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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3 兴兵伐袁


  襄阳,镇南将军兼领荆州牧,刘表府邸。

  “明公需防,曹孟德,假道灭虢。”军师祭酒祢衡进言。

  “军师所言是也。”此亦是刘表心中隐忧。

  先前,借道南阳与史侯,欲行嫁祸安国。不料汉中十万大军,尚未一战,便悉归曹孟德所驱。嫁祸安国,遂成引火烧身。南阳郡与南郡,一水之隔。汉水之北,襄樊二城虽仍为刘表所辖,并屯有重兵。然十万大军压境,刘表焉能不,如芒在背。

  皇上君流不过三日。曹司空已传檄关东,欲逐袁术过江。盖海顺下鸿沟,经停陈国。再下颍尾,拔羊石城之意,昭然若揭。

  然若曹孟德,强攻羊石城。正中袁术下怀。自曹孟德,掘环渠火攻寿春,逐合肥侯过江。盖海所携百艘斗舰,水战威力,有目共睹。尤其霹雳发石车,远射千步。纵有铁壁铜墙,亦难抵石丸雨落。更加油瓮纵火,无往不利。先掘外渠,毁城防诸器,再掘内渠,轰城中守军。士气低迷,涣散军心。围三阙一,不战自乱。

  痛定思痛。袁术自窃据寿春。凡山川要冲,必筑雄城坚守。更加淮南水军,得翥凤相助。战力不在盖海之下。且羊石城乃淮南门户。此城若丢,淮南近在咫尺。袁术岂肯,门户易主。可想而知。若攻羊石城,必是一场血战。

  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毋论孰胜孰负。盖海、翥凤二舰队,必元气大伤。此消彼长。少则三五载,多则十载。甄都朝堂,再无剪除群雄之力。

  “坐山观虎斗”,自是刘表所乐见。

  唯一所患,曹孟德素狡诈。当真,不惜损兵折将,血战以逐袁术乎?

  刘表焉能大意。

  遂命荆州上将,蔡瑁、张允。谨守襄樊二城,陈兵夏口。以防曹司空,声东击西。

  乐安郡,千乘城。

  镇北将军,兼领青州牧,孙坚府邸。

  世人皆知。江东猛虎,善攻城拔寨,弓马娴熟,又利水战。青州乐安郡,扼大河之口。诸水汇流,水运便利。自主青州,孙坚先立水砦于蓼城,船泊鱼龙湾。而后招募能工巧匠,督造青州治。

  又于千乘南北二城,濒临会水,各建良港一座。又掘环渠,将南北二城,并南北二港,连成一体。效北都临乡。以会水为中渠,凿“日”字环渠。将向去二十余里,南北千乘,并为一城。

  南城为县治,北城为州治。且为防水耗,“微涓绝流”。孙坚又命工师,穿津通渠,引诸水汇入。并凿“会济渠”。连通济水并会水。再无水枯之忧。

  今,南北二港皆已筑毕。并以环渠,通连二城。号“日字千乘”。为青州第一雄城。与蓼城镇北将军营,并鱼龙湾内飞云舰队,互为犄角,拱卫大河之尾。

  经鱼龙湾出海,逆入河口,甄下十八里浦,旦夕可至。经鱼龙湾,逆入会水,再经会济渠,入济水。四渎八流,通江达海。便是楚都寿春,亦朝发夕至。

  孙坚拜南阳阴瑜,为镇东将军长史。位列僚属之首。青州属吏,去留与否,皆由阴瑜,详加甄选。如北海相孔融等,悉得重用。二载之间,兵强马壮,府富民丰,一州大治。远胜长涂二龙,刘岱治时。

  加长史阴瑜,为军师中郎将。

  “天子诏命,兴兵伐袁。”孙文台,居高言道。

  阴瑜遂问:“淮南袁术乎?”

  “未可知也。”孙文台,昂然虎躯,尤胜当年。

  “哦?”阴瑜遂取甄都诏命一观。果如孙坚所言,甄都诏命,模棱两可,竟未明言。

  谓“反常则妖”。见阴瑜沉思无语,孙文台笑问:“军师可知,二袁者何?”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阴瑜灵光一现:“正是二袁者也。”

  孙坚必有此问:“天子欲分某之兵,同伐二袁乎?”

  “非出天子,乃司空之意。”阴瑜已窥破天机:“卑下,窃以为。毋需分兵,足可同讨二袁。”

  “军师明言。”孙文台求教。

  “兵发大江。”阴瑜一语中的。

  孙文台乃季汉宿将。智略不足,然行军布阵,审时度势,足可弥补:“背击淮南,阻江东来援。”

  “正是。”阴瑜答曰。

  此方是,曹司空之意。扬州二郡,孤悬关东。孙文台不顺下淮水,反逆入大江。拔淮南沿江营堡。断江东驰援,绝袁术后路矣。

  如此,淮南遂成绝地。见“远水不救近火”。袁术别无他法。唯向上游荆州,下游徐州求援。

  刘表将于袁术,结秦晋之好。若荆州发兵,刘表落人口实。曹司空可尽起南阳十万大军而攻之。若吕奉先,果与袁术阴结盟约。唯恐唇亡齿寒,出兵相救,坐实贼臣。曹司空亦可命孙文台,逆袭江陵。

  须知。青州鱼龙湾,可比徐州茱萸湾。皆是二州,水军大营所在。只需青州猛虎孙文台,携飞云逆入大江。徐州水军,必严阵以待。孙坚一己之力,足可牵制,淮南、徐州并江东,三方割据。尤其水战破敌。孙文台关东第一。

  “司空妙计。”悉知内情,孙文台亦不由笑赞。

  “将军何为?”阴瑜当有此问。

  “既出天子诏命。不可不为。”孙文台抖擞威风:“兴兵伐袁。”

  “喏!”堂内将校,轰然应诺。

  军情入淮。袁术喟然叹曰:“猛虎出柙矣。”

  “关东畏孙(坚)猛于虎。”军师中郎将阎象进言:“大将军当遣使荆徐。”

  “可也。”袁术从谏如流。心思如何,不得而知,然言谈举止,并无异常。群僚窥见,皆得心安。

  江东建业宫。

  惊闻孙坚携飞云南下,合肥侯如临大敌,急开朝议。

  “孙文台,何为?”

  尚书令刘巴持芴奏対:“臣,窃以为。孙坚此来,为击淮南。”

  “车骑大将军,能敌否?”合肥侯必有此忧。

  “若曹孟德无诈,车骑大将军,恐难与敌。”尚书令刘巴,如实作答。

  “此言何意?”合肥侯居高下问。

  尚书令刘巴答曰:“臣,窃虑。曹孟德,关东之敌,非出车骑大将军。”

  “徐州吕奉先。”合肥侯心领神会。

  “陛下,明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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