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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那些清穿的日子(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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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毯子是羊毛毯,披在身上倒也不冷。

        四爷将她按在床上坐下,  就要将身上的羽绒服脱还给她。

        敏宁连忙阻止他,  “别呀,  爷,等会再脱,  总得让您见识一下这衣服的好处,  免得您说我骗您。”

        四爷见手被按住,  也就继续穿着,  还学着她之前的做法,握住她的手一起放入口袋中。

        说了一会儿话,  没多久四爷就觉得热了,觉得身上都快冒出汗了。

        “这衣服里面是何物?”四爷有些动容,  他从来没有见识过一种衣服,虽然看起来厚实,  但非常轻,  穿上一会儿就能使人留下汗来。

        要知道每年冬天京城都有人被冻死,更别提整个天下。若是这种衣服人人都,那得挽救多少人的性命。

        还有八旗士兵,每年冻伤手脚耳朵脸蛋的也不在少数,  若是换成这种衣服,那得减轻多少人的伤痛?

        敏宁眨眨眼,  随即凑到四爷耳边神神秘秘道:“爷,  这里面的东西你绝对想不到。”

        “是何物?”

        敏宁一脸得意,  “是鸭绒和鹅绒!”

        四爷蓦然起身,  他原地转了几圈,才在敏宁面前站住定,一把将她举起来,“你可知道你立了大功?”

        “爷!”敏宁惊叫一声,吓得连忙抱住他的头。

        四爷放下她,脸上还带着高兴劲儿,他是真高兴,鸭绒鹅绒这种东西从来没人注意的物什,竟然被自己后院一个格格注意到,还心思巧妙的拿来做衣物。

        更加让人想不到的是,这种填充了绒毛的衣物比棉衣都来的暖和。

        或许将整个大清的鸭绒鹅绒收集起来都不够给京城百姓做衣服,不过没关系,这不是一时半会的事,今年不行那就明年。

        只要有人发现了这个好处,总会有人大量养殖鸭鹅,总有一天人人都不再畏惧寒冷的冬天。

        四爷拍了拍身上的衣服,跟敏宁说,“这衣服爷收下了,你又不出门,给你也是白糟蹋。”然后他大手一挥说的跟敏宁占了大便宜似的,“爷也不亏你,爷份例中的碳分你一部分,就当跟你换这衣服了。”

        敏宁大脑有些僵住,等等发生什么事了,只是跟他显摆一下,怎么衣服就一去不回了?

        四爷继续喋喋不休:“你不用再去找内务府了,那些羽绒爷回头派人接收了,还有你身边的那个宫女,先借给爷用一用,等教会下面的人再给你还回来。”

        “你、你欺负人!”敏宁直接跺脚,怎么拿衣服还不够,还要抢她的人?她是头一次发现,四爷还有做强盗的潜质。

        四爷还在考虑怎么将这件事情的利益最大化,突然而且还不知道这衣服的名字,又问她,“这衣服叫什么名?”他可是知道安格格喜欢给自己看到的东西起名,听说香皂这个名最开始就是她起的。

        当初听到时,四爷很是意外。

        “羽绒服!”敏宁没好气的说。

        大概唯一能安慰到她都是,这几天收集到的羽绒,足够再做一件。

        四爷皱起眉头,“这叫什么名字?”

        敏宁却不管他,耍赖道:“反正就叫这个名字,您看着办吧!”

        四爷得了名,也不管她生不生气,急匆匆的带着碧影走了。

        敏宁生了一晚闷气,好在墨书连夜帮她将新衣服赶出来,她才气消。

        第二天,老天爷格外不给面子,一大早就飘起了鹅毛大雪。

        大清门外,四爷站在太子身后,怀里鼓鼓的大氅都遮不住,太子看了打趣问道:“四弟,你这是给汗阿玛准备的衣物吗?”

        四爷目视前方听见太子的话,恭敬的回答:“也是出来时发现下了雪,才多带了一件。”

        太子温和的笑了笑看向前方,他这个四弟还是一样的无趣。

        北风凛冽,御道上的雪花被卷到半空中又落下,四爷扫了一眼旁边冻得瑟瑟发抖的礼部官员,刚好远方传来号角声,是御驾将至的信号。

        太子板直了腰,四爷的神情也肃穆起来。

        禁卫军的身影首先在正阳门出现,长长的队伍走到大清门前停下,肃穆的站立在路道两旁,这时候皇帝的御辇才刚进正阳门。

        太子先行一步前去迎驾,四爷随后。

        御辇在大清门前停下,太子和四爷一同跪在地上,“儿子恭迎汗阿玛回京,汗阿玛万岁万岁万万岁。”

        御辇上的门帘子被掀开,皇帝端坐在辇车上对二人说,“平身。”

        皇帝慈爱的问太子:“太子如何穿的这么少?”说完,然后微微侧头对一旁的人说,“梁九功将朕的斗篷给太子披上。”

        太子披上皇帝的斗篷,脸上带着孺慕之情跟皇帝撒娇,“儿子也是急着见汗阿玛,一时情急给忘了。”

        四爷眼观鼻鼻观心,沉默不语,他已经习惯了汗阿玛和太子的相处方式。

        皇帝对太子表达了舐犊之爱后,才将眼神转到四儿子身上。“老四,这一路平安无事吧?”

        四爷恭敬的回道,“回汗阿玛的话,儿子这一行还算顺利。”

        皇帝顿了顿,才将视线挪到他怀里,不是他刻意看见而是四爷抱着衣服的样子太显眼了。

        “老四,这是何物?”

        四爷一脸肃穆的将衣服展开,道:“回汗阿玛,这是儿子献给汗阿玛的衣服。”

        或许是认为这衣服模样太古怪,皇帝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接受了儿子的好意,让梁九功帮他披上。

        对于四爷献衣一事,太子有些不满。这不是说他不懂事吗?一同来迎驾,一个让老父操心,并将自己的衣服赐给他,另一个担心老父受寒进献衣服,这说出去让朝廷和百姓怎么看?

        原本心里还有些不满的太子,看到那模样丑陋的衣服,顿时什么不满情绪都没了。

        老四这是因为什么迷了心窍,给汗阿玛进献这种衣服?

        也就汗阿玛体谅他一片孝心,才没有嫌弃。

        御辇继续往宫里走,太子和四爷随同,最终在乾清宫前停下。

        走了这么一段路,皇帝也感受到这件轻飘飘衣服的好处了,虽然怪了点,却头一次让他在滴水成冰的寒天感受到热。

        御辇内烧着炭,虽然暖,但没暖到令人出汗的地步。

        皇帝当即明白四儿子要将衣服进献给他的意思,是让他亲自体会这件衣服的好处。

        皇帝进了乾清宫,太子先被叫进去,没多久又出来,然后四爷就被叫了进去。

        四爷明白,昨日一夜的忙碌没白费。

        皇帝身上的衣服,是他按照安格格那件衣服样式连夜赶出来的。

        昨夜内务府连夜从活鸭身上取鸭绒,才取够做一件衣服的,后来阿哥所的人,又是清洗又是烘干,忙活了一整夜才在凌晨前将绒毛填充到完工大半的衣服中。

        他早上拿到手,就赶往大清门。

        乾清宫的西暖阁内皇帝已经脱下了里面的皮袄,只穿着单薄的常服外面套上羽绒服坐在宝座上,见四爷进门,笑着招手让他过去。

        “老四,难为你想出往衣服里填鸭毛,没想到在暖阁里穿这种衣服,我还感觉有点热。”

        康熙这个雄才大略的皇帝,四爷能想到的,他自然也想到了,甚至想得更长远。不过他更加看中这种衣服在战场上的应用,要是早两年有这种衣服出现,打葛尔丹也没那么费力了。

        四爷一点也不意外皇帝知道衣服里面有什么,作为皇帝,这宫里没什么能瞒得过他。

        不过他却不居功,老老实实的说了,“启禀汗阿玛,这衣服并不是儿子想出来的,而是儿子的一个格格最先发现的,儿子见到后就想到大清百姓要是每人一件,以后就不必畏惧寒冷的冬天了。”

        皇帝当然知道这衣服最先出自谁手,不过看儿子那么老实的说出来,他也没有辩驳,反而有些欣赏他的诚实。

        “好,说得好,这种衣服就应该在百姓中推广出去,以后我们大清也不畏惧冬老虎了。”

        皇帝高兴的合掌,转而问起这衣服的名字来,得知叫羽绒服之后,便装作没听见,自顾自道:“我看就叫祝融衣,这名听着就保暖。”说完他拍板子将名字定了下来。

        四爷沉默了片刻,才道:“多谢汗阿玛赐名。”

        离开了乾清宫后,四爷直接回了阿哥所,没有去福晋那,而是直奔西院。

        一进门就看见安格格重新换上和他拿走那套一模一样的祝融衣,他眼睛一抽,想到自己格格和汗阿玛穿的是同一款式,整个人都不好了。

        “赶紧的,赶紧将身上这件给爷脱了!”

        敏宁搂紧衣服,一连警惕地望着他,“爷,您都已经抢走我一套了,难道连这仅有的一件也不放过?”

        四爷没好气道,“不是不准你穿,你之前那件爷照着做今日呈给了汗阿玛。如今成了天子服饰,你再穿,这个砍头的大罪。乖,听话,拿下去让人改了再穿!”

        敏宁也不是不懂道理,不过一想到以后都得跟自己的“大棉被”永别,她就心痛,没有“大棉被”的人生,跟一条咸鱼有什么区别?

        四爷继续劝她,敏宁这才不情不愿说,“好了,我知道了,回头就让墨书改。对了,爷,碧影您什么时候给还回来,一下子少了她,做什么都不习惯。”

        四爷当即回道:“回头就让人给你送回来。”

        敏宁这才满意,然后问起四爷,“爷,您说,我要是在京城开一间铺子专门卖羽绒服,好不好?”

        四爷立即纠正,“不行,这个已经上达天听,还得等汗阿玛的指示。还有这不叫羽绒服,汗阿玛已经赐了名,以后改叫祝融衣。”

        敏宁瞪大了眼,在心里狂吐槽,祝融衣什么鬼?羽绒服哪里不如这个名字?

        直到天色微亮,她才被身边的宫女叫起来,这一起来,她觉得浑身骨头被拆了重组一般疼痛。

        又想起昨晚被人翻来覆去地吃,敏宁脸立即爆红,将头埋在了被子上。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这都是她的第一次,除了刚开始的疼痛,仔细回想一下后来的感觉还是挺不错。

        而且对方也挺顾忌她的感受,后来她不过是稍稍回应,对方就像是爆发一般,无论她怎么求饶也不肯放开她。

        至于她何时睡着的,她已经没印象了。

        敏宁捂着脸,觉得没脸见人来,只觉得院子里谁都知道昨晚发生的事。

        “格格时间不早了,再晚就得耽误给福晋敬茶的时间。”

        敏宁听到宫女的催促,只能硬着头皮起身,脚刚一落地,她的腿一软直接向前趴去。

        好在身边的宫女及时抱住了她,这才免去她的出糗。

        叫了水想要泡澡,敏宁又感觉到不习惯的地方,宫里竟然没有木桶,洗澡只能在木盆中擦洗。

        呵呵。

        勉强擦洗身体后,这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她匆匆换上衣服,梳好头画了眉,点了唇,连胭脂水粉都没有涂,就急急忙忙往主院赶。

        好在她到正院不算早也不算晚,福晋还在梳洗。

        等见了福晋,敏宁觉得福晋年纪也不大,因为大阿哥闹腾的原因,喝了她的茶,赏了她一个镯子之后,又吩咐她好好伺候爷之后,便让她们这群格格侍妾退下。

        这让敏宁觉得小说和电视里有些夸张,后院哪里是见面就斗,就像福晋根本没把她放在心上。

        亏她紧张的不行,还以为即将要进入宫斗模式。

        好吧,也不是没有被福晋看在眼里的,比如生了二阿哥的李格格,感觉福晋和她说话时都以自己才是二阿哥额娘的身份,吩咐李格格好生照顾二阿哥。

        而李格格虽然脸色不好看,还是憋屈的应了。

        敏宁和侍妾一样,大气也不敢出。

        等出了正院和四爷的其他女人相互认识后,先是李格格借口要照顾二阿哥弘昐离开了,后是宋格格跟着走人,其他的人觉得没意思也跟着散去了。

        敏宁往自己院子走,没多久就发现身后还跟着人,她一回头就看见一个比她还要小的女孩被宫女扶着。看她踩着那如同高跷般的花盆底鞋颤颤巍巍的样子,敏宁都感觉有些胆战心惊。

        真怕她倒下来。

        一问才知道,这位正是与她住在同一院的叶赫那拉氏。

        叶赫那拉氏是满洲大姓,这个姓氏对于敏宁来说太赫赫有名了,盖因叶赫那拉氏有两个女人开启了清朝的开始和终结。

        前者是叶赫老女,几出美人计,令努尔哈赤统一了女真。而后者的叶赫那拉氏想必大家都知道了,正是那位鼎鼎有名的慈禧太后。

        那位自称老佛爷太后,想必大中华没几个人不知道。

        而眼前这位叶赫那拉氏不过小学生的年纪,还是一脸稚气,一想到这么小就被四爷辣手摧花,敏宁整个人感觉都不好了。

        回到屋子,敏宁将鞋子一蹬,飞快地掀开珠帘,一把扑到床上。

        床上的被子已经被重新换过,满是阳光的味道,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有种想睡回笼觉的欲望。

        身旁的宫女先是被敏宁踢鞋子的动作弄的吓了一跳,这位主子也太豪放不羁了,随后忙将花盆底鞋收拾好,站在床边对敏宁小声劝告。

        “格格,还是吃过早膳再睡吧。”

        “不想动……”敏宁呻.吟一声,费了好大力气才把头从被子中转过来看向她,“对了,你叫什么来着?”

        “奴婢碧影,还有一个墨书也是分来一起伺候您的。”碧影说了一遍,其实她昨天和墨书已经拜过敏宁了。

        只是敏宁一直紧张,没心思记住两宫女的名字。

        敏宁挑起眉,夸赞道:“碧影这个名字挺好听的。”

        “多谢格格夸奖,奴婢的名字是进宫时掌事嬷嬷起的。”

        “哦,那墨书就是昨儿和你一块站在屋子里的那个?”

        碧影回,“是,她管理格格的嫁妆。”

        说到嫁妆,敏宁根本没有在意,因为那是内务府帮她置办的,有什么她都没看清楚。

        成为皇家人的好处,嫁妆什么的夫家包了!

        不过那点东西,按照宫中的规制也不值几个钱,反正敏宁没有放在心上。她阿玛可是说了,她进宫成了贝勒爷的人,以后也有了靠山,不是谁都能把他们当成阿猫阿狗欺负,他们可以大干一场,等她出宫再送她一笔更多的嫁妆。

        想到这里,敏宁总算是提起了精神从床上爬起来,她跪坐在床上,抬起下巴对碧影道:“我饿了,先把早膳领了。”

        为了出宫之后的美好日子,还是先从填饱肚子开始。

        阿哥所里每个阿哥院子只有一个厨房,无论哪个主子都在这个厨房领膳。

        宫里什么都有规制,膳食自然也有规制,不是想吃什么就吃什么,真看不上厨房做的,那就掏钱开小灶。

        敏宁身上虽然被她阿玛塞了些银子,但还没有奢侈到第一天进门就弄出幺蛾子来,按照她现在的身份还没资格跟厨房点菜。

        随大流领了早膳,她只简单的喝了一碗碧梗粥,吃了个油果子,剩下的让下面的人分了。

        上午饱饱的睡了一觉,中午又吃了晚膳,敏宁至此对宫中的膳食绝望。

        全都是清淡养生,还多是蒸菜,完全不符合她的口味。

        好吧,原以为皇宫中美食众多,没想到还不如她家里吃的好,好不容易将家里的厨娘调教出来,没想到她又回到没有美食黯淡无光的日子。

        一想到这种日子不知道还得过几年,敏宁就全身无力。

        傍晚四爷就回来了,他先去正院陪福晋,逗弄了一下大阿哥就回了书房。

        在书房待了个把时辰,才前往新格格的院子。

        新人入府,若是没有例外,头三天都要给面子,更何况这位刚来的格格他还是有几分喜欢。

        敏宁白天睡了不少时间,导致晚上一时半会儿也睡不着觉,便想着有什么办法弄个洗澡桶来。

        她白日已经问过身边的宫女,这宫里除了皇帝有个浴池泡澡,上到太后下到娘娘们都是用木盆擦洗。

        一听到这敏宁的脸就绿了,没有淋浴就算了,现在连木桶都不给她,她顿时有种怀疑这里真是皇宫吗?条件连她家都不如,至少她家被她改造的有冲水式蹲坑,还有一个专门用来游泳的泳池。

        敏宁咬着笔在纸上画下木桶的样式,然后望纸兴叹,这日越过越回去了,连拥有个木桶都是可望而不可即。

        身后传来帘子被掀开的声音,敏宁忙将图纸塞到书中才回头。

        然后就看见四爷站在距离她一步之遥的地方,望着她压着书的手。

        四爷眼神极淡的瞥了她一眼,敏宁就大气也不敢出的快速将手收回来。

        眼见四爷走过来翻开书,抽出那张图纸,敏宁的嘴角一阵抽搐。

        “这是你画的?什么玩意儿?”四爷看了看纸上的画,挑了下眉问。

        敏宁脸上的笑容很牵强,好吧,她知道自己的毛笔字和画都拿不出手,但没必要这么直接说出来吧?

        “爷,这是我画着玩的,您就别取笑我了。”敏宁干干一笑,打岔道。

        四爷也没有放在心上,将图纸塞回去,转身问她,“在宫里住的习不习惯?奴才侍候的合不合心意?要是有那偷奸耍滑的,找张起麟送到内务府再换一批。”与经常陪着他出宫的苏培盛不同,张起麟是负责管理后院的总管。

        珠帘外正端着茶要进来的碧影刚好听到四爷这句话,她脸色一白,送回内务府的宫女太监都没有好下场,最好也是发配到辛者库做粗活。

        敏宁却知道这不过是例行问话,并不是真的让她告状,便道:“没有什么不用心的,身边的人对我都挺好。”

        四爷点点头,看样子对敏宁没有恃宠而骄很满意。

        两人又说了两句,敏宁总算是把图纸的事给糊弄过去了。现在还不是时候,她打算在看看情况,先摸清这后院里的情况后,这时候开口向四爷请求,那就太出挑了。

        两人歇息了,这一晚上什么都没有做。

        第二日,敏宁起床侍候四爷起身,又回到床上眯了一会儿,然后就到了给福晋请安的时间。

        这次就在院子里磕了个头,都没见到福晋就让她退下了,然后就有福晋身边的宫女过来告知她,今日是福晋给德妃娘娘请安的日子,以后除了逢一、十五过来,其他日子就不用来请安了。

        总而言之,就是让她没事就待在自己屋里不要闹腾,福晋没时间搭理她。

        敏宁:……

        她耸了耸肩,好吧,至少不必每日早起。

        四爷一共在敏宁屋里待了三天,三天之后就开始游走后院。

        没有了四爷的干扰,敏宁这一晚睡的很舒服,至少没有人来跟她分床。

        倒是第二天起床,碧影一脸担心的看着她,特别是当敏宁只吃了半碗粥的时候,她直接宽慰她,“格格,贝勒爷还是关心您的,前儿个走时还吩咐奴婢好好侍候您。”

        敏宁囧了,她只是早上没胃口,真的不是为了四爷去别人房里伤心。

        “怎么一下赚这么多?”

        敏行兴奋道:“阿玛,妹妹可真厉害,直接将香皂卖到胭脂铺去了,人家三十文一块都不带还价的!”

        安父看着敏宁吃惊道:“这么贵谁会愿意买?这东西又不能拿来吃!还有是哪家胭脂铺?卖不出去会不会来找咱们退?”

        敏宁笑眯眯地摇头,“不会,我们签了契约的,货物既出概不退换。何况胭脂铺开在繁华的地方,这个价格对于真正的有钱人来说不算什么。”

        安父点点头,“那就好,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阿玛也帮不上什么忙。”

        敏行还在喋喋不休诉说着今日的功绩,还说以后就跟着妹妹做香皂算了,也不用去争什么兵缺了。

        这一日赚的比当兵一年的俸禄还要多。

        然而敏宁先给他泼了冷水,“物以稀为贵,也只是刚开始才有这么高的价,香皂不是吃的,一块能用许久,等过上几个月就赚不了这么多了。”上流社会就那么点人,一年时间足够市场饱和。

        敏行反而有些乐观,“那也没什么,反正那些猪油草木灰跟白捡似的。”

        “现在不值钱,是因为别人没发现,是不知道做香皂的材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些迟早会被别人发现。到时候必定会有人来抢方子,所以我打算开作坊,让人将目光转移到作坊上去,顶多防止被泄露,却不会危及到家里人的安全,所以趁现在还占点优势,能赚一点是一点。”

        安父也意识到这里面的危机,在京城里呆了这么多年,他不是没听说过有的铺子被夺了祖传方子,并且被逼的走投无路。

        “这一点你考虑的很好,有了作坊,人家也不会直接下狠手,方子丢了就丢了,没有比什么比家人的安全重要。”

        敏行先是不理解,可听阿玛一说,他也吓了一身冷汗。原来做生意还有这么多危险!

        “敏宁,以后你就安心在家呆着,不要在作坊露面。反正你哥也知道工序,以后这件事就交给他处理。”安父打算将女儿从这件事中摘出来,免得以后被人发现这个产业是出自她手中。

        敏行一个大男人自然能扛着,但是换成敏宁,这世界上有太多的肮脏手段来对付一个女子,他可不想自己好端端的女儿被权贵人家收入房中。

        敏宁顺从地点头,她也是这么打算的,一切等选秀,选秀之后她就自由了,不会被胡乱指婚,她也能施展身手。

        这个时代二十岁还没有嫁出去的旗女多的是。

        好吧,敏宁自动忽略二十还没嫁出去的一般是没有嫁妆。

        次日,安父一早就出门,等到下午才一身醉醺醺的回来。

        敏宁去煮了解酒茶,敏行忙着照顾阿玛,等灌了解酒茶,安父安静的睡下,两人才带上门出去。

        傍晚时安父醒过来,敏宁才知道早上他去找了掌管他们这一户的佐领。

        安父笑的畅快,“我已经跟佐领说了家里做了点小生意,愿意奉上一层利润给他。佐领已经同意会照看家里的生意。”有了佐领,以后谁想动他家生意就得掂量一下。

        敏宁会意,她阿玛这是紧赶着给家里找靠山去了。

        虽然佐领对上亲王府胜率不大,但是好歹是八旗的一个佐领,聊胜于无。有高个儿在前面顶着,也不会让他们这个普通旗人家直接对上那些庞然大物。

        阿玛这是用自己的方式保护儿女,这笔钱花的划算!

        “敏宁啊,我暂时告假了,差事也分派给了别人。以后家里的生意就交给我和你哥哥打理,爹会努力赚钱给你攒嫁妆。明儿找个婢女回来伺候你,再请个精奇嬷嬷教导你礼仪,满族姑奶奶该有的,咱都得有……”

        安父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有的没的,最后他捂着眼睛躺在床上,声音有些闷涩,“阿玛答应过你额娘,要是把你找回来了一定让你过上好日子。只是阿玛没用,以前没能力找你,你回来还得操心家里的问题,让你一个女孩子费力养家,阿玛惭愧啊,活了半辈子还不如你一个孩子……”

        敏宁就坐在床头,面上一片平静,心思不知道飞哪去了,她知道安父这是因为酒精,才会把心里话说出来。

        说出来,也没想让她回话。

        原以为找到家人就能自由自在,没想到不过是从一个圈子里跳进到另一个更大的圈子里,以前最大的烦恼不过是怕得罪庄子里的吴嬷嬷和管事,现在却直接走入社会面对地位更高的人。

        这样想想庄子更像一个世外桃源,虽然她地位低下,但有庄子帮她抵挡外界的风雨。而回来后,虽然自由了,但找个赚钱的方法,都得战战兢兢,顾忌这顾忌那!

        不过,她不后悔,若这是自由的代价她愿意支付。

        只是什么时候她才能肆意的做自己想做的事,而不用考虑细枝末节呢?

        敏宁茫然了,她得好好想想,想想未来的路该怎么走,是低调的过一生,还是肆意一回不枉此生?

        转眼就到了冬至,院子里的积雪开始融化,天更加寒冷起来,敏宁常日躲在屋子里也不出门。

        因为她不习惯在屋子里放炭盆,所以在刚入冬的时候安父给家里每人都盘了炕,当然这个每人不包含敏仪,他还小,每天混在阿玛和哥哥房里睡。

        这两个多月,家里也有了大变化,先是在猪市口靠近河边的胡同里多了一套院子。

        然后是家里多了一个侍候她的婢女,现在除了吃喝拉撒旁人不能代替,其他都不用她动手,婢女小青会自动送到她手里。

        小青也就比敏宁大个两岁,虽然她是婢女,但并没有卖身,只签了做工的契书,平日里和敏宁住一屋,一月回一次家。

        小青之所以在这个年龄出来做工,是因为家里太穷,她想攒些钱做嫁妆,安父看她有照顾三个弟弟妹妹的经验便留下了她。

        至于安父一直说的精奇嬷嬷一直没有消息,这两年凡是出宫的精奇嬷嬷都被大宅子里抢了去,特别是家有女孩要参加选秀的,有了精奇嬷嬷可以提前学会宫中礼仪,免得选秀时措手不及。

        安父到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主要是他想到女儿之前被拐走做了好几年奴婢,就怕身上带有奴性和小家子气,想趁着年纪小还能扭转过来,才急需精奇嬷嬷。

        这一切敏宁都有察觉到,不过她没有站出来否认,主要是她自己也想学一些东西,比如识字等等,这样自己会的东西才能光明正大拿出来。

        说了一个谎,就要无数个谎去圆,正常人家谁会好心教婢女识字?

        这不是主动承认自己以前说谎吗?

        敏宁自然不会自打嘴巴,她也想有人教导,不仅解决识字问题,更想学些礼仪,真正融入这个时代。

        只有融入这个时代,才不会被当成一个异类,做异类从没有好下场,这是在跟整个时代为敌,所以她就算是装,也要将那层伪装在身上套一辈子。

        找精奇嬷嬷的事,一时半会儿没有头脑,安父就将精力全都耗在了作坊那边,猪市口那套院子被改造成了作坊,因为最近香皂风靡的内城的原因,安父也大手笔直接收购猪板油来炼油。当然那些废油也收,只是做成了低档的肥皂便宜卖给了附近的居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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