里收学生是不看出身的，只要通过入学考试，我就能在里面学习罡技。”
“你要去墙里面……”慕翎捂住自己的小嘴，觉得不可思议。
那可是贵人生活的地方，墙外的贱民根本不允许入内，更不要说去里面求学。
冷怜月留下一块吊坠，进去的条件但是有了，但是进去之后怎么生活呢？在墙外这种物价低廉的地方，活着已经够辛苦了，去墙内，恐怕过不了几天就会饿死。
“没事的，放心吧，计划我都已经做好了，在去里面之前，我会先赚上一笔钱，嗯……起码，让你和老爹可以吃上两年。”慕然洗完了脸，走到慕翎身旁，宠溺地摸摸她的小脑袋。
他把毛巾放回屋里，然后走出来。
“我先去镇上，早饭就不用等我了。”
慕然出了家门，留下慕翎一个人立在院子里，表情极为复杂。
慕然家在平安镇的边缘位置，要到镇上去，得走上一些时间。
之前，他上的一直是中午十二点到晚上十二点的班，今天这么早来，是因为老板一般在上午来酒馆。
他想早点把事情解决了，然后开始自己的赚钱计划。
走了大概两个时辰，慕然来到了上班的地方。
这是一家并不是很豪华的店，没有什么阔气的大门，仅仅用一块刻着酒瓶和拳头图案的木牌做招牌，最中间的位置写着“平安酒馆”。
他来到这里的时候，门口已经挤了很多人，有很多平常看不到的陌生面孔，他们都在往里面张望。
“让一让好吗？让我进去，我是这里的员工。”慕然一边说着，一边往里面挤。
“这是有什么事发生吗？平常平安酒馆也没有这么火爆啊！”
他疑惑不解。
“是隔壁清泉镇的地下擂台来人了，他们说是说学习经验，实际上不就是来踢场子。”旁边一个磕着瓜子的大娘回答他。
“踢馆？”慕然恍然大悟。
墙外的世界有很多争斗，有些镇子，时不时就会挑衅其他镇子。
实际上，平安镇的实力在周边镇子中，算是比较强的一个，在其他镇子为了向墙内展现自己的用处，像一只好斗的公鸡，到处挑战的时候，平安镇非常低调，很少挑衅其他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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