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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0 王命却敌


  侵掠如火,不动如山。

  蓟王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待水到渠成。大秦婆罗门王城,已成孤岛。多摩梨二十万援军,困死城中。蓟王乘胜追击。

  战鼓隆隆,蔽日旌旗。

  旗船爵室。蓟王正襟危坐,文武列席。

  “多摩梨国,精锐尽出。其国都多摩梨城,守备空虚。谁愿拔此城。”蓟王居高言道。

  “臣,愿往。”正是前牙门右将赵云。

  “臣,愿同往。”乃前牙门左将陈到。赵子龙、陈叔至,名动天下。正是杀敌立功之时。

  蓟王欣然应允:“攻心为上,攻城为下。”

  “喏!”赵云、陈到,抱拳接令。赵云、陈到,皆非滥杀之人。此去,蓟王足可安心。

  军正沮授,面授机宜:“多摩梨城,扼枝扈黎大江口。先前,多有水军被俘。可假败军回城,诈开城门。入城后,直取多摩梨王宫。多摩梨王被俘,不战而胜矣。”

  “多谢军正。”赵云、陈到,默记在心。

  “瞻波国、摩竭陀,援军将至。谁人敢,背水结营。”蓟王又问。与多摩梨正相反。瞻波、摩竭陀二国,自西北向东南而来。背水结营,乃为断二军渡河驰援。

  “臣,愿往。”正是右牙门右将张郃。

  “臣,愿同往。”不出意外,乃右牙门左将马超。

  蓟王遂授将令:“择北岸高坂,立兵车大营。掘环渠引水,守满十日,便是大功一件。”

  “喏!”张郃、马超,双双领命。



  军正沮授,又赠良言:“择圣河上游,扼水道要冲。与王城互为犄角,需防敌军板筑断流。”

  “喏!”

  有上必有下。言左必语右。

  “下砦,何人愿往。”蓟王又问。

  “臣等愿往。”正是左牙门二将,张辽,华雄。

  “依计行事。”蓟王授将令。

  军正沮授,字字珠玑:“择圣河下游,扼水道要冲。与王城互为犄角,亦需防敌军板筑断流,水淹诸军。或负土填河,接应城内孤军。”

  “喏!”

  “许褚、庞德。”蓟王直下号令。

  “臣在!”二虎将,轰然起身。

  “出为游击。”蓟王言道。

  “喏!”

  “至敌缓行即可。断不可强攻。”军正沮授,不忘叮嘱。

  “唉!”许褚、庞德,领命出室。

  “敢问主公。我等兄弟,当击何处?”辅汉偏将军麴义,抱拳急问。攻城拔寨,岂无我麴氏先登。

  “养精蓄锐,后为先登。”蓟王早有定计。

  “喏!”麴义大喜领命。

  另有辅汉裨将军高顺,虽稳坐席位,却难掩十足战意。

  牛刀割鸡。

  蓟王此番远征,所携精兵强将,放眼宇内。几无可匹敌。

  正当蓟王紧锣密鼓,谋划江山。

  圣河城内,军民如丧考妣。

  短短二十日。蓟王竟悄无声息,掘通四十里暗渠。更有甚者,为一举冲毁,又防立柱触底。竟用十余根毛竹,捆绑成暗渠支柱。间隔排列,足见煞费苦心。

  十丈环渠。堪比天堑。便是战象亦无从逾越。何况,还有蓟国斗舰,往来巡弋。不及入水,恐已遭乱箭暴毙。

  王城虽广有粮仓,然二十万援军,人吃马嚼。更有满城贵种,嗷嗷待哺。不出数月,粮尽矣。

  “一朝无粮兵马散”。

  蓟王不费吹灰之力,胜券在握。

  “为今之计,该当如何?”大秦婆罗门王,忽觉头痛欲裂。旧伤复发。

  “大王毋虑。待下臣,出城一战。”便有多摩梨大将,瓮声言道。形势危急,唯有背水一战。若待粮尽,追悔莫及。

  大秦婆罗门王,动了动嘴角。然激励之语,却断难出口。

  稍后,见象兵开拔,城中欢声雷动。庞然巨物,自能鼓舞军心。

  城门徐徐开启,多摩梨大将,携军出战。

  如前所言。身毒列国军制,多为“三三制”,四兵种混编。一波特提,由一象、一车、三马、五兵组成。

  此时,战车已被骑兵取代。

  分列左、中、右三军。中军前排刀盾兵,次排战象,后排精锐重骑。左右两翼,为轻甲游骑兵。进攻时,前排刀盾兵,会迅速散布于己方战象周遭,随战象碾压敌阵,起“象践”。待己方混合部队,突破敌阵。再两翼齐飞,撕碎残阵。后排重骑兵,遂挥军掩杀,与敌致命一击。

  多摩梨神射手,高居象辇,弓开满月,射出第一箭。

  羽箭画弧,斜刺入水。

  机关斗舰,皆处一箭地外。身毒战弓,射程远不及蓟国角端弓。鞭长莫及。

  高举千里镜,目睹详情。蓟王一声下令:“命斗舰出战。”

  “喏!”

  王命传达。楼船司马胡玉,当机立断:“王命却敌!”

  “王命却敌——”

  下舱匠师,甲板船士,闻声而动。

  机簧声中。面向城墙一侧箭窗,同时开启。宛如千目怒睁。

  敌降不及反应,箭如飞蝗,声似雷吼。

  上中下,三排箭窗,顺次击发。乌云蔽日,血迹斑斑。

  战象皮糙肉厚,满身利箭,反激凶性。不顾背上兵士,皆已身亡,横冲直闯。

  斗舰前甲板,弩炮徐徐转动。瞄准战象突奔轨迹,弩士轻踩蹶机。

  霹雳弦惊,应声入脑。

  庞大身躯,轰然撞地。

  翻滚下河,水柱冲天。

  弩炮一击之威。令城上城下,肝胆俱裂。

  百头战象,不分先后。被弩炮射杀。待箭雨收歇,城外河滩,丛生荆棘。浮尸遍地,血流成河。除多摩梨大将身披重甲,心腹舍命守护,得以只身幸免。全军覆没,无人生还。

  “汉使,可入城矣。”陪同蓟王,目睹战况,法正不由慨叹。

  “不急。”军正沮授言道:“待败余下二路援军,再遣使不迟。”

  枝扈黎大江口。

  赵云、陈到,外披多摩梨水军革甲,矗立扶南大舶船头。混迹一众降兵之中。另有白毦,手持尖刀,抵住俘兵后心,裹挟而立。背后船舱内,二神驹,已静候多时。

  多摩梨水军将领,不敢生二心。佯装镇定。用身毒梵语,勒令水砦开门。

  水军折返,将领叫门。砦上兵士,唯命是从,不疑有他。急忙开闸放人。

  不等群舟靠岸。赵云一马当先,离弦而出。杀声四起,数十白毦精骑,席卷而去。陈到则率军,占据水砦,接应尾随,楼船大部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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