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千帆竞航

“塞拉摩的勇士们，展示你们勇气的时候到了。吉安娜.普罗德摩尔女王的公开悬赏，参加塞拉摩远征军的将士们每人将得到一百金币的最低薪水保障。一旦你在航海途中和战斗过程中牺牲离世，你们的家人将获得三百金币的体恤金。同时，你们将被授予塞拉摩烈士称号，你们的子女们将享有永久教育金以及最低生活保障……”

        “如果你们有幸在二十场战斗中幸存，并杀死三十个天灾士兵以上，你们将获得男爵身份，并且拥有一块独立的土地。如果你们更幸运，在五十场战斗中幸存下来，并杀死八十个天灾士兵，那么你们将获得伯爵身份，并享有世袭权。你们将直接参与塞拉摩的内政和军事事务……”

        阳光明媚，万里无云的夏天，塞拉摩城市广场中，聚集了超过五万塞拉摩市民，他们正在聆听的，是一场关于远征军的战前动员演讲。演讲的人不是吉安娜本人，却传达着吉安娜的旨意。可以看到大多数人脸上写着沉重与忧郁。

        东部又爆发瘟疫了，天灾军团又入侵了……这样的消息对于库尔提拉斯移民而来的公民们来说，并没有太大的感触，但是对于从东部王国移民而来的洛丹伦遗民们来说，天灾军团再次降临的消息无疑让他们的生活再次蒙上了一层阴影。他们依旧记得当初亡灵大军遮天蔽日的场景，记得瘟疫蔓延，斯坦索姆是如何在一夜间沦为鬼城。这些，都无不刺激着他们脆弱而敏感的神经。

        “我不会再回去，你呢？”

        传讯官在上面滔滔不绝的宣讲着，而底下的民众也在窃窃私语着。

        一名身材消瘦的渔民和身边的农夫讲起了自己的看法。他曾经参加过第一次洛丹伦保卫战，可以说是死里逃生，那样的经历使得他打死不愿回到洛丹伦。而一旁同样为塞拉摩居民的老农夫则没那么多感想。他曾经是阿拉希高地的牧民，跟随吉安娜来到卡里姆多以后，便改行做起了农民。多年的劳作使得他的身材粗犷坚实。但是他同样不愿意参战……

        “我也不会跟着舰队远征。”

        他说到。

        “普罗德摩尔家族的人都是这样，说一套，做一套，她现在说得好听，体恤金、奖励、爵位、土地……但是当你真正从死人堆里回来的时候，她未必会履行自己的诺言。还有，条件是多么苛刻，我虽然没有参加过真正的亡灵战争，但是可以类比，在二十场战斗中活下来？我们的城市卫兵都没有这样的，和兽人的冲突中，没有哪个人可以存活超过二十次战斗。爵位，那不过是高悬在天空中的美味，几乎没有人可以品尝得到。”

        农夫低声说到。他曾经见过激流堡的沦陷。虽然未曾与天灾军队直接作战过，但是对战争也有自己的初步了解和印象。在他印象中，一旦战争打响，难民就像任人宰割的牲畜一般，毫无人权可言。

        ……

        “女王陛下，军队已经集结待命了。一共三十艘大型风帆战舰、十艘天翼运输舰、四十艘小型炮舰。总数八十艘战船。士兵人数总计五万人。面粉一百吨、水果二十吨、蔬菜二十吨、肉干十吨……”

        两周后，塞拉摩港口，吉安娜站在蔚蓝的天空下，俯瞰着自己的海军力量，大海就像一块平静的蓝宝石一般，承载着塞拉摩近三分之二的战舰，也承载着吉安娜的全部心血和希望。这是一次绝地重生的远征。它至少三个月的时间，吉安娜不知道阿瑞斯能不能等到那个时候，她在心里祈祷着，海风吹拂着她的秀发，吹起她的长裙。这一刻，吉安娜.普罗德摩尔宛如女神一般，屹立在众人面前。她的目光望着大海，忧郁而惆怅。

        未来是什么？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民间动员了多少？”

        从惆怅的思虑中缓过神来，吉安娜认真的追问起这半个月来的征兵情况。塞拉摩不缺金钱，财富在这里每天都以极快的速度运转着，在吉安娜的打理管理下，塞拉摩的国库年年有盈余，只是人口依旧不够。相比于战舰数量，吉安娜更关心的是民众，民众对这场战争的态度。

        “不到三千人……”

        卫兵吞吞吐吐的回答到。

        “好的，我知道了。”

        吉安娜平静的回答到。忧伤却爬上了她的眼袋，一种难言的情绪在体内翻滚着。

        “他们没有错，洛丹伦太恐怖了，那不是人待的地方。塞拉摩的居民一大部分是由东部大陆过来的。他们对那里的恐惧也在情理之中。”

        吉安娜转过头来对艾格文叹息到。她想奋斗，想再次与洛丹伦并肩作战，再次与阿瑞斯并肩作战，但是这太难，太难。习惯了平静生活的士兵重返战场，这需要足够强大的意志和勇气，同样，吉安娜也是。天灾亡灵对她的创伤是十分严重的。她永远无法忘却那如洪水一般的黑暗之潮。现在，她要回去再次面对它了……

        “你可以做到的，因为我们别无选择。”

        艾格文安慰到。苍老和皱纹布满了她的脸庞，和吉安娜相反，艾格文已经不再用魔法延续她的青春了。现在的她，更像一个老者，一个看穿世间万物的睿智老人。她一手牵着小伊恩斯的手，就像男孩的奶奶一般慈祥而善良。

        望着天真无邪的小伊恩斯，吉安娜会心一笑，但是这样的笑容没有持续多久。她拨了拨脸上的头发，毅然望向远方，走向了塞拉摩旗舰。那曾经是她父亲戴林的战舰，现在，她成为了塞拉摩之主，也成为了这艘战舰新的主人。

        ……

        洛丹伦城。

        “我已经向瓦里安陛下请求了援军，相信暴风王国的力量吧，我们不会让天灾军团的阴谋得逞！”

        西边，塞拉摩的舰队已经起航，而远在东部的洛丹伦共和国议政大厅内，暴风城第三军团的将军伊尔达也信誓旦旦的向阿瑞斯保证暴风城不会袖手旁观。望着偌大的洛丹伦地图，阿瑞斯心绪难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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