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仇恨之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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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了,克尔加苏德……”
幽暗空冥的声音在冰窟般的王座内回荡着。在阴森的角落里,巫妖王阿尔萨斯坐在一块由寒冰和岩石组成的宝座上,俯视着凄冷的大殿。那里,一个骷髅老者正缓缓走来。应该说作为巫妖,他已经没有了任何人类的形态,连腐肉都早已不见,浑身只有阴森的白骨和黑暗能量环绕。克尔加苏德单薄的身躯就这样飘荡在空中,来到了巫妖王脚下。这位被他称为“国王”的人。
“是的,国王陛下……”
克尔加苏德卑微的应到。他已经猜到自己今天被叫来的原因。人类、矮人和精灵的联军已经杀到了维库人的地盘,并且联盟已经拿下了那座要塞。
下一秒,巫妖王的话语印证了克尔加苏德的猜想。
“你应该知道我叫你来的原因,那个圣骑士已经带领着他那些杂牌军队,攻克了维库人的大本营——乌特加德城堡。作为诺森德前线军团的总指挥,你对此有什么要解释的?”
阿尔萨斯低沉而阴冷的话语在冰封的大殿内回荡着。如果克尔加苏德还有血肉,阿尔萨斯一定可以看清他脸上的表情。但是巫妖没有,它就像一具残尸般漂浮着,脸上只有两点幽冷的火光。那只是亡者的眼睛。深邃而阴森。
“我难辞其咎,国王陛下。”
克尔加苏德颤颤巍巍的回答到。
巫妖王并没有怀疑他的忠心,只是,天灾军团屡遭受挫,他需要一些手段来扭转眼前的局势。诺森德还有其他势力可以联合,艾泽拉斯还有其他势力可以联合,但是这显然需要时间……阿尔萨斯叫克尔加苏德来这里的目的,便是让这个忠心耿耿的巫妖替他腾出一些时间。
“那就说出你的办法。”
巫妖王阿尔萨斯命令到。他依旧坐在那块岩石上,寒冰结成冰晶倒挂下来,仿佛他几个世纪都未曾走下王座一般。
“国王陛下,现在,踏上诺森德的军队虽然数量众多,势力庞大,但是它们终究不是一个整体。它们是部落和联盟……”
克尔加苏德幽灵般的声音在冰窟般的大殿内回荡着。
“说下去。”
阿尔萨斯命令到。
“我的计划是,分化瓦解它们。在洛丹伦郊外,有一支特殊的军队,或者说一个特殊的种群,它们曾经是陛下您的子民,但是后来在某个药剂师的带领下,脱离了您的统治。这部分人人数稀少,几乎被人遗忘,而它们也有着类似的名称——被遗忘者。”
“我知道,那些背叛者。”
阿尔萨斯低吟到。
“是的,就是那些亡者,我的国王,现在这部分人属于部落的一份子。”
克尔加苏德阴冷的说到。
“部落什么时候开始和亡者打交道了?”
“不久前。为了利益……”
巫妖答到。他那白骨的下颚微微颤动着,以证明声音出自于它,而非旁人。
“我的计划是,煽动这些被遗忘者进攻洛丹伦。”
“你刚才说过的,这些叛徒数量很少,几乎不成战斗力,就凭它们,如何攻下洛丹伦?何况,这些弱小的亡灵,它们为什么要进攻洛丹伦?得到真正的死亡?”
“这些被遗忘者数量虽然很少,但是它们拥有部落撑腰,事实上,这些被遗忘者就相当于部落在联盟地盘上的眼线。部落与联盟不可能真正的和平,萨尔原本不想让这些被遗忘者加入部落,但是为了部落的未来着想,这个大酋长终于还是答应了这样的请求。被遗忘者虽然数量稀少,但是他们的战斗力绝对不容小视。国王陛下,您还记得当初奎尔萨拉斯覆灭时,多少精锐游侠战死在了银月城的城下。这些人,便是被遗忘者的主力战士。她们中的少部分甚至是女妖……”
克尔加苏德说着,巫妖王没有吭声,默许他继续说下去。
“而且,被遗忘者还有瘟疫这样致命的武器,只不过他们将这些武器藏得很深,不到最后时刻,不会轻易拿出来。”
克尔加苏德接着说到。
“那他们又为什么要进攻洛丹伦?”
阿尔萨斯的问话很简单。从头到尾,他都高高的坐在冰封王座上,俯瞰着面前的巫妖。那是他最忠诚的子民。没有克尔加苏德,阿尔萨斯知道自己不可能走到今天。
“为了生存,陛下。三万被遗忘者被压缩聚集在丧钟镇,那里一片废墟,连蛆虫都没有。为了生存,被遗忘者们时刻都想回到洛丹伦,那座富饶的家园。事实上,被遗忘者会有今天的境地,也全是那个圣骑士所赐。”
“阿瑞斯?”
巫妖王阿尔萨斯问到。
说到阿瑞斯的时候,巫妖王阿尔萨斯明显来了兴趣。他记得那场大战,在洛丹伦城下,只有两万人的洛丹伦守军,迎战百万亡灵,硬是在阿瑞斯的带领下,洛丹伦拖到了联盟和暗夜精灵的援军到来。
如果不是阿瑞斯,阿尔萨斯知道,自己早已成为洛丹伦真正的王……
“是的,正是那个圣骑士。”
克尔加苏德继续说到——
“当年,当洛丹伦还是一片废墟的时候,血色十字军在那片大地上掌握着控制权,是洛丹伦唯一的武装力量。当时,天灾军团的瘟疫差点毁灭了血色十字军的有生力量,是阿瑞斯冒险和那些被遗忘者谈判,换来解药,才避免血色十字军覆灭。然而,当被遗忘者首领提出要求,让出一片生存地的时候,阿瑞斯却不答应了。甚至,在阿瑞斯离开洛丹伦以后,血色十字军屠杀了被遗忘者。迫使被遗忘者长期流浪,困在丧钟镇那个狭小的地方。可以说,被遗忘者对阿瑞斯,对阿瑞斯的军队,都是恨之入骨的。”
“所以它们这些年来一直都在找机会复仇?”
巫妖王低沉的声音响起。
“是的,极端渴望着,只不过没有机会而已。”
克尔加苏德用鬼魅般的声音回答着,阿尔萨斯几乎可以想象出它如果有血肉,脸上将是一副怎样的表情。
不过这些都无所谓了,现在,他的目标已然清晰了起来,并且,巫妖王允许了这样的计划和行动方案,他准备坐在王座里,看克尔加苏德再演一出好戏。当年,连恶魔领主都可以欺骗,几个人类,几个亡者,又何足挂齿。
“我会让达里安和你一起去执行任务,但是这次,务必完成。记得你的诺言,克尔加苏德。”
阿尔萨斯说到。随即,他从冰封王座上起身,全身的冰渣被震得钉钉响,头顶上的冰锥也落下了几棵。踏着沉重的步伐,巫妖王阿尔萨斯那幽灵般的身躯渐渐消失在黑暗中,留下那渐渐模糊的脚步声,连克尔加苏德也不知道他的国王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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