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我的代号是“泥鳅”

中年汉子朝涵星摆摆手，再四处望望，确定没人后才头对头小声地对涵星说：“因为你没有老大，所以他才敢欺侮你。”

        “大叔，你真神，他有三个老大，第一个是他老爸，最不说理了；第二个是他大哥，第三个是他二哥。怪不得他那么牛。”

        “怎么说话的你？”中年男人伸手就在涵星头上爆了一个崩。“人家这叫兄弟四个一条心，下一句是什么来着？再说了，我才三十八，怎么就成大叔了呢？小免仔子，咒我老不是？”

        什么？兄弟四个？好像错辈了吧？！但涵星愣是不敢说，小脸憋得通红，差点没笑出来。

        “你看啊，关羽关二哥，知道吧？还有张飞，自从拜了刘备作老大，再也没挨过打是吧？所以，做人要现实，要想不挨打，得拜人做老大。附近好像也没什么刘备，就拜我好了。就这样了！”

        涵星这时是真的憋不住了，笑了出来。在拜大哥之前，关羽是杀人犯，谁敢打他？张飞就更别说了，一方大地主，杀猪卖肉强霸菜市场谁人敢吭？城管都得让三分不错吧。

        关羽和张飞自从拜了刘备后，才不断地被追着打好不好？小人书上不是说得明白吗？先是被董卓打，再被曹操打，再后来还被孙权打。

        不管怎么说，就得马上解决这个问题：拜不拜他做大哥的问题。

        好像这问题已经有人给解决了。

        “怎么个拜法呢？你给我磕个头吧，男子汉大丈夫跪天跪地跪父母，不符合规矩；对了，书上说刘、关、张拜大哥的时候是在桃林里的，这边有槐树林，也就讲究着用了。香案没有，我那边棚子里也倒有个破桌子，对，就它了；至于猪头吗，这样，咱逮两条鱼烧烧算了，就这样，我去抓鱼，你去林子里找点干柴火，烧鱼拜老大。”

        涵星从来没见过这人这么啰嗦，以前咋就没看出来呢？好吧，烧鱼就烧鱼。

        烧鱼？涵星这才想到还没吃午饭，一时间肚子就开始奏音乐了。

        等涵星找好干柴的时候，中年人已经抓了两条半大不小的鱼上来。男人烧了火，烤上鱼，再从棚子里拿了西瓜刀，抱了个大西瓜，涵星帮忙搬了那个小破桌子摆上。

        男人切了西瓜，涵星馋得直流口水，但这是贡品，不能吃得，只好忍住。

        等烧好了鱼，男人用刀把鱼刮了皮，规规矩矩地和西瓜一起放在桌上。

        两人一起来到桌前，面北背南准备下跪。

        “等等，有点不对劲。哪里出错了？”男人挠挠头，使劲想的样子。

        “对了，刘备他们是拜朋友，而你拜我做老大，所以我不能跟你跪。”中年男人想了想，好像找到了问题的关键。

        “好像书上说拜老大时，都是老大坐在边上，小弟跪拜完了给老大上杯茶的。对，就是这样。来，我坐这边，你拜。对了，你叫啥？”

        是啊，这时候才想起来？！Mygoddess!

        涵星刚要说，中年人又来了“等等，江湖是儿女不问出处的。”

        “我称你什么呢？虎老大吧？对，就这样。”涵星已经饿得有点晕了，恨不得马上就把那两条鱼下肚，也顾不得害怕了。

        “太有才了，就这样。那么你呢，我排一下辈儿！”男人像模像样地搬着手指算了一下，“你已经到鳅字辈了，对，你代号“小泥鳅”，我真是太聪明了。”

        于是一场荒诞的仪式就这样上演了。

        “我，虎老大，今天欲收“小泥鳅”为小弟。”

        “我，小泥鳅，今天欲拜“虎老大”为大哥。”

        “有福老大享，有事老大上。不计同年同月同日生，不较同年同月同日死。只愿有生之年互帮互衬，互惠互利。此誓苍天可鉴，日月可表。起誓人，虎老大/小泥鳅”。

        涵星面北背南叩了头，起身双手为虎老大奉上一块最大的西瓜，这场庄重的仪式算是结束。

        涵星风卷残云般地扫荡桌上的贡品，补上了中午的那顿必修课。

        帮虎老大搬桌子地时候，一不小心摔了一跤，涵星看到虎老大的枕头底下压着一本厚厚的书，但只看到下半部分上写得“事内参”三个字。

        他也不敢动，赶快放好东西离开，下午还上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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