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死因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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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南大学是这边首屈一指的高校,校园氛围很浓,到了这儿,沈平两眼都不够使,眼珠子直勾勾盯着几个穿着热辣短裙走过去的小女生,砸着嘴皮子喃喃道,
“这里收不收成人自考的学生?我可以交双倍学费的!”
“走吧,就你这样的,想上的不是大学,是大学生!”周斌忍不住对他翻了翻白眼。
几次和周斌见面,他因为调查案子的缘故,平时总绷着个脸,很少露出生活气息,私底下笑起来,倒显得十分温和。
沈平和他开了几句玩笑,两人并排着往里走,我走在他们身后,目光却一直瞥着出现在小院门口的一个和尚,穿着黄色僧衣,脏兮兮的,鞋底也是破的,露出几个沾满黑垢的脚趾头,一脸风尘,与这里的氛围格格不入。
那僧人正蹲在地上啃馒头,注意到我的目光,也把头抬起来,向我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我冲他轻轻点头,双手虚握,微微抱了抱拳。
到了二十一世纪,已经很少能看见这样的苦行僧了,人家少林方丈都是住着洋房、开着豪车的。
见我没跟上,沈平和周斌同时回头看我,“怎么了?”
“哦,没什么。”我对着他两摇摇头,等回头再去看的时候,却发现刚才那个和尚,居然眨眼就消失不见了。
真是奇怪,据我所知,川南大学可没有研究佛学的地方,这和尚蹲在门口干嘛,难道为了化缘?
我摇摇头,没有多去想,转身跟着周斌步入了学院。
唐教授的公开课被设置在一个十分宽敞的会议室,听课的人很多,演讲主题是关于生物制药与人类医学文明的发展,隔行如隔山,我和沈平听得云遮雾罩的,反倒是周斌一直津津有味,时不时还点点头。
上午八点的公开课,一直讲到了接近中午,当人群散去之后,这个带着金色眼睛的老教授笑吟吟地走向后排,对周斌说道,“小周,很久没看见你了。”
周斌赶紧站起来,“老师,我工作比较忙,您也是知道的。”
唐教授没说什么,浅浅地“嗯”了一声,将目光转向我和沈平,略微有些诧异,“两位,我们好像见过?”
“唐教授贵人多忘事,前几天在魏老板的杂货铺里,我们确实是见过面的。”我和沈平也赶紧站起来,说道。
“哦,年纪大了容易忘事,想起来了,走,我们边走边聊。”
唐教授这人比较和蔼,说话没有一点老学究的架子,带我们离开会议厅,来到自己的办公室。
办公室下面还有个生物实验室,里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瓶瓶罐罐,我沿着玻璃窗,朝里面扫视了几眼,没有发现那几枚虫卵。
进了办公室,唐教授也不跟我和稀泥,朝椅子上一坐,脸色略显得有些疲惫,“我知道你们是为什么过来的,那位卖给我虫卵的魏老板,是不是出事了?”
“您知道?”周斌有几分诧异,小心翼翼地追问,“您是怎么知道的?”
“哈哈,林局长可是我的棋友,为这事,他曾经找我聊过几回。”唐教授呵呵一笑,替我们接了几杯热水。
“老师,放着我来!”周斌赶紧接过那几个塑料杯子,替我和沈平倒茶。
倒完水,周斌坐回椅子上,小声问道,“老师,我想请问一下,您究竟是怎么知道,魏老板手头有那几枚虫卵要出售的?”
“自然有人告诉过我,”唐教授没有隐瞒,正准备继续讲下去,门口却突然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的话。
“稍等一下。”唐教授站起来开门,门一打开,走进了几个金发碧眼的洋老外,凑在唐教授耳边偷偷说着什么。
唐教授脸色当即就变了,回头看看我们,说道,“我现在有急事赶着要出处理,你们先去饭厅吃饭吧,下午我们再聊!”
说完这话,唐教授急匆匆就跟着那几个老外出门,看这表情,似乎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我们几个面面相觑,既然主人发话了,大伙只好先去了校园中的饭厅,点几样小菜坐着等。
吃到一半,突然有个很活泼的女孩跑过来,在周斌后脑勺上敲了敲,“周斌哥,你也在?”
我们全都把头抬起来,望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孩,周斌莞尔一笑,“小师妹,你怎么也在这里?”
随后,他指着这个女孩,对我和沈平介绍道,“介绍下,唐教授的女儿,叫唐玲,也是我的小师妹,现在……现在该读研二了吧?”
“研一!”唐玲和俏皮地笑了笑,她好像和周斌很熟,直接靠我们这边的位置坐下,对周斌笑着说道,“我听说你们早上去过我爸爸的办公室,好像是在调查什么,可以直接告诉我吗?说不定我知道哦。”
面对这个充满青春活力的女孩,周斌只能苦笑,“别闹,我们说的都是正事,你懂什么?”
“谁说我不懂的?”唐玲小嘴一撅,不太高兴,“你还拿我当追在你后面要糖吃的小女孩啊,我现在已经研一了。”
周斌无奈,只好随口问道,“行,那你说吧,老师前几天买了几枚虫卵,你知道除了他以外,还有谁接触虫卵吗?”
“你说得是那些白色透明的小虫卵吧?”谁知,唐玲居然一口回答了出来。
“你知道?”周斌眼神便严肃了一些,沉声问道,“那几枚虫卵现在在哪儿,还有,跟什么样的人有过接触?”
我最佩服周斌的就是这点,公私分明,说到正事立马就严肃了起来。
“那我就不清楚了,不过……”唐玲眼珠子一转,凑近周斌小声说道,“我可以偷偷告诉你一个秘密,那几枚虫卵,好像丢了!”
丢了?
我和沈平都下意识坐直了身体,周斌也是一脸不定,赶紧追问道,“怎么丢的,能不能清楚一点告诉我?”
唐玲瘪着嘴,“你怎么好像审犯人一样。”
“哦,不好意思,工作习惯了。”周斌一愣,收敛起了脸上的严肃,换了一副面孔,“小师妹,我最近调查一起案子,可能和那几枚虫卵有关,你知道什么消息,请尽量向我提供。”
“具体细节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爸爸买回那几颗虫卵之后,就带回了自己的实验室,你也知道的,他这个人一心只想着做学术研究,最近好像在和人几家大公司讨论研制一种新药,据说有可能用到这种虫卵。”
唐玲想了想,接着说道,
“还有就是他手下带的那几个研究生,似乎都有参与进去,不过,刚刚那几个和我爸爸有合作的外国人突然闯进学校,告诉我爸爸实验室出事了,后来才知道,就是因为虫卵丢失的事情。”
听完这话,我顿时就把眉头皱了起来,很快抓住了一个细节,看唐教授之前的表情,那几枚虫卵似乎对他挺重要的,既然如此,那帮人为什么不直接用电话联系,反而非要冲进门亲自告诉唐教授呢?
还有刚刚,唐教授和我们之间的谈话分明即将步入重点,哪有这么巧,刚好赶在这个时候,那帮人直接有要紧事冲进来?
想到这里,我顿时就站起来,对唐玲说道,“唐教授现在在哪里,能不能马上带我们过去一趟。”
唐玲看了看周斌,面有难色,“我爸爸的实验室,从来不让不相关的人进去的,就算是我也不行,你们……”
我能想到的事,周斌作为一个专业的老刑警,又怎么可能反应不过来,当即变脸道,“快带我去,唐教授现在很可能会有危险!”
“啊,我爸爸能有什么危险?”唐玲一脸错愕。
我们马上站起来,“先不说了,路上再跟你细讲!”
如果魏老板的死,真的和那批虫卵有关,这也就意味着虫卵被人盯上了,而且盯上这些虫卵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告诉过唐教授关于虫卵的信息,并且怂恿他买下虫卵的家伙。
这个人很神秘,应该也就是杀害魏老板的凶手,现在只有唐教授一个人知道他的身份,直觉告诉我,在得到虫卵之后,他很有可能像对付魏老板那样,直接杀人灭口!
我们用最快的速度冲到学校外面,上了沈平开来的那辆越野车,路上,周斌接到一个电话,简单讲了两句,脸色变得很阴沉。
“怎么,难道是唐教授?”我把他的表情看在眼里,立刻问道。
周斌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不是,是另一件案子的死者,说起来这个死者和唐教授也有关,就是他手下的一个学生。”
“是不是那个死在饭馆里的人?”我和正在开车的沈平异口同声问道。
“你们怎么知道?”周斌反问道。
我苦笑,“那个学生死的时候,碰巧我和沈平也在那家饭店吃饭,也就脚前脚后的功夫,人就没了,因为那个学生曾经跟着唐教授,去魏老板的杂货铺买过虫卵,所以我一眼就认出来了,当时还有两个警察盘问过我们。”
沈平又追问道,“对了,电话内容是什么情况?”
周斌看了一眼窗外,语气阴沉,
“法医解剖了尸体,发现这个学生的脑干是空的,而且颅骨有明显被啃咬过的痕迹,也就是说,有什么东西钻进他脑子里,直接吸干了脑髓,所以外表看不出任何明显的伤痕。”
听到这里,沈平眼皮狠狠跳动了几下,一脚踩下刹车,和我对视了一眼。
难道又是蛊虫!
“糟糕,这个学生与魏老板都和买卖虫卵的事情有关联,而且现在都已经死了,死因诡异,除此之外,就是唐教授和另外几个学生!”周斌反应过来,惊呼道。
“你们在说什么?”唐玲一脸不解,凑上前问道。
周斌没时间理她,对沈平大喊道,“老沈,开车,必须尽快找到唐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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