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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那些清穿的日子(35)


爱你们呦~48小时之后可看  庄子在建设伊始就设有下水道,  正常的雨水生活用水都可以排除,  不过这回雪实在大了些,  融化后水跑不出去,  容易将地面都泡的泥泞起来,除去一部分积雪只是为水道解压,免得积水太多蔓延到屋子里。

        做了一会儿,  安敏宁热得浑身冒汗,  她将余下的积雪推到门口,  等会有人会将这些雪铲走,  至于余下的就算是化了也能排走。

        歇了一会儿,她便回房去了,翠碧不在后这间屋子就成了她的了,冬日里没什么事,  短工都回家过年去了,庄子里也只留了几个人当值。

        过年这段时间是安敏宁最悠闲的时刻,做完仅有的活就可以随意休息,  不像秋天那会儿见天的跟落叶杠上,前面扫完后面又铺了一层。

        回到屋里,她翻看了一下桌子上的十几块切成巴掌大的肥皂,  都是她利用厨房废油以及草木灰水做的,  冬季皂化的比较慢,  花了五天时间才慢慢凝固,  脱模后切成了十几小块,  过年这段时间就放在屋子里通风,  算算还要等上三五天才能拿出来用。

        古代的胰子是用动物的胰脏捣碎后加上动物的油脂再掺杂草木灰,揉成一团,放在一旁慢慢还原。

        而她直接省略了胰脏,将油脂都放在一起熬制,再参入草木灰泡出来的碱水,分离出皂液后倒入模具中,虽然做的很粗糙,外加草木灰中提起的碱水含量太低,但好歹成功了。

        她有信心将这些都卖出去,现在庄子里洗澡洗衣服使用的都是皂角,甚至直接使用草木灰。

        高级一点能用上胰子的只有吴嬷嬷,听说上次主家赏赐的,惹得庄上不少小媳妇眼红。

        也是那次,她发现了这项商机,正好她屋子平日里也没人来串门,只她一个人住,这才有机会将这些鼓捣出来。

        不过也只有这些了,厨房的废油不好弄,她积攒了很久,很大一部分是捡厨房扔掉的动物油脂,那些内脏上覆盖的油脂一般都被扔掉。也幸好现在是冬天,要是夏天,放一晚就臭了,藏也藏不住。

        废了好大力气也才做了这么十来块,主要是缺原料,庄子里做饭烧的是木材和秸秆,草木灰倒是随处可见,但油就没处找了,这让安敏宁伤透了脑筋,短时间是没办法做上第二批了,最后打算搞限售。

        其实就是小打小闹,弄出来多少先攒着,一个月卖一次。

        庄子的福利还是很不错的,一个月有一天假期可以探亲。

        安敏宁没有亲可探便打算利用这一天时间去京城卖肥皂,顺便打探家人的消息。

        那场梦给了她两条重要的线索,她有个哥哥叫敏行,她家住的胡同里有个叫般若寺的寺庙。

        找哥哥不好找,但找有名字的寺庙就容易多了,只要找到这个般若寺,她就有可能找到家里。

        安敏宁看着简陋的肥皂两眼冒光,这些可都是钱,有了钱才有希望赎身,才能进京去寻找家人。

        五日之后,这日难得天晴,安敏宁告了假,将十几块肥皂用布包了起来,卷成了包裹系在胸前。

        这些可是她重要的资产,关系到她的第一桶金,不然以她这一个月不到100文钱的月例得多久才能攒够赎身钱?

        她记得当时扔给了人伢子那块碎银子约莫有五两,她要赎身不可能原价,最起码也要涨一倍,那就是十两。

        不考虑物价上涨,十两是一万枚铜钱,以她的月例那点钱,不吃不喝筹够赎身钱得近九年时间。

        九年时间黄花菜都凉了。

        所以钱成了她目前最急迫的需求,而且要在京城打听消息,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跟随上京的人搭车一起进了京,这次安敏宁没有走上次那个城门,她也是故意避开,毕竟王嫂子的女儿女婿就住在那附近。她卖肥皂一事并不想让别人知道,趁着别人没有发现肥皂和胰子的区别之前,她还能偷偷赚上一笔,不然被人发现,很容易被人抓住逼她说出方子。

        毕竟这肥皂相比较胰子成本低的可怜,就是耗时长了些。

        所以就算是肥皂比胰子好用,她也只敢借助胰子的名义来卖,而不是直接用肥皂的名字。

        和庄上的人在城门钱分别,约好了申时在城门外集合,安敏宁就背着包裹排队进城。

        进城后她没有去别地儿,直接打听最近的银楼在哪里,打听到之后她就在银楼外面蹲点。

        这时代进银楼置办首饰的女人,都说明家庭比较富裕,手里比较阔绰,所以将她们定为肥皂的推销目标是最合适不过了。

        若是她将肥皂拿到庄子那卖,可能半年都卖不出去一块,因为大家都舍不得花这个冤枉钱,无本的皂角虽然没有肥皂清洗的干净,但凑合凑合总能用。

        肥皂做出来后安敏宁就已经做了定位,销售目标是哪些群体。

        城门这块属于外城,基本上都是汉人居住,所以真正的大银楼都不屑于开在这,而是在内城服务权贵。

        这些小银楼基本上都是面相城里百姓,安敏宁就看见好几对都是母女一起。

        观察了一会儿,安敏宁就随从一对母女一起进了银楼,不远不近的跟着,倒是让银楼里的人误以为她和前面两人是一起的。

        安敏宁随意在店里看了看,这些首饰并没有吸引她的目光,她正凝神听店里客人说话。

        一听才知道,来银楼的多是为女儿置办嫁妆。

        那这就好办了,安敏宁跟随一对选好首饰的母女出门,等对方走出店后不久,忙叫住了对方。

        “前面的夫人小姐还请等等。”

        前方那对母女停下,满脸疑惑的回头,安敏宁跑到两人面前,“这位夫人,我之前在银楼听说您是为您女儿置办嫁妆,有没有考虑再加两块胰子。”

        母女两忙摇摇头,连问都不问,匆匆忙忙走了。

        安敏宁很是纳闷,又拦住了两对,都是同一个反应。

        中午时她买了一块烧饼,边吃边想之前那是怎么一回事?

        随后她看向卖烧饼大婶那油腻的手,便问她需不需要胰子。

        大婶自嘲道:“胰子?那是贵人才用的,我哪用得起,回家用草木灰搓一搓就行了。”

        安敏宁这才恍然,之前那些人为什么是这样的反应?

        在普通百姓眼里胰子是神秘贵重的物品,只有贵人才用,平常人家别说买,听到都直摇头,那价格更是连问都不敢问。

        看来要想将这些肥皂卖出去还得包装一下。

        吸取了上午的教训,这次安敏宁没有直接开口卖,而是神神秘秘的拉着人说自己有前朝洁面的宫廷秘方,试着做了几块,洗过脸后又嫩又滑,现在一块只要十文钱,然后问对方想不想买两块给女儿压箱底,既有面子又实惠。

        那母亲还没心动,女儿先心动了,无论哪个朝代的女人都逃不脱变美的诱惑。

        安敏宁没有再继续劝,只是说手里剩下没几块了,卖完就没有了。

        母亲没有表示,女儿先急了,眼巴巴的看着自己母亲。

        最后母亲一咬牙,肉疼的摸出二十文钱买了两块。

        这年代二十文钱可是能买一斤面粉,够全家吃几顿白面馍馍了。

        安敏宁收了钱后就将两块肥皂递过去,对方母亲忙塞到怀里,拉着女儿匆匆忙忙走了。

        依照同样的方法,安敏宁有成功也有失败,一个多时辰功夫,将十二块肥皂成功卖了出去。

        剩下一块她不准备卖了,准备当成自己从京城买的,拿回去送吴嬷嬷。不求别的,只期望对方能照看她一点。

        吴嬷嬷收到肥皂后没说什么,只是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安敏宁都顺利的请到了假。

        二月时朝廷要打仗,皇帝亲征。没有了皇帝在坐镇,明显整个京城戒备都松散了许多,连看守城门的小兵都懒懒散散。

        对于安敏宁来说,最大的好处就街上的百姓越来越多了,她制作的肥皂在小部分群体内出名了,因为她制作的肥皂没有什么怪味,比传统的胰子清洁力度还要好。

        已经用不上她去拉人,客户一传十十传百,每次拿过去的货都被哄抢而光。

        安敏宁已经开始买植物油制作肥皂,用植物油的好处就是不需要开火更安全,动物油脂炼油时总会有异味传出,之前几次差点被人发现。

        后来她制作出来的肥皂都拿到东院空置的下人房通风,不过因为无法一次性出太多货,所以她还是空置着量,每月只出二十块,多了她出庄子不好解释。

        卖完肥皂余下的时间安敏宁开始向老一辈人打探般若寺的消息,也不知道是不是般若寺没什么名气,刚开始问人都说没听过,这让她一度有些泄气,现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猜错了,般若寺并不在京城。

        直到半年后的一天,安敏宁终于从一个老汉口中得到了般若寺的消息。

        四爷任由她将衣服给自己套上,然后看着她单薄的棉衣,皱眉道:“还赶紧找件衣服披上。”

        敏宁嘿嘿一笑,直接拿起来床上原先盖脚的毯子披在身上。

        这毯子是羊毛毯,披在身上倒也不冷。

        四爷将她按在床上坐下,就要将身上的羽绒服脱还给她。

        敏宁连忙阻止他,“别呀,爷,等会再脱,总得让您见识一下这衣服的好处,免得您说我骗您。”

        四爷见手被按住,也就继续穿着,还学着她之前的做法,握住她的手一起放入口袋中。

        说了一会儿话,没多久四爷就觉得热了,觉得身上都快冒出汗了。

        “这衣服里面是何物?”四爷有些动容,他从来没有见识过一种衣服,虽然看起来厚实,但非常轻,穿上一会儿就能使人留下汗来。

        要知道每年冬天京城都有人被冻死,更别提整个天下。若是这种衣服人人都,那得挽救多少人的性命。

        还有八旗士兵,每年冻伤手脚耳朵脸蛋的也不在少数,若是换成这种衣服,那得减轻多少人的伤痛?

        敏宁眨眨眼,随即凑到四爷耳边神神秘秘道:“爷,这里面的东西你绝对想不到。”

        “是何物?”

        敏宁一脸得意,“是鸭绒和鹅绒!”

        四爷蓦然起身,他原地转了几圈,才在敏宁面前站住定,一把将她举起来,“你可知道你立了大功?”

        “爷!”敏宁惊叫一声,吓得连忙抱住他的头。

        四爷放下她,脸上还带着高兴劲儿,他是真高兴,鸭绒鹅绒这种东西从来没人注意的物什,竟然被自己后院一个格格注意到,还心思巧妙的拿来做衣物。

        更加让人想不到的是,这种填充了绒毛的衣物比棉衣都来的暖和。

        或许将整个大清的鸭绒鹅绒收集起来都不够给京城百姓做衣服,不过没关系,这不是一时半会的事,今年不行那就明年。

        只要有人发现了这个好处,总会有人大量养殖鸭鹅,总有一天人人都不再畏惧寒冷的冬天。

        四爷拍了拍身上的衣服,跟敏宁说,“这衣服爷收下了,你又不出门,给你也是白糟蹋。”然后他大手一挥说的跟敏宁占了大便宜似的,“爷也不亏你,爷份例中的碳分你一部分,就当跟你换这衣服了。”

        敏宁大脑有些僵住,等等发生什么事了,只是跟他显摆一下,怎么衣服就一去不回了?

        四爷继续喋喋不休:“你不用再去找内务府了,那些羽绒爷回头派人接收了,还有你身边的那个宫女,先借给爷用一用,等教会下面的人再给你还回来。”

        “你、你欺负人!”敏宁直接跺脚,怎么拿衣服还不够,还要抢她的人?她是头一次发现,四爷还有做强盗的潜质。

        四爷还在考虑怎么将这件事情的利益最大化,突然而且还不知道这衣服的名字,又问她,“这衣服叫什么名?”他可是知道安格格喜欢给自己看到的东西起名,听说香皂这个名最开始就是她起的。

        当初听到时,四爷很是意外。

        “羽绒服!”敏宁没好气的说。

        大概唯一能安慰到她都是,这几天收集到的羽绒,足够再做一件。

        四爷皱起眉头,“这叫什么名字?”

        敏宁却不管他,耍赖道:“反正就叫这个名字,您看着办吧!”

        四爷得了名,也不管她生不生气,急匆匆的带着碧影走了。

        敏宁生了一晚闷气,好在墨书连夜帮她将新衣服赶出来,她才气消。

        第二天,老天爷格外不给面子,一大早就飘起了鹅毛大雪。

        大清门外,四爷站在太子身后,怀里鼓鼓的大氅都遮不住,太子看了打趣问道:“四弟,你这是给汗阿玛准备的衣物吗?”

        四爷目视前方听见太子的话,恭敬的回答:“也是出来时发现下了雪,才多带了一件。”

        太子温和的笑了笑看向前方,他这个四弟还是一样的无趣。

        北风凛冽,御道上的雪花被卷到半空中又落下,四爷扫了一眼旁边冻得瑟瑟发抖的礼部官员,刚好远方传来号角声,是御驾将至的信号。

        太子板直了腰,四爷的神情也肃穆起来。

        禁卫军的身影首先在正阳门出现,长长的队伍走到大清门前停下,肃穆的站立在路道两旁,这时候皇帝的御辇才刚进正阳门。

        太子先行一步前去迎驾,四爷随后。

        御辇在大清门前停下,太子和四爷一同跪在地上,“儿子恭迎汗阿玛回京,汗阿玛万岁万岁万万岁。”

        御辇上的门帘子被掀开,皇帝端坐在辇车上对二人说,“平身。”

        皇帝慈爱的问太子:“太子如何穿的这么少?”说完,然后微微侧头对一旁的人说,“梁九功将朕的斗篷给太子披上。”

        太子披上皇帝的斗篷,脸上带着孺慕之情跟皇帝撒娇,“儿子也是急着见汗阿玛,一时情急给忘了。”

        四爷眼观鼻鼻观心,沉默不语,他已经习惯了汗阿玛和太子的相处方式。

        皇帝对太子表达了舐犊之爱后,才将眼神转到四儿子身上。“老四,这一路平安无事吧?”

        四爷恭敬的回道,“回汗阿玛的话,儿子这一行还算顺利。”

        皇帝顿了顿,才将视线挪到他怀里,不是他刻意看见而是四爷抱着衣服的样子太显眼了。

        “老四,这是何物?”

        四爷一脸肃穆的将衣服展开,道:“回汗阿玛,这是儿子献给汗阿玛的衣服。”

        或许是认为这衣服模样太古怪,皇帝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接受了儿子的好意,让梁九功帮他披上。

        对于四爷献衣一事,太子有些不满。这不是说他不懂事吗?一同来迎驾,一个让老父操心,并将自己的衣服赐给他,另一个担心老父受寒进献衣服,这说出去让朝廷和百姓怎么看?

        原本心里还有些不满的太子,看到那模样丑陋的衣服,顿时什么不满情绪都没了。

        老四这是因为什么迷了心窍,给汗阿玛进献这种衣服?

        也就汗阿玛体谅他一片孝心,才没有嫌弃。

        御辇继续往宫里走,太子和四爷随同,最终在乾清宫前停下。

        走了这么一段路,皇帝也感受到这件轻飘飘衣服的好处了,虽然怪了点,却头一次让他在滴水成冰的寒天感受到热。

        御辇内烧着炭,虽然暖,但没暖到令人出汗的地步。

        皇帝当即明白四儿子要将衣服进献给他的意思,是让他亲自体会这件衣服的好处。

        皇帝进了乾清宫,太子先被叫进去,没多久又出来,然后四爷就被叫了进去。

        四爷明白,昨日一夜的忙碌没白费。

        皇帝身上的衣服,是他按照安格格那件衣服样式连夜赶出来的。

        昨夜内务府连夜从活鸭身上取鸭绒,才取够做一件衣服的,后来阿哥所的人,又是清洗又是烘干,忙活了一整夜才在凌晨前将绒毛填充到完工大半的衣服中。

        他早上拿到手,就赶往大清门。

        乾清宫的西暖阁内皇帝已经脱下了里面的皮袄,只穿着单薄的常服外面套上羽绒服坐在宝座上,见四爷进门,笑着招手让他过去。

        “老四,难为你想出往衣服里填鸭毛,没想到在暖阁里穿这种衣服,我还感觉有点热。”

        康熙这个雄才大略的皇帝,四爷能想到的,他自然也想到了,甚至想得更长远。不过他更加看中这种衣服在战场上的应用,要是早两年有这种衣服出现,打葛尔丹也没那么费力了。

        四爷一点也不意外皇帝知道衣服里面有什么,作为皇帝,这宫里没什么能瞒得过他。

        不过他却不居功,老老实实的说了,“启禀汗阿玛,这衣服并不是儿子想出来的,而是儿子的一个格格最先发现的,儿子见到后就想到大清百姓要是每人一件,以后就不必畏惧寒冷的冬天了。”

        皇帝当然知道这衣服最先出自谁手,不过看儿子那么老实的说出来,他也没有辩驳,反而有些欣赏他的诚实。

        “好,说得好,这种衣服就应该在百姓中推广出去,以后我们大清也不畏惧冬老虎了。”

        皇帝高兴的合掌,转而问起这衣服的名字来,得知叫羽绒服之后,便装作没听见,自顾自道:“我看就叫祝融衣,这名听着就保暖。”说完他拍板子将名字定了下来。

        四爷沉默了片刻,才道:“多谢汗阿玛赐名。”

        离开了乾清宫后,四爷直接回了阿哥所,没有去福晋那,而是直奔西院。

        一进门就看见安格格重新换上和他拿走那套一模一样的祝融衣,他眼睛一抽,想到自己格格和汗阿玛穿的是同一款式,整个人都不好了。

        “赶紧的,赶紧将身上这件给爷脱了!”

        敏宁搂紧衣服,一连警惕地望着他,“爷,您都已经抢走我一套了,难道连这仅有的一件也不放过?”

        四爷没好气道,“不是不准你穿,你之前那件爷照着做今日呈给了汗阿玛。如今成了天子服饰,你再穿,这个砍头的大罪。乖,听话,拿下去让人改了再穿!”

        敏宁也不是不懂道理,不过一想到以后都得跟自己的“大棉被”永别,她就心痛,没有“大棉被”的人生,跟一条咸鱼有什么区别?

        四爷继续劝她,敏宁这才不情不愿说,“好了,我知道了,回头就让墨书改。对了,爷,碧影您什么时候给还回来,一下子少了她,做什么都不习惯。”

        四爷当即回道:“回头就让人给你送回来。”

        敏宁这才满意,然后问起四爷,“爷,您说,我要是在京城开一间铺子专门卖羽绒服,好不好?”

        四爷立即纠正,“不行,这个已经上达天听,还得等汗阿玛的指示。还有这不叫羽绒服,汗阿玛已经赐了名,以后改叫祝融衣。”

        敏宁瞪大了眼,在心里狂吐槽,祝融衣什么鬼?羽绒服哪里不如这个名字?

        而且对方也挺顾忌她的感受,后来她不过是稍稍回应,对方就像是爆发一般,无论她怎么求饶也不肯放开她。

        至于她何时睡着的,她已经没印象了。

        敏宁捂着脸,觉得没脸见人来,只觉得院子里谁都知道昨晚发生的事。

        “格格时间不早了,再晚就得耽误给福晋敬茶的时间。”

        敏宁听到宫女的催促,只能硬着头皮起身,脚刚一落地,她的腿一软直接向前趴去。

        好在身边的宫女及时抱住了她,这才免去她的出糗。

        叫了水想要泡澡,敏宁又感觉到不习惯的地方,宫里竟然没有木桶,洗澡只能在木盆中擦洗。

        呵呵。

        勉强擦洗身体后,这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她匆匆换上衣服,梳好头画了眉,点了唇,连胭脂水粉都没有涂,就急急忙忙往主院赶。

        好在她到正院不算早也不算晚,福晋还在梳洗。

        等见了福晋,敏宁觉得福晋年纪也不大,因为大阿哥闹腾的原因,喝了她的茶,赏了她一个镯子之后,又吩咐她好好伺候爷之后,便让她们这群格格侍妾退下。

        这让敏宁觉得小说和电视里有些夸张,后院哪里是见面就斗,就像福晋根本没把她放在心上。

        亏她紧张的不行,还以为即将要进入宫斗模式。

        好吧,也不是没有被福晋看在眼里的,比如生了二阿哥的李格格,感觉福晋和她说话时都以自己才是二阿哥额娘的身份,吩咐李格格好生照顾二阿哥。

        而李格格虽然脸色不好看,还是憋屈的应了。

        敏宁和侍妾一样,大气也不敢出。

        等出了正院和四爷的其他女人相互认识后,先是李格格借口要照顾二阿哥弘昐离开了,后是宋格格跟着走人,其他的人觉得没意思也跟着散去了。

        敏宁往自己院子走,没多久就发现身后还跟着人,她一回头就看见一个比她还要小的女孩被宫女扶着。看她踩着那如同高跷般的花盆底鞋颤颤巍巍的样子,敏宁都感觉有些胆战心惊。

        真怕她倒下来。

        一问才知道,这位正是与她住在同一院的叶赫那拉氏。

        叶赫那拉氏是满洲大姓,这个姓氏对于敏宁来说太赫赫有名了,盖因叶赫那拉氏有两个女人开启了清朝的开始和终结。

        前者是叶赫老女,几出美人计,令□□哈赤统一了女真。而后者的叶赫那拉氏想必大家都知道了,正是那位鼎鼎有名的慈禧太后。

        那位自称老佛爷太后,想必大中华没几个人不知道。

        而眼前这位叶赫那拉氏不过小学生的年纪,还是一脸稚气,一想到这么小就被四爷辣手摧花,敏宁整个人感觉都不好了。

        回到屋子,敏宁将鞋子一蹬,飞快地掀开珠帘,一把扑到床上。

        床上的被子已经被重新换过,满是阳光的味道,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有种想睡回笼觉的欲望。

        身旁的宫女先是被敏宁踢鞋子的动作弄的吓了一跳,这位主子也太豪放不羁了,随后忙将花盆底鞋收拾好,站在床边对敏宁小声劝告。

        “格格,还是吃过早膳再睡吧。”

        “不想动……”敏宁呻.吟一声,费了好大力气才把头从被子中转过来看向她,“对了,你叫什么来着?”

        “奴婢碧影,还有一个墨书也是分来一起伺候您的。”碧影说了一遍,其实她昨天和墨书已经拜过敏宁了。

        只是敏宁一直紧张,没心思记住两宫女的名字。

        敏宁挑起眉,夸赞道:“碧影这个名字挺好听的。”

        “多谢格格夸奖,奴婢的名字是进宫时掌事嬷嬷起的。”

        “哦,那墨书就是昨儿和你一块站在屋子里的那个?”

        碧影回,“是,她管理格格的嫁妆。”

        说到嫁妆,敏宁根本没有在意,因为那是内务府帮她置办的,有什么她都没看清楚。

        成为皇家人的好处,嫁妆什么的夫家包了!

        不过那点东西,按照宫中的规制也不值几个钱,反正敏宁没有放在心上。她阿玛可是说了,她进宫成了贝勒爷的人,以后也有了靠山,不是谁都能把他们当成阿猫阿狗欺负,他们可以大干一场,等她出宫再送她一笔更多的嫁妆。

        想到这里,敏宁总算是提起了精神从床上爬起来,她跪坐在床上,抬起下巴对碧影道:“我饿了,先把早膳领了。”

        为了出宫之后的美好日子,还是先从填饱肚子开始。

        阿哥所里每个阿哥院子只有一个厨房,无论哪个主子都在这个厨房领膳。

        宫里什么都有规制,膳食自然也有规制,不是想吃什么就吃什么,真看不上厨房做的,那就掏钱开小灶。

        敏宁身上虽然被她阿玛塞了些银子,但还没有奢侈到第一天进门就弄出幺蛾子来,按照她现在的身份还没资格跟厨房点菜。

        随大流领了早膳,她只简单的喝了一碗碧梗粥,吃了个油果子,剩下的让下面的人分了。

        上午饱饱的睡了一觉,中午又吃了晚膳,敏宁至此对宫中的膳食绝望。

        全都是清淡养生,还多是蒸菜,完全不符合她的口味。

        好吧,原以为皇宫中美食众多,没想到还不如她家里吃的好,好不容易将家里的厨娘□□出来,没想到她又回到没有美食黯淡无光的日子。

        一想到这种日子不知道还得过几年,敏宁就全身无力。

        傍晚四爷就回来了,他先去正院陪福晋,逗弄了一下大阿哥就回了书房。

        在书房待了个把时辰,才前往新格格的院子。

        新人入府,若是没有例外,头三天都要给面子,更何况这位刚来的格格他还是有几分喜欢。

        敏宁白天睡了不少时间,导致晚上一时半会儿也睡不着觉,便想着有什么办法弄个洗澡桶来。

        她白日已经问过身边的宫女,这宫里除了皇帝有个浴池泡澡,上到太后下到娘娘们都是用木盆擦洗。

        一听到这敏宁的脸就绿了,没有淋浴就算了,现在连木桶都不给她,她顿时有种怀疑这里真是皇宫吗?条件连她家都不如,至少她家被她改造的有冲水式蹲坑,还有一个专门用来游泳的泳池。

        敏宁咬着笔在纸上画下木桶的样式,然后望纸兴叹,这日越过越回去了,连拥有个木桶都是可望而不可即。

        身后传来帘子被掀开的声音,敏宁忙将图纸塞到书中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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