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卖 丹

掌柜的眼神瞄了聂无双一眼，道：“上等货？”

        聂无双虽然心中打鼓，但还是坚定的点头道：“是的，上等货。”

        掌柜的看了一下四周，道：“几品几级？”

        聂无双唔了一声，一咬牙，道：“一品丹，特级！”聂无双说完，心中暗自寻思：“管这丹药是什么级别，先忽悠了再说，反正我也看不出来，说不定对方也不一定看得出来。”

        掌柜瞳孔猛然一缩，脸色大变，做出一个禁声的手势，然后道：“贵客请随我来。”

        望丹楼二楼，掌柜亲自给聂无双送上一碗茶，然后说道：“这位先生请稍等，当家的马上到。”

        聂无双心中大惊，他以为将自己手中的丹药吹嘘的品级越高越好，但是当对方说道当家的马上到时，他便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这纯粹属于欺诈，聂无双虽入修真不久，但对于四大丹楼之一的望丹楼势力，还是有所耳闻的。自己如此欺骗一个势力庞大的组织，到时候若对方追究起来，人家一看自己手中丹药只不过是什么低级一品丹，那自己这条小命会不会出问题还很难说。

        “掌柜，是这样，我这颗丹，来历不足为外人道，不知道贵丹楼收不收这样的丹？”聂无双立马想找个理由敷衍过去，最好是对方不收来历不明的丹药。

        掌柜的上下打量聂无双一番，反而对聂无双要卖特等丹的事更为信任，小声道：“贵客尽管放心，本丹楼经营上万年，从不会向外人透露半个字来。”

        “掌柜，我想……”聂无双话还未出口，只听得楼梯处咚咚咚咚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一个穿着绛色长袖，黑红长袍，身上穿着小马甲的中年男人走了上来，那男人圆头圆脑，肚子凸起，面带笑容，上楼便朝聂无双抱拳道：“听说今日贵客临门，我望丹楼真是蓬荜生辉。李有钱三生有幸，今日得与贵客见面，真是有缘，千里有缘！”

        聂无双原本是想着怎么忽悠忽悠掌柜，借故离开，但是此时对方当家的上了楼来，只怕他此时想走也是来不及了。

        李有钱摇晃着略显肥胖的身躯走到聂无双跟前，一边打量聂无双一边笑道：“贵客要卖特级丹药？”

        聂无双眼珠直转，脑子里尽想着该如何圆谎，最后他实在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能先硬着头皮撑下去，他打算最后若对方发现丹的级别不够时，他就说自己弄错了，反正不至于一颗丹药对方就要了自己小命吧？想清楚这些，聂无双故作高深的小声问道：“当家的，一品特级丹药，如何入库？”

        李有钱摇头晃脑，眼中光芒闪烁，说话语速奇快：“一品特级，要看丹成色，药分越足，价格越高。”

        聂无双一脸疑问，道：“特级还分成色？”

        李有钱道：“丹分低级、中级、高级、特级，这四级自然是有明显区分的，炼丹的四大步骤：提纯、溶液、合丹、丹成。而成丹的级别主要是看后面三步：药液融合比例，合丹时丹品合成质量，成丹时丹诀的浸入，丹成之后，一颗丹药究竟是低级丹？还是中级丹？又或者是高级丹还是特级丹？后三步是关键。”

        李有钱说道此处，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但丹药的成色，却是与级别无关，丹药的成色是看药液纯度，也就是药量大小：灵草本身品级越高，药力就越足，然后丹师提纯的药份越足，丹的品质就会越高，丹本身的作用越大，同是特级丹，药份十分和九分，效果大大的不同。”

        聂无双这才明白，原来丹药还有如此细致的讲究，不过这一点步烟云给的丹书上却没有详细说明，聂无双可以隐约感觉到自己炼制的丹药药力很足，但是由于自己确实没什么炼丹经验，也没人替自己分辨这丹药的等级，所以要说自己炼制的丹药到底是什么品级，他也不敢随便下定论。

        李有钱此时仿佛科普老师一般，继续说道：“云梦大陆的丹师级别越高，提纯灵草纯度越高，可以说炼丹的后三步是炼丹的技能，必须靠丹药炼制来堆积经验，而炼丹第一步中的药草品级以及提纯能力，却是丹药成色的关键。”

        聂无双点头之后，再不犹豫，将自己手中的玉瓶递上前去，问道：“那请当家的看看，这颗丹药，价值几何？”说完聂无双内心自语道：“管他呢，到时候如果对方说这丹药不过只是低等一品丹，那就随便卖几颗灵石走人好了，这样以后一次就可以多卖几颗。”

        李有钱点了点头，接过聂无双手中的玉瓶后，轻轻摸出一副狐皮手套，用一种油脂在玉瓶周身涂抹一番，这才揭开玉瓶瓶盖，将那颗一品特级回气丹倒入手心之中。

        “嘶……”李有钱和掌柜同时倒吸一口凉气，两人的眼珠同时圆瞪，看着手心中的丹药，眼神竟不敢挪开半分，那掌柜忽然大呼出声：“极品！极品！”

        李有钱激动得拿玉瓶的右手不停的发抖，他脸色满是震惊，嘴里低声自语道：“居然是极品丹！极品丹啊！我李有钱有生之年居然能看见极品丹。”

        聂无双也倒吸一口凉气，心中已经意识到自己炼制的这批丹药恐怕太过惊世骇俗了，他心中也是思绪翻飞，连忙问道：“啊？什么？什么极品丹？”

        李有钱激动的连忙说道：“炼丹分四步，四步之中，提纯纯度占据关键，若后三步炼丹再完美，没有高纯度的药液，丹中药份不足，也出不了极品丹，客人这颗丹药，不但丹中药分十足，而且溶液与合丹也是完美，只不过在火候上略有欠缺，但此丹已经是特等中的极品。哎，只可惜此丹不过一品丹，若是丹至三、四品，再有极品丹，那……那……”

        聂无双心中咯噔一下，他也没想到，原来自己炼制出来的，竟然是药力十足的极品丹，毕竟他也没听说过极品丹，此刻也是有些内心打颤，连忙说道：“此丹出处，在下并不想透露，还请李当家的见谅，既然李当家如此看好此颗丹药，那请问当家，此丹售价几何？”

        聂无双话音落时，心中暗道：“按照我在柜台处所计算，特等回气丹也不过三十颗下品灵石，只是不知道这极品到底是个什么品阶，卖出的价格，应该是超过三十颗下品灵石的，恩，既然是极品，若他们能给出四十或者五十颗下品灵石的价格，那便卖了！”

        李有钱伸出三根手指：“可惜，可惜，这只是一品丹啊！”

        李有钱见聂无双脸色阴沉下来，道：“贵客请息怒，这丹至极品，原本确实不止这个价格，但这丹药虽然是一品丹中的顶级回气丹，却始终是一品丹药，不知道贵客有没有二品丹药？那东西的价格，至少比这东西高三到五倍。”

        聂无双摇着头，心中思索：“哼，这不都是屁话，一颗高级聚灵丹，就可以卖到二十颗下品灵石了，特等回气丹就可以到三十颗下品灵石，而你这副吃惊模样，说得老子这颗回气丹天上有地下无的，最后不过还是只开价三十颗下品灵石啊！还指望老子卖二品丹药，别说我现在炼制不出二品丹，若有朝一日真能炼制出来，肯定也不会再和你望丹楼做生意了，唔，要不去别的地方看看，反正这丹药是极品丹，不愁卖；幸亏我只拿一颗出来，既然要卖，就一次多卖点灵石，不然这种品级的丹药，以后也不敢随便再乱卖了。”

        想到此处，聂无双道：“这样吧，我再去别的丹楼看看，你把东西还给我吧，我觉得这个价格，还是低了一些。”虽然喜欢灵石，但是三十颗下品灵石，聂无双觉得，这恐怕很难供自己提升多少修为，而且修炼境界越往后，对灵石的需求量就越大，这次既然来了，又只卖一颗丹，还是想办法多卖一些灵石更好。

        李有钱连忙将丹药放回玉瓶之中，一边抚摸着玉瓶，一边十分为难的对聂无双道：“贵客，望丹楼所开出的价格，肯定是市面上最高的了，如果贵客还不能满意，我李有钱只能深表遗憾啊！”

        聂无双脸上尽是失望，一手拿过玉瓶，道：“这样吧，我去别的丹楼看看，如果这价格都差不多，我还是优先考虑望丹楼。”

        李有钱和掌柜对望一眼，脸上也是一脸失望，看着聂无双拿着玉瓶，往楼下走去的背影，李有钱忽然大喊一声，道：“贵客留步！三百五！却是不能再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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