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远征军（上）

“终有一天，你的王国将再次沦陷，你的子民将再次流离失所，而洛丹伦，将成为艾泽拉斯第一个大国，你将为你的仁慈付出代价。”

        “觉醒吧，伟大的暴风国王，这并不是你愿意看到的，不是吗？”

        “自私与自利，这并不值得羞愧，相反，人类便是靠着它走到了今天……不要掩饰你内心的狂躁与想法，我知道的，你知道的，你是人类之王，你是瓦里安.乌瑞恩……”

        “不！闭嘴！”

        鬼魅般的低语出现在瓦里安的梦境中，当暴风雄狮大吼一声从床上惊醒时，他发现四周并无他人。一切不过是一场噩梦罢了。梦中的女人有着极其魅惑的声音和妖娆的身体。她就像魅姬一般，又像某个幻影，总是出现在自己意识的最深处。

        四周是冰冷的石墙，惨淡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屋内。瓦里安逼着自己起床，强大的意志力将他再次拉回现实。

        “卫兵！”

        他大喊了一声。

        不一会儿，两名暴风城卫兵便出现在了门外。

        “陛下。”

        “让乔森纳来这里找我。”

        瓦里安简短的命令到。

        ……

        几分钟后，穿好正装的瓦里安坐在了平日的办公桌前。他的精神看起来并不是很好，眼圈呈淡淡的黑色。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在自己要塞里置办公事。暴风城的港口已经许久没有如此平静过了，今天将是起航的好日子。瓦里安寻思着。

        “陛下。”

        门外，响起了暴风城第九军团指挥官乔森纳的声音。

        “进来吧……”

        “您找我，陛下？”

        “是的。看看这个先吧。”

        说着，瓦里安将一卷羊皮纸扔给了大将军马库斯.乔森纳。自从雷吉纳德元帅牺牲后，马库斯.乔森纳便作为瓦里安的得力助手一直统领着暴风城的海陆军团。而此次北伐，他也是重要人物之一。瓦里安甚至打算让大公爵伯瓦尔留在暴风城，替自己管理这个国家。因为此次北伐的时间估计会很长……瓦里安已经做好了至少留在诺森德两年的准备。

        “北大洋洋流图？”

        打开卷轴的那一刻，乔森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是一张海图，上面清晰的标注了洛丹伦，暴风城与诺森德的坐标。还有北大洋的洋流走向和季风图。图纸上甚至清晰的标注了诺森德的几个理想登陆地点。其中一个，便是洛丹伦军队驻扎的地方——无畏要塞和无畏港。

        “是的，这张海图是洛丹伦的测绘师绘制的，就连我，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详细的海图。上面不仅标注了每座海岛的具体坐标，还标注了北大洋的洋流走向和季风方向。有了它，联盟的舰队便可以在浩瀚的大海上畅行。”

        瓦里安说到。

        “陛下，但是现在是冬季，阿瑞斯派人送来这张海图，是什么意思？”

        乔森纳的眼睛里充满着疑惑，甚至是怀疑。尽管他和圣骑士大领主阿瑞斯并肩作战过，一起拯救过陷入火海的暴风城。但是时隔多年，阿瑞斯已经成为洛丹伦的领主，与暴风城的交集甚少，并且，洛丹伦也已经成为了北方第一大国，实力即将赶超暴风城。加上近段时间流传的有关于阿瑞斯的野心……使得乔森纳的信念动摇了。

        “他希望我们赶在春季前出兵，打敌军一个措手不及。”

        瓦里安解答到。

        “但是冬季的北大洋经常有风暴和巨浪……”

        乔森纳提醒到。

        “所以他派人送来了这卷航海图。”

        “陛下，我的意见是——这样还是太冒险。如果非要这样做的话，也不一定要您亲自前往，我和马洛卡带领第九军团和第六军团前去支援洛丹伦北伐军就好。等到来年春季或夏季，您在亲自出征。”

        乔森纳谏言到。

        “我的军团指挥官，你是不是也听到了那些流言？”

        瓦里安的脸色突然凝重了起来。

        “……陛下，那些流言，不会是空穴来风。”

        犹豫片刻，乔森纳还是表达了自己的看法。作为暴风城的军团长，他效忠于暴风王国，其次才是效忠于联盟。

        “吾父王当年的暴风王国毁灭之际，是洛丹伦仁慈的泰瑞纳斯国王接待了暴风城的难民和军队，保留了这个国家最后一丝生机。那时，洛丹伦便是整个艾泽拉斯最强大的人类王国。而它从未想到过称霸整块大陆。甚至，在击退了兽人大军之后，洛丹伦的工匠和士兵们帮助我重建了这座城市，重建了暴风王国。五年前，当我深陷险境，沦为兽人奴隶的时候，是阿瑞斯冒险相救，才有今天的暴风城国王。暴风王国，欠洛丹伦的太多。更何况，现在阿瑞斯希望我们出兵，目的是天灾军团。这是全联盟的目标。我们不能因为一些流传蜚语便怀疑他的动机。作为一个君王，心胸必须宽广。”

        说着，瓦里安将手搭在了乔森纳的肩上。那是一种信任与期待。信任，才会将自己的所想告诉自己的臣民。期待，期待这位人族大将军可以全心全意带兵作战。为了联盟，为了东部王国，为了艾泽拉斯。

        听完瓦里安的讲述，乔森纳由衷的感慨，最后一句才是重点，一个国王，必须有大海一样的胸襟。可以容纳别人所不能容纳的事。

        ……

        嚎风峡湾，乌特加德城堡外二十公里的地方。三万洛丹伦远征军搭建的帐篷连成一片，远远望去，犹如白色的长堤，屹立在海岸线旁。海湾上，停靠着一艘艘大型商船，那是风险投资公司的商船。由奎尔萨拉斯和洛丹伦联合出资，一批批火药和攻城物资被送到了这片人迹罕至的海湾。同时运来的，还有粮食和棉袄。当然，在冬季运输物资，地精们要求追加百分二十的运输成本。

        而阿瑞斯更想知道的是在冬季里，航海行船是否安全。一场战役如果成功取胜，它所获得的收益将远远超出战前所投入的成本。当然如果失败，远征军便陷入比之前更糟的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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