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见客户

两个人出门，坐上了燕青丝的座驾。

        燕青丝一边熟练地打着方向盘倒车，一边交代温凉。

        “你别紧张，今天要见面的，是从来没有合作过的客人。一般我们这样的行业，没合作过的客人不太会在最开始的时候就把任务交给我们。所以今天就是大家互相熟悉一下。”

        温凉乖巧地点头，“那就好，我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怕给燕姐你惹麻烦。”

        燕青丝目视前方，“你别有思想负担，我把你拉出来，主要也是凑个人数。总不好谈合作的时候就我一个光杆司令。相信我的眼光，你比留在办公室的那几个都要合适多了。”

        温凉抿嘴一笑，想到办公室里的那几个宅男。宅就算了，偏偏嘴巴还厉害得很，一言不合就能把人嘲讽上天。“想想周大哥他们几个，我感觉确实有自信一些了。”

        趁着红灯的空档，燕青丝投给温凉一个鼓励的眼神，“这就对了，只要你不像他们一样，把别人客户说的恨不得把自己埋起来，就算我没带错人。”

        一番插科打诨，温凉逐渐放松下来。她把后背靠在座椅上，“那我就老老实实做个小透明，绝不多说一句话。”

        很快，车子就开到了一家酒店门口。把车交给泊车的服务生，燕青丝踩着细跟高跟鞋，气场强大地走了进去。

        “不好意思，何总，让您久等了。”

        燕青丝脸上挂着微笑，恰到好处地热情，却不显得媚俗。

        包间里面已经坐着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如果仅仅看脸，大概只有四十岁左右。可是他硕大的啤酒肚和头上的地中海，生生让他看起来老了好几岁。

        偏偏他像是完全不自知似的，自我感觉良好地挺着啤酒肚迎过来。

        “哪里哪里，是我们早到了。再说，想燕总这样的大美人，不要说等十几分钟，几个小时也是等得的。”

        从燕青丝推门进入包间开始，何总的目光就一直黏在她身上。此刻甚至借着握手的动作，拉着燕青丝的手不放。

        “何总，我们别站在门口了，里面请坐吧。”

        燕青丝眼里飞快地闪过一丝厌恶的情绪。勉强挤出一抹笑容，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

        手里握着的柔荑被主人抽走，何总有些不舍地看了一眼。随即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摸了摸自己的地中海。

        “看我看我，都忘了请燕总坐下。来来，燕总坐这里。”

        他热情地把燕青丝引到座位上，殷勤地把椅子拉开。

        “何总面前，我哪里又资格坐在主座，还是何总您先请。”

        燕青丝有意推举。何总却突然表现得强硬起来。“燕总是女士，我们做男人的，对待女士总要谦让一点的嘛。燕总坐啊。”

        嘴上说着谦让，动作却让人恶心。他把肥厚的双手搭在燕青丝的肩膀上，把她摁在座位上。又仿佛是怕燕青丝还会站起来推拒似的，那双手就一直停留在肩上，久久没有离开。

        燕青丝没想到这个何总这么不要脸，大庭广众，当着双方下属的面就在自己身上揩油。脸色都有些变了。

        温凉赶紧上前一步，“何总，既然燕总坐在这，那燕总的外套就挂在椅背后面吧。”

        说着，她就用力把何总的手推开，把外套挂了上去。

        正在吃豆腐的手背强行推开，何总的脸上立刻就不好看了。

        “这是哪里来的土包子，那里不是又专门挂外套的衣架吗！”

        他面色难看地转头，想要斥责温凉几句，最好把这个不识趣的跟班赶走。可是一对上温凉的脸，发现这也是个美人。虽然比不上燕青丝身材姣好，美艳大放。但也是清纯可人，年轻鲜活。他的脸色才好看一些。

        “小姑娘太年轻了，还是没见过世面啊。这种地方，你只要把外套脱下来递给服务生就行了，哪里用得着自己挂外套？”

        何总语重心长地交代温凉，还有意无意地拍了拍温凉的肩膀，长辈架子端的十足。

        “啊，我才看到那边有衣架呢，我自己把衣服挂过去就好了。”

        被恶心的大手拍了一下，眼瞅着还有继续的趋势。温凉立刻找了个借口，跑到一边去。

        人都还没全坐上桌，何总就迫不及待地暴露了自己恶心的本性。温凉看了一眼燕青丝，发现她的脸色难看极了。

        可是何总只是借着表现热情的机会动手动脚而已，幅度又不是很大。燕青丝只好黑着脸暂且忍耐下来。

        好不容易大家都坐上桌了。穿着统一的服务生开始不停地上菜。总有人进进出出，何总没再有什么出格的举动，气氛这才缓和起来。

        等到菜上齐了。燕青丝也缓过来了。她端起酒杯，露出一个得体的笑容。

        “何总，我们这样的小公司能得您青眼，真是荣幸。我先敬您一杯。”

        燕青丝主动敬酒，何总眼睛一亮。一双贼眼死死地盯着燕青丝的胸口，“燕总真是谦虚了，你们公司不小，一点都不小。”

        虽然嘴里说的是公司不小，可他的那双贼眼，彻底地暴露了他的心思。

        燕青丝俏脸一白，干脆地把酒一饮而尽，坐了下去。借着桌子，挡住对方恶心的视线。

        不知是不是酒壮人胆，还是误把燕青丝的忍耐当做懦弱。几杯酒下肚之后，何总变得越发不规矩起来。

        “燕总啊，哦不……这么叫太生疏了，我就叫你青丝吧，”举着酒杯满脸通红的何总，也不知道是真醉还是装醉，“青丝不仅名字好听，人也美。”

        “何总谬赞了，您多吃点菜，酒喝多了伤身。”菜都堵不住你那张满口酒气的嘴。

        何总丝毫不知道燕青丝内心狂躁的吐槽。

        “我就知道你关心我，哎这人啊……到了岁数，就是需要有你这么个贴心人关心着。别人在酒桌上都是劝酒，只有青丝你啊，会为我的身体考虑。”

        燕青丝简直都要被气笑了。不要脸的人到处都是，但是商场上这么把不要脸放在明面上的，还真是不容易碰到。

        可能是看燕青丝长时间没有说话，何总误以为自己的想法得到了默认，在酒精的作用下，开始满嘴跑火车。

        “青丝啊，要我说，像你这么美又懂得体贴人的女人，就不要再在外面风吹日晒地干活了嘛，虽然你也算是小有成就了，可是女人，还是在家美美容插插花，比较合适。”

        “何总这样的人物，当然需要一个贤内助。像我这样的小人物，哪里能有闲情逸致去美容插花呢？”

        “青丝何必妄自菲薄，你要是想过轻松的贵妇人生活，多的是人愿意提供。”

        何总庞大的身躯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脚步虚浮地走到燕青丝身旁坐下。不顾燕青丝的挣扎，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手心。

        “比如说我啊。青丝，你看你，跑来跑去地谈合同多累呢，只要你跟了我，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狐狸尾巴终于露了出来。之前何总说话虽然不中听，但是好歹还有一层遮羞布。如今他大咧咧地让燕青丝跟他，燕青丝的火气一下子就窜了上来。

        她果断地把自己手抽出来，站起来远离了两步。

        “我不敢高攀，何总，我看您有些醉了，不然今天就到这吧。”

        “有什么不敢高攀的。青丝，只要你开口，不论是房子还是车子，我都给。”

        何总不满于燕青丝的远离，不屈不挠地凑过来，想要伸手去揽燕青丝的腰。

        这个动作太过分了，燕青丝终于冷下脸。

        “何总自重！要不是李总跟我介绍您，我是不想跟新客户谈生意的。现在看来，何总也不是诚心来谈合同的，这顿饭，就到这吧。”

        说着，她就拿起包，给温凉使了个眼色，准备离开。

        她长得不错，商场上面谈合作的时候，想要趁机占点便宜的人见得多了，可是人家毕竟还要脸。一般都是暗示，自己不理会，也就罢了。今天碰上的这个何总，居然是个混不吝的。第一次见面就动手动脚，自己几次给他台阶下，他都不依不饶。燕青丝知道，不能再继续待下去了。这种人做事情不过脑子，万一真的吃了亏，时候再怎么报复，也晚了。

        温凉看到燕青丝的颜色，立刻站起来，准备撤退。她早就看情况不太对劲了，一直等着燕青丝示意呢。

        眼见人要走。何总不愿意了，在酒精的催化下。他一下就恼怒起来。

        “怎么着，想走？别给脸不要脸啊，老子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气。”

        他迈着八字步走过来，拦住燕青丝的路。伸手去拽她。

        “老子早就听说过你的大名，漂亮是真漂亮，就是性子不太好。还跟老子装什么纯情。老子就不信了，只要有钱，还有睡不到的女人。”

        男人毕竟有天生体力上的优势，再加上喝了酒，下手没轻没重。燕青丝“嘶”了一声，被何总抓住的胳膊像是被铁钳钳住一样。

        “放手，不然我报警了。”

        燕青丝彻底把脸沉下来，她没想到，这个何总居然真的敢在这种地方动手。

        “好啊，你报啊，老子先睡了你，等警察来了，就说是你这个贱人勾引我的。大不了就是花点钱。”

        为了挡住何总的咸猪手，燕青丝拿着皮包就劈头盖脸一顿打。一时不查，被打了好几下的何总恼羞成怒，狠狠地给了燕青丝一巴掌，把她扇倒在地。

        “贱人，给你脸你不要，还敢打老子。老子现在就让你看看，我敢不敢在这睡了你。”

        燕青丝被结结实实地招呼了一巴掌，一时有些头晕目眩。趁着她没爬起来，何总迅速地开始解自己的衬衣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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